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怎麼會,莫奶奶你又說見外話,怎麼會打擾到我們呢,我們林家就是你和默默丫頭的家呀,莫奶奶你老是這樣,我很傷心的呀。”林奶奶皺眉說。
莫奶奶呵呵笑著,雖沒再說什麼打擾抱歉的話,但臉上不好意思的表情顯然是沒“認(rèn)同”林奶奶的話,顯然是見外的把林奶奶真心的話當(dāng)客套話,她分別一手拉著蘇亞文,一手著莫默,直接的說:“林奶奶,對不起啊,其實(shí)呀,我和亞文這麼年沒見了,想單獨(dú)和亞文,還有我們家丫頭聚聚。”
莫奶奶這麼一說,林奶奶要是還再說些什麼的話,就顯得她不通情達(dá)理了,可那蘇亞文對她家的孫媳婦是有企圖的呀,且莫奶奶看蘇亞文那表情哪像是看一箇舊時鄰居的小孩的樣子啊,簡直就是把蘇亞文當(dāng)孫女婿來看了。
再看她自家哥哥,那薄脣抿得都快成內(nèi)傷了!
她可不能讓莫奶奶“認(rèn)賊做孫女婿”。
於是,林奶奶是一手拉住莫默另一隻手,說:“哎,默默丫頭,你不是有話要你奶奶說嗎?現(xiàn)在就說呀!”那聲音揚(yáng)得滿屋都是響亮響亮的,她也暗暗在莫默的手心裡掐了掐,示意莫默趕緊把自己和林函謹(jǐn)是什麼關(guān)係給告訴莫奶奶,別讓莫奶奶因不知情而表錯了情。
林函謹(jǐn)是抿緊了脣看著莫默,他那表情在明確的告訴莫默,他的怒點(diǎn)已經(jīng)到頻臨爆發(fā)的了。
莫默這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把正牌男友給冷落了,心下一片愧疚,他爲(wèi)了今天,可是做了很多很多的,而她卻,竟……把他給忘了!
她簡直罪無可赦!
她抱歉的用眼神安撫了一下林函謹(jǐn),轉(zhuǎn)頭語氣鄭重的對莫奶奶說:“奶奶,我……”可她的話都還沒說出來,莫奶奶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已經(jīng)打斷說:“我知道啊!”
“奶奶你知道?”不僅莫默驚訝了,在場的其他人也驚訝了。
“是呀,我知道,奶奶我知道!”莫奶奶拍了拍莫默的臉,慈愛的說:“你就是想要給奶奶我一個驚喜嘛!就是合著亞文想要給我一個驚喜嘛!奶奶知道你乖啦!”
奶奶您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莫默的臉垮下來,林奶奶的臉也垮了下來,林函謹(jǐn)?shù)哪樖浅亮讼聛怼?
看著林函謹(jǐn)?shù)哪樕絹碓讲缓每矗絹碓诫[忍了,莫默知道自己如再跟莫奶奶哈啦下去,只怕他要拿刀來砍人了。
“不是的,奶奶……”莫默正要解釋,莫奶奶一是一把抱住了她,說:“奶奶知道,是奶奶不好,奶奶要是早知道你和你亞文哥要給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奶奶向你保證,絕對不會過來找你的,絕對是乖乖的在養(yǎng)老院裡等你和亞文的驚喜的,是奶奶錯了,不過,丫頭,奶奶過來也是想要給你驚喜,就那小楊過來了。”
“小楊?!”
只聽莫默和林律是齊吼吼的一起喊了出聲。
莫奶奶似乎沒有料到莫默會記得那個“小楊”同志的,有些緊張的說道:“是啊,哎呀,丫頭,原來你是上心了呀,別呀,其實(shí)那小楊也不是那麼好的,雖說他是有遠(yuǎn)大的理想啦,可是,他現(xiàn)在還在原地踏步呀。”
莫默聽了莫奶奶的話,臉黑了一半了,敢情奶奶您老人家以爲(wèi)我對那“小楊”同志有什麼什麼意思吧?
“丫頭,聽奶奶的話,別再想著那小楊同志,雖然一見鍾情這種事情是很難忘的,但別後重逢更長久呀!”莫奶奶把手搭放在莫默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最後還把“別後重逢”這四個字是咬得特別的意味深長。
哇哦!莫默那張白皙雪亮的小臉,剎然全黑了,黑得堪比鍋底。
“哈哈哈哈……”
突然,屋子裡響起林律一陣捧腹的瘋狂爆笑,笑著笑著,他還整個人笑倒沙發(fā)上,兩條腿不停的蹬著。
屋裡除了莫默的眼神是“狠狠”的,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又不知所然的看著笑得在沙發(fā)上打滾的林律。
“小律,你笑什麼?吃錯藥了你!”賴品如過來拍打著林律。
“弟弟的魂魄剛從青山裡放出來嗎?”林奶奶對林律的失態(tài)有些生氣。
可林律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笑穴啊,他也很想要止住笑呀,可是他一想到那個兩邊都沒長頭髮,說什麼要去美國發(fā)光發(fā)熱賣水果的小楊,他控制不住呀,特別,特別是莫奶奶還以爲(wèi)莫默對那個小楊一見鍾情,這,這也太逗了點(diǎn)吧!!!
真是笑死他了!
一直到空氣中的冰寒是噝噝作響,林函謹(jǐn)重重的鼻子一哼時,林律像是被人解了笑穴般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彈跳了起來,身子是站得筆挺筆挺的,臉上已是完全找不到剛剛爆笑的痕跡了,而是整個人驚瑟地看著臉色冷沉的林函謹(jǐn)。
莫奶奶打了個哆嗦,有種預(yù)知,此地不宜留,她略略發(fā)顫著聲音對林奶奶說:“林奶奶啊,不好意思啊,你看
,我和我們家丫頭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啊?”說著,她的眼神不由小心的瞟著林函謹(jǐn)。
“那我陪你們。”林奶奶未答,林函謹(jǐn)是突然答話給莫奶奶,正想要去拿車鑰匙,可莫奶奶卻突然尖叫一聲“不用”,說她們有蘇亞文陪著就好,緊接著就像是一個母雞護(hù)小雞般把莫默緊緊的護(hù)在後面,生怕林函謹(jǐn)這隻“老鷹”會出什麼傷害莫默的事情來。
任何人都知道,他林函謹(jǐn)是不可能傷害莫默的,可莫奶奶那如刺蝟般的防備是深深的傷害到了他。
莫默清楚的看見林函謹(jǐn)?shù)难垌e閃過受傷之色,最後只聽林函謹(jǐn)那低沉的聲音輕輕響起:“默默的感冒還未好痊癒,麻煩多看著點(diǎn)。”說著,他的眼神是看向蘇亞文,接著看了眼莫默,那只是淡淡的一眼卻似是在囑咐莫默小心點(diǎn),就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那黯然落寞的筆挺脊背讓莫默的心是一窒,特別是林奶奶的那一聲“哥哥”,讓她好想跑上前去緊緊的抱著他,可莫奶奶是緊抓此良機(jī),匆匆和林奶奶他們道了一聲,就拉著莫默像是被鬼追般逃了出去。
蘇亞文的車子一行駛出了林家,坐在後座上的莫奶奶就抱著莫默,滿眼心疼和愧疚:“丫頭,是奶奶對不起你,是奶奶無能,讓你寄人籬下,讓你每天都受那冷凍豬肉庫的罪,對不起對不起,奶奶對不起你,丫頭!”
“不是的,奶奶,我很好,大家都對我很好,特別是表哥,他對我非常非常好,真的!”莫默連忙解釋,是著重了說了林函謹(jǐn)對她很好很好,第一,她不想讓莫奶奶爲(wèi)自己擔(dān)心,第二,她可不想莫奶奶對林函謹(jǐn)有什麼誤會。
“丫頭……”莫奶奶定睛看了莫默足足三秒鐘,眼眶蔓延開來的淚花是不停的打轉(zhuǎn)著,最後“哇”的一聲哭了,抱著莫默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說是她沒有照顧好莫默,說是她讓莫默受苦了,說她是愧對莫默九泉之下的父母。
“奶奶……”莫默也緊緊的抱著莫奶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所有感官都只爲(wèi)莫奶奶對自己的那份深深的愛和深深的擔(dān)心而感動著。
還有心裡那因寄人籬下而一直隱忍著的卑微和委屈也全都在一刻化成淚水爆發(fā)出來,說真的,不管林奶奶有多麼的疼愛她,不管林函謹(jǐn)有麼的愛她,護(hù)她,那裡,終究不是她所應(yīng)成長的莫家,終究沒有一個與她同是“莫”姓,一個與她有著嫡親的人。
所以,說沒有委屈,說沒有小心的卑微,說沒有黑夜的孤獨(dú),那都是假的。
前面駕駛座上的蘇亞文見此,一股心酸涌上了心頭,握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是微微泛白。
“就這樣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拱手讓於人,這可不想你這大冰塊的風(fēng)格哦。”
筱靜看著佇立在落地玻璃窗前的這個兩眼一直緊緊地注視著底下所有一切的頎長卻又落寞的背影,嘴裡話是在輕鬆地調(diào)笑著,可眼神裡卻有著不加修飾的心疼和黯然,可這心疼和黯然在他轉(zhuǎn)過身來時,迅速的一斂而去。
“拱手讓於人?”林函謹(jǐn)輕笑了一聲,走去坐在書桌前的皮椅上,手肘就著桌面託了額頭,修長的指尖慢慢地輕揉了一下兩邊的額頭,接著擡起臉來看向陽光燦爛的窗外,眼神似乎無所焦距般,輕如薄風(fēng)的聲音緩緩啓開:“你說錯了,她不是我喜歡的東西,而是我最喜歡的人,也是唯一喜歡的人,唯一喜歡的人,又豈會拱手讓於他人呢?只是,她也有她的唯一,我不能剝奪!所以,我會等,我會做得好好的。”
最後一句話,他的語氣說得很輕很輕,如只發(fā)音在脣邊上,但任任何人聽了,都知道,他在承諾,一個他必須做到的承諾,也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對某人的特別承諾。
筱靜把臉一撇,轉(zhuǎn)過來對上他的時候,已經(jīng)是把臉上所有失落的疼痛給撇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揚(yáng)著他熟悉無異的笑容和他向來“鄙視”的誇張語調(diào)說:“哇哦,某人很深情哦!”
抱歉,只有三千字,九點(diǎn)半想瞇一下,沒想,被蚊子咬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過零零點(diǎn)了……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