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麼死的？死前我在哪裡？”
江離發現他可以記得清楚前世的點點滴滴，唯獨對臨終前的事情記得相當模糊。
“是發生了什麼？”
江離使用法術，還原了判決內容，法院判決自己在一家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我有精神病？”
按照判決，江離來到這家精神病院，在走廊中行走，翻閱醫療記錄，塵封的記憶如海水一般涌入腦海。
最終江離在一張普通的病牀前駐足。
他就是死在這張牀上的。
荒謬、可笑、可悲……種種複雜到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情緒涌上心頭。
江離嘴角逐漸勾起，最終變成大笑。
“我想起來了，原來我有病！”江離捂臉，仰天大笑，笑聲悲涼且無奈。
“原來我有病！我是個精神病啊！”
笑聲環繞在廢棄的精神病院，驚得烏鴉扇動翅膀，撲騰亂飛。
“何其荒唐，何其可笑的事情！”
“原來只有我一個人認爲能量是無限的！”
江離笑聲漸小，然後蹲在地上，不再發出笑聲，沉默不語，如同一尊泥雕。
“怪不得我和白宏圖他們講如何突破大乘期，我覺得很簡單，他們卻聽不懂，原來我們之間的認知出現了偏差。”
“我認爲能量是無限的，但白宏圖他們都認爲能量是守恆的。”
“我的病讓我以爲別人也認爲能量是不守恆的，所以我從不搶奪資源，也一直不能理解那些掠奪資源人的想法。”
“我的病也讓我失去了在精神病院的記憶，認爲自己是個普通人。”
“直到故地重遊，才喚醒我的記憶。”
曾經的種種違和感如今江離終於徹地搞清楚。
隨著他抽絲剝繭，分析事情，眼睛也逐漸明亮起來，恢復往日的神采。
這件事對江離的衝擊算不上大，如果這種程度就能打敗江離，那麼心魔劫面對江離就不會這麼困難。
心魔劫知道江離塵封起來的秘密，心魔劫知道這對江離而言根本算不上劫難，無法打敗他。
江離道心之堅定，令心魔劫束手無策。
“不過我真的有病嗎？”江離手心憑空出現一股靈氣，明顯違背的能量守恆規則。
九州的靈氣無法養出江離這位大乘期，究其根本，是江離修煉大乘期時候的能量都來源於他自身。
所以江離可以無時無地的修煉，他修煉根本不講外界的靈氣濃度是多少。
“或許突破大乘期的條件有二，一是相信有大乘期，二是相信能量是不守恆的。”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我之前不知道大乘期是長存仙翁編的，穿越到九州後，別人對大乘期的態度是將信將疑，我對存在大乘期堅信不疑。”
“同時我還相信能量是不守恆的。”
“滿足以上兩點，突破大乘期水到渠成。”
“衆生意志並不知道如何突破大乘期，但知道我可以拯救九州，所以把我拽到九州。”
江離起身神采奕奕，整個人煥然一新。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我現在要做的，是建立秩序，對抗黑色潮汐，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直接去可能性匯聚地，從根源解決問題。”
“話說回來，爲什麼我認爲能量不守恆，能量就不守恆了？”江離皺眉，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管他呢，仙翁會給我答案的。”
江離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返回九州，讓人皇殿對周天世界開展搶救性救援。
“我已經下過這個命令了。”柳統領面無表情的說道，仔細看還能看到一絲幽怨的神情。
對瀕臨毀滅的世界開展搶救性救援，《諸天萬界救援流程》裡寫的清清楚楚，整個人皇殿除了江離，誰都知道。
江離乾笑。
“發生了什麼，你現在的表情可比之前開朗多了。”玉隱難得打趣。
江離得知藍星在周天世界的時候，表情陰鬱的嚇人，誰都沒有見過江離有那種恐怖的表情。
“大收穫，來，老白，玉隱，你們兩個過來。”
江離神秘兮兮的把白宏圖和玉隱叫出來。
還是老地方，積雷山。
“什麼事這麼神秘？”白宏圖摸不著頭腦。
“我給你們講講怎麼突破大乘期。”江離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相當得意。
白宏圖：“……”
玉隱：“……”
“回去了回去了。”白宏圖招呼玉隱回去，反正江離每次講怎麼突破大乘期都是那麼幾句話。
江離摁住白宏圖，讓他乖乖坐下。
玉隱從始至終都坐著，沒有回去的意思。
“這回包教包會！”江離信誓旦旦的說道。
“伱用糖葫蘆發誓。”
“太惡毒了吧我用成仙劫發誓。”江離露出爲難的表情。
“行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快點講。”玉隱不是來這裡聽免費相聲的。
她都聽了五百年了。
江離把突破大乘期的兩個條件講了出來。
聽完，白宏圖說道：“相信有大乘期，這個簡單，有你當前例，誰不相信有大乘期？”
“但讓我們相信能量是不守恆的，這就難了，我們五百多年來，一直都認爲能量是守恆的，現在你突然告訴只要相信能量是不守恆的，就能做到能量不守恆。”
“要是想什麼就能做什麼，那我想著打敗你，不早就成功了？”
江離耐心說道：“打敗我是不可能是，這不現實，但能量不守恆是現實的。”
白宏圖：“……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話雖如此，白宏圖和玉隱還是相信江離的判斷。
經驗告訴他們，只要不涉及愛情，江離的判斷一向精準。
他們試圖顛覆以往的認知，重塑世界觀，相信能量是不守恆的。
“大乘期，破！”
白宏圖向著天空遙遙一指，氣勢如虹，好似要天翻地覆。
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積雷山還是萬里無雲。
玉隱沒有像白宏圖一樣大聲喊出來，而是在心底默默喊要突破大乘期。
然後還是什麼也沒發生。
江離皺眉，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玉隱忽然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實現能量不守恆的？”
相信能量不守恆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又是一回事，少年時代相處時，玉隱沒發現以前的江離可以憑空變出能量。
江離一愣，說道：“是我成爲渡劫期巔峰以後，衆生願力加身，實現能量不守恆，然後突破大乘期。”
“突破大乘期還需要衆生願力加持？”
玉隱點頭：“很有可能不過只有人皇可以享受衆生願力加持，我們兩人又並非是人皇。”
江離露出笑容，在願力方面，他研究的比玉隱深：“使用衆生願力的條件可不是成爲人皇，而是要有一顆天下爲公的心。”
玉隱恍然大悟，接著又問道：“衆生願力需要積蓄力量，我們要等一陣子嗎？”
江離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晃。
“你忘了，我鑄造了一口青銅鼎，專門盛放衆生願力，留給下一任人皇。”
“突破大乘期後我便再未使用過願力，如今鼎中盛放的，是足足三百年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