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操縱?”女子脣微微一張,似被點中了心思,驚喜的一嘆,隨即點了點頭:“多謝居士,如此,我先告辭了!”
‘晴嵐……’
天星居士衝著阻隔在兩人之間的迷霧無聲的輕喚,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的。
女子轉身看著滿目的荒涼,嘴角抿起一絲悽苦,輕聲自語道:“就算捨棄我這條命,也要儘快爲楓溪提升修爲,解了這妖界的大劫纔好!”
女子說完,化作一縷遁光消失了。
“捨命?”天星居士心頭一緊,自己想盡辦法,用了整整一百年的時間才進入妖界之門,又用了一百年的時間才走到這裡,就差這層迷霧就可以看到她了,最怕的就是聽到她做出這樣的選擇:“不可以!”
天星居士猛然跨前一步,就像是撞到了一面帶著電流的牆,身體一震短暫痛苦的抽搐後,被強行彈了回去,又被身後經過長時間煉化而控制的迷霧將他接住。
“那個死丫頭,要她一滴血有多難?”天星居士氣急敗壞的怒罵道,隨即猛然想起:“楓溪?不對呀,我當初給她和我家昆語定下婚事,是因爲她是軒轅鳳族血脈,她應該叫軒轅什麼苒纔對!”
天星居士皺著眉頭,死勁的想著:“什麼苒呢?好像是什麼顏色!藍苒?綠苒?紅苒?總之不是楓溪?”
“難道改名字了?”天星居士隱隱覺得不對,掐指便算,隨即看著手裡亂七八糟的卦象,纔想起這卦已經失靈了,不由又怒罵一句:“這個臭丫頭!”
軒轅紫苒通過幾天的穩固修爲後,終於收了功。
讓軒轅紫苒驚喜的是,靈力修爲達到築基中期後,沒費多少力氣,妖力修爲也跟著晉級中期了,如果大膽的推測,只要有一種晉級,那另一種就會跟著相輔相成的晉級,那就真是太爽了!
收了陣法後,軒轅紫苒一時愣住了,自己修煉的這幾天,所在的位置已經一片綠意,剛發芽的嫩草青翠欲滴,綿軟青嫩的連成一片,以自己修煉的位置爲中心,竟然擴散了有十米左右的一個圓。
在這片荒蕪的黃土地上,綠的刺眼。
軒轅紫苒盯著腳下的綠草地:“應該是我使用畢雲珠穩固修爲造成的!”
“毀了它!”泫然提醒道:“若被發現,你就慘了!”
“我知道!”軒轅紫苒一個馭火術打在這片剛長出來的嫩草上。
一片火焰升起,那一片綠草竟然發出嗚咽的哭聲!
周圍荒涼的山地都在爲那哭聲輕顫,似乎在不捨、惋惜,和更多的,對生命的期盼和希望。
軒轅紫苒被這聲音擾的心緒不寧,感覺這聲音一直落進了自己心底,或者說,更像是從她的心底發出來的。
火焰消失後,一片黑灰正中的位置,一棵嫩綠的幼芽仍舊努力的鑽出地面,轉眼長成巴掌大小,無風輕擺,似乎在向軒轅紫苒搖尾乞憐,求一個生機。
“留著它吧,反正沒有畢雲珠,它也活不了多久!”軒轅紫苒衝識海里的泫然道,一種發自心底的憐惜,讓她下不去手。
“你問我幹嗎?你也知道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泫然冷冷的說道:“對一棵草下不去手?你怎麼了?你以前出手的狠勁,可是不比我差!”
軒轅紫苒凝眉,彈指,火焰擊落在仍不停搖擺求饒的嫩草上。
草化爲灰燼,軒轅紫苒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水殊堯遠遠的看著這一幕,一張俊臉變得極爲尷尬,撇了站在一旁的父親,張了張嘴卻沒敢說什麼。
“這就是炎烯選的下一任妖主?!”水澤王臉色陰沉的可怕,琥珀色的眸子都染著惱色,聲音也帶著怒氣:“這片荒涼之地,出一片嫩草就是這裡的希望,作爲下一任妖主,竟然沒有半分憐惜的滅了這裡的希望,對妖界沒有一絲感情?怎麼能撐起妖界的重擔?”
“爹,這麼多年來,炎烯的脾氣你不知道嗎?難得有這麼一個他肯碰的,肯和她交合又許她操縱畢雲珠的,我們……”水殊堯努力扯著嘴角,尷尬的笑著,到最後在水澤王的怒目下噤了聲。
剛纔那株嫩草,是爹召喚出的這片荒涼之地的靈脈之源,她作爲下一任妖主,焚滅之前是能感應到的,還出手的這麼狠絕,難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水澤王冷冷的哼了聲,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氣。
“可我水澤族只能依附妖主血脈!”水殊堯吃驚的看著水澤王眼裡的殺氣,有些後悔將軒轅紫苒的事說出來了。
“我沒有不擁護妖主血脈的意思!”水澤王收回神識,轉身看著自己的兒子語重心長的道:“那個楓溪,被別有用心的阜派發現人身妖化,就引起了如今的妖界大戰,將我們這些擁護妖主血脈的部族陷入如此絕境,你認爲我們妖界還能再承受一次嗎?”
“父王的意思?”水殊堯眼裡閃過警覺,轉而看著水澤王。
水澤王氣的胸口一滯,這個兒子,只要一開口喊‘父王’那就是沒把自己剛纔的話聽進去,真真那個小子一模一樣!
“這件事,你不用插手了,我會另找一個妖界血脈純淨的女妖給炎烯送去”
“送去受死嗎?!”水殊堯對這個怎麼打擊都不帶死心的老爹也是無語了。
“這次不同!這次的女妖……”
“你每次都說不同,每次不都是見面的第一時間就被炎烯滅殺了?”
水澤王臉色頓時鐵青,冷哼道:“他不是讓你帶這個女子去見那隻韞翼獸嗎?你還不去!”
水殊堯轉身,輕聲一笑:“爹,炎烯這也屬於感情注入!讓軒轅紫苒通過那隻韞翼獸對妖界慢慢產生感情,所以……,別打那隻韞翼獸的主意,我這個當兒子的可是提前提醒你了!”
水殊堯說完,轉身快速離去了。
水澤王目光陰沉,側身沖虛空中道:“韞翼獸的家人呢?”
虛空中露出一張水波紋臉:“澤王放心!整個族人的命和那女子的命,他知道該怎麼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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