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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八)

初冬的陽光,輕輕籠罩著全身,帶著些暖意,卻無法溫暖到江飛夕內(nèi)心深處的那份冷。

他今天要做的,是一件殘酷的事。

多年的秘密,此刻重提,讓段伯父重新回到何其飛的身份,不知道他會怎麼想?江飛夕苦笑著,踏進“皓天企業(yè)”。

對於他的到來,段皓天頗感意外,雖沒有預(yù)約,還是讓秘書讓他進來。

“怎麼突然間來公司啦!”皓天笑著,讓秘書倒了杯茶進來,“還好,離下一個會議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有時間招待你。、“

雖然已經(jīng)知道心貝家經(jīng)營著一家大企業(yè),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大,江飛夕環(huán)顧著四周,感嘆道:“公司好大呀!”

皓天謙虛的笑:“你父親的公司比我的還要大。”

江飛夕笑道:“我爸的公司是國營的,而你卻是私人的,不能比的。”

“創(chuàng)業(yè)很辛苦,我是幸運的。”皓天的話雖然仍是謙虛,但是依然透露出事業(yè)成功人士的驕傲,他看著江飛夕,“你來我這裡,不會只是來參觀我的公司吧。”

江飛夕默默一笑,心一橫,忽的擡頭,直截了當(dāng)?shù)模骸皩嶋H上我應(yīng)該叫你何伯父,何其飛伯父,是吧?”

果然,皓天臉色大變,忽的立起來,語氣已不友善,冷冷道:“你從哪裡聽來這莫須有的事情,如果沒其他事,你回去吧,我很忙。”

江飛夕亦站了起來,緊緊盯著他,帶著厚重的愧疚:“我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的事,來找你,是迫不得以,因爲(wèi),”他咬著牙,“因爲(wèi)心貝的親生母親得了白血病,需要換骨髓才能活,心貝是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皓天臉色更加陰沉,冷笑道:“笑話,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故事,心貝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回去吧!”他摁響了電話,“秘書,送客。”

秘書進來,禮貌而不容拒絕的:“先生,請離開。”

江飛夕無奈的,輕輕嘆道:“我會再來的,那個女人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想悄悄的救她一命,不影響到任何人。”

皓天一甩手:“你回去吧,你所知道的都是假的。”

江飛夕走到門口,忽的轉(zhuǎn)過身:“如果有一天,心貝知道了一切,她會怎麼想?畢竟,那個是她的親生母親,而伯父你,知道了一切,還能過得安心麼?還能坦然的面對心貝麼?”

他沉著聲音:“她,心貝的親生母親,已經(jīng)沒有多少日子了!”

走出大門,江飛夕呼了一口氣,現(xiàn)在要做的,是等!

等待段伯父來找自己,現(xiàn)在,他還不想把所有的事弄亂,只希望如老阿姨所想,一切悄悄的,安靜的解決。

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雖然這對小梅不公平,但是顧全大局,也只好委屈她了。

宿舍裡。

玲兒狠狠的將信丟在小西面前,哭道:“告訴我,這是爲(wèi)什麼?”

驚愕的看著她,小西慢慢展開了信,心臟驟然收緊,這是夏明寫給玲兒的信,言語是輕鬆的,可是所表達的卻是一件並不輕鬆的事。

連他也離開了麼?爲(wèi)什麼?什麼家裡的事,說得並不清楚,卻明明白白的寫著,他已經(jīng)離開了學(xué)校。

玲兒哇哇的哭得像孩子一樣,毫無風(fēng)度,泣不成聲:“告訴我,爲(wèi)什麼?”

慢慢的合上信,心情卻不比玲兒好多少,只是經(jīng)歷這許多的事,小西已經(jīng)鎮(zhèn)定多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有一個人會知道。”

“誰,帶我去找他!”玲兒拖起小西的手。

匆匆的摺好信,直奔張媚的宿舍而去。

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樣面對張媚,小西表情有些不自然。

“夏明爲(wèi)什麼離開?”玲兒單刀直入。

張媚微微動容,看著小西,輕聲道:“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

輕輕搖頭,小西低聲道:“他沒有告訴我,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吧!”

張媚輕輕一嘆:“嗯,他走了,去哪裡也沒有告訴我,”她垂眉,“因爲(wèi)他爸的工廠破產(chǎn)了,沒法維持正常的生活了,你也知道,他是個很大男人的男生,不會心安理得的過著現(xiàn)在這種生活,所以他決定離開。”

“值得嗎?他都快畢業(yè)了!”小西皺眉。

張媚輕輕一笑:“值不值得,他心裡自有衡量,我勸過他,但也知道只是徒勞。”她看著小西,“我還以爲(wèi),他會告訴你。”

小西驀的想起夏明這段時間那些奇怪的行爲(wèi),暗聲道:“很久以前,他就有些打算了吧!”

張媚點頭:“嗯,前段時間,工廠尚在掙扎中,但終逃不過破產(chǎn)的結(jié)局,其實這並不是夏明一時的決定,而是一直在醞釀中的。”

“他去哪了,我去找他!”玲兒流淚。

張媚搖頭:“如果他不願意告訴我們形蹤,我們是無法找到他的,等吧,等他自己出現(xiàn)。”

“我不要!”玲兒掩面而去。

小西正要尾隨,卻被張媚叫住:“小西!”

立住,面對她,看著張媚滿臉的愧色,小西輕聲道:“我知道一切,但沒有怪你,其實,我一直都沒怪你。”

張媚低下頭,良久,輕輕擡頭:“你知道,夏明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嗎?”

小西沉靜著臉:“他喜歡的人是玲兒。”

“不是,”張媚低聲道,“他雖然從沒有說過,但我知道,其實你纔是他心底裡的那個人。”

小西打斷了她,沉聲道:“你誤會了,我和他只是朋友,心底裡的那個朋友。”

盯著小西,看了會,張媚終於笑道:“好吧,就算是吧!”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夜!宿舍燈已熄。

裹著一牀厚毛毯,小西坐在天臺上,天上寒星點點,閃著清冷的微光。

“夏明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張媚的話尤在耳旁,小西冷冷的笑。

她與夏明的情份,是張媚無法瞭解的。

心底裡的那份珍惜,不是愛與喜歡這麼簡單,他們是朋友,就如自己與小凡那樣的朋友,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超越了與小凡的友情。

“不想說,要你等我爲(wèi)句話,因爲(wèi),這太自私。只想說,如果有緣,咱們還會再續(xù)!”小西脣邊現(xiàn)了溫柔的笑。

這是夏明與玲兒之間的約定,希望有一天,他們還能再遇!夏明是愛玲兒的。

默默的嘆氣,卻見一個黑影摸了上來,不用看,只需聞著氣息便知道是小凡。

小凡在她身旁坐下,身上亦披著一層毛毯:“這麼冷的天,你居然會坐在這寒氣襲人的天臺。”

小西笑著:“你不也來了嗎!”

“怕你寂寞,上來陪你呀!”小凡俏皮的笑。

看著她明朗美麗的笑容,小西很這慰。

自從不用再爲(wèi)錢而煩惱之後,小凡整個人都變了,又重回到那個自信,開朗,美麗的她了,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她愈加的成熟而穩(wěn)重了。

她喜歡這樣的小凡,真好!

本來還以爲(wèi)是施磊做的好事,但偶然一次碰到施磊之後,才知道,原來並不是他,而且,施磊還告訴她,他快要結(jié)婚了。

真爲(wèi)他高興,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小凡,但是能夠選擇結(jié)婚,說明他已經(jīng)不再糾結(jié)了。

他與小凡,終究只是擦肩而過的過客。

她把施磊要結(jié)婚的事,

告訴了小凡,只是想讓她心安。

確實,她也心安了。

“你家裡怎樣了?那個阿姨怎樣了?”小凡將頭靠在小西肩上,幾隻晚歸的留鳥撲啦啦的在黑暗中飛回巢內(nèi)。

小凡輕笑道:“喲,還有這麼勤勞的鳥,這麼晚才睡。”

小西亦是笑:“人家起來小解好吧!”

呵呵的笑著,小凡笑著:“這你也想得出,”她側(cè)頭看著小西臉上輕鬆的笑容,“看樣子,家裡的事情一定很好。”

小西微收了笑搖頭:“不好,小梅阿姨沒有找匹配的骨髓,終是要死的,而父親,我想他最終還是會選擇小梅阿姨的,這是他欠她的。”

“可你爲(wèi)什麼不再難過了?”小凡盯著小西。

小西輕輕閃著睫毛:“不是不難過,而是想要一種好的心態(tài)去面對它,因爲(wèi)終是無法避免的事,我要以這種狀態(tài)去影響我媽。”

在她肩上一拍,小凡重重的點著頭:“我支持你,加油,小西,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西報以一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不定,小梅阿姨突然間又有了希望了呢?對吧!”

小凡握住她的手:“對,應(yīng)該這樣想,這世上的事,誰知道呢?不到最後一刻,永遠都會有希望。”

兩人相視一笑,頭輕輕靠在一起,望著天邊那顆最亮的星,閃閃爍爍,充滿著無窮的力量。

一個不眠之夜,段皓天第一次整晚沒有回家。

給妻子一個電話,說在外出差,第二日回,安了她的心,而自己,則整晚坐在辦公室裡。

他的心太亂太亂。

自從將心貝帶回家,一直都擔(dān)驚受怕,生怕有一天,那個老女人會突然找上門來要回女兒。

而一直有抑鬱癥的妻子則是喜憂交加,看著心貝的時候,笑得不知道有多好,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她如此無憂的笑容了。

可是同時,她的病情更加惡化,在抑鬱癥尚未治好的同時,又得了焦慮癥,整天不敢睡覺,因爲(wèi)只要一睡,就會夢見心貝被領(lǐng)走。

終於,爲(wèi)了安妻子的心,同時也給自己一份新的生活,他們離開了這座城市,甚至連姓帶名的全部換掉。

本來再也不想再回到這座城市,可他們的命運似乎逃不開這座城市,終於,爲(wèi)了生意,他們重回了這裡。

一開始,也有諸多的擔(dān)憂,可是漸漸的,隨著心貝一天天長大,心也越來越安定了,加上連名字都換過了,於是,不再有擔(dān)憂。

妻子的病也好了,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他開始慶幸自己的回來,可是,現(xiàn)在……

段皓天實在想不明白,江飛夕這個毛頭小夥子怎麼會知道自己曾經(jīng)的名字,他所有的證件都已經(jīng)改掉了,怎麼會知道的?

難道,他穿越了嗎?

他忽然想起來,在準(zhǔn)備回到這座城市的時候,在家裡整理東西,心貝曾看到自己以前的一張表,有自己的照片,有自己的名字,何其飛。

她還奇怪的問過自己。一定是心貝告訴江飛夕的。

段皓天用手撐著頭,苦苦的笑了,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註定,是老天的安排。

好吧!既然逃不過,就面對吧,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何況,這是一條人命,還是心貝親生母親的命。

怎能去逃?

聽江飛夕的口氣,似乎只想救那個女人的命,而不想牽扯開來。

如果能做到這樣也好。

那麼,明天就把他招來吧,畢竟,是趕著救命的。

已有定奪,心就安了,睡意襲來,皓天拿出一層薄毯,躺在沙發(fā)上,安然入眠。

(本章完)

(八十二)(一百二十五)(二百三十七)(一百五十九)(一百二十九)(二百零五)(九十三)(五十二)(五十二)(一百八十)(一百五十六)(三十)(六十五)(二百三十五)(四十九)(一百三十四)(一百十四)(一百八十五)(一百一十)(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八)(三十二)(五十)(二百四十一)(二百三十一)(三十)(十七)(一百三十九)(二百二十七)(一百)(二百零一)(一百二十四)(五十六)(六十七)(九十四)(二百一十)(一百三十六)(六)(一百四十)(一百四十三)(八十八)(七十九)(四十六)(一百二十三)(五)(七十九)(一百四十)(三十一)(一百四十八)(一百二十四)(四)(一百六十七)(八)(九十二)(五十七)(二十六)(三十)(四十六)(二百十六)(一百二十三)(一百六十九)(一百十五)(一百三十六)(一百六十二)(一百四十)(一百九十)(二百十五)(二百十三)(一百三十四)(一百四十三)(一百五十)(八十一)(一百六十一)(二百零二)(二百二十二)(九十二)(七)(二百二十四)(六十三)(一百五十六)(八十七)(二百二十二)(十六)(一百八十五)(一百十二)(五十六)(一百四十六)(一百六十一)(一百八十)(二百二十六)(一百七十七)(五十二)(一百七十一)(一百三十九)(一百二十九)(一百五十二)(六十九)(四十五)(一百五十四)(七十九)
(八十二)(一百二十五)(二百三十七)(一百五十九)(一百二十九)(二百零五)(九十三)(五十二)(五十二)(一百八十)(一百五十六)(三十)(六十五)(二百三十五)(四十九)(一百三十四)(一百十四)(一百八十五)(一百一十)(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八)(三十二)(五十)(二百四十一)(二百三十一)(三十)(十七)(一百三十九)(二百二十七)(一百)(二百零一)(一百二十四)(五十六)(六十七)(九十四)(二百一十)(一百三十六)(六)(一百四十)(一百四十三)(八十八)(七十九)(四十六)(一百二十三)(五)(七十九)(一百四十)(三十一)(一百四十八)(一百二十四)(四)(一百六十七)(八)(九十二)(五十七)(二十六)(三十)(四十六)(二百十六)(一百二十三)(一百六十九)(一百十五)(一百三十六)(一百六十二)(一百四十)(一百九十)(二百十五)(二百十三)(一百三十四)(一百四十三)(一百五十)(八十一)(一百六十一)(二百零二)(二百二十二)(九十二)(七)(二百二十四)(六十三)(一百五十六)(八十七)(二百二十二)(十六)(一百八十五)(一百十二)(五十六)(一百四十六)(一百六十一)(一百八十)(二百二十六)(一百七十七)(五十二)(一百七十一)(一百三十九)(一百二十九)(一百五十二)(六十九)(四十五)(一百五十四)(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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