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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二級殘廢男

大婚晚辰 237 二級殘廢男

“看見誰了嗎?”蔣衍湊過去,挨近老婆的臉邊看向窗外。

剛好那輛小汽車進(jìn)了收費站的另一條通道,之後很快失去了蹤影,蔓蔓不知道對方看見她沒有,也或許是自己看錯了。想來想去,自己看錯的可能性更大。照理說,汪蕓蕓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xiàn),單獨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坐著小汽車?

“沒事,我看花眼了?!甭f。

她這話,引起車內(nèi)其他三人的狐疑。不過,沒有人繼續(xù)問她。既然都咬定是看花眼了。

君爺駕著車子再往前開。前面,不久,臨時堵車了。中國的車況是,堵車沒能堵上半個小時的不叫堵車。眼見這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車子像烏龜似地跟著大部隊慢慢慢慢地爬。這過了快一個小時了,前進(jìn)不到五百米。如果按這個速度作戰(zhàn),必定要打敗仗的。蔣大少和君爺一同在心裡這麼想。

白露和蔓蔓淡定多了。兩個女人本來就想著路程短,帶來的零食是浪費了。這車子堵了更好,一堆零食有了銷路。

看著她們兩人拉開包袋拉鍊,從裡頭搬出水果罐頭、餅乾、話梅等等,感覺像小學(xué)生去野餐似的,是要把整個超市零食區(qū)都搬了過來,一方面,兩個男人對女人的這種後勤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以外,另一方面,君爺冷冷地再爆出了一句:“你們小心點吃。吃多了,這裡堵車沒有公共廁所的?!?

兩個女人沒有汗呢,蔣大少先爲(wèi)大舅子汗了。怪不得人家都說君爺“不近人情”,君爺說著關(guān)心人的話,都是這般無趣到讓人汗顏的。

蔓蔓和白露太瞭解這個哥和未婚夫了,對君爺?shù)脑挷贿^是聳聳肩膀,同時,卻是想起了那次姚爺在車內(nèi)和她們說過類似的話。於是,她們兩人笑了,竊竊地笑。笑到蔣大少不停拿指頭點老婆的肩頭,非要老婆把笑話和自己分享。

見前面車子都一動不動的,車內(nèi)女士笑個不停,想來也知道定是在笑他,君爺火大地熄了車子的火,拔出車鑰匙,轉(zhuǎn)過頭,先炮轟自己的妹妹:“你笑什麼!”

“我沒笑。”蔓蔓拂拂劉海,仰起臉,露出雙笑吟吟的月牙兒眼。

看見她這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君爺果斷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當(dāng)哥的,偶爾被妹妹開開玩笑這有什麼?手指頭點點操縱桿,道:“我下車去前頭看看情況?!?

蔣大少聽到,說:“我陪你去?!?

“不了,你留在車裡,以防發(fā)生什麼事?!边呎f,把車鑰匙扔進(jìn)了蔣大少手裡。

看到未婚夫踢開車門下了車,白露緊緊張張解開安全帶,跳下車,跟在了君爺後面。

蔓蔓好奇地伸頭看著,發(fā)現(xiàn)她哥在看見白露跟來後並沒有驅(qū)趕白露,不由嘖嘖嘆道:“要是我跟去,八成得捱罵了。這就是妹妹和未婚妻的區(qū)別?!?

蔣衍好笑地聽著老婆這埋怨君爺區(qū)別待遇的話,說:“那是肯定的,你是他妹妹,白露是白露。”

老公這話啥米意思?蔓蔓疑惑地偏過腦袋殼。

“妹妹,在你哥的理解裡,和小孩子差不多?!笔Y衍到現(xiàn)在,是總算能摸清點君爺對自家妹子的想法和定義。換做如果是自己當(dāng)哥的,蔣衍想,自己的想法恐怕與君爺差不多。

蔓蔓皺皺鼻子,接著是望向窗外龐大的堵車流,一陣是忽然回憶起了和自己哥第一次見面的那幕,心思這時間過得真快,快到眨眼而過。那時初次見面,他該有多討厭她,她也多討厭他。哪知道會是親兄妹。

老實說,他給她的第一印象豈止是不好,簡直是糟透了。

“現(xiàn)在想回來,他脾氣一直都是那麼糟糕的?!甭麑瞎降紫抡f,不是想說自己哥的壞話,只是實事求是的說,何況姚奶奶不也這麼直接批評她哥了。

蔣衍輕輕抽走她手裡的話梅盒,輕聲說:“但是你哥說的對,這些零食,你在車上還是不要吃太多了?!?

“我這是開給你們吃?!甭麤]話了,別過臉,鼻孔裡吐著的氣在車窗上畫圈圈。

蔣衍趕忙伸出手想哄哄她時,前頭,探完情況的君爺和白露走了回來。

“前面情況怎麼樣?怎麼會堵這麼長時間?是交通事故了嗎?”這是蔣衍和蔓蔓共同的問題。

君爺卷摺袖口上的襯衫,沒急著作答。白露在旁搶著說:“不好,比交通事故更糟。不知道是天氣太乾還是怎麼了,前面一段路地陷了?!?

“搶修路段的工程車一樣堵在了中間路段上?!本隣旛局?,儼然對這個部門的辦事效率不敢茍同,“我看這車,至少要堵到下午。”

“堵上一個上午算得了什麼?!甭参科鹦\(zhòng)人低迷的情緒,“這算好的了。我看新聞報道說,不出事故,照樣堵一天的事多著呢?!?

“蔓蔓。”蔣衍哭笑不得,幫著老婆接上一句,“怪不得我看你包裡塞滿了吃的,你不會是預(yù)想著我們要在高速公路上野餐吧。”

蔓蔓給了老公一個賓果的手勢。

白露見他們小兩口婦唱夫隨的耍寶,吃吃地笑。

君爺沒好氣。這種苦中作樂的方式,只有他妹妹和妹婿能想出來。換做是他人,就見眼下前面左右車輛裡的司機(jī)乘客,無不都是叫苦連天的。歸之,他妹妹和妹婿都是超人類了。

爲(wèi)了打發(fā)無聊的等車時間,蔓蔓拿出了副撲克牌,招呼白露來打。白露以爲(wèi)她把撲克牌都帶來了,是什麼打牌的高手,問她要玩什麼。蔓蔓說,我只會玩釣魚和火車。

不止白大美人笑了,另外兩名男士,無不是咧開了嘴巴。

“囡囡,你實在是太可愛了。”白美人拿指頭點著蔓蔓的額頭。

那是,那是,他老婆就是太可愛了,讓人愛不釋手。蔣衍連連點頭。

君爺勾勾脣角:他妹妹要是不可愛,天底下沒有更可愛的女人了。

蔓蔓被白露的指頭點到皺皺眉,接著,是望到了旁邊救急車道上,一輛軍車馳過。

順著妹妹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了那輛軍車,君爺同樣想起了那次發(fā)生的事,一時間五臟六腑涌起來的感受難以想象。如果那時候,他沒能及時把她送到醫(yī)院去,真是發(fā)生了什麼事,何止是追悔莫及。

“你還好吧?”

聽見自己的哥專程爬上車子來問她這句話,蔓蔓眨巴眼:“我沒事?!?

“要是在路上不舒服一定要說,知道嗎?”

當(dāng)哥這會兒的口氣,就像幼兒園老師無微不至。

蔓蔓隱隱約約像是聽出她哥是對五百塊那事兒有了一絲後悔,狡黠地彎彎脣角:“哥,你是打算把那五百塊還給初夏嗎?”

冷顏驀地黑了下來,吐出:“不要得寸進(jìn)尺。”說罷把冷臉轉(zhuǎn)了回去。

她哥怎麼這麼愛彆扭呢?蔓蔓哎,深嘆口氣。

幾個鐘頭過去了,到了下午兩點鐘時,前面的路卡總算是疏通了。此刻車上的人,早已是飢腸轆轆。由於君爺明令禁止他們幾個吃零食,說是膨化食品有害健康。蔓蔓在心底裡忍不住咕噥句:這人都快餓死了,還講究什麼。飢不擇食這樣的詞,肯定沒有在她哥身上發(fā)生過。

結(jié)果,君爺開著車進(jìn)入天津城裡後,找飯館又兜了個圈子,只因他不大信任現(xiàn)在外頭不熟悉的大排檔或酒店,擔(dān)心裡面用了地溝油。最終,由本地人蔣大少指路,來到了當(dāng)?shù)赜忻囊患也损^,叫做白記餃子。據(jù)聞這裡的餃子無論餃子餡或是餃子皮,都別具特色,中外馳名。

蔓蔓在南方長大,卻是很愛北方的麪食。北方做的面類食品,不管質(zhì)量外觀,都遠(yuǎn)遠(yuǎn)超過南方。

進(jìn)了菜館,不會兒熱騰騰的餃子上桌。幾個人的筷子立馬伸了過去。白露見自己的筷子和未婚夫的打了架,極不好意思,感覺是讓他看到了一個餓死鬼投胎的未婚妻,醜態(tài)表露無疑。她的筷子剛要拘束地收回來,他已經(jīng)夾起了個餃子放到了她碗裡面。這瞬間,令她更羞愧到想鑽進(jìn)地洞裡去了。

蔓蔓見著嘆:她這個哥,需要學(xué)習(xí)她老公。

想她老公蔣大少,如果知道她伸出筷子要搶,就故意和她搶,而不是幫著她夾了,這才叫做情侶之間的樂趣橫飛。然而,要她哥改掉古板,學(xué)習(xí)她老公那種痞性,恐怕太陽要從西邊升起方有可能。

不無意外,她哥和她未來大嫂,都是默默地吃餃子,一副埋頭苦幹。蔓蔓相信,若不是有她和她老公在場,他們兩個能一句話都沒有說吃完這頓飯。

蔓蔓吃完兩個皮皮蝦餃子後,感覺的確是原滋原味,想把這味道再細(xì)細(xì)回憶,回去有助於研究增添自家飯館的菜譜,於是要了杯開水清清口裡,再來品嚐。等服務(wù)生倒水時,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剛好在洗手間門口,與一個人迎面碰上。

“走路怎麼不長眼的?”對方被蔓蔓剛洗完有些溼的手沾到自己衣服,張口碎碎罵道。

蔓蔓皺著眉,因爲(wèi)對方在她的鞋子上同樣給踩了一腳,仰起頭正要說話,與對面的人面對面,彼此對上眼球的瞬刻,一塊驚詫。

蔓蔓的驚訝畢竟比對方小一些,誠然是之前在高速路上有遠(yuǎn)遠(yuǎn)的見到過,只是不大敢相信而已?,F(xiàn)在親眼所見,吐道:“蕓蕓?”

汪蕓蕓看是躲不了了,拿手拂了垂落的劉海,有點傲氣地道:“蔓蔓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本該是她問她的吧。蔓蔓想,繼而慢吞吞說:“我老公老家在天津?!?

蔣大少的老家在天津?汪蕓蕓愣了愣,這消息因從未聽說過,有點出乎了她意料。而到底這事會引起她震驚的緣故,在於自己的對象,同樣是個天津人。

“蕓蕓。”

蔓蔓聞聲,看到了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向她們走過來。陌生男人如此親密地叫著汪蕓蕓的名字,任誰都要猜測起其與汪蕓蕓之間的關(guān)係。

蔓蔓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打量著。汪蕓蕓都感覺到了,於是從頭到腳若被潑了冷水般的發(fā)冷,害怕到要打顫。這次和他回他老家要見他父母,她是瞞著所有的人進(jìn)行的。就是那對以刺探情報著稱的溫浩雪及張秋燕母女都不知情。誰讓,這事兒讓她能有的唯一感受,只是難堪至極。

“蕓蕓,是你朋友嗎?”男人這會兒是走到了汪蕓蕓身邊,一隻手輕輕搭在汪蕓蕓肩膀上。

近距離看,比對,蔓蔓能更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的個子最高絕對不超過一米六五,因爲(wèi)他站在穿了高跟鞋的汪蕓蕓旁邊,看起來,是要讓不到一米六的汪蕓蕓比下去了的高度。

人家都說男人的身高是二級殘廢。這話半點不假。長得醜可以整容,但是,若是長得矮,饒是有神醫(yī)在世都愛莫能助。所以,這男人其實,五官,長得是可以的,不醜不美,中規(guī)中矩。而且,像是念過書受過高等教育的,一副氣質(zhì)上盡顯斯文。

“蕓蕓,他是?”蔓蔓絕不可能因人家外貌身高去鄙視人家,口氣溫和地問。

汪蕓蕓卻覺得蔓蔓的問題是根刺,她覺得蔓蔓的目光都是對她和她挑選的對象的鄙夷。蔓蔓的老公蔣大少都有一米八,而她自己被母親苦苦逼著要嫁的男人,連一米六五都不到。但是,她汪蕓蕓比蔓蔓差嗎?不說蔓蔓是陸家的女兒,蔓蔓嫁給蔣大少時都還不是陸家的女兒。她汪蕓蕓差到連蔓蔓都比不上嗎?

她想不通,她覺得委屈,委屈得要死。

手發(fā)了點勁,把男人搭在她肩頭上的手不留情地?fù)荛_。

那男人一愣:“蕓蕓?”

汪蕓蕓對蔓蔓咧開僵硬的脣角:“他是我一個同事,叫吳祈然。我們這次,是奉命出來到天津出差的。”

這番出公差的謊言實在編的蹩腳。汪蕓蕓說完自己都暗中捏了捏拳頭。

蔓蔓似乎早看明白了,但也只裝作沒有看明白,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闭f著,往另一個方向走。

見著蔓蔓走,汪蕓蕓乍愣,她本想著蔓蔓會像溫浩雪她們,裝著關(guān)心她再追問下去其實爲(wèi)了給她難堪,結(jié)果蔓蔓什麼都沒有說。她皺起了眉頭。蔓蔓在溫家裡向來是個另類。但是,這不能杜絕其她姐妹對蔓蔓的揣摩。蔓蔓這麼做,說不定是高姿態(tài),是在心裡深深地鄙視她,所以連說她都懶得動嘴。

這麼想,汪蕓蕓心頭更不舒服了。

吳祈然本來對她們兩個之間怪異的交流,就起了疑心。見蔓蔓走了後,他追問起了汪蕓蕓:“她究竟是誰?我看你好像很不喜歡她?!?

喜歡蔓蔓?溫家裡哪個姐妹對蔓蔓不是既愛又恨的?哪怕是那個據(jù)說已經(jīng)站到蔓蔓陣營裡面的溫浩雪。

“她叫做溫蔓,別看她和我一樣姓溫,其實自己親生父母是姓陸。找回有錢當(dāng)官的親生父母后,她就把她養(yǎng)父母和我們這羣姐妹都拋棄了。”汪蕓蕓說,口吐如流,把蔓蔓說的越虛僞越難堪,她這心裡明顯越是好受,能感到了平衡,能緩上口氣,所以明知說的不對仍然是止不住口。人到底這種拼比的慾望是沒法控制的,只有把蔓蔓踩低了,她才能高一點,不然,她連蔓蔓的腳趾頭都看不到。

聽到蔓蔓是這樣的人,吳祈然訝異地伸長脖子,想再尋看蔓蔓的背影,仔細(xì)看清楚究竟是怎樣一個知恩不報的壞女人。接著,他依舊感到奇怪地問汪蕓蕓:“那你剛纔爲(wèi)什麼撥開我的手?”

汪蕓蕓撒謊撒上癮了,對答如流:“還不是因爲(wèi)她在我面前。我怕她知道你和我親近,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噁心。她自己老公有一米八,如果知道你才一米六五,會笑話你和我的。像她這種人,我們沒有必要和她計較,還不如躲著點?!?

矮子,無疑是這個男人的軟肋。吳祈然沒法想象被另一個男人嘲笑,滿臉降成了烏色,淡淡地說:“你說的對,這樣的人,我們離遠(yuǎn)一些。我們不怕被他們說,就怕他們無中生事。”

見他這般輕易信了,汪蕓蕓不免在心裡得意??磥磉@個男人,不是完全不可取的。

蔓蔓走回到餐桌前,蔣衍正要起身去找她,因爲(wèi)見她好久都沒有回來,問:“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君爺拿起茶杯啜一口,眼角打量起她,道:“不會是拉肚子了吧?”

瞧她哥,說的盡是些掃興的話,蔓蔓伸腳路過時,往她哥的椅腿上踢一腳,說:“只是等廁所的人多了點,要排隊?!?

椅腿晃動了下,但君爺是坐懷不亂。

聽到廁所里人多,本想去上洗手間的白露坐回了椅子上。於是,汪蕓蕓和吳祈然在這家餃子館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事,除了蔓蔓,其他人都沒有發(fā)覺。

吃完飯,結(jié)了賬單,幾個人,是要先去預(yù)先訂好的酒店擱放行李。如果不是君爺和白露跟來,蔣父會幫兒子兒媳聯(lián)繫老家的朋友,免費找地方借住,也因於此,蔓蔓他們只能去住酒店。至於蔣父蔣母,不像年輕人搞什麼自駕車,選擇了老人家比較喜歡的交通工具,安全係數(shù)高的鐵路。如此不會碰上什麼公路大堵車,兩人是平平安安早在中午之前到達(dá)了天津老家。

在火車站迎接他們的,是蔣父的堂弟蔣永正。蔣永正與蔣父一樣,高大威猛。

蔣家裡面,蔣父的父母早已過世,一個姐姐後來是嫁到了西北地區(qū),從沒有回來。這次說的蔣家老宅要賣,不是蔣父年幼時與父母一起住的那屋子,那屋子早在蔣父搬到北京住時賣掉了,所以說的是蔣父的爺爺奶奶那代種田留下來的塊地。這塊地的產(chǎn)權(quán)牽扯到的蔣家人,就多了。不過這塊地離城市偏遠(yuǎn),開發(fā)商想要,賣不了幾個錢。如今,蔣家人,仍舊守在老家天津的,極少。衆(zhòng)人各自想著來回一趟花的交通費更多,於是都委託了留在老家的蔣永正,或是近在老家附近的蔣父代辦即可,反正少不了那幾個錢,大家見著不眼饞。

這麼一看,其實蔣家人多是忠厚老實的多,纔會對財產(chǎn)分割顯得這般淡然的。蔣母對老公家裡人這點一直很滿意,等於少了許多爭端和麻煩事,自己又不會吃虧。

蔣永正看著蔣父蔣母背後,像是在找人。

蔣父見著一笑,問他:“你這是想見誰呢?”

“阿衍不是娶媳婦了嗎?過年時候聽你電話裡說,才知道孩子都出生了。我原以爲(wèi)你們這回回老家,會把他們兩口子和孩子都抱過來給我們瞧瞧。”蔣永正興致勃勃地說。

“孩子還小,肯定來不了?!笔Y父道,“你想看,隨時可以上北京去看?!?

“我這從年前忙到年尾,如果有空,肯定是要上北京呆上一段日子,只看幾眼哪能飽眼饞。”蔣永正和蔣父不一樣,不是軍人,是做生意的,一年到頭即使出外都是出差,到哪裡都是走馬觀花,沒有時間在哪個地方逗留太久。正因此,對賣爺爺奶奶那塊不值錢的地皮事兒,對他這個當(dāng)大老闆的來說壓根不感興趣,嫌麻煩事多。來接蔣父,是想把燙手山芋交給蔣父。

“那你又有空到火車站來接我?”蔣父故意反將他。

蔣永正眉毛一挑:“我這不想著孩子沒有來,阿衍總會帶他媳婦給我這堂叔瞧兩眼,順便好揍他這小子一拳,家裡人都不說,酒席都沒有擺。沒有酒給他堂叔喝,至少送點喜糖吧,結(jié)果不見一顆?!?

說到擺喜酒,那的確是個遺憾。固然小兒子兒媳都明白的表示對擺喜酒沒有興趣,但是,年輕人不明白,這擺喜酒,爲(wèi)的可不是他們年輕人,是他們當(dāng)父母的最喜慶最風(fēng)光。證明兒孫滿堂,代代有人。爲(wèi)此,他有點埋怨地看了當(dāng)年阻撓婚事的蔣母一眼。

蔣母接到蔣父埋怨的眼神,心中委屈:她那時候再怎麼反對,有阻撓過要他們辦喜酒嗎?還不如說他們小兩口是拿她當(dāng)藉口舍了這麻煩事。還有,這個堂叔明明知道些緣故,故意說這些不是挑事是什麼。

蔣永正是開了自己的桑塔納過來接他們,問他們是住酒店,或是直接住他家裡。

蔣父問起:“聽說你兒媳婦也生孩子了。”

“是,在家裡坐月子。”蔣永正說,“他們兩口子可不像阿衍兩口子,整整在結(jié)婚後五年,找遍了名醫(yī)專家,才盼來這麼一個小女兒?!?

聽說蔣永正的兒媳只是生了個女兒,蔣母感到驕傲了,插進(jìn)來道:“蔓蔓生的是龍鳳雙胞胎呢,免了計劃生育管。對了,你兒媳婦是在哪裡工作?如果是單位裡,那就麻煩些了。”

蔣父聽到蔣母這話,忙拽她袖口。蔣母哼哼兩聲,誰讓蔣永正之前挑事。

蔣永正乾笑兩聲:“她是在單位工作的,想生第二胎是不可能?!?

“我都忘了你兒媳婦是叫什麼?!笔Y父問這話算是打個和場。

“叫吳嫣然?!笔Y永正對這中規(guī)中矩的兒媳婦,仍舊是挺滿意的,說道,“她家裡很簡單,父母也在天津,一個弟弟現(xiàn)在北京工作。如今生了孩子後,有時候我老婆照顧不來,她父母都會過來幫忙?!闭f到後面,蔣永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補充上一句:“聽說剛好也是這兩天,她弟弟要帶結(jié)婚對象回來給父母看。”

“她弟弟要帶對象回家,你兒子兒媳婦也得忙?!笔Y父思摸著,“你家裡近來肯定是要忙碌了。我和你堂嫂去你家裡住不大合適,不然,你看有沒有其它地方。住酒店,就還是算了?!?

不提住酒店,是擔(dān)心蔣永正給他們私自墊了酒店的房費。蔣父不喜歡花兄弟的錢。蔣母聽了撇撇眉,感覺老公是杞人憂天,蔣永正有錢,不會怕給他們花這幾個錢的。

“這樣吧,我自己還有一套房子,裝修是裝修好了的,只是一直沒有人住,想著要賣出去的。你們?nèi)舨幌訔?,就在那裡住,可以不?”蔣永正問。

蔣父沒來得及說好不好,蔣母已經(jīng)搶著:“那麻煩堂叔了。”

蔓蔓他們在酒店辦好了登記入住手續(xù),拎著行李上樓。半路,蔣大少的手機(jī)嗡嗡響,見是蔣父來的電話。

“我和你媽今早上就到了。後來聽你堂叔說,北京到天津的高速路段上塞車,就沒有急著聯(lián)絡(luò)你們。你現(xiàn)在和蔓蔓是到天津了嗎?”蔣父問。

“到了?!笔Y衍向父親彙報,“現(xiàn)在是住在酒店裡了。你們是住在堂叔家了嗎?”

“你堂叔新買了套房子,我和你媽在你堂叔新房子裡住。”蔣父道著邊長口氣,想這新房子人家要賣的,老婆聽了居然應(yīng)好住進(jìn)來,蔣永正即使不介意,他介意。

蔣衍只要聽,都聽得出父親是嘆什麼,英眉鎖緊。

“對了,你堂叔說是要見蔓蔓。你看什麼時候合適,帶蔓蔓到你堂叔家裡拜訪,畢竟你們當(dāng)時結(jié)婚時都沒有和長輩們說一聲,不合情理的。去拜訪時,記得給你堂叔一家補上喜糖?!笔Y父叮囑兒子說。

說到喜糖,蔣衍記起了當(dāng)時確實是除了在北京的親朋好友,外地的一概都沒有時間送。蔣永正與蔣父關(guān)係又一直不錯。蔣衍現(xiàn)在想,是覺得在這事上做的有些欠情理,張口應(yīng)了父親:“行。”

擱下電話後,回頭,見到自己老婆和白露兩個人肩頭挨著肩頭,正忙乎著查看旅行路線。

對比之下,站在旁邊的君爺,抱著雙手,擺出一副不情不願又無可奈何的面相。天津離北京不遠(yuǎn),君爺來天津出差的機(jī)會不會少。雖然每次他來都是出公務(wù),快去快回,沒有在天津真正地遊玩過,但是,他本人那性子,對旅遊觀光向來沒有興致。如果不是見著妹妹像是第一次出外遊玩的大孩子那樣情緒高漲,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見妹婿打完電話,君爺不忘此行父親交代的任務(wù),固然他自己都知道父親那是誆他居多,仍舊是問了兩句:“你家那老房子賣的怎麼樣了?”

“具體,我爸和我堂叔需要協(xié)商。找個時間要和蔓蔓到我堂叔家裡坐坐。”蔣衍與大舅子直話直說。

“那你安排下,看明天還是後天。”君爺不喜歡夜長夢多,早點知道蔣家人底細(xì)都好。

蔓蔓與白露互相看看,這次出來就是爲(wèi)了帶他散心的,可不是讓他來工作,說什麼都得拖著。

休息了會兒後,一行人驅(qū)車前往市內(nèi)的旅遊景點。哪知道走到半路,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暴雨。站在景點前面照相的蔓蔓和白露,被澆成了落湯雞。蔣衍忙展開自己的衣服,給老婆的頭頂遮住,回頭一瞧,白露孤身一人的,君爺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原來君爺是臨時走開,到電話亭裡打電話了。眼見突然下起了暴雨,他先回車內(nèi)拿了傘再趕過去,這麼會兒功夫,一去一回,在半路,迎面看到了淋著雨跑來找他的白露。他眉頭一皺,打起傘和她到了大家避雨的地方,看到妹妹一同淋溼了,心頭的火於是冒了起來,趕著幾個人上車:“趕緊回去酒店衣服,不然感冒就麻煩了?!?

白露這會兒,還擔(dān)心他被雨淋到,扯著他袖口說:“你怎樣?車上有毛巾嗎?在小賣部買幾條毛巾擦擦頭髮再說。”邊說,邊是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聽到她打噴嚏,他的火騰騰往上漲:“玩玩玩,又不是幾歲小孩子,就愛玩。玩到病了就高興,是不是?”

蔓蔓在一邊聽到他這話,眉頭揪起,回頭衝他說:“哥,白露姐爲(wèi)找你,才淋成這樣。你好意思說,你跑哪裡去了?!?

君爺黑著臉沒有說話。白露低著頭,看自己那雙被雨水浸透了的鞋子,身體一絲打顫。突然,肩頭側(cè)面重了下去,原來是他的大手搭在了她肩頭上。

“以後,不要這樣做。我又不會跑。”說著這話時,他的手像是用力地抓住了她手臂。

白露聽到他這話,可謂喜怒哀樂,一罈子什麼滋味全打翻在了心頭上,想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說話不冷不熱的,唯有時候露出的那點溫柔,卻能讓她沉陷其中無法自拔。活像是她上輩子,就該這般欠著他似的。到底,她該有多憐惜這個故作冰冷的男人。

“我知道?!彼蛦〉穆曇?,與雨聲交雜了一起,聽起來倍是沙啞。

他低頭瞧她一眼,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到她頭上,再撐起傘。

399 壞了244 找到她211 目的19 緊張62 打架149 殺了她279 關(guān)心101 想鬧場也不看是誰的地盤43 不一樣了136 爺你真能裝155 其實就是個傻貨145 某人懷孕37 面對76 包子洛洛和彤彤055 醜小鴨變黑天鵝86 東窗事發(fā)441 強大的白露姐姐53 三個人一臺戲175 才華橫溢的蔣大少179 孕嗎404 對不起55114 除非己莫爲(wèi)92 君爺?shù)谋P算380 受害者216 幸福的一家180 空山老人200 白露姐姐太重要了180 冤家路窄32 坦誠036 女少校247 請?zhí)?/a>80 懷孩子073 到沈家2 無題399 壞了91 叫一聲大哥228 確定了190 表白100 把她媽的事兒暴露出去304 不是隻有你的問題097 接新娘147 婆媳和解148 包子想爸爸媽媽106 幸福的滋味442 發(fā)怒的少爺078 嫁妝的問題108 甩你一百巴182 看中他的壞心腸286 第三個錦囊結(jié)077 我是她老公95 掃她巴掌74 玉佩現(xiàn)身279 證據(jù)87 出事149 殺了她161 一個女人的聲音93 幕後老闆182 滑胎47 求你100 她是幸運的396 暴露432 決定行動257 搶戒指80 父子談話055 醜小鴨變黑天鵝205 小美人138 姚爺?shù)娜μ?/a>05 黃蓋和周瑜267 老天爺安排的186 宋趙宋219 天價畫336 薑是老的辣76 都去見奶奶178 深藏不露75 君爺腦子裡都寫著計劃209 重要的女孩146 結(jié)婚吧363 一家四口017 吹悲的軍爺59 發(fā)威251 小財迷發(fā)大作用113 離開旅館135 白露姐姐眼裡的君爺16 剝皮111 自取滅亡的人168 姚魔王懼內(nèi)004 嫁軍人要殘廢34 回來249 責(zé)任186 孫女給爺爺準(zhǔn)備早茶095 夜市約會318 紳士031 白露的助攻50 耗子10 互猜427 帶走25 親22 真的是她266 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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