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方的女兒,是吧?”
君鷹月好像很隨意地何蔚發(fā)問題,何蔚趕緊乖巧地迴應(yīng)道,“是的,君爺爺,我是何蔚,您叫我小蔚就好?!?
“何一方?jīng)]教你讓老人家仰著頭看你說話很不禮貌嗎?”
君鷹月不鹹不淡地道,何蔚怔了一下,以爲(wèi)君鷹月這話是讓她也坐下,立刻喜滋滋地道,“那我就坐下陪君爺爺說話?!?
說著,她一扭屁股也要坐在箱子上面,不過視線落在箱子上面的時候,眼底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嫌棄。她這神色怎會逃過君鷹月的眼睛,老爺子好似很替她著想似的,對上官雲(yún)道,“雲(yún)小子,這箱子太硬了,這嬌滴滴的身板估計坐不慣,給她拿個凳子。”
君鷹月說到凳子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上官雲(yún),後者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反應(yīng)過來了。特麻利地去拿了個小馬紮回來給何蔚。
還故意幫何蔚展開,客氣地請她坐下,然後纔回去坐下。何蔚看到那小馬紮的時候,表情精彩死了,差點就忍不住一腳踹開了。
還好本小姐有準(zhǔn)備!
何蔚回頭就要叫保鏢給她拿椅子出來,君鷹月卻先一步道,“怎麼了,老頭我坐著箱子,特意把凳子給你,你還嫌棄了?”
“沒有,怎麼會呢,君爺爺,謝謝君爺爺!”
何蔚趕緊陪著笑臉坐下,要說就不能太作!你說你何蔚明知道要來野外還穿什麼裙子呢,還穿神馬十釐米的高跟鞋呢。
她剛坐上小馬紮就差點往一邊摔,還好她的保鏢很盡責(zé)地及時扶住了。君鷹月吃過果脯瞟了一眼,沒說話。
何蔚只好咬著牙,繼續(xù)裝著微笑,努力地在小馬紮上面坐穩(wěn)。但是她好不容易坐穩(wěn)之後,發(fā)現(xiàn)君鷹月好像顧著吃東西,不打算理會她了!
不甘心又這樣被晾著,何蔚自己開口道,“君爺爺,其實我知道不少地方風(fēng)景都比這裡好多了?!?
君鷹月看她一眼,還是沒有說話,何蔚又自己繼續(xù),“真的,君爺爺,就好像我們何家的好幾處度假屋就比這裡漂亮多了,有海邊的,也有小島上的,那裡空氣又好,又幹淨(jìng)!不像這裡蚊蟲又多又髒!君爺爺,要不我?guī)銈內(nèi)ザ燃傥菘纯窗???
“你的意思是君家沒有度假屋?”
君鷹月慢悠悠地接了一句。
“不是,君爺爺,我的意思是這裡太不安全了,不適合您跟霍爺爺這樣的人來,小蔚是擔(dān)心你們的安全。”
何蔚趕緊解釋道,心裡卻是暗罵,這老傢伙真是麻煩難纏!
“這點你倒是沒說錯,不過,目前我倒是沒見到什麼不安全的,你見到了?”
君鷹月好像很隨意地問道,何蔚驚了一下,以爲(wèi)君鷹月是在試探什麼,急忙嬌笑道,“君爺爺我是覺得一般野外都多少不安全,而且很多那種奇怪的小蟲子,據(jù)說都攜帶了細(xì)菌的。”
“包括你椅子下面的那個小東西嗎?”
君鷹月朝何蔚的小馬紮下面掃了一眼。
“什麼小東西?”
何蔚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只見一隻黑漆漆的大蟾蜍正在她的腳邊鼓著大腮幫子。
“??!”
何蔚立刻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尖叫,一下站起來就想往旁邊躲開。但是她忘了自己穿著十釐米的高跟鞋,還有這裡是山路。
“啊!”
又一聲尖叫,何蔚狗啃屎似的摔在了地上,而且很湊巧,那隻蟾蜍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剛剛的地一聲尖叫驚到了,剛好也往旁邊蹦了一下。所以呢,何蔚摔倒的時候,那隻蟾蜍正好落在了她的臉上!
“??!救命啊!走開,走開!”
何蔚發(fā)出第三聲尖叫,想自己伸手把黑漆漆的蟾蜍拍掉,但是又覺得噁心怕得不敢下手。還好,她的保鏢還是很迅速的,其中一個一巴掌就過來,把蟾蜍從何蔚的臉上打掉了。
但是呢,童鞋們以爲(wèi)事情就這樣完了嗎,木有!要說賤人不要太矯情啊!
那隻蟾蜍大概是接連被何蔚的驚叫嚇到了,人家是被打掉了,但是被掉落的一瞬間,給何蔚送了一份大禮,在何蔚的臉上滋了一泡尿!
“啊,我的眼睛!我的臉!”
何蔚發(fā)出第四聲尖叫,然後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變紅變腫了!
那些保鏢見了急忙讓醫(yī)生過來給何蔚查看,其實吧,要是何蔚老實點配合醫(yī)生立刻上藥的話,她臉上那些狀況應(yīng)該立刻就能控制住了!
但是呢,偏偏她第一反應(yīng)想到的是自己會不會因此毀容了!於是醫(yī)生一到跟前,她就緊緊揪著人家喝道,“你給我趕緊好好看,要是我的臉有一點點損傷我就扒了你的皮!”
“你放心,小姐,這只是蟾蜍的尿液,您不要緊張,我給您抹藥消毒,兩三天就沒事了!”
那醫(yī)生也是夠好脾氣的,儘量平和地跟何蔚道,但是何蔚一聽到尿液兩個字,清潔可見就炸了,“你說什麼,我那個臭東西在我臉上撒尿,撒尿!??!”
她發(fā)出地?zé)o聲尖叫,然後對保鏢厲聲道,“給我抓住那個臭東西,踩死它,碾成肉醬!”
“小姐,那蟾蜍已經(jīng)跳走了?!?
保鏢爲(wèi)難道,何蔚卻聽不見去,對著那回話的保鏢就是一巴掌,“跑了不會去找!廢物,趕緊去給我找出來,今天要是不把那隻臭東西找出來給我踩死你們都不用回去了!”
罵完,她又對那醫(yī)生吼道,“還愣著做什麼,我要消毒,快點給我消毒!不行,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何蔚滿腦子都是自己被一隻蟾蜍尿了一臉,哪裡還有腦細(xì)胞去顧及君鷹月他們,捂著臉讓保鏢趕緊把她擡回去。
當(dāng)然她還是沒忘記命令兩保鏢留下,一定要把那隻該死的蟾蜍給她找到帶回去!
那兩保鏢也是夠鬱悶的,沉著臉苦哈哈地找了半天,愣是一隻蟾蜍也沒找到。
“真他麼見鬼了,野外這種東西不是應(yīng)該挺多的,一般不是有就是一堆的,這會怎麼一隻也沒有了!”
那兩保鏢咒罵道,上官雲(yún)他們在這邊看著他們前後找了二十多分鐘,終於放棄決定回去,興許能在路上逮到一隻,反正那何蔚也不認(rèn)識蟾蜍,抓到回去交差就行!
見他們走遠(yuǎn)後,君鷹月纔看向上官雲(yún),“還傻站什麼,趕緊去抹點藥吧!”
“?。俊?
上官雲(yún)臉一下紅了,他以爲(wèi)沒誰發(fā)現(xiàn)的。其實那隻蟾蜍是前面他拿小馬紮的時候剛好看到的。一時動了下腦子,準(zhǔn)備嚇嚇何蔚,就把蟾蜍抓了夾在小馬紮下面。抓的時候,他也被蟾蜍尿了一點,手也起了水泡。
林國一下沒明白老爺子神馬意思,關(guān)心地看向上官雲(yún),“小云,你咋了?哪裡傷到了?”
“沒事,就剛剛抓蟾蜍的時候被尿了一下。”
上官雲(yún)不好意思道,有點小心翼翼地看著君鷹月,“君老,您不生氣吧?”
他其實只是想嚇嚇何蔚而已,讓她這麼難纏還這麼囂張,但是沒想到那蟾蜍竟然會在何蔚的臉上撒尿。他剛剛也是看得有點傻了。
“我生什麼氣,這蟾蜍不錯,只是下次再長進點,別把自己弄傷更好。”
君鷹月道,剛剛上官雲(yún)那小馬紮過來的時候,就感覺他搞了什麼小動作。沒想到這小子倒是有點小心機,這點跟蘇墨那丫頭倒是有點像!
上官雲(yún)見君鷹月沒生氣,還有點表揚的意思,一下?lián)P起嘴角,高興道,“是,君老!”
“趕緊去上藥吧。”
君鷹月又催促道,上官雲(yún)才興匆匆地去找要藥,林國不太放心,跟著一起??吹缴瞎匐?yún)的手還算不是很嚴(yán)重,就是虎口那塊水泡比較多。林國幫他消毒了一下,末了點藥,又用紗布爆了一圈,免得磨破了難受,周邊還可能感染。
“謝謝林大哥?!?
上官雲(yún)跟林國道謝。
“謝啥?!?
林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過,沒想到你鬼點子挺多的,老實說剛剛看到那什麼何家小姐在那鬼哭狼嚎的,老林我心裡快樂死了!下次你再弄這種小東西跟我說,讓我來,我皮糙肉厚,不怕這些個東西。”
“不用,林大哥,我也沒那麼嬌嫩,我也是男人!”
上官雲(yún)拍胸道,這兩天相處下來,發(fā)現(xiàn)林國還真的是很直爽的人,一旦認(rèn)爲(wèi)你是自己人就是掏心挖肺地對你好。
“俺是看出來了,那個何蔚就是衝我們那個霍少爺來的,咱決不能讓她靠近霍少爺。”
林國又道,上官雲(yún)點點頭,想想何蔚剛剛嚎叫的模樣,忍不住又有點得意地笑了,“估計這兩天她是沒臉來搗亂的!”
他說的沒錯,何蔚被保鏢一路擡回山下,要說人家還真的不虧是何家大小姐。不僅隨身帶冰櫃,還帶著房車跟配備齊全的救護車。
在救護車裡面,醫(yī)生在何蔚的要求下,愣是進行了一次全身檢查,再三保證她的臉不會毀容,只要配合治療,真不易保護,兩天後就回復(fù)如初。
“那你的意思是這兩天我是不能出去跟著霍殊他們了?”
何蔚陰沉著臉質(zhì)問道,醫(yī)生點頭,“是的,何小姐。爲(wèi)了保證治療效果,您最好這兩天不要出去?!?
“要是我出去呢?”
何蔚又道。
“這……可能會影響您的恢復(fù)情況?!?
醫(yī)生小心道,何蔚聽了陰沉沉地瞪了一眼,“廢物!”
儘管這樣罵,但是想到自己的臉,何蔚還是決定這兩天不然規(guī)章及的臉暴露在外面。何況現(xiàn)在這幅德行,也不適合讓那幫人尤其是霍殊看到!
所以,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隻蟾蜍是不是君鷹月故意弄的?!
何蔚回想剛剛的情景,好像君鷹月從頭到尾都是在吃果脯。倒是那個上官雲(yún)給自己拿的小馬紮,難道是那小毛孩弄的?
何蔚想了想,覺得不可能,在她看來,上官雲(yún)還沒有那個膽,怎麼說她也是何家大小姐,他上官雲(yún)算什麼東西。敢那樣戲弄自己!
於是呢,何蔚最後的想法,還是覺得,應(yīng)該是君鷹月剛好看到哪裡幼稚蟾蜍,所以纔會故意叫自己坐下!
想來想去,也就甚至有君鷹月敢那樣整自己!而她呢,要這樣嚥下這口氣嗎?!
何蔚緊緊地咬著牙齒,眼底陰戾地光芒閃爍不定,一會之後,她看向醫(yī)生,陰笑道,“醫(yī)生,你車上有沒有帶蛇毒的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