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星神宮嗎?”姜天喃喃自語道。
他何時看到過這番景象,這些祥雲(yún)遊動,靈禽追逐嬉戲,是多麼的和諧景象。
他在仔細看去,這些靈禽修爲都不比他低,有的赫然是陰陽境,比他還要強大的多。
他是立在一條臺階前面,四周一座座山峰在雲(yún)氣中若隱若現(xiàn),偶爾還能看到山峰上有殿宇存在。
臺階兩邊靈木參天,有的高達千丈,直撐蒼穹,靈花、靈草遍地都是,他還基本上都叫不出名字。
這裡面的靈氣濃郁無比,隱隱化形成各種生靈,氤氳扭動。
良久,姜天才輕輕吸了口氣,拾階而上,四處無路,他也不可能亂闖,自然是順路走走看。
臺階兩旁時有青松翠柏挺立,山澗飛瀑流泉,溪流淙淙,靜謐幽遠,淡香自來。
這裡好像不是人間,脫離了世俗羈絆,一切都超然物外一樣。
行不多久,姜天便見道旁一棵巨樹之下,一個穿著粗布大褂的大漢正揮斧砍樹,不由大爲詫異。
這裡既然是星神宮,著名的修行聖地,這裡如此的靜謐自然,哪裡來的如此無禮之人。
當即停下腳步凝神看去,只見此人穿的普通,頭戴一頂氈笠,身上沒有半點法力波動,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樵夫一樣。
他手中的斧頭柄長不過三尺,斧頭不過海碗大,每一下都的揮的孔武有力,但砍在樹上確是連個痕跡都沒有。
那棵大樹足有十人合抱大小,千餘丈高,他一斧接一斧的砍下去,不見半點痕跡,但他確也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xù)揮砍,揮汗如雨。
乍一看去,似乎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樵夫不知好歹的想砍一棵參天大樹而已,但姜天看了兩眼,確是心驚肉跳。因爲那樵夫每一斧揮下去,明明力量十足,但落到樹上確是輕動如煙,沒有半點聲音。斧刃剛好捱到樹皮,便即又揚了起來。
這般的控制力道,即便是他也做不到,那是真正的做到了收發(fā)由心,靜動自然的高深境地。
他的心中駭然,本想問問路的,但看那人砍的專注,他也不便過問,只是繼續(xù)朝前走去。
他繼續(xù)沿階而上,走不多久,便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深深的嘆息,“棋道漫漫,何時才能走完這一局呢?”
姜天不由好奇,緊走幾步朝前看去,只見前方有一個鬆坪,坪上有一小廳,廳後面乃是一掛巨大的瀑布垂落,發(fā)出轟轟聲響,水霧紛飛。
在廳前的石階上,斜坐著一個灰袍中年人,倚在小廳的柱子上睡著了,併發(fā)出輕輕的鼾聲。
在廳前擺著一副巨大的石制棋盤,上面有三十二個棋子,每個都有磨盤大小,分成紅黑兩色,上面都有字,姜天認得這是象棋,只是他不精通罷了。
讓他愕然無比的是,那中年人在這巨大的瀑布前竟然也能睡的著,駭然的是,此人明明睡著了,但那棋子仍然是在自己走動,並不見棋手操控,剛剛還說了一句話。
他朝著棋盤上的局勢看了一下,頓時看到了萬千殺機盈繞,軍喊馬嘶,像是真正的戰(zhàn)場一樣,比真正的戰(zhàn)場都還要可怕。
姜天只覺心神大震,連忙扭過頭去不敢在看,生怕再看下去會將自己的心神完全耗入進去,傷了心神。
姜天邁步便走,又驚又奇,這不是星神宮麼?不是有十萬弟子麼?怎麼就看到了這兩個完全不知深淺的呢?
姜天搖頭離開,上不多久,便見道旁不遠處一蓬花海上,一堆粉蝶纏繞,輕飛漫動,他不由又轉睛看去,眼睛頓時又瞪的滾圓。
只見那一蓬花海上,正端坐著一個女子修煉,即不見呼吸吐納,也不見修煉神通,就只是簡單的入定而已,但那些蝴蝶確是從周遭蹁躚而來,盡數(shù)圍在她的身邊,仿似她是蝶巢一樣。
那些蝴蝶全是山間的靈蝶,修爲不是特別高,但關鍵是數(shù)量極多,而且那女子身上也沒有撒什麼特別的香粉,但能吸引這些蝴蝶前來,確是咄咄怪事。
姜天暗暗納悶,繼續(xù)拾階而上,很快便攀上崖頂,只見崖頂是一個小坪,坪上有一蘆棚,蘆棚前有一個童子般的青衣少年正在打盹。
姜天好奇的朝著少年打量,只見他一手支下著半邊臉頰,模樣極爲清秀,腰上插著一根細竹棍兒,一邊還懸著個小酒葫蘆兒,宛若是個牧童一樣。
姜天納悶無比,不由輕輕彈了彈腳,輕咳一聲。
“啊呀!”牧童打了個哈欠,輕輕的睜開眼來,迷糊的道:“一覺睡了三十年,誰人將我從夢中叫醒!”
嗞,姜天吃了一驚,這少年看起來也就十來歲,渾身半點法力波動也無,難道也是一位大能,一覺就能睡三十年?
他朝著姜天看了一眼,似是有些疑惑,道:“你是?”
“我叫姜天。”姜天擾人好夢,有些不好意思,道:“敢問前輩是?”
“什麼!”牧童吃了一驚,一下子跳了起來,道:“你是姜天!”
姜天愕然,難道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旋即便見牧童躬身行了一禮,道:“弟子牧童拜見小師叔!”
“小,小師叔!”姜天頓時怔住,吶吶的摸了摸鼻子,道:“是不是搞錯了?”
“呵呵呵。”牧童笑道:“絕沒有搞錯,弟子差點忘了小師叔是第一次來星神宮,對星神宮的一切尚不瞭解。”
姜天還是愕然,牧童又接著道:“早在大師祖回星宮時便叮囑過我等,說是小師叔要是回來了的話,便帶您直接去見葉師叔,葉師叔自會爲您安排。”
姜天還是有些一頭霧水,道:“你能說的清楚點麼?我怎麼感覺還是有點懵呢?”
“小師叔怕是還不知道吧?大師祖法號名玉星子,乃是我星神宮的太上長老,你大師兄便是我星宮聖主。”牧童輕笑道:“弟子乃是二師祖座下弟子,師從征戰(zhàn)堂玉堂主門下,弟子不是叫你師叔,該叫你什麼?”
姜天大吃一驚,原來玉星子的輩份這麼高麼?而且牧童是征戰(zhàn)堂玉堂主門下,修爲肯定比他高深的多,難怪他察覺不到他身上的半點法力波動。
不過,姜天的疑惑也是一掃而空,道:“既然如此,便勞煩尊駕幫我?guī)妨耍 ?
“小師叔莫要客氣,這是弟子應該做的。”牧童連忙道:“這是弟子自釀的千花靈酒,且請小師叔先飲一杯壓壓驚。”
他伸手一拂,憑空多出一個細緻的小酒杯來,然後從腰間解下小葫蘆兒,倒?jié)M一杯,道:“小師叔且嚐嚐弟子的千花靈酒味道如何?”
“那可就不客氣了!”姜天拿著這個小酒杯,並沒有聞到酒香,但既然叫做千花靈酒,肯定有其不同尋常之處。
他當即一口就喝了下去,入口甘香凜冽,一至腹中便如千花散開,開遍全身各處,滲入靈魂骨髓。
渾身如置火爐中一樣,法海也被這一股炙熱攪動,輕輕動盪開來,似是在次凝練他的法海根基一樣。
牧童微微驚訝,這一小杯千花酒他本以爲姜天還有些難以承受,但看姜天的樣子,似乎沒事啊!只怕是他還是有些低估了姜天的實力呢?
“好酒,好酒。”姜天忍不住讚歎道。若非他有九個法海的話,喝上這一小杯千花酒,只怕是他的修爲都要直接晉升一級了。如是這樣,這對他來說,晉級到真靈境大圓滿,那怕是也指日可待。
“小師叔喜歡就好。”牧童道:“弟子奉命坐鎮(zhèn)在此,真身不能親離,只能派一道法身帶小師叔前去,還請小師叔莫怪。”
姜天不由疑惑,這裡有什麼好坐鎮(zhèn)的,但也不好問出來,道:“怎麼會,這都已經(jīng)很麻煩你了。”
“不麻煩。”牧童輕輕一笑,身子微微一晃,便即分了一道法身出來,道:“小師叔,請隨我來。”
姜天微微吃驚,這道法身的實力他還是看之不透,這位師侄的修爲,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他跟著牧童的法身走入蘆棚中,法身輕輕抓住他的手臂,一腳踏出,頓時像是時空轉換了一樣,身形跟著一陣恍惚,再次定睛看時,已是出現(xiàn)在了一個小廣場上。
姜天暗自驚駭,原來那個蘆棚後面竟然又是一片天地,怪不得牧童說鎮(zhèn)守在那裡不能輕易離開呢?
他的眼睛朝著四周看去,頓時也發(fā)覺諸多眼光朝他們看來,這才發(fā)覺在廣場上有三十多人站成了幾排,在廣場前方的石階上,還站著一名老者。
這名老者鬚髮皆白,著一身普通灰衫,看起來身體略微有些佝僂,姜天估計應該就是傳功堂主葉公強了。
別看他看起來極爲蒼老,但姜天知道這絕對是一位頂尖的強者,而且廣場上的那三十多人,也是個個氣息深沉似海,姜天能感覺到,修爲最弱的都是半步陰陽境。
“拜見葉師叔。”牧童上前躬身施了一禮,道:“小師叔回來了,弟子特帶小師叔前來相見。”
葉公強點了點頭,朝著姜天笑道:“小師弟,你可算是回來了!讓我們這些做師兄的可是好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