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獨立步兵混成旅團正在進攻！”
“谷歧大已經抵達戰場。隊正在側翼輔助進攻！”
“飛機轟炸得很猛。飛機轟炸得很猛。九十八師傷亡增大。九十八師傷亡增大！王甲本已經帶領警衛團反擊。王甲本親自帶著警衛團反擊！”
“一小時前。日軍再次投入重兵。九十一步兵旅團同時投入進攻。同時投入進攻！鐵定國已經下令增援。請求總指揮部做出相應指示！”
“鐵軍長。總指揮命令你固守陣地。不許出擊。再重複一次。不許出擊。這是死命令！”
“什麼？三十六師也遭到轟炸！堅守。堅守！這是命令！我立即彙報總指揮！”
整個第三戰區總指揮部裡亂成了一團。電話鈴聲此起彼伏。電報“嗒嗒”聲響個不斷。參謀們忙碌地來回走動著。
“總指揮。日軍從昨日下午開始。突然對第六軍發起進攻。飛機火炮晝夜轟炸不停。至今日中午。日軍已經前後投入了兩個旅團又一個大隊的兵力！”
“總指揮。剛剛接到戰報。日軍再次增兵一個大隊！現在王甲本之九十八師面臨壓力很大。三十六師的兩個團已經增援上去。鐵軍長請求總指揮命令！”
“總指揮。十點日軍發起猛攻。九十八師前沿陣地失守。王甲本師長正在命令反覆衝鋒奪回陣地。但傷亡頗大！”
一聲接著一聲報告。讓指揮部的聲音徒然緊張起來。
在這此起彼伏的電話聲和叫喊聲裡。靠著牆角的地方一部留聲機裡卻在放著程硯秋地《轅門斬子》。
鬧哄哄的聲音並沒有妨礙到鄭永閉著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其實說實話鄭永對京劇半分研究也都沒有。裡面唱著點什麼他聽不出來。反正這就是做個樣子。都說程硯秋是京劇大師。是這個時代的明星偶像。自己好歹在這裡也擺個追星族地樣子出來看看。
參謀們地聲音比留聲機裡放的要清楚多了。
日軍早於幾日起就已經對三十六發起了數次進攻。但從昨日開始突然加強攻勢。前後以兩個主力旅團發起攻擊。
九十八師現在頂得非常辛苦。而三十六也遭到轟炸。似乎日軍將主要目標放到了第六軍所防禦的陣地上。
現在全國抗戰形勢如火如荼。不僅僅是一個第三戰區。各地都在對日寇進行節節阻擊。第二、第五戰區；華東、華北。。。。。。
但日軍地主力卻在這裡。第三戰區。
日軍集中了大量精銳部隊。企圖一舉擊潰第三、第五、第九戰區全部之中國軍隊鄭永所指揮的第三戰區顯然成爲了日軍進攻的重中之重。
只是這一次的進攻有些突然古怪了。日軍地真實用意是什麼。顯然現在還無法琢磨。
“對了。有沒有瓜子。給我拿一盤瓜子來。”在這最緊張的時候。最需要最高指揮官做出判斷的節骨眼上。鄭永卻忽然莫名其妙地提出了這個要求。
勤務兵趕緊幫他找來了一盤瓜子。看著參謀們一臉詫異地樣子。鄭永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們管你們的。不要看我。我又不是大姑娘。。。。。。”
說著把頭轉向了勤務兵：“知道不。以前我在自己老家地時候。總聽說嗑瓜子能戒菸。其實啊這都是瞎說。我就看到很多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吸菸。所以啊這有的時候這些話你就不能當真了。。。。。。”
“總指揮。您還是少吸點菸吧。”勤務兵可不管現在戰場上發生了什麼。他只管照顧好總指揮地日常起居就是了：“您說您現在一天得抽多少煙？有的時候早晨起來後我得在地上整整掃出半簸箕的菸屁股。。。。。。”
鄭永笑了起來：“你說你一個小小的勤務兵。居然管起我這個總指揮的個人愛好來了。等抗戰結束了我得幫你找個醜姑娘讓你娶了。”“這不是公報私仇嘛。。。。。。”勤務兵嘀咕了一句。
“命令。第六軍鐵定國部堅持抵抗。不得放棄一寸陣地。不得出擊。多派些偵察部隊出去。儘快弄清楚日軍的真實用意！”
鄭永拿著瓜子的手忽然停在了那裡：
“命令。第十一軍林衛東之師隨時待命增援；命令。第二十一軍司徒天瑞部嚴密監視對面日軍之動向；命令。第九軍陶平部。第十七軍歐陽平部。以團爲單位主動對對面之日軍發起進攻！”
一道道命令下達下去。指揮部裡又忙成了一團。
說完又悠然坐了下來。對著自己的勤務兵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說。假如你和一個人打架。你的力氣比他大。手裡還拿著一把刀子。對方赤手空拳的。還是個從來沒有打過架的讀書人。要是你。你會怎麼和他打？”
“那還用說。我力氣比他大。又有刀子。當然一傢伙就結果了他。”勤務兵怔了下。接著大不以爲然地說道。
鄭永點了點頭：“你會不會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還拿著刀子躲躲閃閃的？”
“我傻了？”勤務兵鼻子裡哼了一聲：“這樣還打個毛架啊！”
“是啊。這樣還打個毛架啊！”鄭永臉上浮現起了笑容：
“可也有一種情況。那就人。摸不準對方的真正實力。所以啊。就先躲躲閃閃的。等摸清楚了再一刀子刺上。
再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拿刀子地人生怕對方一看到自己手裡的刀子。就跑了。他們兩個人中非要有一個人倒下不可。拿刀子的人一想。這不成啊。我不能讓他跑了。我得殺了他啊。那又該怎麼辦
得。我先讓著他點。躲著點。等對方漸漸靠近了。防備心越來越小。好傢伙。我就瞅準了機會給他來上致命的
勤務兵有些莫名其妙。摸著腦袋想了半天：“總指揮。你今天怎麼和說天橋那說相聲似地？”
鄭永哈哈笑了起來：“我自己早想過了。等到抗戰結束了。我不當兵。沒飯吃了。我就跑到天橋說相聲去。一準紅。你信不？”
勤務兵納悶不已。最近幾天總指揮當真有些古怪了。
以前他總板著個臉。尤其是在戰事緊張地時候。那樣子好像要吃人似的。這次聽說戰統的羅魚勐又出事了。本以爲這些當勤務兵地日子更加難過了。誰想到總指揮卻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沒有以前那樣怕人了。反而還經常會和下面人開上幾句玩笑。
“去吧。去吧。別在這礙手礙腳的。”看到自己的勤著揮了揮手。
“報告。第六軍軍長鐵定國再次發來電報。
第三戰區總指揮部並總指揮：
中午。日軍七十三獨立步兵混成旅團。以全部之力量對九十八陣地再次發起全面進攻。在飛機之協助下。九十八師以慘重之傷亡。連續打退日軍數次衝鋒。
堅守至下午二時許。九十八師全師官兵傷亡一千餘人。三十六師增援之兩個團傷亡已達百餘人。
同時。日軍九十一步兵旅團在加緊對九十八師側翼攻擊同時。已分兵對三十六展開攻擊。我已下令三十六師就地反擊。戰況空前激烈。雙方死傷均都嚴重。
從目前偵察情況來看。日軍有繼續增兵之可能。我已命令預備第十八師做好準備。隨時投入戰鬥之中。此舉是否妥當。請總指揮部並總指揮明裁。。。。。。”
“繼續向第六軍陣地增兵？”鄭永眉頭皺了起來。手裡抓著一把瓜子。卻沒有什麼動作。站在那想了會。一把瓜子重新滑落到了盤子裡：
“電第六軍鐵定國並第六軍軍部：
總指揮部決定。第六軍繼續固守。沒有總指揮部命令。不許擅自出擊。預備第十八師。宜提前投入戰場加固防禦爲妥。
倭寇此次攻擊動態不明。總指揮部正在研究對策。爲御。我決意調陳安寶之師。顧永中之暫編之旅。立即啓程增援你部。
第六軍正面與倭寇對峙。地理位置對第三戰區而言十分重要。不容有絲毫閃失。我判斷倭寇此次攻擊。當爲試探性攻擊。攻擊態勢至多持續數天。故決心對你部下達不出擊之命令。
兩軍相較。勇者勝。智者勝。你自東北以來。屢經惡戰。多立功勳。是爲我第三戰區悍將勇將。我授權你成立第六軍總執法隊。臨陣怯戰。不服指揮、動搖軍心者。皆殺無赦。此令由各師師長起嚴格執行。”
說著。對身邊的參謀搖了搖頭：“立即發出去吧。”
他又在盤子裡抓起了一把瓜子。放了一粒到嘴裡。慢慢地走到了地圖前。仔細看著牆上掛著的這副巨大地地圖。
上面標著地是第三、第九戰區的全部防禦態勢。
他忽然有了個奇怪地想法。加入第三、第九戰區全部交給自己統一指揮。那自己可以施展拳腳的機會就大得多了。不過現在想想好像這麼做不太可能。
前兩天自己已經就這一想法發了電報給總裁。總裁應該已經收到了。自己並不是想著奪權。而是要建立一個以武漢爲中心。兼併第三、第九戰區巨大地作戰範圍。
電報裡已經把目前形勢分細了。不過總裁會不會答應下來就由不得自己了。
“總指揮。武漢方面急電。”這個時候副官匆匆跑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電報低聲說道：
“總裁已經秘密抵達武漢。立即命令你立即放下手裡全部事情。星夜趕往武漢召開國防部之緊急軍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