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永旻也回之一笑,道:“若是楚遙岑能爲(wèi)我所用,那就更好了。”
青笛隱隱皺眉,殷永旻這是來求賢了?不過三國裡頭劉備禮賢下士,爲(wèi)了請諸葛亮去三顧茅廬,那才叫求賢,他這種二話不說就把人抓緊牢裡,還想著別人能爲(wèi)他所用?青笛心裡鄙夷了一會兒,片刻後又換上一張笑臉,道:“王爺,這世間有些人適合爲(wèi)人所用,有些人適合用別人,我覺得遙岑是後者。”
“是嗎?”殷永旻眼角微微一動,道:“那我關(guān)他果然是對的。”
“你......”青笛無奈地看著他,嘆了口氣道:“四王爺,你我必須要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嗎?我記得在相府的時候,我們明明是很好的朋友,就連去南中的路上,我們一路上的關(guān)係也都還不錯啊......”
“那你絕對是什麼讓我們的關(guān)係變了呢?”殷永旻盯著她問道。
青笛躲開他的目光,道:“我又怎麼知道呢?若是四王爺想要與我成爲(wèi)知己好友,我是絕度不會拒絕的。”
“朋友?我們可能不應(yīng)該單單只是朋友。”殷永旻面上露出些許慼慼,“你不記得了嗎?在趙州觀音寺的時候,有人曾經(jīng)說你我是金龍和祥鳳轉(zhuǎn)世,勢必要成爲(wèi)天下的主宰的。”
青笛當(dāng)然記得這件事,可是她也記得,殷永旻事後派人去殺光寺裡面的僧人的事情。這等絕情之人,她只想離得越遠(yuǎn)越好。
青笛蹙眉道:“王爺,這種話怎麼可以信呢?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轉(zhuǎn)世投胎之事。”
“可是一切事情都向著這方面發(fā)展,由不得你不信。”
青笛簡直不想再與他說任何話了,看來今天來找他求情就是個錯誤!
“行行行,王爺你愛信什麼信什麼,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青笛說完,便要轉(zhuǎn)身離開此處,可是殷永旻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青笛,你可考慮清楚了?你真的絕對楚遙岑會比我成功的機(jī)率更大嗎?”
青笛甩開他的手,回她道:“並不是說你們誰更能成功,我就要怎麼樣,我又不是爲(wèi)了能成爲(wèi)什麼樣的人,能過什麼樣的日子才嫁給他的,王爺,遙岑有太多你比不上的地方。”
“比如說呢?”
青笛微微一笑:“遙岑尊重我,不會逼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
殷永旻眼底有幾分失落,“可是你我在一起是天命所歸,爲(wèi)什麼你總要違背天意呢?”
青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已經(jīng)不想再與她說任何話,便從此處離開了。回了楚家沒多久,皇貴妃派的人便過來了,接她去獄中見楚遙岑。
楚遙岑與殷跡晅關(guān)在一起,雖說暫時二人還沒有受到什麼皮肉之苦,但是現(xiàn)在心情都有些低落。原因無他,無非是因爲(wèi)二王爺和四王爺一旦聯(lián)合,對他們二人來說都是一個有力的打擊。
青笛進(jìn)了大牢之後,皇貴妃派的人在外頭守著,楚遙岑立馬從地上站起來,湊到牢門前問她道:“你怎麼來了?”
“我擔(dān)心你會受牢獄之苦,擔(dān)心你會被屈打成招......”青笛說著,都快哭出來了,然後默默從包裡掏出一些金瘡藥,道:“我去求皇貴妃
娘娘和陛下了,他們都沒辦法放你出來,說要等大理寺查清楚纔可以。”
楚遙岑哭笑不得,接過她手中的藥,伸手使勁地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傻姑娘,我和小七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不敢讓我們受皮肉之苦的,他們關(guān)著我們,不過是想給我們一個警告,也提醒我們,他殷永旻現(xiàn)在有能力對楚家和小七出手了。”
“哈哈......”殷跡晅坐在後頭看著他們倆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嫂子不必?fù)?dān)心,若是有人要欺負(fù)楚兄,我必然第一個擋在他前頭,替他受罪。”
青笛自然不會相信他這番矯情的話,但是對於別人的示好,青笛還是要禮貌地迴應(yīng)一下的,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就有勞七王爺照料了。”
這話說得楚遙岑可甚是沒面子,什麼他照料自己,明明是自己照顧他......
“可是你要被關(guān)多久啊?”青笛又問楚遙岑道。
“我估計這次要十天半個月吧。”楚遙岑也有些擔(dān)心:“殷永旻既然想給我們一個警告,就不會太簡單就放手的。”
“那你手上的生意怎麼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不能接手你的生意了......”青笛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陛下讓我去宮裡面當(dāng)差。”
“讓你去宮裡?”楚遙岑皺了一下眉頭:“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今天上午,陛下說我的酒釀造的好,所以讓我去宮裡,專門負(fù)責(zé)釀酒......”青笛心裡面十分的糾結(jié),道:“我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我還全無準(zhǔn)備,而且我也不明白在宮裡面當(dāng)差究竟要做什麼啊......”
“可這是皇帝的命令,你不得不從。”楚遙岑握住她的手,道:“你別害怕,老皇帝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太老了,已經(jīng)越來越昏庸了,對於他喜歡的東西,更加顧不得一些要擁有。他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嗜酒如命,現(xiàn)在他愛上了你的酒,就想要得到更多,絕對不會讓任何傷害到你的。至於生意的事情,完全交予影空來便是了。”
“嗯。”青笛點(diǎn)點(diǎn)頭,握住楚遙岑的手還想再說些什麼,外頭守著的人卻進(jìn)來催她出去了。
青笛只好跟著他出去。
待她走後,殷跡晅立馬從地上站起來,問楚遙岑道:“嫂子被陛下喊道宮裡去了?”
楚遙岑點(diǎn)點(diǎn)頭:“老皇帝真是越發(fā)糊塗了。”
“那是不是可以......”殷跡晅的話說了一半,立馬握住楚遙岑的手道:“楚兄,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啊,可以藉此機(jī)會讓嫂子殺了陛下啊......”
“不行,萬一失敗了,青笛便是死路一條,一旦成功了,被別人抓住把柄的話,他們還會拿青笛來對付你我,你覺得可行嗎?”楚遙岑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現(xiàn)在沒有人能比嫂子更加方便了,”殷跡晅語重心長地道:“楚兄,你規(guī)劃了這麼多年,機(jī)會終於來了啊,一個女人算什麼,就算失去這一個,你成功了之後,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啊!”
楚遙岑冷靜地將自己的手拿回來,看著殷跡晅道:“小七,注意不要觸及我的底線。”
他的
聲音平靜無波,眼底含著一些威脅之意,殷跡晅愣了一下,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退開了一些,旋即笑道:“瞧我,因爲(wèi)跟你關(guān)係太好,總是把你當(dāng)成我了,我忘了你可是有情有義的楚家二少,不像我,我這輩子,除了兄弟,什麼都能捨棄,尤其是女人。”
“行了,別貧了,你這麼有空,就去再睡一覺吧。”楚遙岑說完,便不再理會他了。
殷跡晅也是無奈,看來自己真的碰到他底線啦,那還是好好睡一覺,等他消氣了再起來說話吧。
還真是想不開啊,多好多方便的機(jī)會啊。殷跡晅無奈地?fù)u了搖頭。
青笛第二日便進(jìn)宮了,宮裡原先是沒有酒坊的,可是老皇帝好酒,對酒也有很深的研究,登基的第一年,便讓人在宮裡建了酒坊,每隔幾年就會從全黎國搜尋好的釀酒師,進(jìn)宮專門給他釀酒。他給釀酒師的待遇也是極高的,幾乎相當(dāng)於一個四品官員了。
青笛釀酒從來都是就地取材,什麼方便用什麼。如今是臘月寒冬,梅花開的正好,所以自然是用梅花釀酒了,正好皇貴妃梅園裡的花也差不多開始謝了,正適合摘下來釀酒。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要吃飯的時候,突然有人來找她說太子要見她。
青笛想著,大概是皇貴妃要見她吧,就跟那人一起去了。到了太子的寢宮之後,居然沒有見著皇貴妃,青笛便問太子道:“太子殿下,皇貴妃娘娘呢?”
太子微微一笑,道:“是我要見姐姐,姐姐找母妃做什麼?”
青笛驚訝了一下,旋即低下頭問殷晟道:“那太子殿下找我做什麼?”
“其實也不是我要見你,是我的老師要見你。”殷晟說完話,飛快地跑到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身後,那男人看樣子大概五十歲左右,慈眉善目,有點(diǎn)像寺廟裡供奉的佛像。
太子的老師,青笛聽皇貴妃說過,是那個太傅伏完,她行了一個禮,道:“見過伏大人。”
伏完連連擺手:“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青笛微微一笑,問道:“不知道伏大人要見我,所爲(wèi)何事?”
“倒也沒什麼重要的時候,不過是久聞楚夫人大名,想與楚夫人隨便說說話。”伏完說著,帶著青笛進(jìn)了太子的書房,太子本來也要跟著他倆一塊兒進(jìn)去的,可是突然有個丫鬟跑來說二皇子哭鬧不止,太子就去看他那個襁褓中的弟弟了。
青笛懶得去猜伏完想要做什麼,也不問,就等著他開口。他給青笛倒了一杯茶,接著便開口問道:“楚夫人,覺得太子如何?”
青笛愣了愣,旋即笑著回答道:“太子是個乖孩子啊,我看得出來他很聽話,而且謙遜有禮。”
“不不不,”伏完連忙擺手道:“老臣的意思是,楚夫人覺得太子殿下住持朝政,如何?”
青笛端起茶杯的手靜了一會兒,又放下,道:“我覺得太子殿下本就應(yīng)該成爲(wèi)日後的皇帝,只是現(xiàn)在陛下還健在,我們就在私下談?wù)撨@種事情,不太妥當(dāng)吧?”
伏完彎著眉毛笑著,不理會青笛的警告,繼續(xù)問道:“若是讓楚夫人和楚二少爺,日後輔佐太子殿下,你覺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