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2）

悲催啊！

真的是太悲催了！

從巴達維亞出發的時候，雷茲格絕對想象不到，追捕賽薇亞拉的行動，居然會是這樣的後果。本來是獵人的他，卻變成了其他人的獵物。這些撲上來的野獸，還非常的兇殘。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單獨行動的。

要麼，是不理睬賽薇亞拉，將她攆到石星海塘就算了。只要不越過石星海塘，虎賁軍海軍，肯定是不敢南下的。要麼，是同時出動兩個海軍主力艦隊。如果兩個海軍主力艦隊一起出動的話，虎賁軍海軍是佔不到便宜的。

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他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陷入重重圍困的他，只能祈求老天的開恩，讓他可以順利的逃出去了。其實，他個人能不能逃出去，都無所謂。關鍵是，他的部下，能夠跑出去，爲荷蘭海軍保存一點點更多的力量。

有過這樣的慘敗，他的海軍生涯，肯定是要結束了。就算可以成功的逃回去，也會被要求退役，茍延殘喘，賦閒在家了。與其這樣茍延殘喘的活著，接受別人的指指點點，還不如戰死在大海上，也算是實現了自己的歸宿。

只是，雷茲格怎麼都想不明白，虎賁軍海軍，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崛起，居然擁有打敗荷蘭海軍主力艦隊的能力了？這樣的能力，在全世界，也只有西班牙人和英國人有。其他的國家，包括葡萄牙人在內，都沒有這樣的實力。

如果說，虎賁軍海軍是和英國人合作的，他們得到的，乃是英國人的技術，這絕對是不可能的。虎賁軍海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完全消化英國人的各種技術。須知道，除了技術理論之外，在真正的艸作層面，在戰艦建造平臺，在海軍的建設上，沒有多年的積累的，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英國人是三四年前，纔到達遠東地區的。在此之前，英國人不可能和虎賁軍海軍，有任何的接觸。要說在三四年的時間裡，就積累起能夠打敗荷蘭海軍的力量，雷茲格覺得，這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也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如果說，虎賁軍海軍，學到的乃是葡萄牙人的技術，這倒是很有可能的。畢竟，葡萄牙人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到達遠東地區了。他們和明國的關係，一向都很好。虎賁軍海軍，的確有足夠的時間，來接收和吸取葡萄牙人的技術。

可是，問題是，鄭家艦隊並沒有多麼的強大啊！鄭家艦隊接受的，同樣是葡萄牙人的技術。可是，在鄭家艦隊的身上，荷蘭人並沒有看到什麼強大的跡象。而根據鄭家艦隊的描述，在鄭家艦隊縱橫大海的時候，虎賁軍海軍，根本不存在。

“不懂。”

“真是不懂。”

雷茲格不得不自嘲的搖搖頭。

虎賁軍海軍的這些秘密，只怕他是沒有機會知道了。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雷茲格不敢保證。他只是希望，在自己之後，有更多的荷蘭人，能夠努力的解開虎賁軍海軍的這些秘密。或許，只有在得知了這些秘密以後，他們纔有戰勝虎賁軍海軍的可能。

……其實，雷茲格完全沒有必要這麼悲觀的。在荷蘭海軍付出重大代價的同時，虎賁軍海軍，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大的。只不過，虎賁軍海軍的底子雄厚，戰艦數量衆多，雷茲格纔沒有看出來。如果雷茲格還能堅持三四天的時間，虎賁軍海軍或許就要支撐不住了。

人員的傷亡，短時間無法統計出來。但是，從戰艦的損失數量來看，可見一斑。根據不完全的統計，虎賁軍有十三艘的龍神艦，直接在戰鬥中沉沒。二十五艘的龍神艦，重傷。其中，有三艘損傷太嚴重，楊國華不得不下令鑿沉。劍牙艦沉沒三十三艘，受傷五十八艘。其中，有六艘，無法帶走，需要鑿沉。

這樣的損失，簡直比虎賁軍海軍建軍以來，遭受的全部損失都還要大。一百多艘的龍神艦，沉沒了十六艘。兩百多艘的劍牙艦，沉沒了三十九艘。全部數字加起來，總共有五十五艘戰艦沉沒。可以這麼說，虎賁軍海軍的戰鬥力，起碼有20%以上，都折損在這裡了。

“十六艘的龍神艦啊！”

楊國華只要想一想，都覺得肉痛。

估計張準得知這個數字，也要心痛的要命。

這次戰鬥，殘酷的證明，原本在東海、黃海海域可以橫行無忌的劍牙艦，到了遠洋，就不足一提了。面對曰本海軍和鄭家艦隊的戰艦，劍牙艦也算得上是一把利器，攻守兼備，價廉物美。可是，在西洋列強的海軍戰艦前面，劍牙艦就太脆弱了。

雷茲格旗艦裝備的一百磅炮，可以直接一炮就將劍牙艦打沉。這樣的威力，的確是太恐怖了。但是，一百磅炮，還不是威力最大的火炮。據說，威力最大的火炮，乃是八百磅炮（口徑大約304毫米）。面對如此犀利的火器，即使是龍神艦，都難以承受啊！

難怪張準要下決心，停止劍牙艦的建造，全面加速龍神艦的建造。在未來的海戰中，龍神艦將是最小型的戰艦了。或許，在更遠的將來，連龍神艦都要被全面淘汰。到那個時候，千噸以下的戰艦，估計是沒有出場的機會了。

幸好，即使是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戰果還是值得的。這一戰，完全打殘了荷蘭海軍的一個主力艦隊。荷蘭人沉沒的戰艦噸位，要比虎賁軍海軍多得多。荷蘭人損失的水手數量，也要比虎賁軍海軍更多。這對於荷蘭人來說，據對是致命傷。

同時，這次戰鬥勝利帶來的另外一個後果，就是在短期內，荷蘭人是沒有實力繼續到來福摩薩附近海面搗亂了。只剩下一支海軍主力艦隊的荷蘭人，肯定顧不上福摩薩了。他們能夠守住南洋的據點，不被其他國家搶奪，就算是很了不起了。

換言之，這一仗，是將海軍攻打福摩薩的損失，都已經計算在內了。荷蘭駐福摩薩總督普特曼，要是聰明的話，就應該趕緊放棄福摩薩，以免成爲甕中之鱉。沒有荷蘭海軍的幫助，普特曼靠他的那麼一點人，能夠在福摩薩堅持多久？

“荷蘭人要跑路了！”

“全線追擊！”

發現荷蘭人有逃竄的跡象，楊國華立刻發佈命令。

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楊國華的一顆心，完全是吊在嗓子眼上的。一直到發現荷蘭海軍支撐不住了，要趁著黑夜逃竄了，他的一顆心，纔算是慢慢的放下來了。

這一場海戰，關乎到虎賁軍海軍和荷蘭海軍兩者的未來。虎賁軍海軍戰勝，自然是高歌向前，直搗黃龍。要是戰敗了，那只有龜縮回去山東，養精蓄銳，等待捲土重來的機會了。幸好，最終，勝利女神還是眷顧了虎賁軍海軍。

“注意！”

“不要追過石星海塘！”

楊國華又進一步的補充了自己的命令。

虎賁軍海軍眼下的主要任務，是收復福摩薩，而不是跑到南洋去和荷蘭人決戰。南洋的局勢，非常的複雜，多國交錯，縱橫捭闔，虎賁軍海軍還沒有完全做好進軍南洋的準備。因此，追兵不能越過石星海塘，以免發生意外。

荷蘭人海軍兵敗如山倒，虎賁軍海軍拼命追擊。戰場，風雲突變，急轉直下。原本整齊的隊伍，這時候都完全散亂了。逃跑的荷蘭人，已經完全沒有隊列了。荷蘭人的戰艦，都已經全部散開。它們不斷的左衝右突，試圖衝出虎賁軍海軍的包圍圈。遠遠的看過去，它們就好像是一羣無頭蒼蠅，在拼命的尋找出路。

在倉皇逃竄的荷蘭人戰艦當中，那些千噸以上的戰艦，格外的引人矚目。在之前的戰鬥中，就是這些龐然大物，給虎賁軍海軍，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因此，虎賁軍海軍的各艘戰艦，都瞄準了這些龐然大物。他們一心想要將這些戰艦，都全部活捉。

雷茲格的旗艦，更是虎賁軍海軍的眼中釘，肉中刺。盯上它的虎賁軍海軍戰艦，少數也有五六十艘。它們好像是一羣餓狼，死死的糾纏著雷茲格的旗艦，不給它任何逃竄的機會。漆黑的黑麪上，炮聲不斷，雷茲格的旗艦旁邊，亮如白晝。

在之前的戰鬥中，虎賁軍海軍，至少有十艘以上的戰艦，是被雷茲格的旗艦擊沉的。許多虎賁軍海軍戰士臨死前，都心有不甘的盯著雷茲格的旗艦，死不瞑目。冤有頭債有主，到這個時候，虎賁軍海軍，自然是要牢牢的抓住雷茲格的旗艦了。

“抓住雷茲格！”

虎賁軍海軍全軍上下，都發出了這樣的吶喊。

這一仗，必須抓到或殺死雷茲格，奪取他的旗艦，纔算是完美。如果讓雷茲格跑掉了，又或者是讓雷茲格將自己的旗艦鑿沉了，都是巨大的遺憾。虎賁軍海軍需要的東西，雷茲格和他的旗艦，都可以提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