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那些人是一羣瘋子，他們從我山門之中求取濟水以作配藥之用，所以我們纔會知道。”
“濟水？可銷骨噬魂的濟水？傳聞三千水脈方能找到一捧濟水？你們師門中竟然能提煉濟水？”
據沈鈺所知，天下門派之中能提煉濟水的只有兩個，可是沒有一個的傳承功法是需要人保持單身的。
嘖嘖，要保持單身的門派，傷不起啊！這樣的門派要是招人，得靠坑蒙拐騙來才行的吧。
看起來，應該是他們應該是能夠煉製濟水的隱世門派之類的，不過這不重要。
煉製毒人所需的濟水是從他們門派中流傳出去的，這個才重要！
濟水很珍貴，經常是十年二十年才能提煉一點點，無論是製毒還是製藥都有著極強的功效。
這樣的好東西動能隨便送人，這得是關係鐵到什麼程度才行。還是說，他們有參與其中？
想到這裡，沈鈺懷疑的眼光掃過蘇凝雪，看的對面的蘇凝雪渾身不自在，好像心裡發慌一樣。
慾望的眼神她見多了，可這種看賊一樣的眼神，她還是第一次見。
“沈大人，有什麼問題麼？”
“有一個問題，你剛剛說他們配藥所用的濟水是你師門贈予他們的，濟水何等珍貴，怎麼可能隨意贈予他人？”
“那本官是不是可以懷疑你們門派與他們有勾結，甚至於你們就是參與其中？”
“沈大人，我無求山乃是名門正派，絕無可能做那等事。”
沈鈺話剛落，蘇凝雪也有些著急了，急忙解釋道“當初他們求取濟水，只是因爲他們中有一人種了奇毒，需要以濟水爲藥引。”
“家師寬厚仁德，加上家師之前在遊歷江湖時與對方相熟，所以信任對方，這纔會贈予他們濟水，此事門中上下皆知！”
無求山？沒聽說過，應該是隱世門派之類的，是指無慾無求之意麼？
“說來說去你們師門上下都是自己人，那誰知道你們所言是真是假？萬一是賊喊捉賊呢？”
“這......”沈鈺的話令蘇凝雪臉色大變，這些人怎麼動不動就喜歡給人扣帽子。
她剛下山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知府家的公子，愣是說自己偷了他的東西，還說這件東西非同小可，是抄家的大罪。
此人對他們不依不饒，非要把他們帶到府衙去。
一開始她還真相信這人東西丟了，情急之下才懷疑到他們身上。
而且到了府衙之後，府衙的知府也說他們偷了很重要的東西，不由分說的就要將他們打入大牢。
如果不是自己偷聽到他們的對話，這兩父子竟在偷偷商量著要共享她，還爲此差點打起來，她到現在可能都被矇在鼓裡。
呸，一羣齷齪之人，所言所語簡直污人眼睛！
不過經過自己的一番的教育之後，他跟他那個當知府的父親都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路將他們禮送出境。
也是從這開始，蘇凝雪明白了師傅說的什麼叫做人心險惡。
現在，沈鈺又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她可接不住。明明知道沈鈺是別有用心，可她偏偏除了驚慌外，不敢有任何反駁。
自己初入江湖時遇到的那兩父子雖然是知府，但對自己而言也就那樣，大可不必理會。可若是沈鈺說的話，她卻不得不重視。
江湖上，拳頭就是硬道理，殺你需要理由麼？人家能給個理由，已經很看得起你了。
“沈大人，我師門絕不會跟這些小人勾結，更不會參與其中。這裡面絕對是誤會，還請大人您明察！”
“好啊，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他們的毒人都散落在了何處，他們又藏身何地？”
“帶著我將他們一網打盡，這樣才能洗清你們的嫌疑。如若不然，那我有理由懷疑你們之間的關係！”
“這，這，是，我這就帶大人去！”事到如今，自己掌握的情報已經不是自己談判的籌碼，反而是獲罪之源。
她也看出來了，沈鈺只是想要她手裡的情報而已，分明就只是想白嫖。但形勢比人強，又能有什麼辦法。
傳聞中義薄雲天的沈鈺沈大人，原來心也是黑的，天下烏鴉真是一般黑！
“沈大人，實不相瞞，濟水之內含有花露，乃是我們提煉濟水所用。”
“此花露無色無味難以察覺，但我師門中有一異蟲，可根據花露找到濟水所在。”
“家師在贈予他們濟水之後也不放心，所以曾派人秘密查探這些濟水的用途，這才知道他們用之製作了毒人！”
說話間，蘇凝雪的身邊多了一隻比尋常蜜蜂大兩三倍的異種蜜蜂，圍著少年轉了兩圈，而後迅速想遠方飛去。
蜜蜂的速度很快，可蘇凝雪的輕功也不差，緊緊地跟在後面。從遠處，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劃過。
“大人放心，所有接觸過濟水的人皆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且在這城內就有他們的人！”
“他們將毒人在這裡實驗，必然在附近偷偷觀察這裡毒素爆發蔓延後的變化，就算不在城內絕不會很遠！”
很快，蘇凝雪的身影就已經翻過重重民居圍牆，迅速飛奔向遠方。
而沈鈺則是牢牢跟在她的身邊，始終跟她只差半步。
剛開始蘇凝雪還有想要跟沈鈺輕功上一較高下下的意思，我武功不如你，輕功可未必。
可到後來她就完全放棄了，自己累的有些氣喘吁吁，可往後一看，人家卻跟度假一樣，還有閒情雅緻看看周圍的風土人情。
如此輕鬆愜意的模樣，著實氣的人有些牙癢癢。
“大人，就在那，就是他們！”
又過了一會，蘇凝雪停下腳步指向一個茶樓裡面，異種蜜蜂停在了那裡，圍繞著幾個人在轉悠著。
“賤人！”當察覺到蘇凝雪正不斷靠近，尤其是看到蘇凝雪身邊的沈鈺時，茶樓裡的這些人慌了，他們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濟水好借，但裡面絕對有坑啊，無求山分明是有後手！
沈鈺的出現，更是讓他們感到一陣絕望“你們無求山竟然背信棄義，竟然出賣我們？”
“放肆，家師接觸濟水時有言在先，不可用之傷及無辜，不可用之霍亂江湖，可你們呢？”
“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爲，豈不是陷家師於不義！是誰背信棄義在先？”
“師弟，殺了他們！”
衝旁邊的壯漢爆喝一聲，壯漢在聽到命令之後，立刻狂嘯，嘶吼著衝了上去。
兩米多高的身體好似鐵塔一般，一身強如金鐵的肌肉加上蛻凡境的實力，如秋風掃落葉般的掃過，一個照面就將其中一人重創。
而後，壯漢繼續殺向其他人，動起手來如瘋子般不管不顧，招式之間完全沒有防禦，只有不斷的進攻和無窮無盡的殺招。
片刻之間，就讓對面的幾人感到莫大的壓力。
“你們爲什麼非要跟我們過不去，靈氣暴增已至，我們應該團結在一起纔對！”
“誰要跟你們同流合污！”回頭看了沈鈺一眼，發現他沒什麼表示，蘇凝雪這才放下心，緊接著冷哼一聲，也直接加入進去。
蘇凝雪的實力明顯要比跟在他身邊的壯漢高不少，那殺人時英姿颯爽的模樣，即便是沈鈺也在一剎那有些愣神。
“你們借濟水解毒也就罷了，竟然用來煉製毒人，還要以此殺人屠城，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無求山乃是名門正派，遇到你們這些兇徒自然是格殺勿論！”
“放屁，我們有什麼錯，我們煉製毒人用以殺人不過是爲求自保而已，那些老怪物就要出現了，到時候這些普通人一樣要死！”
被蘇凝雪和她身邊的壯漢兩相夾擊，這幾人頓時感覺壓力大增，幾乎眨眼間就被壓入下風。
“現在死於我們之手，這些人起碼還能痛快些。若是落入那些老怪物手裡，哪怕是死也是無比悽慘痛苦，他們沒人性的！”
“我們不是在殺人，我們是在幫他們解脫！”
“殺人還有理由了，真是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