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穆婷攪拌咖啡的手頓住，雖然語氣不至於激動，但表情還是震驚的。
雲渺一笑，整個咖啡廳彷彿都明亮了起來。隔壁桌上那幾個躍躍欲試的男人，從她進來的那一刻開始，目光就沒有移開過。
直到看到她回眸一笑，這才按耐不住站起身來，然而服務生搶先一步走過去，面帶微笑的站在雲渺跟前。
“麻煩，一杯拿鐵。”雲渺微微頷首示意。
面對穆婷的質疑，她笑著用勺子把那張咖啡色的支票撈起來：“這是我這個月收到的第二張支票。”
“什麼意思？”
“給我第一張支票的人，是季城。”
穆婷冷笑：“你是想強調你和阿城是金錢交易？那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穆婷語調很輕，字字珠璣。
雲渺沒有惱羞成怒，而是順著她說：“你確實是誤會了，因爲那張支票我沒收，所以我和阿城連金錢交易都談不上。”
穆婷再強勢也抵不過雲渺不留餘力地自黑，她輕哼了一聲，笑著問：“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這年頭就算打遊戲都得花錢買裝備，更何況打發情敵。”
“你嫌少？”穆婷眼底的諷刺更甚，“離過婚，出過軌，雲小姐，恕我直言，你也只值這個價。”雲渺對著送咖啡的服務生笑了笑，一邊攪拌著咖啡，一邊說：“季城讓我拿了錢就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但我把支票還給他了。那是一張空頭支票，金額隨我填。我倒不是嫌穆總監這三百萬太少了，就是……比起下血本的季總來說，您這點錢，確實有些寒磣。”
穆婷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偏偏雲渺還從包裡掏出保時捷的車鑰匙，連著那張咖啡色的支票一起推到穆婷跟前：“這車二手估價還能賣個一百多萬，加上你那三百萬一起，都給你，你離開阿城吧！正好她也不喜歡你，強扭的瓜不甜。”
穆婷對付過很多情敵，雖然季城足夠潔身自好，但並不妨礙一批又一批鶯鶯燕燕圍繞在他周圍，但像雲渺這樣軟硬兼施都沒用的，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好歹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穆婷難看的臉色過了好一會兒，迴轉過來，嘴角緩緩浮起笑意：“雲小姐可能不知道，從小到大隻要是我穆婷想要的東西，就算別人沒有雙手奉上來，我也一定會得到。”
她把車鑰匙還給雲渺，優雅地將那張支票撕成碎片：“我從來沒有輸過。”
“人生總有第一次，多輸幾次你就習慣了。”雲渺擦了擦車鑰匙，又放回包裡，“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雲渺抽出兩張現金擺在桌面上，招來服務生結賬。
穆婷擡眸：“雲渺，我給過你機會，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從今往後，你就別指望我會對你客氣。”
雲渺原本都打算走了，聽到這話，倒是忍不住，又坐回來：“敢問穆總監之前對我客氣過嗎？我帶球逼婚季城這樣的假消息，是你讓gina傳出去的吧？gina在洗手間給我潑冷水，於露去拍照這事兒，是你出的餿主意吧？林梅到保潔部指名道姓讓我去掃樓梯間是你授意的吧？”
雲渺看著穆婷的目光已經不似起初那般溫和，一雙琉璃目，染上了肅殺的冷意，她微瞇著眸子盯著穆婷：“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拆穿你，是因爲你這些小伎倆太沒有技術含量。”
“你……”
“我怎麼了？我說得太有道理了是麼？十本有九本言情小說裡都會用到的惡俗橋段，你就不能玩點新花樣出來嗎？”雲渺笑，看著穆婷終於憋不住而惱羞成怒的模樣，倒是挺解氣的。
穆婷從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不會尖酸刻薄的罵人，唯一擅長的就是冷嘲熱諷，但是在這一點上，顯然雲渺比她更勝一籌。被雲渺不留餘力的一陣怒懟，她一時之間竟找不到罵她的言語。
明明是雲渺這個狐貍精勾引季城在先，現在反倒襯得自己纔像那個人人喊打的第三者。穆婷氣急了，因爲雲渺所指出來的每一條都是事實……
“惡俗橋段怎麼了？你這樣的女人本來就惡俗。”穆婷冷冷一笑，“其實你就是個附屬品，不過是孟家從孤兒院收來的童養媳而已。要不是孟子規，沒有人知道你叫雲渺，現在就算和孟子規離了婚，你的名字也只是‘孟影帝的前妻’，只是一個婚內出軌的狐貍精而已。”
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戳著雲渺的脊樑骨。這樣的詆譭若是放在常人身上，恐怕早就站起來歇斯底里地罵回去了。如果是幾年前的雲渺聽到這種話，也許她會用手裡的咖啡潑穆婷一臉，但現在的她，卻能優雅的喝著咖啡，教育她：“這事兒你做得確實不地道，畢竟我都沒有提你爸四十歲荼毒未成年，害得你媽十六歲就懷上你這種黑歷史，你怎麼能戳我脊樑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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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嘴！”耍嘴皮子穆婷是說不過雲渺的，她憤怒地端起了手裡的咖啡就要潑過去，雲渺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然而，穆婷的手機鈴聲在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她捏緊了杯壁，最終決定放下仇恨先接電話。
電話是林梅打來的，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足夠勁爆。
“穆總，季總和雲渺那個狐貍精在皇庭一起吃飯上頭條了。現在網上到處都是季總和雲渺坐實戀情的消息！！”
不能怪這手機喇叭太好了，只能怪林梅大驚小怪的聲音實在太大，雲渺坐在桌子對面都把對話內容聽了個清清楚楚。
只不過……她和季城在皇庭吃飯？這事兒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呢？
***
穆總監：我仔細算了算，我的愛情好像就值一輛二手車……
雲妖精：我必須糾正一點……
穆總監：你閉嘴，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那三百萬的支票還是我自己掏的！！
雲妖精：我要糾正的不是這個。我要糾正的是，那不是你的愛情，是你的自作多情。
穆總監：這個女配我特麼不當了還不行麼！！
年時汐：交給我，都交給我，我可以勝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