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想到兄弟你是深藏不露啊!多謝援手!”刀哥很是豪爽地向江風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哈哈,你都說我們是兄弟了,兄弟之間這點小事還說什麼謝不謝的!”江風也是豪爽地大笑起來。
“嗯,兄弟說得對,咱們是兄弟!”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是心有所慧地大笑起來。這一笑便表明他們是真得將彼此看成是兄弟了,兄弟之間無需更多地言語,相視一笑便能說明一切。
“哎呀,多謝兩位啦,你們真是救世的活菩薩?。 ?
“小老兒在此感謝兩位大俠的救命之恩了!”
“叔叔,你們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嗎?你們是哪個門派地?”
死寂地人羣一下子喧鬧了起來,每個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還有幾個受到劫匪拳腳的乘客,更是一下子涌出了滿腔的勇氣,捶打起倒在地上的幾個劫匪!若不是江風不時出言阻止,那四個劫匪恐怕就要被憤怒地乘客們打成四具死屍了!
一路有驚無險,在警察趕來抓走四個已經被打的半死的劫匪後,大巴車便再次向江海市而去。
“江兄,你準備去哪裡?”
“我準備去看望我的父母,你呢,準備從哪裡開始打拼你的天下?”
“我不知道,來之前我就知道江海市很大,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大,在這裡我感覺自己就好似一粒塵沙,卑微而渺?。 ?
“是啊,這個城市很大,你我都太渺小!”
兩人走出車站,看著川流不息地車流以及陌生的城市,兩人都感到一陣茫然。
“呵呵,縱使我是一條小魚,我也要在這江海之中掀起一片屬於我的風浪!兄弟,我還是那句話,以後有什麼困難便找我!只要兄弟我能做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哈哈,好!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
與刀哥分開後,江風便陷入茫然之中,完全不辨東西了。他很想給父母打電話,讓他們來接自己,可是終於還是不願撥打那個電話。一方面是因爲他想給父母一個驚喜,另一方也是最重要的是他已經二十四五了,總不好意思這點事還要找父母幫忙。
江海市一片工業區,一家紡織廠,一對老夫妻正在勞作著,由於年紀大了,他們已經不能如那些年青人一般在車間工作了,他們只能負責打掃廠區的衛生。
說白了,他們便是這家紡織廠的清潔工,擔負著最髒最下等的活計。幹這樣的工作,他們在工廠的社會地位自然也就高不了!受人鄙夷,歧視那是自然少不了的,但兩位老人向來寬容、樂觀,他們總是能逆來順受,兢兢業業地打掃著衛生,毫不介意別人的眼神和言語。
在他們的心裡藏著一個夢想,那就是趕快攢夠錢給他們的兒子娶個媳婦,然後他們便退休回老家去帶孫子!
在他們的心裡兒子便是他們的一切,是他們奮鬥一生的終極目標?;蛟S在別人的眼中他們的兒子是平實無奇的,但在他們的眼裡他們的兒子始終是最優秀的,特別是上次聽說兒子成了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後,他們便更是幸福了好多天,夢想著兒子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飛黃騰達,從而光耀門楣,讓他們也能長長臉!
“何嬸,你們今年又不回去過年?。柯犝f你們的兒子已經大學畢業了,你們也該跟著他享享福啦!”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笑呵呵道。
看到那個婦女,江正和何淑蘭都是一陣皺眉,他們最是受不了那個婦女喋喋不休地吹捧自己的兒子。
原來她的兒子是一個擺攤賣夜宵的小販,別看他是個小販,年紀比江風還小,但一年能賺十幾萬。這個社會判斷一個人成功與否,賺錢多少無疑是最重要的一個標準。在普通百姓階層,一年能賺十幾萬也算是高收入階層了。
因爲兒子會賺錢,那個婦女便也隨之傲慢起來,常常目中無人,眼高於頂,對於江正他們更是不屑一顧。
這樣地人主動跟他們打招呼,多半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果然還未等何淑蘭開口,那婦女便又道:“前天我兒子跟我誰他今年賺了十四萬,還給我買了一副黃金項鍊,就等我回家給我呢!其實以我兒子賺錢的本事,我是根本不需要出來打工的,只是我這人閒不住,不出來做點活這心就無法歇停下來!不過明年我可能要回家帶孫子,再也無法出來啦!嗯,你們的有本事還是一個大學生,那一定比我兒子賺的錢還多吧?他今年賺到多少錢了?”
又在吹捧!江正和何淑蘭對視一眼,眼神都很複雜。
“我們的兒子哪有你兒子有本事??!而且現在的大學生不值錢,我們又沒關係,他哪裡能找到什麼好工作?至於他今年賺了多少錢,我們也沒問過,還真不清楚!”何淑蘭不卑不亢答道。
那婦女對何淑蘭的話很是滿意,笑呵呵地假謙客套道:“呵呵,誰都知道還是讀書好??!我兒子沒文化,只能擺個攤子,做個小販而已,哪裡像你們的兒子是個大學生啊,前途無量!”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人啊,不管讀多少書,會不會賺錢纔是最重要的!你們說是不是?”
“是啦,是啦!你兒子有本事會賺錢!”江正和何淑蘭實在不想搭理她,只好隨意應付著。
“呵呵,好了,我也不跟你們聊了,我這就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回家了!你們忙吧!”那個婦女將下巴仰得高高地,好似一隻鬥勝的公雞般,扭著大屁股便離開了。
隨著那個婦女的離開氣氛也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兩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只是自顧自地幹著手中的活。
許久,江正才嘆了口氣道:“孩子他媽,你說今年過年我們是不是該回老家了,讓小風也回去,我們一家人也該聚聚了!”
江風上大學後,家裡的經濟便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爲了省錢,他們一家三口已經有三年沒有在一起過年了。
何淑蘭想了想,但還是嘆了口氣道:“還是算了吧,現在是春運,路費太貴了,而且我們都有幾年沒回老家了,這什麼東西都要新置,又要花不少錢!還有小風也不小了,也該考慮給他娶媳婦了,我們還是省點吧!”
江正點點頭,他感到一陣心酸,但又無法在妻子面前表現出來,只是將滿腔的情緒深深藏進心裡。
世態炎涼,人世滄桑,這個年頭,人窮氣短,甚至在親情方面窮人都要多一些蒼白和無力。
在哀嘆和感傷的時候,江正和何淑蘭不知道,他們牽掛在心的兒子正在向這裡而來,他們一家三口很快便要在新年來臨之際相聚一堂了。
“應該是這裡吧?”從出租車上下來,江風細細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憑著四年前曾來過一次的記憶,他終於找到了這裡。
江海市的變化可謂日新月異,四年的時間,已經讓這裡發生了滄桑鉅變,直讓江風找了老半天才找到這兒。
“喂,你是幹嘛地?”兩個年輕保安擋住了江風的去路。
“我是來找我的爸媽的,我爸爸叫江正!”江風很有禮貌地答道。
“江正?”一個保安翻了翻眼睛,似乎沒有什麼映像。
“哦,就是那個掃地的江老頭!”另一個保安提醒同伴道。
“啊,那個糟老頭就是你爸爸啊!”兩個保安都露出一臉的不屑來。
“嗯!”江風微微瞇起眼睛,心頭閃過一絲慍怒,但一想到這裡畢竟是爸媽工作的地方,便又將那怒火慢慢按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