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哥,我這裡留了一份,你吃吧!”
幸虧有個女孩子還想著石頭哥,特意給他留了一份飯菜,要不然石頭只能餓肚子了。
不過,給石頭留飯菜的女孩子卻成了大家起鬨的對象,羞得那女孩子臉紅的像蘋果一樣。
石頭卻是一邊大口吃飯,一邊嘿嘿的傻笑不已。
真是一羣快樂的孩子啊!
吃過了飯,孩子們紛紛去河邊給自己新結(jié)交的野馬朋友洗刷,換上繮繩,至於馬鞍卻是因爲沒有那麼多,只能先空著,等到了雲(yún)蒙王國的集市再說了。
就算是繮繩也是找?guī)赘K子暫時對付的,畢竟誰也沒想過會捉到這麼多的野馬,幾乎是人手一匹了。
看到這麼多雄健的野馬,花二郎卻有點忐忑起來。
“師兄,這樣做沒問題吧?雲(yún)蒙王國會不會不同意?”
連小雅笑道:“放心吧,這野馬是天生天養(yǎng)的,又不是雲(yún)蒙的財產(chǎn),憑什麼不讓我們捉啊!放心好了!”
花二郎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看著這些孩子們歡樂的笑臉,恐怕想讓他們放了野馬也不行,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上百匹好馬加入車隊,這車隊頓時就壯大了很多,而馬車卻空了很多,孩子們都不肯擠在馬車上,騎在馬背上多自在,誰喜歡在馬車裡坐著啊。
花二郎將自己的馬讓給了一個想騎馬的女孩子,自己去趕車,影子和晨曦也不得不坐上空出來的馬車充當車伕,三隻猴子更是一隻照顧兩三輛馬車,這纔將車隊照顧的勉強前進。
那些孩子卻在草原上左右奔跑,比遊騎兵更鬧人。
“哪裡來的野孩子,會不會騎馬?”
一聲悠揚嘹亮的呼喝傳來,幾個身穿寬大皮袍的雲(yún)蒙牧民不滿的騎上了自己的駿馬將幾個驚動了羊羣的孩子給攔住了。
草原上本沒有路,而來往的人多了就有了依稀可見的路。
孩子們在道路兩邊疾馳,而云蒙人放牧的牛羊也是在草原上隨意行走,自然有靠近道路的,孩子們這樣奔跑,就嚇到了那些羊羣,彷彿是雲(yún)朵一樣散開。
一個牧民喝止了孩子們追逐羊羣,其他幾個牧民卻驅(qū)使馬匹去將羊羣驅(qū)趕回來,免得跑遠遇到了草原狼羣。
幾個孩子也知道自己似乎闖了禍,雖然自己力量大,也不好將力量用在欺負人上,只是訕笑著勒住了馬,不再前行。
那幾個牧民看到這些孩子們騎的都是上好的野馬,心裡也對這些孩子有點驚訝敬畏,雖然心中生氣,卻也不願意過多的得罪這些人,所以,在攔住孩子們的淘氣以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連小雅的馬車從後面漸漸趕上,聽到了事情經(jīng)過,也是有點哭笑不得,這些孩子太淘氣了,驅(qū)趕人家的羊羣幹什麼?
那幾個追趕羊羣的牧民很快就將羊羣趕了回來,不過臉色卻都不怎麼好看,被驚動的羊羣互相碰撞擠壓,有七八隻羊都受了傷,活不了多久了。
看著每個人馬背上託著的兩隻或三隻受傷的羊,孩子們也知道自己闖的禍大了點,眼光都看向了馬車裡的連小雅。
連小雅搖搖頭,從馬車上下了來,幸虧這裡的人都說一樣的話,要不然溝通都是一個問題。
和牧民談了一會,連小雅掏出幾匹布和茶葉買下了牧民的羊,雙方這才皆大歡喜,領(lǐng)頭的牧民更是熱情的邀請連小雅到他們的帳篷做客。
雲(yún)蒙王國以遊牧爲主,對南唐
的絲綢、茶葉、瓷器等物很是需要,而兩國雖然關(guān)係在升溫,這路途遙遠,運輸困難的基礎(chǔ)還是無法解決,這些牧民又因爲遠離大道,商人也很少經(jīng)過他們的帳篷,所以,能從遊客的手裡交換到需要的東西,牧民們也是非常高興的。
連小雅由於有儲物戒指,裡面裝了很多東西,牧民們需要的東西她手裡都有,正好就做了交換。
看到天色已經(jīng)不早,大家也很想看看雲(yún)蒙牧民的生活,連小雅就答應下來。
孩子們在帳篷外搭建營地休息,而連小雅和花二郎、晨曦、影子、石頭等人就進了牧民的帳篷。
這帳篷是用動物的皮毛縫製而成,看起來很像是布匹,卻要比布匹結(jié)實,而且還保暖防風,就是沉重了許多。
帳篷呈圓形,頂部中心有一個圓形的孔通向外面,如果下雨又可以一拉繩索用皮毛擋住封閉起來。
平時這個通氣孔就是打開的,在帳篷裡煮茶的時候,煙氣就可以通過這個孔散出去。
做飯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帳篷外面的。
草原上沒有什麼蔬菜,牧民大多都是吃肉,腸胃裡積累了不少油膩,需要用茶葉來消除,所以,茶葉是他們的必需品。
連小雅帶來的茶葉比那些商人帶來的茶磚要好的多,就算牧民們不懂貨,也能嚐出來味道的不同,對連小雅更是讚不絕口。
而連小雅卻沒有喝茶,而是喝著一杯絕對新鮮的羊奶,經(jīng)過燒煮以後,這羊奶並不腥羶,味道很是香甜。
孩子們在外面將買來的羊殺了,正在和牧民家的孩子學著烤全羊,笑鬧驚訝的聲音不時的響起。
經(jīng)過聊天連小雅才知道,這裡是牧民是三個家庭,並不是一家人,招待連小雅的牧民叫索朗拿措,是這片區(qū)域放牧技術(shù)最好的牧民,他和他的妻子還有三個孩子住在這個帳篷裡,旁邊的兩個帳篷分別是牧民那桑次仁和牧民吉果賈仁的。
索朗拿措的大兒子已經(jīng)十六歲了,看起來幾乎和索朗拿措一般高大,據(jù)說已經(jīng)和那桑次仁家的大女兒訂了親,等秋天的時候就會完婚分出去過自己的生活。
二兒子只有十三歲,身子骨也挺結(jié)實,正在外面和孩子們烤羊,而老三是一個女兒,只有九歲,正圍在她母親的身邊,羞澀的看著這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黑亮的大眼睛裡都是濃濃的好奇。
雲(yún)蒙人是不提倡什麼計劃生育的,索朗拿措也不是隻有這三個孩子,只不過草原上的生活危險性很高,他的幾個孩子都死在了天災和野獸的嘴裡,只剩下了這三個孩子。
比如他的鄰居那桑次仁家就比他家幸運的多,到現(xiàn)在還有六個孩子生存著,大女兒已經(jīng)十七歲了,二女兒也十六了,大兒子已經(jīng)分出去過日子了,並不在這附近,留在身邊的就是三個女兒和兩個小點的兒子。
正說著鄰居的事情,那桑次仁就帶著自己加熬製的酥油餅來到了索朗拿措的帳篷。
他的大女兒進了來和連小雅等人照了面,然後就退了出去和孩子們操辦飯菜了。
雲(yún)蒙人的孩子都早當家,十四五就和大人一樣什麼都能幹了,十六七就會分家出去單過,被當成大人一樣了。
那桑次仁的大女兒並不漂亮,不過身體看起來很結(jié)實,人也開朗,臉蛋上有兩團風吹日曬形成的紅臉蛋,看起來也挺青春可愛的。
和一般的牧民不同,那桑次仁的女兒身穿的卻是布袍,而不是皮袍,這倒是挺讓連小雅驚奇的,
牧民喜歡布匹,可也將布匹當成了錢財一樣的流通貨,很少有人會將布匹製成衣服穿的,除非是在什麼重大的節(jié)日裡纔會穿的如此隆重。
那桑次仁發(fā)現(xiàn)了連小雅對女兒的衣服驚奇,解釋說:“這是索朗格桑的禮物,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要出嫁的人了,她的東西都算是她自己的財產(chǎn),所以,她穿什麼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哦,原來如此。”連小雅猜測,可能是女兒悅己者容的緣由,雖然那桑次仁的女兒的婚事已經(jīng)確定,可也願意爲自己的丈夫打扮自己,特別是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總不願意丟自己丈夫的臉的,自然會打扮的漂亮來見人。
“可能我們趕不上你們兒女的婚禮了,不過這裡有點東西可以送給他們,作爲新婚的賀禮。”
連小雅取出一把帶鞘短刀和一對金鐲子當作自己的禮物。
那桑次仁和索朗拿措都高興的叫來了自己的孩子,當面接過客人的賀禮,乾脆的答應讓兩個孩子提早結(jié)婚,乾脆明天就結(jié)婚好了。
這樣輕易的就修改了婚期,而且兩個孩子也沒有什麼意外的模樣,反而很高興得到客人的祝福,倒是讓連小雅有點意外,覺得這兩位新人是不是早已經(jīng)偷吃了禁果,對結(jié)婚的日期已經(jīng)沒有了什麼太大的期待了。
牧民們有大事召集朋友的辦法也挺新奇的,那就是用狼糞點燃,一股夾雜著白煙的黑色煙柱直衝上天,就是通知大家,這裡有人要結(jié)婚了。
如果是全黑色的煙柱,就是通知大家有戰(zhàn)事要集合。
全白色的煙柱則是召集大家召開那達慕大會,也就是牧民們的狂歡節(jié)。
出了結(jié)婚這樣的喜事外,牧民們很少會召集別人前來的,畢竟大家散落在大草原上,來往一次也不容易。
就算是家裡有人死了,也只是淨身之後送到天葬臺上天葬,也不會召集別人前來參加葬禮。
說起這天葬的風俗也挺讓連小雅好奇的,只不過如今人家正談論婚嫁的事情,也不好多問葬禮的事情,這不是讓人家不高興嘛。
得知自己就要結(jié)婚了,索朗拿措的大兒子只是嘿嘿一笑就繼續(xù)忙去了,而那桑次仁的大女兒卻紅了臉,跑回了自己家的帳篷。
結(jié)了婚就要分開單過,她的帳篷還有點地方?jīng)]有弄好,得趁今天弄好了才行,她的母親和妹妹也都會幫她弄好一切的。
得知有人要結(jié)婚,舉行婚禮,外面連小雅帶來的孩子們頓時哄了起來,高興的好像捅破了天。
往常的牧民婚禮能有幾十人參加就不錯了,而這一次的婚禮至少也有上百人蔘加,而且很多都是從外地來的尊貴的客人,索朗拿措和那桑次仁都高興的很,中午吃過烤羊肉之後,就開始宰牛殺羊準備明天的婚禮。
連小雅也讓孩子們?nèi)兔Α?
到了傍晚的時候,一座新的帳篷就豎立在了不遠處,門口擺滿了孩子們送的禮物,從南唐帶來的禮物。其中很多都是連小雅幫他們收起來的,現(xiàn)在也都送了人。
一百頭牛和一百隻羊、五十匹駿馬也分到了兩個新人的名下。
連小雅也送了一輛馬車給這兩位新人,免得他們?nèi)蔗徇w移的時候還要自己做馬車。
到了晚上,伴隨著幾個雲(yún)蒙人唱起的蒼涼遼闊寓意深遠的牧歌,兩位新人都打扮一新的挨個答謝這些遠方的客人,羊奶酒雖然不怎麼醉人,卻也讓很多孩子喝多了。
就好像是婚禮提前舉行了一樣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