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顧銘西推出去後,卻纔想起這裡怎麼會有她換洗的衣服。
狐疑的打開衣櫥,卻不盡發(fā)出“啊!——”的一聲嘆息。
滿滿的一衣櫥的都是女子衣物,或是華麗,或是純美,或是簡單,或是繁複,幾乎每一件都頂?shù)蒙先敉粋€月的工資,真是奢侈啊!
可是,這是哪個女人的衣服?
“都是你的,隨便穿!”顧銘西沒有走的太遠(yuǎn),就靠在門外,顯得甚爲(wèi)滿意她的感嘆聲。
若彤皺皺眉,期期艾艾的翻了翻,好像每件都不錯,每件都挺適合她的,想了想,還是挑了件素色的及膝短褲和雪紡荷葉衫。
等若彤出來,顧銘西定睛一看,眼神不禁閃了閃,果然還是一貫的風(fēng)格。
“好了,你先洗漱一下,我去把早餐端出來。”顧銘西說著,給若彤指了指洗漱間的位置。
若彤出來後這才細(xì)細(xì)看了看屋裡的佈置,不論是傢俱還是電器,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可見屋子主人的喜好風(fēng)格。
洗漱好,感覺整個人又輕鬆了不少,一出來,果然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香氣,讓人想要大快朵頤。
“睡了這麼久,又好久沒吃飯,所以就特意準(zhǔn)備了點(diǎn)百合銀耳粥和兩個開胃小菜,外加獨(dú)家秘製小蒸包!”顧銘西獻(xiàn)寶似的掀開一個個碟子,又一個個介紹。
若彤看著這滿滿的一桌子,尤其是那七八種樣式的小蒸包,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笑。
“這——都是你做的?”
顧銘西不太好意思,“粥是我做的。小蒸包是我出去買的,因爲(wèi)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餡兒的,所以每樣都買了四五個,你嚐嚐哪種好吃,下次我就記住了!”急忙招呼若彤坐下。
若彤聽話的坐下,先喝了一口粥,不禁稍稍點(diǎn)頭,味道還真的不錯,看不出來他還會煮粥,只是比楊崢煮的粥淡了些。
用力的閉一下眼睛,再一次將整個人掃出腦海。
“吃個牛肉的蒸包。”顧銘西夾一個給她。
若彤咬了一口,滿嘴的肉香,兩口下去,一個蒸包就消失。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一次我上班,桌子上已經(jīng)擺著早餐了,是你買的?”
顧銘西也想起那一次來,自己帶去早餐的時候,卻看見她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那時自己心裡真的很失望,“我也希望是我。”好像已經(jīng)成了一個謎。
“哦。”若彤不再說話,開始專心致志的用餐。
顧銘西默默地望著若彤,感覺這一刻是如此的美好。
天知道這三天三夜裡他經(jīng)歷了什麼,若不是看到此刻若彤正完好無損的坐在他對面,他真的會懷疑那個歇斯底里、蠻不講理、痛哭流涕、聲淚俱下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
不要怪他對她用藥,因爲(wèi)她實(shí)在是太不安生了!明明沒有喝酒,可是卻比醉酒時候更加不可理喻,更加讓人抓狂。好在他知道,只要她發(fā)泄出來就會沒事,所以也就任由她胡鬧,最後看她還要拿頭撞牆、拿刀割腕的自殘傾向,他只好下藥。
如今,一切還算好。
“工作的事——”
若彤打了個嗝,兩眼驚嚇的望著他。
天吶!她竟然把工作丟在了一旁!節(jié)目開天窗,可是巨大的責(zé)任事故!尹見夜那個天煞魔鬼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顧銘西看她樣子,又鎮(zhèn)定的給她一個小籠包,“聽我說完。工作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向臺裡請假了,臺裡得知你病了也很通情達(dá)理的就批準(zhǔn)了。先前我們有幾個題目還不錯,節(jié)目也基本成型,所以一切都還不錯!”
“那,尹副臺長那裡——”
“不用管他!”顧銘西聽他提起尹見夜心裡就來氣。尹見夜哪裡會有他剛纔說的那麼“通情達(dá)理”,不扒他幾層皮算是好的了。
“哦!”若彤應(yīng)聲附和,可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倆是不是之前就認(rèn)識?”
顧銘西一愣,立即否認(rèn)道:“不認(rèn)識!”狠瞪了若彤一眼,“趕緊吃,一會兒要去上班的!”
若彤不傻,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事,但是和自己無關(guān),也懶得去問。
顧銘西和若彤一起坐車去電視臺,快到的時候若彤忽然想起來,急忙說道:“靠邊停車!停車!”
顧銘西疑惑,“怎麼了?”
“我想走一走,你自己先開車進(jìn)去!”
“爲(wèi)什麼?”
“不爲(wèi)什麼,我就想自己走走!”
顧銘西相信她的說辭纔怪,一想就明白了,一把拉住要下車的若彤,斜眼看她,酸氣十足道:“你是怕別人誤會我們倆?”
若彤急忙否認(rèn),“沒有,沒有!我是看天氣這麼好,真的是想走著去,好了,你快去吧!”急忙給他關(guān)上車門。
其實(shí),顧銘西說的對,她就是怕電視臺的同事誤會。如果被同事看到顧銘西開著跑車和她一起上下班,恐怕她會被同事的口水淹死的!
想一想,覺得挺對不起他的。今早她不該問他那句話的,是她情緒波動太大,失控了,看來下班後得好好和他談?wù)劇?
整理好心情,若彤神情自若的走進(jìn)了電視臺。
若彤本來已經(jīng)打算好迎接同事們的各種疑問了,可是很奇怪,非但沒有各種疑問,反而感覺比平時還安靜了不少。就連張媛媛和孫元華兩人也只是和她打了聲招呼就去忙去了,看起來與平常沒有多大差別。
只是顧銘西,看準(zhǔn)沒人的時候就盯著她看,好像她是朵花兒似的,弄得她不自在。
處理完這幾天積壓的工作,若彤深深的伸了個懶腰,剛喝了口茶,就有人告訴她,會議室有人找。
許墨林來了!
以前不想見,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更不想見!
“若彤!”許墨林見若彤看也不看他就要走,急忙喊住她。
“你別再來了!”若彤停下了腳步,但是依然背對著他。
許墨林忽然眼眶發(fā)紅,語調(diào)沉重,“若彤,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我都知道了!若是可以,我可以幫忙找國外最好的腦科專家來醫(yī)治——”
“夠了!”轉(zhuǎn)過身來的若彤,眼角含著淚水。
“若彤——”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幫助!你給我走!給我走!”每一次想起楊崢,她都痛苦難忍,可偏偏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又提起。
“若彤,我是爸爸!我想幫你!”許墨林看起來蒼老不少。
“幫我?呵呵,說的真是好聽!我媽病重的時候你怎麼沒有幫我!我媽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你怎麼沒有幫我!現(xiàn)在說幫我,我不需要!”若彤狠狠地擦掉臉上的淚水,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
“若彤,你說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也許你不相信,從你媽出事以後,我和你沐阿姨就分居了!”說起往事,懊悔少不了,遺憾也少不了,可是再也無法彌補(bǔ)。
“那是你的事!”若彤硬聲道。
“若彤,我希望我們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wù)劇!?
“我現(xiàn)在很忙!您還是請回吧!”若彤終究還是開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