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蘇驚訝的又坐起來看著齊奕。
齊奕笑著只好跟著坐了起來,修長卻不算白皙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怎麼?不敢相信吧?所以我說,你才真真的是單純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你大姐在出嫁前,已經(jīng)開始算計了。”
吳蘇眼睛睜得大大的,半天才道:“你確定這是真的?但是……你怎麼知道的?”
齊奕笑:“自然是真的,我也是因爲……因爲要和你們府結(jié)親了,便打聽了打聽……”
吳蘇驚訝的道:“這樣的事情便是我們自己人都不知道,你打聽就打聽出來了?”這麼私密的事情,怎麼可能隨便一個外人打聽就能打聽出來?
齊奕笑著想了想,吳蘇就道:“你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她也算是瞭解齊奕了,別看他現(xiàn)在臉上笑著,肯定心裡在琢磨到底說不說實話呢!
齊奕一下子笑了出聲,伸手把她摟住了,又重新躺下,婆娑著她的胳膊:“我真的只是打聽了一下,你雖然說得有道理,那時候我完全是個跟你們府沒有一點關(guān)係的外人,但是你別忘了我也是個生意人,真要是想知道什麼……總有手段能打聽出來。”
吳蘇靠在他的胸膛上,半天沒說話。她倒不是懷疑他,齊奕一說出來,她就沒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只是知道的實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她絕對的沒想到,因此太過意外。
半天,才道:“到底是怎麼樣的經(jīng)過?你打聽出來怎麼說的你還記得嗎?你就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東寧伯,他就答應了?”
齊奕半天才‘嗯’了一聲道:“他們兩個具體怎麼搞到一起的我自然不知道,我只知道卓世昀之前可能也是說了些話哄吳釵的,而吳釵以爲這樣做能拴住卓世昀,就這樣搞到了一起……傻唄,不瞭解男人,還以爲這辦法能抓住男人,卓世昀是個什麼好東西?”
吳蘇真是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那時候……真的一點都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吳府好歹是大戶人家,這事要是叫父親知道了……
當然現(xiàn)在想這些都沒用了。
齊奕繼續(xù)說:“我打聽清楚了,還知道卓世昀和吳釵互相換了定情信物,給吳釵的是塊皇上賞賜的玉佩,拿吳釵的是她的主腰……”
吳蘇臉都綠了,吳釵那時候才十五歲,怎麼就至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齊奕看到她的反應,失笑,又用食指和拇指捏著她的下巴輕輕的晃了晃:“你大姐多麼的無恥,多麼不要臉,你肯定想不到吧?”
“你是不是……拿了什麼去跟東寧伯說?”吳蘇問到:“東寧伯纔會相信你?”以她瞭解的齊奕,應該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齊奕一下就笑了:“不錯,我拿了那塊御賜的玉佩……”
吳蘇驚訝的聲音提高了些:“那玉佩怎麼會到你手裡去的?”
齊奕看著她,嘿嘿的笑:“你怎麼這麼瞭解我了……”嘿嘿又笑了半天,神情看起來還有些得意,吳蘇疑惑的看著他,皺起鼻子正要催問,他已經(jīng)笑著道:“我只是拿了一塊一模一樣的而已……”
吳蘇震驚的看著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齊奕笑著解釋:“當然,是看著差不多一模一樣,那東西雖然是御賜的,不過我猜想伯府家裡頭御賜的東西還是不少……而且我避過了卓世昀,只是找的東寧伯。並且叫東寧伯去搜卓世昀的屋子,看看有沒有吳釵的主腰,還說除了這些我還有別的證據(jù),卓世昀跟我搶你的話,我就把這些東西公之於衆(zhòng)。”
“你怎麼知道那玉佩什麼樣?”
“……打聽的時候一併打聽出來的,吳釵忍不住炫耀吧,還是戴出來過。”
吳蘇呆呆的看著他,半天了纔算是把整件事消化完,然後道:“若是這樣,東寧伯府那邊……怎麼能答應和我大姐的這門親事?那等於是我大姐的名聲都壞了……你是還說了什麼?”
齊奕想了想,搖頭:“當然沒有,我只是警告東寧伯,他兒子已經(jīng)和吳釵未婚成奸了,卻又想和妹妹成親……叫他少打這樣的主意而已。別的沒說什麼。”
頓了頓又道:“東寧伯是肯定怕我把事情捅出去的,所以馬上和吳家那邊說了?總之我去吳府求娶你,你母親當時就答應了。至於東寧伯爲什麼還是答應娶你大姐,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卓世昀還有什麼證據(jù)在吳釵手上,或者東寧伯府還有什麼顧忌……那我就不知道了。”
吳蘇半天才出了一口氣,怔怔的道:“原來是這樣,真的也是……太想不到了。”
“你纔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乾淨純潔的白紙一張,你大姐吳釵,表面上光鮮,背地裡已經(jīng)是污穢不堪。至於卓世昀,”齊奕哼了一聲:“沒得手的他全都稀罕,但凡一得手,他就棄之如敝履。對誰都是一樣。”
他把她摟緊:“所以咱們倆纔是真正的一對,老天爺不應該亂點鴛鴦譜……我纔會愛你一輩子,護著你一輩子,你也跟著我一輩子,咱們倆天長地老的在一塊兒……”
吳蘇總覺著他這會兒比自己還亂呢,說的話也顛三倒四的……
他溫熱的脣落在了她的脣瓣上,竟然有些顫抖,接著一下猛烈了起來,緊緊的摟著她,熱烈的親吻著她……
吳蘇雙手也摟住了他的脖子,她能感覺到他的顫抖,甚至他的害怕……她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他知道,她是他的……
……
外面的雨勢愈發(fā)的大了,看著吳蘇沉睡的容顏,齊奕終於輕輕的呼了口氣,躺好了將她摟在懷裡,閉上眼睛也準備睡一會兒,心裡還想著,關(guān)於他和她的前世,他再也不想了,現(xiàn)在的事實是,她是自己的,這輩子都是!
……
東寧伯府。
吳釵從郡王府回來,進了院子問丫鬟:“世子回來了沒有?”雖然今天卓世昀也是去了郡王府做客,但是別指望他能和自己同進同出。
幾個丫鬟婆子前呼後擁的,頭上也始終有兩三把傘遮擋著,但是吳釵還是落了一頭一身的水,一想到那只有一把卻始終正正在吳蘇頭上的傘,吳釵就覺著一股無名火起來。
丫鬟一看到她回來,臉上就先鉅變了,吳釵就是順嘴的這麼問了一句,丫鬟卻好像快要哭了一樣,簡直都有種如喪考妣的樣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奴婢……奴婢之前一直在倒座間,奴婢……真的……”
“世子是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吳釵猛地提高了嗓門厲聲叫了一嗓子,把那丫鬟嚇得馬上跪地上了。
“世子妃……”
吳釵氣的渾身亂顫,揚起手照著那丫鬟的臉就狠狠的抽了一耳光!指著對身邊的人厲聲道:“給我掌嘴!我不叫不準停!”
吩咐完,她自己氣沖沖的往內(nèi)院走!
身後傳來的‘噼裡啪啦’掌嘴的聲音,還有那丫鬟不停的尖叫求饒的聲音,非但沒有叫吳釵的心情好一點,反而更加的激起了她的戾氣!
幾乎是衝進了內(nèi)院,正要往屋裡衝,猛然的想到了什麼,一轉(zhuǎn)身又往中院的書房衝,到了這裡就發(fā)現(xiàn)院子門裡守著個丫鬟,看到她如同兇神惡煞一般的突然出現(xiàn),丫鬟當時就嚇得亂顫!
“世……世子妃!”丫鬟聲音尖利的喊了一聲!
吳釵在看到這丫鬟的時候就已經(jīng)伸手指著不叫她出聲了,可這個丫鬟還是尖叫了出來,吳釵氣的衝上去就是一巴掌!
然後直接扔下這個丫鬟就往書房衝,她猜的沒錯,世子做這種事情不會去內(nèi)院,因爲他們兩人似乎已經(jīng)有了共識,內(nèi)院是吳釵的地盤。
吳釵剛跑上了臺階,從側(cè)邊廂房就出來了兩個婆子,跑過來擋在了她的身前。這兩個婆子其中有一位是世子的奶孃,很是得臉的,就是世子對這位奶孃都很客氣的。
奶孃斜睨著吳釵聲音冷淡的道:“世子妃,這急匆匆的是做什麼?總不好就這麼衝進去?好歹叫下人回稟一聲吧?”
吳釵對這位奶孃還是不太敢放肆的,腳下收了收,拼命的吸著氣把自己的怒氣忍一忍,看著奶孃青白著臉道:“沈媽媽,世子爺可在屋裡?”
奶孃翻了個白眼:“世子妃找世子有什麼事情?跟老奴說了好了,老奴轉(zhuǎn)達。”擺明了就是不讓吳釵進去。
吳釵的氣還沒有忍下去就又被奶孃那囂張小看的神情氣的翻臉,提聲疾言厲色的道:“我倒不知道,如今這府裡頭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伯府還有這樣的事情,奴才擋著主子的路!”盯著奶孃:“讓開!”
奶孃又豈是一兩句話就給嚇住了的人?何況她還是瞭解世子爺?shù)男乃嫉模朗雷訝敩F(xiàn)如今對這位世子妃是厭惡到了極點。世子爺不稀罕,早晚的當著下人的面就喊著休妻什麼的,下人誰又還把世子妃放在眼裡?
更何況是身份特殊的奶孃。
奶孃也變著臉提聲對吳釵叫:“哎呦呦!世子妃您可別這樣說,老奴真真就是個奴才,連地上的泥巴都不如的奴才!老奴哪裡就敢擋了您的道?可好歹的這裡是世子的書房,您知書達理,總知道進門之前總得叫人稟報一聲?就這麼衝進了,這又是哪一門哪一府的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