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辰絮絮叨叨的抱怨著,吳晴也不理他,就專心的看起了藥方。藥方是用那種看起來有點古典的信箋紙寫的,就是一張白紙有幾道紅色的豎線,紙張的質(zhì)量也不是很好。
字是用毛筆寫的,字很大也談不上什麼書法,勉強算上工整罷了。藥方是豎著寫的,字還是從右往左排的。
“你不會是被騙了吧?這做派儼然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郎中?!眳乔邕€沒有看藥方的內(nèi)容就覺得這藥方有問題了。
現(xiàn)在哪還有人用毛筆寫藥方?這種古老樣式的信箋也幾乎都找不到了。現(xiàn)在的書寫工具那麼多,鋼筆、圓珠筆、中性筆哪樣不比毛筆方便?
放在舊社會這張藥方很正常,但是現(xiàn)在這做似乎就太矯情了。這是爲(wèi)了表現(xiàn)他們是中醫(yī)世家麼?
繼承醫(yī)術(shù)和這些表面功夫沒什麼關(guān)係吧?吳晴怎麼看都覺得開這個藥方的人是個騙子。
“不會的,這個藥我喝過三天,有沒有用我心裡還是有數(shù)的。”
“三天?中藥三天根本什麼效果都沒有,三天就能有效果裡面肯定是有西藥的成份,鐵定是騙人的?!?
“誰說中藥見效一定慢???一碗砒霜沒等喝完就有效了。”
吳晴白了他一眼,一抖手中的藥方,認真的看了起來,沒幾樣藥材寫了三篇紙,每樣藥材的用量以及熬法都寫得很詳細。
翻過來掉過去的看了兩三遍,吳晴把藥方交給張嫂:“按他說的做吧?!?
“是?!睆埳合聺M腹狐疑,拿著藥方走了。.pbx.
“方子開的不錯,你是神經(jīng)衰弱?”吳晴拿著小勺輕輕的攪動碗裡的粥,盯著紅辰看。
“嗯,你還懂中醫(yī)?”
“不會把脈,背過湯頭歌,看過《黃帝內(nèi)經(jīng)》也看過《本草綱目》,雖然沒看全倒也記住不少?!?
吳晴喝了口粥,繼續(xù)說道:“你這方子裡有何首烏、茯苓、遠志、合-歡皮、夜交藤,都是治神經(jīng)衰弱的,從方子上看你是思慮過甚導(dǎo)致的肝氣化火。”
“了不起啊!你這麼厲害?”紅辰以前只知道吳晴是個書呆子,想不到書呆子也有書呆子的過人之處,人家書看的多,知識儲備量就是大。
“老實說什麼事把你愁這樣???”吳晴饒有興味的看著紅辰,等著在笑話他的模樣。
紅辰也不怕她笑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以爲(wèi)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哈哈哈哈”吳晴哈哈大笑起來,紅辰瞪了她一眼:“你笑什麼?”
“你臉紅什麼?”
紅辰把飯碗一推,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了。紅辰自己上樓換衣服去了,身後還是吳晴停不下來的笑聲。
吳晴上樓去換衣服的時候紅辰在書房,紅辰今天沒有給她搭配衣服。她自己打開衣櫃選了一套紅色的韓版蓬蓬裙,很好的遮掩了她的大肚子。
腳上穿著一雙紅色軟平底的皮鞋,手上拿著紅色香奈兒的包。照了照鏡子,就差沒在腦袋上插朵紅了。
吳晴笑了笑,喜氣洋洋的走出門,自己就下樓去了。張嫂見吳晴穿一身紅走了下來,她笑著迎了上去:“少奶奶,您要出門???”
吳晴笑道:“早上不是剛和你說過我今天去法院離婚嗎?”
“少奶奶,您一定是跟我開玩笑的,這天底下的人都離婚,您都不會離婚的,您和辰少爺?shù)母星檫@麼好,怎麼可能離婚呢?”
吳晴知道跟她也解釋不明白,便淺淺的笑了?!澳憬裉烊ソo辰少爺抓藥的時候,留意一下有沒有純正的好阿膠,多買點回來?!?
“哦”張嫂愣眉愣眼的看著吳晴走了出去,這倆個真是怪,一提正事都拿藥說事。
“等等我,難道你打車去嗎?”紅辰從樓梯上快速的跑了下來。
張嫂看著紅辰從自己眼前跑了出去,她都沒來得及跟紅辰打聲招呼。這是要去離婚?吳晴穿一身大紅,紅辰穿著酒紅色的襯衫配一雙暗紅色的皮鞋。
看這著裝要說是去領(lǐng)證結(jié)婚的還差不多,哪有這麼穿喜慶的衣服去離婚的?張嫂笑笑,他們肯定是在開玩笑。
法院門口彭繼輝和錢春生正在聊天,布加迪威龍橫衝直撞的飛馳到他們眼前??纯磸能囎由献呦聛淼膬蓚€人都滿臉喜氣,真像是結(jié)婚走錯了地方的。
他們這副模樣應(yīng)該去民政局登記,不應(yīng)該來法院離婚。
吳晴下車就朝彭繼輝走了過去,紅辰回身從車上拿出一個大袋子。
“彭彭,你來這麼早?。俊眳乔缧σ饕鞯母蛘泻?,彭繼輝心冷了一半,看她這個樣子多半是被紅辰給哄好了。
“小吳吳,你想好了嗎?今天的這婚你還要不要離?”
“要離。”吳晴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表示離婚的決心很堅定。
錢春生看著吳晴的身材頗有幾心起疑,他向前問道:“吳女士,你是不是有了身孕?”
吳晴笑道:“是啊,都六個半月了。”
紅辰走到吳晴身邊把大袋子往她手裡一塞:“可能要等很久,你也不知道備點吃的。我在三樓,有事就過去找我。”
“哦,一會兒見。”吳晴接過袋子衝他擺了擺手,他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擡腿走了進去。
“你們真的要離婚嗎?”錢春生看他們這狀態(tài)不像啊,便說道:“吳女士,你要是不想離”
“我想離。”吳晴堅定的打斷了他的話,臉色變得不大好看了,她扭過頭問彭繼輝:“你朋友?”
吳晴根本不記得錢春生了,她很討厭一個陌生人跟她囉嗦。
彭繼輝纔想起來吳晴失憶了,他說道:“他叫錢春生,是你請的律師,爲(wèi)你的離婚官司他都忙了三四個月了?!?
“哦,對不起啊,我忘了你了?!眳乔鐚擂蔚男n錢春生點了點頭:“我出了點事兒,失去了一年多的記憶。我今天來最主要的事就是想從你這瞭解一下我當(dāng)初的情況。”
“怎麼會是這樣?”錢春生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吳晴突然出現(xiàn)的身孕已經(jīng)夠讓他震驚的了,現(xiàn)在又聽說她失憶了,那這個婚還要不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