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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聚(三合一)

“我六歲那年,在元宵燈會之上,被叫花子拐走,他們說,要將我手腳打斷,好去街上乞討。”

“他們餓了我三天,我很害怕。”

“後來,不知從哪裡衝進來一名老道士,他厲害的很,三拳兩腳,便將那些叫花子都打死打殘,將我救了出去,還救了很多和我一樣的孩童。”

“我家是廬州的富戶,爹爹爲了報恩,後來找到他,要送他一千兩黃金,然而他卻不要。”

“我爹說,這個道長是個有修行的真道長,便讓我上門拜他爲師。”

“師父開始不願意收,架不住我爹熱情,三番兩次登門,這才無奈將我收入門下。”

“師父說,我們是全真教的弟子,祖師是王重陽,我們要好好練武,等日後碰見**寺的人,這纔好報仇。”

“只是師父身體並不好,又喜歡喝酒,三年之前,便得了重病,鬱郁離開人世。他臨死之前,死死拽著我的手,讓我不要忘記仇人是**寺,仇人是八思巴。”

“那一晚,我趴在師父牀前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老道人,他說他叫李志常,是我?guī)熥妫涛乙徽薪^招,日後等我武功有成,便去尋**寺活佛報仇,定然可以成功……”

病榻之上,陸雲(yún)程絮絮叨叨的和莫離講著前塵往事。

經(jīng)歷比較簡單,一個富家公子恰巧拜入了一個敗落門派的故事,至於爲何他最後能化身李志常,如何能揮出那一劍,他是一個字都沒說,當然,他也完全不知道。

據(jù)他所言,他在按照李志常夢中教他的絕招時,已然失去了意識。

不過也不必他講,莫離也大概能猜測一二。

當年皇宮亂戰(zhàn),定是李志常僥倖逃出生天,從此恨上八思巴,將這份仇怨傳給了後輩子弟,讓他們不要忘記此事。

至於李志常的最後出場,倒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藏地佛門有活佛轉(zhuǎn)世之說,採用灌頂秘法,代代傳承,薪火不絕,李志常很可能採取的這種方式。

“所以,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莫離問道。

“自然是前往華山,一觀佛道兩家辯經(jīng)論武盛事!”

陸雲(yún)程語氣堅定的道:“倘若那八思巴獲勝,我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也還要殺他一次!”

八思巴年逾百歲,平日隱居藏地,根本不在中原走動,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只怕再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八思巴獲勝……

莫離嘆了口氣,這是最壞的結(jié)局,倘若真到了此時,那張三豐的處境……

他不敢想象這等後果,雖然他希冀張三豐會勝,然而這一場大戰(zhàn)下來,以他一身雄厚功力和近乎邁入先天境界的劍意,連對方一指都擋不下來,八思巴的恐怖,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好好養(yǎng)傷,身體恢復後,咱們一起前往華山。”莫離說道。

他們此刻仍在易城。

兩人雖然受傷不淺,卻不是什麼疑難雜癥,陸雲(yún)程是使出了超過自己承受範圍內(nèi)的招式,損耗了本源,抽乾了精神,這才躺在那裡,莫離雖然是實打?qū)嵉谋粚Ψ揭恢钢貍墒菍Ψ絹K未心存殺機,他身懷的兩大奇功,俱都有強身健體,加快恢復的神效,加上兩人正是年少,氣血旺盛,所以傷勢並未造成多大阻礙。

不過十來天的功夫,兩人便都可以下地行走,恢復了大半,而等一月過去,兩人的身體則是基本康健。

而此時,佛道兩門辯經(jīng)論武一事徹底傳播到天下各地,無數(shù)江湖中人,不論天南地北,路途遠近,但凡聞此消息的,都是日夜兼程,朝著華山趕去。

八思巴,佛門千年一出的驚世天驕;張三豐,道家數(shù)百年纔有一位的蓋代宗師!

如此兩人的巔峰對決,不說空前絕後,也絕對是數(shù)百年難得一遇了。

三月十二,華陰城。

此時,臨近華山比武,只剩三日之期,這一處毗鄰華山關(guān)中名城,早已然人滿爲患。

無數(shù)江湖豪客,蜂擁而至華陰,在此坐等三月十五辯經(jīng)之日到來。

醉仙閣,華陰城中最大的酒樓,此刻,早已然高朋滿座!

一名操著關(guān)中口音的漢子唾沫橫飛的道:“孃的,盡看別人出風頭了,咱們關(guān)中多少豪俠劍客,這般大事,竟然沒咱們關(guān)中一家門派!”

參與論道辯經(jīng)的並不只是張三豐和八思巴兩人,還有佛道兩脈各家各派,佛門爲代表的是少林寺,道門爲代表的則是武當派,其餘則有各地名僧和道觀羽士,佛道兩脈諸多隱藏高手,而關(guān)中之地最有名氣的華山派,唯一的參與感便是提供了比賽場地。

這也不足爲奇,雖說關(guān)中自古是帝王基業(yè),人傑地靈,然而自宋代後,江南人物風華,更甚西北之地,尤其是終南山全真教沒落後,不論文華還是武功,關(guān)中大地,都是全面落後。

“老兄說的也不盡然,再多豪俠劍客,能比得上那兩位?”

他旁邊一桌的大漢道:“張三豐張真人,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八思巴更是藏地活佛,當年以一己之力打的道門星雲(yún)流散,咱們這麼多人千里迢迢而來,爲的還不是他們二人,這關(guān)中大地,又有何人能與這二人並肩?!”

操著關(guān)中口音的漢子聞言,不禁愣了一愣,理還真是這麼個理,張三豐、八思巴都是何等人物,幾乎都成仙做佛了,關(guān)中大地上,誰配與這二人分庭抗禮?

他端起杯子,狠狠的朝著嘴裡灌了一口,沒好氣的嘟囔道:“誰與他二人並肩了,少林武當在前,華山派亦是道門一脈,江湖人皆讚譽的武道大派,合該出人參與此戰(zhàn)。”

“這可不是分地盤出人頭,這一戰(zhàn),關(guān)乎佛道兩家,關(guān)乎中原武林的氣運!”

一名行商打扮的老者輕撫長鬚,接過話茬道:“華山派名氣挺大,不過門中高手寥寥,誰敢將此重任壓在他們身上?!”

“說的好!”

一旁桌子上坐有三人,兩男一女,爲首者端起酒杯,笑道:“高手寥寥四個字,用的再貼切不過了,該當浮一大白!”

這是一個神清骨秀的中年人,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似乎是華山派的對頭。

“呸,華山派掌門鮮于通,江湖人稱神機子,一柄鐵扇威震江湖,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豈是你可隨意置喙的?”那關(guān)中口音的漢子不忿道。

“神機妙算,不敵武當派莫離一劍,我若記得不錯的話,咱們江湖中人,該是武功高者稱爲高手,而非是什麼神機妙算。”中年人語帶譏諷的道。

鮮于通雖是一流高手,然而卻非以武功著名,天下皆知其人攻於心計,算無遺策,是以得了一個神機子的雅號。

而他如今最爲江湖人知的戰(zhàn)績,便是兩年前武當山上遇見初出茅廬的莫離,被其一劍削斷髮髻,狼狽不已,乃是莫離敗在莫離劍下的第一位成名高手,隨著莫離名頭愈發(fā)響亮,他這第一位敗在莫離劍下的高手也是越多的被人提起。

關(guān)中口音的漢子一時氣急,拍著桌子道:“華山派還有兩位太上長老,反兩儀刀法變化多端,少有敵手!”

“我記得一十三位高手敗於武當真武七截陣一役,便有所謂的反兩儀刀法吧?”

中年人笑瞇瞇的道:“以多欺少尚且落敗,這個少有敵手,當真是有趣有趣!”

“你……”

關(guān)中口音的漢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氣的臉色漲紅,衆(zhòng)人見狀,都是轟然大笑,不過本地豪俠,明顯臉色都不太好看。

華山派再不好,可是此時此刻,它畢竟是關(guān)中大地的門面!

坐在那中年人旁邊的,則是一名面無表情的長鬚男子,其人看著在場衆(zhòng)人反應,拍了拍那中年人的衣袖,道:“胡兄,慎言。”

其人說話簡潔,語氣冷漠,顯見是個淡漠的性子。

姓胡的中年人卻笑道:“冷兄,胡某所言,卻是實話,並無半分誇張之處,便是華山派弟子當面,那也不得不認!”

“放你孃的狗臭屁!”

忽然,旁桌一位中年道人站起了身,一臉怒色的走到了這一桌人面前,道:“你再敢多少一句,貧道叫你出不得這個門!”

姓胡的中年人眉頭一挑,正欲說話,忽見得眼見銀光一閃,叮叮叮的一陣輕響,他心中一驚,慌忙朝後躍去,卻見得那道人正將一柄長劍插入鞘中,而桌上三隻酒杯,已然整整齊齊的被從中間切開,酒水流了滿桌!

在場衆(zhòng)人齊齊一驚,一劍之間,將三隻酒杯盡數(shù)切成兩半,如此劍法,當真是神乎其神!

忽有人認出他的身份,喝道:“他是華山派的青靈子!”

在場豪傑都是面露恍然之色,難怪有這般劍法,難怪要尋旁人的麻煩,原來是華山派的弟子!

“這一劍,如換成你的頭又如何?!”青靈子語氣不善的問道。

如此快劍,將人頭顱切斷又有何難事?

姓胡的中年人面帶驚懼之色,顯然有些怕了,然而他身旁的女子和冷麪男子俱都面露不愉之色。

那冷麪男子沒有說話,只是擡手一拍桌子,頓時,那六隻倒在桌面上的瓷杯躍將而起,嚴絲合縫的合攏在一起,若非桌上仍有酒水流淌,只怕誰也瞧不出這是三隻被切開了的酒杯!

在場衆(zhòng)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這一手,無疑比那一柄快劍還高明瞭許多。

將酒杯自桌上震起不難,可是要不傷分毫,讓它們嚴絲合縫的合攏在一起,非要極深厚的內(nèi)力還有極強的掌控力不可,這冷麪男子無疑也是一位高手!

“無惡意,請讓開。”冷麪男子道。

青靈子極是忌憚的看了這冷麪男子一眼,臉色難看的退了幾步,坐回到了座位上。

“走!”

冷麪男子明顯是領(lǐng)頭之人,他一聲令下,那一男一女當下起身朝外走去,然而三人剛走到門口,只聽得噗通一聲,方纔回到座位上的青靈子,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嘴脣烏紫,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止!

“有毒!”

“快讓開!”

……

他身側(cè)的一衆(zhòng)江湖豪傑,都是嚇得紛紛躲開,毒藥這玩意不比其他,萬一波及自身,哭都沒法哭去!

那三人裡的女子回頭一看,嘴角露出一分得意微笑。

“三位且留步!”

二樓之上,忽有人高聲呼喊,聲音雄勁有力,竟然壓過了大廳中的嘈雜之音,顯見是一位內(nèi)家修爲極深厚的高手。

然而那二男一女,卻是腳步不停,仍是徑直朝外而去。

咻!

一道極是刺耳的破空之聲傳來,叮的一聲,砸在了三人前方尺許處的地面上。

那是一隻白瓷酒杯,此刻,卻是完完整整的盡數(shù)嵌入磚石之內(nèi),不曾有一絲一毫破損。

衆(zhòng)人見得這一幕,心中更是大驚,這一手可比方纔那冷麪男子將杯子合攏的手段又厲害的多。

酒杯何等脆弱,卻將其鑲嵌到地面磚石內(nèi)不損分毫,可見出手之人內(nèi)力修爲之高明!

三人步履一頓,回頭看向出手之人,卻見得在那二樓靠著欄桿的桌子旁,站著一名矮老者,其人年約五旬上下,正目光炯炯的注視著他們。

那矮老者身旁似乎還有兩道人影,不過被簾布擋住視線,看不真切。

“三位,得罪了,還請留下解藥!”矮老者出聲喝道。

他身材雖然不起眼,可是嗓門極大,聲音中夾雜著真氣,滾滾朝著四面散去,聲勢極足。

“那是華山派太上長老嶽剛!”

“想不到他也在此處,當真是巧了!”

……

有認出這矮老者身份的人小聲說道,衆(zhòng)人都是恍然,原來是華山派太上長老,難怪有如此武功!

那三人明顯也聽見了衆(zhòng)人的私語聲,冷麪男子皺了皺眉,剩下的一男一女則是臉色大變。

人的名樹的影,莫看他們方纔言語之間看不起華山派,然而華山派再落魄,那也是門中有數(shù)位一流高手坐鎮(zhèn)的大勢力,傳承百餘載。

門中兩位太上長老,雖然曾經(jīng)敗於武當派真武七截陣,但仍是尋常江湖中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

“解藥?”

那女子忽然笑了一笑,她瞧著年紀不小,但是秀眉粉臉,姿容俏麗,這一笑更是風韻十足,比之少女多了幾分妖嬈嫵媚。

她道:“我的毒,從來都沒有解藥。”

“若不留下解藥,只怕老夫不能讓三位出這個門了!”矮長老語氣不無威脅的道。

對方大庭廣衆(zhòng)下說他華山派的不是,但不過是酒館閒談,他自恃身份也懶得計較,可是因爲一點口角便下毒暗害,害的還是他門中好手,他便是不願意以大欺小,也不得不出手。

在場江湖羣豪見得雙方之間火氣漸濃,都是來了興致,這些人遠赴關(guān)中,不就是來看熱鬧的嗎?

如今華山之上那大熱鬧還未曾開始,先看一場小熱鬧倒也不錯。

“走!”

冷麪男子神色不變,說了這一個字後,便欲邁步出門。

他身後一對男女都是緊隨其後,直接無視了嶽剛所說的話!

“好膽!”

這叫嶽剛?cè)绾文苋蹋淙藚柡纫宦暎宦牭靡魂嚻瓶章晜鱽恚淙松碛盎蝿娱g,便已然落在了地上,剛好攔在了三人身前!

“交出解藥!”嶽剛再次厲喝道。

冷麪男子看了看他,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一對中年男女,卻見得那名中年人亦是朝著女子看去,那女子咬了咬牙,眼神極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她說不交,便是不交!”那名中年男子道。

冷麪男子點了點頭,衝著那嶽剛伸出一隻手掌,道:“請!”

這就是要動武的意思了。

嶽剛莫看生的矮小,卻是一副暴脾氣,聞言再也無法忍受,冷哼一聲,拔出長刀,一刀便朝冷麪男子當頭劈去!

刀光如電,恍如一道雪白匹練,煞是好看,然而其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這好看當中卻是蘊含著別樣凌厲殺機,刀勢剛猛,勁風撲面,隱隱間讓人生出難以匹敵之感!

華山派兩儀刀法果然名不虛傳!

見得這一刀,羣豪都是心中一讚,那冷麪人亦是神色凝重許多,只見得他腳下輕踩數(shù)步,身影晃動之間,已然從容閃避一旁,同時手掌前伸,間不容髮之際,已然透過刀光縫隙,直取對方手臂,赫然是想要憑藉一雙肉掌空手套白刃!

這一連串招式用將起來,宛如行雲(yún)流水,姿態(tài)曼妙,極是好看,不必說,衆(zhòng)人也知曉這位冷麪人只怕也是一位江湖高手。

不過越是這樣,他們便越興奮。

看的就是高手對決,不然又有什麼趣味?!

想奪我的刀!

嶽剛朝後退了半步,恰好避過對方雙掌,面上表情不變,心中實則怒火高熾!

他出道這麼些年來,遭逢多少大敵,便是曾經(jīng)落敗,手中寶刀也從不離身,這廝分明是看不起他!

一念至此,嶽剛不再留手,長刀一震,刀光滾滾,燦爛奪目,恰如一道孤峰聳立於世,險峻挺拔,殺機畢露!

冷麪人雙掌仍不收回,攪動在刀光之間,像是修煉了什麼外門功法,不怕刀鋒一般,執(zhí)意要奪取對方長刀!

噹噹!

長刀斬在了其人手掌之上,非但沒有血光,反而發(fā)出金鐵交擊之聲。

矮老者只覺得刀鋒觸及處堅硬莫名,不禁心中一驚,刀勢緩了三分,當此時,那冷麪男子手掌一揮,只聽得‘咻咻咻’破空之聲傳來,三點銀芒,朝著那矮老者破綻便激射而去!

小心!

觀戰(zhàn)衆(zhòng)人嚇得心中一驚,兩人交手雖然不過三招兩式,可是招招兇險,尤其是這一波暗器,但凡有些見識的,都能看出來恰是奔著矮老者露出的破綻而去,他極有可能接不下!

然而對方到底是老江湖了,如此間不容髮的關(guān)頭,卻見得這位華山派太上長老絲毫不顧及面子,身子一矮,一個懶驢打滾,卻是堪堪將三點暗器盡數(shù)閃躲了過去!

篤篤篤!

那三點銀芒釘在了木桌之上,嶽剛模樣狼狽的站了起身,定睛一看,卻見得是三隻爛銀小筆,在燭光下泛著銀白色澤。

他心中一動,已然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不禁道:“好呀,原來是魔教五散人之首的冷謙到了,老夫便說誰有如此膽量,敢在我華山的地盤撒野!”

魔教五散人,冷麪先生冷謙!

羣豪不禁一陣譁然,明教一衆(zhòng)高手,在江湖中可謂是聲名赫赫!

冷麪先生冷謙,貴爲五散人之首,其人寡言少語,性子清冷,爛銀小筆便是他的成名兵刃!

嶽剛心中瞭然,方纔斬中對方手掌之際,必然是被其藏在掌中的爛銀小筆擋住,這才無法建功!

“請讓開。”冷謙依舊語氣平靜的道。

嶽剛皺了皺眉,道:“你若不是魔教中人,留下解藥,老夫今日還能放你走,可如今,老夫非得替白垣師侄報仇不可!”

華山派白垣,一直被華山派上下認爲死於明教之手,而白垣則是華山派當代最出色的弟子,原本該是他接替掌門大位!

若說方纔,嶽剛還存了留下幾人性命,逼他們交出解藥的意思,這一回出手,卻是殺意畢露!

華山派兩儀刀法施展開來,陰陽輪轉(zhuǎn),剛?cè)醽K濟,刀光飄忽之間,招招直取要害,刀勢玄奧,軌跡莫測,端的是凌厲非常!

冷謙手掌宛如穿花蝴蝶,不停穿梭於刀光之中,手中爛銀小筆不時與長刀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還時不時瞅準縫隙丟出小筆,試圖制敵。

只是他暗器雖然玄妙,掌法亦是不容小覷,但是那兩儀刀法施展開來,刀勢連成一片,隨著激戰(zhàn)愈久,便越發(fā)浩大,冷謙逐漸被刀光壓制在一個小圈子裡,能施展的空間越來越小。

任誰都能看明白,這位明教五散人的落敗,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然而當此之時,一道猖狂大笑聲陡然自外邊傳來,只聽人笑罵道:“華山老兒,以老欺少,好不要臉!”

聽得那道聲音,那一對中年男女都露出了三分喜色,便是冷謙的冷臉上,亦是有幾分如釋重負。

嶽剛心頭一驚,情知對方來了幫手,手中鋼刀卻是又加了三分勁力,想要趁機先拿下這冷謙!

咻咻咻!

忽然,數(shù)道破空聲傳來,勁風呼嘯,直襲矮老者背後要穴,矮老者無法,只好揮刀防守,然而這一動之間,刀勢鬆懈,那冷謙便一下子躍將了出來!

那勁風撞上鋼刀,當即被刀鋒切斷,落於地上,原來是一把竹筷。

嶽剛面色凝重,看向竹筷發(fā)射來的方向,卻見得門外,一名身材瘦長、面容輕佻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打量了下場中衆(zhòng)人,對著嶽剛笑道:“就是你這老頭不願意放咱們走,還要咱們的性命?如今周巔便在此,你要想殺,儘管來試試!”

他面上俱是譏諷之色,氣焰極是囂張,卻是仗著自己這一方人多勢衆(zhòng),欺負嶽剛不敢動手罷了!

嶽剛手中長刀緊握,氣的便欲拔刀砍去,但終究是沒有動手。

周癲,明教五散人之一,比之冷謙還有出名的多。

只因其人言行囂張,一張臭嘴不知得罪了多少江湖大豪,而且生性殘忍,殺人如麻,頗爲江湖人所忌憚!

一位冷謙,嶽剛想要獲勝已然不易,兩者聯(lián)手,他絕無勝機!

“老頭,周某且問你,就憑你手中這把破刀,咱們走得還是走不得?!”周癲猖狂的喝道。

嶽剛臉色漲紅,可卻只能強忍,忽然,他衝著二樓處遙遙一拱手,道:“還請師侄主持公道!”

“喲,華山派的後輩弟子,難道還有比你老頭武功更高的?!”

周癲渾不在意的道:“周某倒要瞧瞧,誰敢管我明教的閒事!”

“是嗎?”

二樓處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來,笑道:“連我也管不得?”

這道聲音落在旁人耳中不足爲奇,然而落在周癲耳中,其人陡然怔在原地!

他的腦海中,驀然回想起當初在終南山上受辱的那一幕,那一位年輕人的身影,整個人不禁抖了一抖,顫聲道:

“劍……劍神莫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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