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藏華聽說岳靈珊很喜歡名字後,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看了看一旁忙碌的曲非煙,突然靈光一閃,就連表情都沒管理了。
曲非煙很少看到自家公子露出這種驚奇又遲疑的神情,便問道:“公子,怎麼了?”
“非煙.不對勁啊!”歐藏華握住了曲非煙的手,有些激動的說道。
“什、什麼?”曲非煙一頭霧水的問道。
“我陪箐箐的時間遠遠高於靈珊,最近兩個月,正是與非煙如膠似漆的時候,每日都.”
“公子,你確定要跟我討論這個?”曲非煙俏臉羞紅,抽回手後面露不滿之色。
“不是不是,非煙莫要誤會。”
歐藏華再次緊緊握住曲非煙的手,耐心的爲她剖析道:“從概率學的視角來審視,這種情形本不應發生。然而,事實卻是靈珊相較於箐箐和你,更易受孕。追溯其根源,你們之間最顯著的差異在於武學修煉。箐箐起初習練衡山心法,後又轉而修煉《圓天鎮嶽神功》,非煙修煉的是日月神教的日月心法。而靈珊則自始至終,專心致志於華山心法的修煉。”
“更關鍵的是,寧師伯”
歐藏華看著曲非煙,認真的說道:“起初我們都認爲是嶽師伯老當益壯,卻沒想過或許根本原因在與寧師伯。”
曲非煙聽聞此言,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公子的意思是?”
“非煙若是願意,可轉修華山心法試試。”歐藏華看著小姑娘,神情平和的說道。
“那就試試吧!”曲非煙溫柔的笑了笑,說道:“我練了這麼多年的武藝,倒也沒派上什麼用場,希望這一次能給我驚喜。”
歐藏華見此,趕緊安慰道:“這只是我的猜測,非煙也不用太在意。”
曲非煙輕輕搖頭,依偎在夫君溫暖的懷抱中,緩緩說道:“公子這些年因事務繁忙,在府上的日子並不多。每次公子回來的時候,箐箐姐都是調整好心態才面對公子的。”
“其實私底下,箐箐姐心中常懷憂慮,她總是念叨著,歐府之中,僅青雉一位男丁,顯得過於單薄了些。儘管她百般努力,卻終究沒有收穫”
“而且”
曲非煙猶豫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我覺得箐箐姐與夏皇后成爲手帕之交後,變得比先前更憂慮了”
歐藏華微微一愣,接著便反應了過來。
隨著正德皇帝搞出來的事情越大,夏皇后便越是憂慮。
一個文治武功都超越太宗的皇帝卻沒有子嗣,她這個皇后在史書上的痕跡只會更少。
事實上,正德皇帝無子嗣跟皇后關係不大,主要還是出在他自己身上,甚至可以說是遺傳自弘治皇帝。
要知道成化皇帝有十四個兒子,而弘治皇帝總共就三個子嗣。
除了正德皇帝之外,唯一的一個女兒太康公主朱秀榮生於弘治年正月六日,死於弘治十一年九月十六日,時年四歲。
次子朱厚煒,弘治七年十二月五日出生,弘治九年二月二十五日夭折,時年三歲,諡號蔚悼王。
就這造人能力,我木匠哥看了都搖頭。
歐藏華暗自嘆了口氣,摟著自家身嬌體柔的美妾,認真的說道:“在沒有結果之前,先不要聲張。”
“嗯,我知道啦!”曲非煙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改練華山心法這件事,還要公子出力哦!”
歐藏華聽聞此言,笑了笑說道:“包在爲夫身上!”
一個月後,嶽靈珊身體狀況好轉些,便從產房轉移回到了太華苑的房間中,歐藏華特意前來探望。
嶽靈珊的眼中瞬間閃爍起光芒,她抱著朱?,輕聲細語的喊道:“師兄!”
“靈珊,辛苦了。”歐藏華走近後,將小朱?抱了過來。
看著熟睡的小傢伙,他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這般安靜,倒是跟他大姐有幾分相似。”
靈兒是姐姐,天生就文靜些。
珊兒是妹妹,從生下來就喜歡蹬腿,將來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這才一個月,哪看得出什麼呀!”嶽靈珊聽聞此言,笑瞇瞇的調侃著。
“倒也是,”歐藏華懷抱小朱?,引領著嶽靈珊步入內室,一邊走一邊溫和的說:“靈兒和珊兒此刻正與箐箐一處,伱大可安心。待這小傢伙滿百日之時,我會讓她們回來的。”
“嗯嗯,”嶽靈珊緊跟在歐藏華身旁,臉上洋溢著柔和的笑意,“只是這樣一來,又要給大夫人添不少麻煩了。她既要照料青雉,還得分心於靈兒和珊兒這兩個頑皮的小傢伙。”
“無妨,我得空的時候,會把三人帶到書房,教他們看書畫畫。”
“那感情好,再頑皮也有爹爹管著。”
太華苑的房間每日都有人打掃,所以嶽靈珊住回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歐藏華與她閒談一陣後,自然而然地將話題轉向了內功的探討。
嶽靈珊一聽夫君有意深入研究,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從身邊取出了華山心法,遞予他手中。
歐藏華沒有客氣,將秘籍收入懷中,又陪著嶽靈珊吃過晚餐,才起身離開。
他直接去了非煙所在的卿雲苑,將華山心法交給了曲非煙。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歐藏華親自指導曲非煙改練內功,過程倒也不算艱難,曲非煙僅用二十來天,就把一身神教內功轉爲華山內功,剩下的就是水磨的功夫,需要她自己努力。
然而歐嶽百日還沒到,草原上傳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黃金家族的餘暉、統一北元部衆的雄主、蒙古的中興之主、達延汗孛兒只斤·巴圖孟克在土默川病逝,終年44歲。
這個消息傳到京城時,正德皇帝忍不住一陣感慨,被他視爲對手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他看向歐藏華說道:“達延汗去世之前,給朕寫了一份奏摺,推舉他的三兒子孛兒只斤·巴爾斯博羅特爲新汗,朕同意了。”
巴爾斯博羅特便是被正德皇帝親自擒獲的戰俘,歐藏華認爲,達延汗就是清楚這一點,才故意推舉巴爾斯博羅特的。
因爲正德皇帝對巴爾斯博羅特有心理優勢,他認爲自己能擒獲巴爾斯博羅特一次,就能擒獲他第二次、第三次。
並且不管巴爾斯博羅特上位之後做得好還是不好,對於正德皇帝來說,都是好事。
做得好,那邊是知恥後勇。
做的不好,那就是被大明皇帝打沒了脊樑。
正反都是贏!
所以正德皇帝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理由拒絕。
歐藏華查漏補缺,開口道:“陛下,微臣以爲,巴爾斯博羅特的兩個兒子袞必裡克和俺答,目前皆身處於京城之中。我們大可在草原上廣泛傳播他們的聰明才智與卓越才能,爲他日指定其中一人爲草原大汗做準備。”
正德皇帝眼睛一亮,補充道:“然後將之執行成爲慣例?”
“陛下果然聰慧!”
“既然如此,便依計行事!“
正德皇帝沉思片刻,腦海中浮現出那兩個稚嫩孩童的身影,他緩緩言道,“袞必裡克年長卻固執己見,難以變通。相較之下,俺答則顯得聰慧異常,更難得的是,他主動研習中原的文字和語言,因此,還是將重心置於培養俺答吧!歐卿想一想,該教他些什麼,纔是對草原百姓好。”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