而後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繼續對蘇彌說:“我讓秘書去給你辦理了出院手續,結清了醫藥費,救你的溫逾和李沐風我也會去感謝他們,在你的傷痊癒之前不要去學校了,一會我讓司機把你接去老宅休息。”
蘇彌因爲生氣,氣息有些不穩。
“我把老爺子送去國外旅遊了,家裡的親戚我也把他們遣散走了,你到老宅之後可以安安心心的休養。”
“對了,最近公司因爲一起生意起了點爭執,小心那些偏執的人找你麻煩,出去的時候記得帶著保鏢,我把蘇菲亞給你,有事叫她。”蘇菲亞就是被蘇仰派來照顧蘇彌的那位秘書。
蘇仰這話幾乎全部都是用肯定句說出來的,語氣淡淡的卻帶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口吻,最後還添上了一句:“你懂了嗎?”
蘇彌冷笑一聲,“你永遠都要用你的想法來控制我嗎?”
他很少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緒,蘇仰瞭解他沉默寡言的性格,還記得他上次聽到蘇彌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是在剛剛上大學,蘇彌和家裡發火斷絕關係的時候。
如果許嫣紅在這裡的話一定又要大喊一聲臥槽,在他們的印象裡蘇彌就是沉默寡言,外冷內熱的一個人,即使是對於一個人的憤怒,就像是那位挑釁的籃球社社長也只是表面上雲淡風輕,在背後給他致命一擊。
蘇彌擅長把自己的情緒遮蓋在內心裡面,可是能讓他露出不屑和憤怒表情的又是什麼人呢?
蘇仰和蘇彌之間的恩恩怨怨恐怕旁人永遠都不會懂。
雖然那次蘇彌吵著要跟家裡斷絕關係,但是最後還是被老爺子給攔下來了。
不過在那之後他就沒怎麼見到蘇彌了,更別說聽他開口說話。
蘇彌的聲音低低的,有些啞,“我要是說我不同意還有轉圜的餘地嗎?”
蘇仰面不改色的迅速接上他的話,“沒有。”
蘇彌“”沒心情去搭理他,直接把頭轉到蘇仰的另一邊,眼不見心靜。
蘇仰貼上了個冷屁股,也沒生氣,一隻手臂撐在他的牀邊,饒有興趣的語帶笑意,“算起來也應該有好幾年沒見了吧,自從上了大學之後你就沒再回過家,我也因爲公司的事情忙前忙後,一直沒時間去找你,你就不想我這個當哥哥的?”
蘇彌沒回頭,依舊把頭偏向一邊,眼睛呆呆的看著慢慢流動的輸液瓶,語氣生硬,沒有半點感情,道:“你就算沒時間也應該天天都見到我吧?你安插在我身邊的人不是天天把我的生活軌跡還有照片給你發過去嗎?”
“弟弟你這是怪哥哥嗎?”蘇仰輕笑一聲,“咱們家大業大,又是家族企業,免不了有爸爸爺爺輩的人來尋仇,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保護你。”
“保護我?我在你害死了我媽媽之後就再和蘇家沒有任何關係,你是高高在上的蘇家掌事人,我和你不是一個媽媽生的,也不是你弟弟,就不勞煩蘇先生費那個閒時間管我這個閒人了。”
蘇仰把玩著自己手錶的動作一僵,蘇彌背對著他,自然也沒有看到蘇仰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殺氣和那猝了毒一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