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分院的速度很快,幾乎沒有什麼帽窘的情況出現。
沒過多久,便輪到了安妮。
“安妮·薩魯!”
就在這個時候,塞巴斯蒂安的幽靈忽然出現在了禮堂的上空。
安妮站起身,從格蘭芬多的長席中走出來,坐在了椅子上。
麥格教授把帽子扣在了安妮的腦袋上,在她緊張又期待之下,分院帽開了口。
繡口一吐,就是半個扎波羅熱。
“你們有完沒完?!”分院帽聲音尖利地喊:“一年年不讓老帽子省心是吧?好吧,斯萊特林!斯萊特林!沒人會背叛自己的學院!”
安妮明顯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不知道分院帽怎麼就歇斯底里了。
麥格教授顯然也是沒想到,她把帽子從安妮的腦袋上摘下來,嘆了口氣。
“薩魯小姐。”麥格教授說,“你可以回到斯萊特林的長席了。”
安妮軟糯地哦了一聲,低著頭小跑著跑到斯萊特林的長席上,坐在了達芙妮的身邊。
她的臉漲紅著,明顯是尷尬到了無比的境界。
誰也沒想到,分院帽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淚失禁體質的作用很快就上了來,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達芙妮關切地問。
她雖然不知道薩魯小姐是誰,但她知道,薩魯小姐是哈利帶進來的。
那肯定就……一定要打好關係。
這也是所有斯萊特林的共識——別說,在識時務這一塊兒,斯萊特林全他媽是俊傑。
就在這個時候,身爲校長的鄧布利多站起了身。
這是每年的慣例,在分院儀式結束之後,他總要站起身歡迎新生的。
“歡迎我們的新生,”鄧布利多聲音洪亮地說,他雙臂張開,嘴上綻開燦爛的笑容,“歡迎!也歡迎我們的老生——歡迎你們回來!演講的時間多得是,但不是現在——痛痛快快地吃吧!”
禮堂裡發出一片讚賞的笑聲和熱烈的鼓掌聲,鄧布利多端端正正地坐下來,把長長的鬍子甩到肩膀上,不讓它們擋著他的盤子——美味佳餚突然從天而降,五張長桌上一下子堆滿了大塊牛肉、餡餅、一盤盤的蔬菜、麪包、果醬和一壺壺的南瓜汁,長桌們因不堪重負而發出陣陣呻吟。
“太好了。”羅恩饞涎欲滴地嘆了口氣,抓起離他最近的一盤雞腿,開始一塊塊地往他的盤子裡堆,差點沒頭的尼克在一旁鬱悶地看著他。
“分院之前你想說什麼?”赫敏問鬼魂,“就是關於帽子提出警告的事?”
“噢,對了,”尼克說,他似乎很高興有理由把目光從羅恩身上挪開,羅恩這會兒幾乎是在狼吞虎嚥地吃著烤土豆,“是啊,我以前好幾次聽過分院帽提出警告,總是在它感覺到學校面臨著巨大危險的時候——當然啦,它的忠告每次都是一樣的:團結一致,保持內部的穩定。”
“嗚嚕嚕嗚嚕嚕嚕嚕嚕嚕?”羅恩說。
他嘴巴里塞得滿滿的,哈利覺得他能夠發出聲音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對不起,你說什麼?”差點沒頭的尼克很有禮貌地說,赫敏則露出一副嫌棄的神情。
羅恩使勁吞下嘴裡的東西,說:“它只是一頂帽子,怎麼會知道學校有危險呢?”
“可不要小瞧分院帽,羅恩。”差點沒頭的尼克笑呵呵地說,“我們都不會哦小瞧它——所以,我認爲在今年,就在這個學期,四個學院一定會團結一致在一起的,你信不信?至少我相信分院帽的預言?!?
“我不信?!绷_恩左右瞅瞅,看到斯內普已經坐在教職工的席位上,便放心地說道:“我寧可相信斯內普教授會把他的頭髮洗一洗,也不相信四個學院會團結在一起!”
“那真是可惜,羅恩?!惫呛堑卣f道,“當然,我們還是慢慢往後看吧,誰又能斷定未來發生的事情呢?”
羅恩嚼著雞腿,回頭瞅瞅指著自己胸口級長徽章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的德拉科一眼,又翻著白眼轉過頭去。
禮堂中的晚宴很豐盛,而安妮也在達芙妮的安慰下不再哭泣。
哈利對桌子上的牛排很感興趣,還有糖漿水果餡兒的餡餅。
至於腰子餡餅,他也沒少吃。
腰子好啊,腰子得多吃!
過了一會兒,同學們都吃飽喝足了,禮堂的聲音漸漸嘈雜起來,這時鄧布利多又一次站起身。
說話聲立刻停止了,大家都把臉轉向了校長。
“我有點困了,真的。”哈利感覺眼皮子正在打架,“耶穌了個梅林的襪子啊,我說我們能不能跳過各種環節,直接回到寢室裡睡覺?我簡直都要困死了……”
“顯然,不能?!焙彰魪娍囍⑿φf。
“好了,既然我們正在消化又一頓無比豐盛的美味,我請求大家安靜一會兒,聽我像往常一樣講講新學期的注意事項?!编嚥祭嗾f,“一年級新生應該知道,狩獵場裡的禁林是學生不能進去的——這一點,我們的幾位高年級同學現在也應該知道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家一起把目光轉向了韋斯萊雙胞胎……個別知道內情的,都意味深長地看著哈利。
是啊,一年級的哈利可大鬧過禁林。
偶遇伏地魔,拼盡全力終於戰勝。
“管理員費爾奇先生請求我,他還告訴我這已經是第四百二十六次了,請求我提醒你們大家,課間不許在走廊上施魔法,還有許多其他規定,都列在那張長長的單子上,貼在費爾奇先生辦公室的門上。
鄧布利多說完這句話,停下來環視一圈。
“另外,今年我們的教師隊伍也如往常一般有著變動——我很高興能夠爲你們介紹新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她不是別人,正是多洛雷斯·烏姆裡奇女士!”
鄧布利多繼續說道:“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選拔將於——”
然而,他並沒有如同往常一般開始長篇大論,而是猛地頓住話頭,詢問地望著烏姆裡奇教授。
由於她站起來並不比坐著的時候高出多少,所以一時之間,也沒人知道爲什麼鄧布利多教授忽然就停下不說了。
“噢?!惫故强吹梅置鳎吘故钦仪蚴郑翱磥砦覀冃聛淼暮谀Хǚ蓝R課教授來者不善啊……”
“善者也不會來做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在今年。”赫敏同樣低聲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烏姆裡奇忽然清清嗓子。
這時候大家終於發現,原來烏姆裡奇教授已經站起來了——
“我覺得。”羅恩忽然變得十分毒舌,“她跳起來能不能打到馬爾福的膝蓋?我是說,她長得實在是太矮了?!?
“難說?!焙彰魮u著頭道,“我覺得她活像一隻粉紅色的癩蛤?。 ?
鄧布利多的驚愕表情也只是維持了片刻,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繼續坐下身去。
而其他的教授並不像鄧布利多一樣淡定,斯內普教授的臉色黑得彷彿坩堝底部一樣,而麥格教授……麥格教授更是把嘴巴抿成薄薄一條線。
她從未露出過如此嚴肅的表情,即便她遇到韋斯萊雙胞胎做出足以扣掉格蘭芬多二百分的大事,也沒這樣嚴肅過。
應該說,這是她執教霍格沃茨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突發的事情——一位新來的教授,竟然敢在新生歡迎晚宴上搶走校長的發言權。
真不知道應該是說她大膽呢,還是有備而來。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麥格教授想看見的。
“噢,謝謝你,校長?!睘跄费e奇尖聲尖氣地說,語調聽起來就好像是個小女孩兒。
挺他媽噁心的,長得好像個癩蛤蟆,聲音又這樣……哈利覺得今天晚上吃的飯很快就要出來了。
從上面噴涌成費力拔煙火的那種。
接下來的話,哈利根本就沒有去聽。
實在是太噁心了,他真怕把晚上的飯吐出來。
擡頭看向羅恩,羅恩的臉色已經一陣青一陣白了,彷彿隨時都能夠吐出來一樣。
而一向尊重教授的赫敏此時臉色也不太好,看她的樣子,似乎準備隨時掏出魔杖,對準烏姆裡奇那肥胖的臉蛋子來一發惡咒。
無傷大雅的那種小惡咒。
就在哈利覺得烏姆裡奇應該講完,把封閉咒語取消掉的時候,烏姆裡奇又開始講話了。
無非就是從魔法部出發,反正句句話都離不開魔法部。
“我真是受不了了?!绷_恩低聲說,“怎麼會有這樣噁心的人啊?講起來沒完沒了的,難道不知道大家的時間很寶貴嗎?梅林的苦茶子啊,我還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呢。”
“看來她意識不到這一點?!惫谂赃呎f道,“不過這和我們關係不大,不去管她就好了……我想現在最受折磨的應該是那些教授,你瞧……斯內普教授的表情?”
羅恩轉過頭,看了一眼斯內普。
他發現斯內普教授的臉色已經黑到不成樣子,似乎陰沉得都能滴下水來。
“我懷疑斯內普教授今天晚上會不會偷偷給烏姆裡奇下一些藥,尤其是能夠讓烏姆裡奇變成啞巴的藥?!焙彰舻吐曊f道。
短短幾分鐘,烏姆裡奇就成功讓學校裡最尊敬教授的學生,把對她的稱呼從‘烏姆裡奇教授’變成‘烏姆裡奇’。
也算是某種情況的壯舉了。
“我有一種預感?!惫卣f道,“我覺得,菲尼亞斯那‘霍格沃茨最不受歡迎的人’的稱號,很快就要易主了?!?
“你這麼說的話……”羅恩想了想,“我覺得你說的沒毛病?!?
烏姆裡奇仍舊在臺上講述著她激情澎湃的官話。
“……讓我們不斷前進,進人一個開明、高效和合乎情理的新時代,堅決保持應該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棄那些我們應該禁止的。”
說到這裡,烏姆裡奇終於坐了下去。
鄧布利多很給面子地伸出手爲她鼓掌,其他教授們也有樣學樣。
聽到教職工席位上響起掌聲,同學們這才意識到,這個令人討厭的新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已經講完了她該說的話。
“媽的。”羅恩罵了一句髒話,“我得和弗雷德和喬治商量商量,今年的惡作劇目標應該放在烏姆裡奇身上……”
“不錯的主意。”赫敏翻翻白眼,“如果你期待著讓你的兩個雙胞胎哥哥拿不到畢業證的話——或者更糟糕,被開除。”
“我覺得他們倆似乎並不需要那張畢業證?!惫呛堑卣f,“相比於從霍格沃茨畢業,他們更想去做一些他們想做的事情——”
“是嗎?”赫敏狐疑地問。
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在乎被開除嗎?
顯然,現在已經進入到了校歌階段。
霍格沃茨這狂野的校歌,顯然給了新生們很大的震撼。
即便是被烏姆裡奇摧殘了這麼久,同學們對唱歌依舊抱有極大的熱情。
而鄧布利多顯然也沒被烏姆裡奇忽然打斷髮言而有任何的不滿,仍舊用魔杖指揮著大家唱歌,一直到韋斯萊雙胞胎用《祖先,祖父》的曲調唱完霍格沃茨校歌的最後一個節拍。
“音樂啊,”鄧布利多擦擦眼淚,“表達的是無法用語言描述,卻又不可能對其保持沉默的東西?!?
這句話的意味有點兒深,但來不及同學們仔細思索,鄧布利多便宣佈全校師生解散。
就在羅恩想要離開的時候,赫敏忽然大聲提醒道:“羅納德!我們得帶著新生回到公共休息室!”
羅恩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成了級長。
“哦好的!”他大聲應道,“喂,你們大家!小不點兒們!”
“羅納德!”赫敏再次呵斥。
“怎麼了?”羅恩撓撓頭。
“你不許管他們叫小不點兒!”赫敏像一頭髮怒的雌獅子,她在訓斥完羅恩之後,威嚴滿滿地昂著頭轉身道:“一年級的新生們!我是格蘭芬多的女級長——你們跟在我和這位韋斯萊級長的身後,由我們帶著你們回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哈哈,有你們累的了?!惫覟臉返湹匦α诵?,伸手拍拍羅恩的肩膀,“我先回去了,咱們晚一點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