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咄咄逼人的王晴相比,林婉茹沒有一絲慌亂,反而顯得更加的靜逸出塵。她平靜續(xù)道:“王姐,你可以問小海,我也是剛到??偛荒茉谶^道的盡頭和你說話,然後又瞬移到這裡吧?”
“騙子!你先把我騙走,然後自己躲在房裡,直到他到達之後再出來。睜著眼睛說胡話,你當(dāng)我是三歲的孩子?”王晴更顯憤怒,她一邊說著,一邊向林婉茹撲去,試圖去抓她的頭髮。楊小海兩手橫端,盡力擋隔??捎伸缎难e已經(jīng)有了選擇,所以擋的並不徹底。
很快的,林婉茹就被王晴抓住了長長的頭髮。王晴見得了逞,馬上用另外一隻手向林婉茹的臉上抓去??茨羌軇?,竟要把對方毀容一般。
這下楊小海不能和稀泥了。他抓住王晴的雙手。情急之下,對著她大喝道:“你鬧夠了吧!”沒有任何證據(jù),林婉茹是否說了謊誰也說不清。但因猜測就讓林婉茹在他面前破相甚至毀容,那就太過了。即使楊小海有心偏袒,卻也不得不阻止了王晴。
被楊小海抓住手腕,大力擠壓之下,王晴不得不放開了林婉茹頭髮。這下徹底惹怒了她。王晴舍了林婉茹,對楊小海又踢又咬。一副歇斯底里的樣子,狀似瘋癲。嘴裡還不停的喊著:“你護著她!你還護著她!好啊,我待不下去了,我活不成了,大家一起完蛋吧!”
楊小海不得不加大了力氣。可即使被制的死死的,王晴卻一點都不消停。她運著氣,竟然試圖啃咬楊小海或是抓撓林婉茹。
後者不知何時繞到了楊小海身後,拿著什麼東西對王晴的後腦砸去。注意力被吸引的楊小海沒有防備,直到王晴軟軟倒在他懷裡方纔反應(yīng)過來,狹長的眼睛裡突然爆出了冷光。
“放心,她沒事,我用我的命向你保證!”林婉茹鬆開手,一盒魚肉罐頭“咣噹”落了地?!拔覍W(xué)過醫(yī),下手有分寸?!?
“這……”楊小海眼內(nèi)的冷冽消失了,轉(zhuǎn)而困惑起來。
“她病了。而且病的很重。”林婉如徐徐說道。
“啥?”老宅男不明白。答案著實有些意外。在楊小海眼裡,王晴從未有過虛弱的時候,更別提生病了。
“應(yīng)激性障礙、又叫應(yīng)激創(chuàng)傷或叫急性應(yīng)激反應(yīng)。通常都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後導(dǎo)致的行爲(wèi)異常?!绷滞袢悴碌搅藯钚『5南敕ǎ戎噶酥割^,然後才解釋。
“……”楊小海雖然聽不懂那幾個專業(yè)術(shù)語到底說了啥,但他憑感覺認(rèn)爲(wèi)林婉茹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林宛如對王晴差點被生吃的經(jīng)歷一無所知,不可能信口胡言。
“平時不發(fā)病與常人無異。但激動起來,是什麼都會發(fā)生的。爲(wèi)避免她繼續(xù)傷害我,也爲(wèi)了避免她把自己弄傷。我只能暫時將她打昏。”
“打昏??”楊小海瞠目結(jié)舌。要知道,將一個人打到喪失理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後果便會時分嚴(yán)重。
“不然怎麼辦?知道精神病人發(fā)病的時候會做什麼麼?我曾親眼見過,一個人在狂亂狀態(tài)下將生生將自己的舌頭咬掉的場景!難道你想她也變成那樣麼?”林宛如攏了下頭,將長髮甩向了一側(cè)。
似乎也覺得不妥,林婉如追問道:“是怎樣的經(jīng)歷纔會讓王妹妹有如此嚴(yán)重的精神創(chuàng)傷?她才21歲吧?”
“……”楊小海無言以對。
“這事以後有機會,我慢慢的瞭解好了。先把人扶回房吧?!绷滞袢汩_始指揮楊小海。
一種奇異的滋味涌上心頭,短短幾句話,林婉茹竟帶給他一種別樣的風(fēng)情。很乾練,很強勢,也很有安全感。楊小海對這種感覺很沉醉,只是手上抱著個昏迷的大活人,他不可能就這樣站下去。
楊橫抱王晴,小心的將她送回了房。待得楊小海輕輕帶上房門,候著的林婉茹立即便貼了上來:“小海,從昨天到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48個小時了。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怪。從睜眼的那一刻起,我就毫無戒備、完全的信任了你。茍活度日,我也很慚愧呢!與守護的勇士們相比,我才最應(yīng)該被被怪物吃掉的吧!如果說,我不怕死,你相信麼?如果說,我在某天也會像王妹妹一樣崩潰無狀,你會相信麼?”
淚雨婆娑的林宛如輕輕的牽著楊小海的手,凝噎著,小聲的道:“在末世,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如何活下去,我沒有答案。但我卻很想找個心安的依靠。短短兩月,我身邊的人不是另有企圖,就是把我當(dāng)成了一種象徵。
將我當(dāng)女人看卻又尊重我的,只有你!能護著王妹妹不動分毫,又願意搭救一個陌生人,我便認(rèn)定了你?;蛟S王妹妹也喜歡你,可愛一個人,六秒鐘就夠了!雖只相處了兩天,我卻在奢望著永遠!”
說著話,林婉茹牽著楊小海走入了她的房間。輕聲細(xì)語,十指相握,使得資深老宅男徹底淪陷。剛剛認(rèn)定的人還昏迷不醒,奈何被香香的髮絲擦過鼻尖,一股幽香便牢牢的勾住了魂。
林婉茹踮著腳尖,直接將楊小海拉到了她睡的下鋪旁。即使坐下也沒鬆開手。“小海,雖然大你兩歲,但我實際上就是個單細(xì)胞生物。如你不討厭,我希望能永伴左右。以上所說,句句發(fā)自肺腑,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來驗?!?
說著話,林婉茹將楊小海的手拉起來,將它按在了自己的心臟位置上。軟滑的溫?zé)嶂g,楊小海的心臟立馬瘋狂起來。
“心跳,因你而在,由你而熾熱。”林婉如呵氣如蘭。
楊小海只覺口乾舌燥,腦中一片空白。林婉茹輕咬溼潤的下脣,盯著楊小海的眼睛說道:“既今日起,願意在這末世中給我一個寬厚的肩膀嗎?既今日起,我的餘生就交付於你。不論天塌地陷,但願此生與你生死相隨……”
如此佳人,如此美景,楊小海是柳下惠?當(dāng)然不是!不管之前作何打算,此刻再有猶豫,他就該找根電線桿子瞧瞧了。
“咕咚”,喉嚨一聲巨響,楊小海環(huán)抱林婉茹,橫抱而起,繼而向自己房走去。哪裡,有個拼接起來的,很大很寬的牀……
……良久之後,心滿意足的楊小海對身側(cè)的林婉茹柔聲叮囑:“王姐的狀況很不穩(wěn)定,千萬小心別再刺激到她。放心,我楊小還絕不是個四處亂渣的人。”
酥軟如泥的林婉茹醉眼朦朧,任憑秀髮瀑布般鋪散在牀上。她慵懶的回道:“一切依你,我只做小女人便好!”
楊小海哈哈大笑,他又溫存了一會,方纔依依不捨的起身穿衣。雙腳沾地,登時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仡^看看閉眼淺睡的林婉茹,心裡嘟囔了句:“要了命啦。辛辛苦苦存了20年的元陽,竟被這妖精一次採了個乾淨(jìng)!”
踩著棉花回了房,躺在牀上,雖然乏累,但精神卻很是亢奮。幸福嗎?此刻的楊小海當(dāng)然很幸福。有那麼個傾城佳人爲(wèi)伴,夫復(fù)何求?
即使外面危機四伏,即便將來的路依舊荊棘叢生,但此刻的楊小海還是“嘿嘿”的傻笑出了聲。
若非末世,像林婉茹這樣的天之嬌女,只能是他永遠仰望的存在。結(jié)果呢?如今,那麼完美的林婉茹已經(jīng)成了他的女人。現(xiàn)在的他,世界都可征服。於暢想未來的美夢之中,沉溺於幸福之中的男人進入了夢鄉(xiāng)……
林婉茹的房間,迷彩被子下,露出一條光滑的手臂來。手臂的主人睡得很不踏實。呢喃聲中,時有“不虧”、“投降”之類的囈語不斷響起。
厚厚的新被之下,無人理會的平板電腦竟自動泛起了紅光。光芒閃爍,卻被棉花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王晴的房間,被動陷入睡眠的人一樣沒有消停。她將蓋著的棉被踢的老遠,嘴裡同樣零碎不斷:“打死你!掐死你!老孃不是好惹的……”。
隨著叫喊聲,少量的白色唾液噴出了嘴角。再加上時不時的歪嘴一笑,使得小家碧玉的俏麗臉孔愣是透出了詭異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