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大婚晚辰 358 死了沒有
蔓蔓聽著包子這話以後,很久都沒有說話。
由於今天女兒回家,蔣大少在單位裡請了假,專門回家?guī)椭帐拔葑印;氐郊乙葬幔Y(jié)果發(fā)現(xiàn)老婆在家裡不說話。
“南南迴家了,你這是不是擔(dān)心她回家以後和你吵架?”蔣大少幫著老婆在廚房裡切洋蔥的時候,邊掉眼淚邊問。
“你切你的。我這是想,徵徵說是去買菜,但是我哥中午不回來吃飯。媽說,等我哥今晚回來,大家再一塊吃,我們中午一家四口先吃著。結(jié)果西西說,他去火車站接人,接回家說不定要中午過後了。”
“蔓蔓。”把廚刀放下,蔣衍轉(zhuǎn)過頭,對著老婆,“你這話重複了三遍了。而且,我給西西打了電話,你是說在外面飯館裡吃飯不乾淨(jìng),讓他把南南帶回來吃飯。徵徵去買菜的話,那些菜,都放到晚上。大哥今晚回來不回來吃飯都好,今晚上一塊吃飯的人肯定多一些。”
蔓蔓看來是出遊的狀態(tài),對於他這話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蔣衍只好使出殺手鐗了:“你說說你,能這樣神遊,肯定是,有人和你說了大哥的什麼話是不是?”
蔓蔓撅嘴:“能關(guān)他什麼事?”
“近些日子,大舅子身上發(fā)生的事,可別說和你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蔣衍說,“我今天打電話去問過了,說派出所那邊今天有望把玉心放出來。”
“怎麼說法?”蔓蔓終於神遊回來了,問,“那孩子又沒有犯罪,本就該放回來的,不是嗎?”
“人家派出所辦事也有人家的規(guī)程。再有,其實人家也是擔(dān)心把人放出來以後,反而有危險。”
“誰有危險?”
“玉心。你不知道,昨晚上,那片一片倒的輿論有多麼可怕。玉心的手機是關(guān)機了,但是,素心齋的電話,包括杜儒霖的手機,都接到很多不明來電的罵聲,說的話可難聽了,有些還直接威脅著說拿刀子上人家家門討公道。今天的輿論好一些,應(yīng)該說好太多了。大家思考的方向理智一些了。都說如果沒有確鑿的物證,只憑某些人或許是有意的一面之詞,惡意誣陷栽贓的話,警方都不該扣人。這樣,派出所纔有理由把人放出來了。”
蔓蔓聽見丈夫這樣說以後,一方面心裡當(dāng)然高興了,另一方面卻也遲疑一聲:“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樣關(guān)心我?guī)煾绲暮⒆印!?
“以前,是,因爲(wèi)初夏的關(guān)係——”蔣衍承認(rèn)說。
“初夏?”
“她不是不喜歡我和大舅子嗎?”
“她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蔓蔓只知道自己閨蜜討厭君爺,可真沒有想到過自己閨蜜連她老公都不喜歡了。在她和她老公剛開始的時候,初夏和杜宇還是幫她和她老公在一起牽紅線的人。
“因爲(wèi)我想著南南與儒霖不合適,可能哪天這話,不小心被初夏聽見了。”蔣大少有一些小心翼翼地對老婆坦誠。
“不對啊。”蔓蔓吃驚的,“當(dāng)初,我們訂娃娃親的時候,我和初夏交換娃娃親禮物的時候,你和我都在現(xiàn)場。你要是不同意,那個時候怎麼不出聲?”
蔣衍當(dāng)然不能說,那時候早就覺得這事兒不合適了,但是老婆執(zhí)意,他只好先順著她意思來,反正,定這個娃娃親,他只當(dāng)老婆和初夏都是在玩玩。畢竟,孩子長大了,有各自喜歡的人了,難道父母能因爲(wèi)這個硬逼孩子嫁給或是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你這個想法真有問題。”蔓蔓開始說教起老公了,“當(dāng)年,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有嫌棄過你窮酸嗎?”
蔣大少一開始,在她蔓蔓面前,可就是個窮酸小子。怎麼,不是窮酸小子,就可以嫌棄自己未來的女婿窮酸了?
對這點,蔣衍真有些張口難辯。他反對杜儒霖這事兒,包括了很多方面。除了杜儒霖,比起葉家那個追求自己閨女多少年的孩子,無論樣貌家境等都差了一大截以外,最糟糕的是,杜儒霖有病。
在這方面上面,他這個做爸的,和君爺做大舅的,觀點是一致的。咱們可以做慈善事業(yè),但是,這個慈善事業(yè)不可以做到把自己親閨女的後半生都給賠進去了。好比宋家當(dāng)年把女兒嫁給姚子寶的時候,那時是心疼得想把姚家人給殺了。
可是,姚子寶願意犧牲自己來放棄宋彬彬的那份真情實意,確實感動了宋家上上下下。宋彬彬最後爲(wèi)了姚子寶,沒有姚子寶不能活的那份感情,同樣讓宋家人無話可說。怎麼說,這叫做,自己女兒心甘情願賠進去的,怨不了別人。也因爲(wèi)此,宋家提出了生女兒必須補償回他們宋家的條件。姚家心裡也覺得挺愧疚的,挺對不起宋家的,無理由反駁的情況下只能是同意了。
蔓蔓見他半天不說話,嘖嘖,譏諷兩聲:“我看,你什麼狗屁理由都好,在南南這事上,你反正,從小都是寵南南,寵到她無法無天的。哪天,南南突然說,她誰也不嫁,要嫁杜儒霖,你不也得在你女兒面前變成一隻哈巴狗。”
見媳婦能把自己都比喻成爲(wèi)女兒面前的哈巴狗,蔣衍諾諾的,支吾道:“我怎麼聽著,聽著覺得,你這不是在妒忌南南吧?”
“我妒忌她?!”蔓蔓瞪了眼。
“不是嗎?我都在南南面前變成一條哈巴狗了,其實,我在你面前,也差不多——”蔣衍想起自己那大舅子君爺經(jīng)常一樣這麼說他,說他寵老婆同樣寵到寵妾滅國的地步,他,只差在自己老婆面前汪汪兩聲自稱奴才。
蔓蔓就知道,哪件不好的事都會扯上自己的哥,狠狠地把老公放下的廚刀拎起來拍蒜頭,邊拍邊發(fā)著狠勁:“虧我今天聽了他兒子的話,對他有那麼一點改觀,結(jié)果,證明,我這是差點又被他騙了。”
蔣衍就知道,八成是這樣,笑瞇瞇的,問:“徵徵說了他爸什麼的,把你感動的——話說回來,大舅子表面上是冷一點,可是,對孩子挺好的。在這個大院子裡,誰不知道,只有大舅子從小到大給兒子做飯吃,全大院子,只有大舅子一個男人能做到這點。”
她哥做大廚這點還真的是無可指摘了。由於包子有這樣一個大廚父親,從小到大,在這方面是所向無敵,所有孩子崇拜妒忌的要死的偶像。
孩子們帶到學(xué)校裡野餐的飯盒,包子的飯盒裡頭的吃的,最好看,最好吃,最有營養(yǎng)。問是誰做的,包子舉手答:我爸!
一羣家庭主婦全部都得在家裡吐血身亡。
她蔓蔓這個二號大廚都得甘拜下風(fēng)。
“徵徵其實沒有說什麼,只是想著女朋友,覺得自己好像很窩囊,然後,覺得自己比不上我哥,要向我哥靠齊。”蔓蔓把包子的話試圖婉轉(zhuǎn)過來。
包子肯定不是這樣說的,包子是拿這個,提醒自己姑姑,其實,自己老爸的那個冷,都是有理由變成的冷。
蔣衍聽了半天,也知道包子原話肯定不是這樣說的。包子用得著向君爺靠齊嗎?包子是君爺?shù)膬鹤樱俜种俚哪W舆z傳下來的,根本不需要靠齊,因爲(wèi)已經(jīng)一百分的相像了。
“他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找玉心的。這點,他心裡很清楚,沒有人說,他心裡都很清楚。說真的,他這點像極了大舅子,他要是不是大舅子的兒子能是誰的兒子。”蔣衍說。
蔓蔓聽著這話心裡不舒坦。包子是個暖男,纔不是君爺那種冷酷的爺們。
不過,老公或許說到節(jié)點上了。想當(dāng)初,白露變成那樣,包子一聲哭都沒有。從那個時候起,或許大家都知道了,這個包子,確實是和君爺一樣,一個模子出來的。
君爺父子一樣的冷靜,好像世界上,沒有可以讓他們失去理智來衝動的地方。
“徵徵一個人去菜市場?”蔣衍問。
“是的,借了我的車。”蔓蔓答。
“他中午在我們這裡吃嗎?”
“他說,買完菜,他要回去他老師那裡,有工作要做,中午不回家吃飯的了。已經(jīng)告訴西西,讓西西先替他向南南問好。”
蔣衍聽完都不禁嘆:“要是我,想做到他這樣都做不來。”
陸徵去了菜市場買菜以後,是把菜都放在了大院的保安那裡,開著車去找吳正淳,這樣時間能節(jié)省一些。
由於昨晚出事以後,酒店戒嚴(yán)了。論壇爲(wèi)此都宣佈了暫停兩天的活動。大部分參會人員,趁機在這個城市和近郊選擇景點遊玩散心,避免留在這裡無意中被牽扯進去了什麼事情。
可是,吳正淳的演示手術(shù)並沒有就此推延,而且,病人的治療不能因此被耽誤。
在這樣的情況下,由主辦方安排,吳正淳的團隊,到了章雪策住的酒店裡繼續(xù)工作。
章雪策住的那家酒店,剛好是劉明明那一家。
陸徵直接把車,開到了劉明明的酒店。這家酒店他知道,因爲(wèi)史慕青之前打工做兼職的地方,在這裡。
停好了車,陸徵提著家裡那臺手提電腦,走進酒店裡。迎面,剛好遇上了一行人從酒店裡出行。
那行人陣勢挺大的,數(shù)十個人,而且,有保安在四周戒嚴(yán)。酒店門口,有不少粉絲圍在外圈上,叫喊著明星的名字。
陸徵表情略顯嚴(yán)肅地看著中間那個被衆(zhòng)星捧月的中年女子,是齊紹芬。
齊紹芬戴著墨鏡,低著頭閃開那些媒體的聚光燈,好像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等齊紹芬上了酒店門口的保姆車,陸徵問起旁邊一個保安:“她是齊太太嗎?”
“是。”保安用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看著他。
陸徵又問:“她今天去哪裡?”
“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大明星,去哪裡我們管得住嗎?但是,那些記者肯定是她去到哪裡的話,都會跟到哪裡的。”
陸徵把保安這句話記住了,低頭在手機裡發(fā)短信,給小妖精發(fā)的。
離開酒店的齊紹芬,在保姆車裡脫下了墨鏡後,咬著墨鏡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身邊的經(jīng)紀(jì)人說:“幫我聯(lián)繫曾老闆。問問他,史小姐的手機他是不是也打不通了?”
經(jīng)紀(jì)人按照她說的話,給曾海濱去了電話。曾海濱在電話裡,和齊紹芬說的時候,口氣有些急:“你是不是騙我了?”
“我騙你?”
“對!昨晚上,有人在視頻網(wǎng)站上傳播一段有人受到襲擊的畫面,小青好像出事了,接著,我再打電話給她都沒有打通。”
“她出事了嗎?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今早上。這事兒不大,在網(wǎng)上也沒有怎麼傳,好像是被人壓住了不讓說。我是今早上,回到朋友的咖啡館,聽這裡的員工描述的,他在現(xiàn)場,說很肯定,出事的是小青。我剛想打電話問你,結(jié)果你來電話了。”
“我真的不知道這事兒。那孩子還好吧?受傷了嗎?傷得重嗎?”
曾海濱爲(wèi)此在對面像是真的惱火了起來,衝她罵道:“你答應(yīng)過我不傷害她的,我才讓她和你見面,結(jié)果!”
“我說曾老闆,你何必繼續(xù)裝著個好人,我們兩個,半斤八兩。那個孩子沒有能認(rèn)出你,那是因爲(wèi)你當(dāng)時太年輕了,現(xiàn)在留了鬍鬚,曬黑了皮膚。怎麼了,這麼多年沒見而已,你居然對那孩子回心轉(zhuǎn)意了?當(dāng)時,放那把火,害的她姥爺破產(chǎn)的人都是誰?”
曾海濱在對面聽著她這話,冷笑了起來:“你不要把我和你比。你充其量就是一個賣弄騷色,滿口胡言,到處騙男人錢的女人。我叔要不是因爲(wèi)那把小提琴的緣故,早就把你扔進海里餵魚了。”
“你們都知道,那把小提琴是真是假,只有我可以認(rèn)出來。所以,你們要把我餵魚,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我得佩服你和你叔,演戲的功夫一點都不比我差。你把那孩子騙的團團轉(zhuǎn),到現(xiàn)在,那孩子哪怕死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你這樣說,真小看這個孩子了。別看這個孩子心思單純,其實都是藏著心眼兒。我不認(rèn)爲(wèi)她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