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磚白牆五層樓的希望小學在寒風中傲立，俯瞰著周邊只有兩三層樓的街道，然而趙啓明不願意再去積累什麼負能量。
下課鈴響起，如同信號槍一樣，孩子們衝出了教學樓，衝進了覆蓋積雪的操場上。
一個個捂得跟個球似的，但臉上卻帶著開心、興奮的笑容。
高年級的孩子們有拿足球到操場上亂踢的，也有好幾個孩子拿著籃球去投兩米四五左右的籃筐，更多的孩子們則是無憂無慮地在操場上瘋跑打鬧，摔倒在雪地裡也不哭，吭哧吭哧爬起來繼續(xù)瘋跑。
雖然趙啓明和餘山彤是陌生的大人，但孩子們並未有太多畏懼感，偶爾跑過後還不忘回頭看一眼。
卻也不知是看餘山彤這個美女，還是看趙啓明這個老爺們。
“倒是想找個能聊兩句的孩子們，然後把帽子給對方禦寒，這大冬天的，臉蛋凍得通紅。”捏了捏手上的毛線帽子，趙啓明有些惋惜地站在國旗桿旁邊。
看了眼趙啓明凍得有些發(fā)紅的耳朵，餘山彤開玩笑地說：“按照動漫裡的劇情，你現(xiàn)在缺少的應該是一個長相可愛又可憐的小蘿莉。”
轉(zhuǎn)過頭，趙啓明用一副‘你很無聊’的表情看著她，沒好氣地說：“蘿莉？你也太巫了吧，難道可愛的小男孩不行？”
餘山彤錯愕地看著他，隨後冷豔的面龐上瞬間出現(xiàn)白眼模式，讓人產(chǎn)生一種反差萌的感覺。
大約是覺得這話可樂，她也是悶笑了一聲，並未反駁什麼。
‘安排個漂亮女助理果然是有道理的，起碼心情會好很多。’
趙啓明擡手把帽子扣腦袋上，身子向後一靠，坐在鐵質(zhì)的領(lǐng)舞臺/演講臺上，繼續(xù)看著冷風下充滿歡笑的操場。
十分鐘時間過得很快，一羣活力四射的小孩子們?nèi)缤檠鄽w巢一樣再度涌進教學樓內(nèi)，卻不知十年、二十年後，這些小傢伙們會發(fā)展成什麼樣。
公務猿？
程序猿？
教師？
醫(yī)生？
呵……
摸了摸口袋，感受到煙盒的位置，但趙啓明並未掏出來抽。
在別人地頭上，錯非是別人遞煙，否則趙啓明不會在諸如學校一類的環(huán)境中抽菸，哪怕現(xiàn)在是颳著大風且空無一人的操場之上，趙啓明也會憋著煙癮。
趙啓明現(xiàn)在還記得上輩子上初中的時候，最羨慕的不是班級學習最好個頭不高的男同學，而是那個遊戲打得最好、抽菸抽到牙齒髮黃的男同學。
年歲越小模仿能力、學習能力就越強，這也是爲什麼明明漢語那麼難，但上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能寫出好多漢字。
至於說爲什麼35的禿頭程序猿會面臨職場危機，趙啓明私以爲除了學習能力外，更多的原因還是在於頭髮對相貌加成力度較高，畢竟都35歲了，即便是想按F進坦克，估計也沒多少有愛心的老阿姨會看上那些戴眼鏡的禿子們。
又吹了十來分鐘的風，看到阮正業(yè)幾人從教學樓中出來後，趙啓明也就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聯(lián)想了。
和校長寒暄幾句，吳科員帶著趙啓明三人去附近一家還算OK的飯點吃飯，隨後則是驅(qū)車回光明鎮(zhèn)的旅店，因爲大家需要整理一下最近收集到的材料，然後針對目前狀況做一個簡單的分析總結(jié)，再之後是制定出一個相對寬泛的項目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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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情況就是這樣，在貧困地區(qū)的慈善工作有很多種，不過還是要提醒一下，咱們這次過來主要還是聚焦在教育上。”阮正業(yè)總結(jié)完情報後，提醒了一下與會的另外兩人。
‘是寧玉燕有打過招呼？’
瞥了眼餘山彤，趙啓明心中如此想著，說：“嗯，先說一下我的想法吧。”
趙啓明掏出煙扔對面一根，接住煙，阮正業(yè)本想湊上來幫忙點火的，奈何這方面業(yè)務餘山彤更加熟練些。
吐出一口煙氣，口腔內(nèi)環(huán)繞著一股香氣，趙啓明彈了彈菸灰，說：“先說這個希望小學吧，我的想法是咱們把它拿下，然後咱們在原址上建一個更好的小學，空調(diào)地熱都要有，宿舍方面免費提供住宿，每年寒暑兩牀新被子，自建一個學校食堂專供在校師生吃飯，合格的操場，合格的計算機室，冬夏校服每年新做兩套，要保質(zhì)保量。”
看到阮正業(yè)有開口說話的意思，趙啓明揮手示意他先憋著，繼續(xù)說：“教師層面咱們管不著，但學校內(nèi)部建立一個補貼，嗯……補貼這個錢不走基金會，走我那個體育公司，但效果上來看，我要讓老師這塊能吃得起飯、買得起房、養(yǎng)得起家，不敢說要他們月收入多少多少，但最起碼就錢這一塊，能讓老師們安心呆在學校裡教書。”
說完，趙啓明衝著另外兩人點點頭，然後擡手繼續(xù)抽菸。
看了看餘山彤，發(fā)現(xiàn)她正奮筆疾書記錄趙啓明的話後，阮正業(yè)有些爲難地開口說：“先在那個希望小學這一塊肯定不只是受到當?shù)亟逃止埽赡茉蹅冞€要聯(lián)繫民政局以及這麼多年一直支持希望小學的慈善力量。”
可能是自覺提出反對意見不太好，阮正業(yè)當下連忙繼續(xù)說：“不過除此之外其他的想法都很有參考意義，在此基礎上我稍微補充幾點，食堂的話，我建議有陪餐制度，陪餐的話……”
稍微回憶了一下，阮正業(yè)不太確定地說：“初小不太確定教師崗位是不是八級制度，但籠統(tǒng)地來說，陪餐要有校領(lǐng)導，不能只是班主任或者是普通老師，而且每頓陪餐最好有多個校領(lǐng)導，但具體怎麼劃分後續(xù)可以慢慢考慮。”
陪餐制度是這些年才興起的，說白了還是家長怕學校食堂用過期、便宜的食材來糊弄孩子，出陪餐制度的話，以後萬一出事情了，那大家就一起遭災，而且校領(lǐng)導陪餐的話，哪怕食堂對外出租，那些個體戶攤販也不敢隨便糊弄。
“嗯，但是要考慮教育投資是否重疊話，要避免教育力量的浪費。”趙啓明並不覺得對方質(zhì)疑自己是一件壞事，同時也藉此來說明自己先前的說法是經(jīng)過考量的。
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中性筆，餘山彤乖巧地舉手，表示自己要發(fā)言。
看到趙啓明微微對自己點頭後，餘山彤深吸一口氣，準備說說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