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落地,小妖獸和黑迪路獸降落在公寓的陽臺上,一邊走進屋子裡,一邊說道:“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飯馬上就好了,要先洗澡嗎。”披著圍裙,鬆尾由香從廚房中走出,雙手疊在身前,微笑著對小妖獸和黑迪路獸說道。
雖然經(jīng)過一番趕路和戰(zhàn)鬥,但此時太陽也仍掙扎著留在空中,不甘落下,讓黑夜來到。
“好啊,反正跑了這一趟出了些汗呢。”點點頭,小妖獸的身體逐漸被不知從哪裡出現(xiàn)的白色霧氣所包圍,然後完全被遮掩,看不到他的樣子。沒過多久,白霧散去,小妖獸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擁有完美外貌和氣質(zhì)的正太鬆尾太紀。
轉(zhuǎn)頭看著身邊的黑迪路獸,鬆尾太紀說道:“就讓我先洗,可以嗎,黑迪路獸?”
“嗯。”點點頭,黑迪路獸表示沒有意見,只是卻好似顯得有些低沉,不復以前的活力。
微微一笑,鬆尾太紀好像沒看到黑迪路獸的不妥,和鬆尾由香對視一眼,走向自己的房間,準備拿衣服洗澡。
看到鬆尾太紀走進房間,鬆尾由香微微一笑,對心情好像不太好的黑迪路獸說道:“黑迪路獸要來幫忙嗎?”
“嗯。”仍然是顯得有些低沉的迴應(yīng),黑迪路獸跟著鬆尾由香進入了廚房。
廚房裡,鬆尾由香和黑迪路獸準備著晚餐,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內(nèi)只有料理進行時的聲音迴盪,顯得有些過於安靜。
“怎麼了,黑迪路獸,又有什麼心事了嗎?”突然,鬆尾由香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只是,那特地加重了聲音的“又”字卻顯得有種調(diào)侃的意味。
“嗯?”愕然地擡起頭,看著眼睛專注在眼前的料理上的鬆尾由香,黑迪路獸顯得有些茫然,似是沒有聽到鬆尾由香的話。
過了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的黑迪路獸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顯然她也聽出了鬆尾由香話語中的調(diào)侃。在鬆尾太紀告訴她他和鬆尾由香兩人不是人類之前黑迪路獸就處於自己的心事中而顯得有些失落,但出了一次門後又陷入了另一個心事中,好像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讓黑迪路獸都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奇怪了。
‘想這麼多可不像我。’
心中這麼想著,黑迪路獸甩了甩頭,好像是要將之前的自己甩開,不復先前的低落,看著鬆尾由香,問道:“姐姐,我是不是很沒用。”
黑迪路獸來就是一個直接的人,即使在陌生人面前表現(xiàn)得有些冷漠,卻也是毫不掩飾地表露出自己的喜惡,不會把太多的心事藏在心裡,有什麼問題問就好了。最近只是因爲讓她糾結(jié)的人是鬆尾太紀和鬆尾由香才顯得不像她了而已,現(xiàn)在,恢復心態(tài)的她直截了當?shù)貑柍隽诵闹械囊苫蟆?
“爲什麼這麼說呢?”手中動作不停,鬆尾由香轉(zhuǎn)頭看向黑迪路獸,笑著問道。
看到鬆尾由香那溫柔的笑容,黑迪路獸感到自己忐忑的心稍微平靜了一點,說道:“因爲太紀他那麼強,而我又是那麼弱,我真得有資格做太紀的搭檔嗎?”
在鬆尾太紀轉(zhuǎn)換成小妖獸的姿態(tài)和戰(zhàn)馬獸戰(zhàn)鬥時,黑迪路獸也在一旁的屋頂上觀戰(zhàn),而那場戰(zhàn)鬥,卻令黑迪路獸一直以來的信心感到動搖。畢竟小妖獸表現(xiàn)出的力量是那麼的強大,即使是帝魔這種強大的敵人,他也能輕易地戰(zhàn)勝,甚至可以說是玩耍般地戲弄,如果不是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而停手的話,戰(zhàn)馬獸根本沒有逃離的可能。這種甚至讓人感到絕望的強大,讓一直在心中認爲自己纔是鬆尾太紀最適合的搭檔的黑迪路獸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
‘我真得可以站在太紀身邊嗎?’
這就是黑迪路獸的想法。如此強大的鬆尾太紀身邊,應(yīng)該是更加強大的搭檔纔對,而不是她,即使黑迪路獸不認爲自己是弱者,但一想到鬆尾太紀表現(xiàn)出來的力量,就感到一陣失落。
“哈。”輕笑一聲,鬆尾由香將已經(jīng)搞定的料理放在準備好的盤子裡,放下手中的工具,撐著膝蓋,看著黑迪路獸的雙眼說道:“既然這麼想知道的話,去問太紀不就行了?”
“呀嘞呀嘞,我明明是讓由香你幫我開解黑迪路獸的吧,怎麼又讓黑迪路獸來找我。”帶著些無奈的話語響起,之間,鬆尾太紀臉上帶著無奈的神色站在廚房門口,頭上蓋著一條白色的毛巾,雙手隔著毛巾動著擦乾仍有些溼漉的頭髮。
“啊拉,我可沒聽你說過這件事呢。”一隻手扶著臉,鬆尾由香歪著頭,一副可愛的樣子說道,只是那上翹的嘴角和下彎的眼角無不顯示著她的口不對心和幸災(zāi)樂禍。
其實鬆尾太紀在看到黑迪路獸臉上表情的一瞬間就知道了她有心事,再聯(lián)想到他剛剛在她面前展現(xiàn)出的力量,也猜到了她所糾結(jié)的事什麼。不過想到自己就是讓黑迪路獸感到糾結(jié)的對象,所以鬆尾太紀想讓作爲第三方的鬆尾由香來開解黑迪路獸。而在鬆尾太紀拿衣服洗澡前他曾和鬆尾由香對視了一眼,就是讓她解開黑迪路獸心中的結(jié)。
不過,看來鬆尾由香是不打算管這件事了。
“太紀你作爲黑迪路獸的馴獸師,還是由你來和黑迪路獸說比較好吧。”溫柔地笑著,鬆尾由香端起已經(jīng)準備好的晚餐,走出了廚房,對鬆尾太紀說道:“那,你們好好聊哦。”
搖搖頭,鬆尾太紀對鬆尾由香的行爲表示無奈,但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所以沒再說什麼,而是走進廚房,和顯得有些忐忑的黑迪路獸對視著。
看著鬆尾太紀,黑迪路獸本已平復的心再次波動起來,即使不再像之前一樣患得患失,顯得心事重重,但黑迪路獸卻害怕起來,害怕聽到那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哈。”看著黑迪路獸那既期待又害怕的表情,鬆尾太紀輕笑一聲,說道:“由香說得對,既然我是馴獸師,黑迪路獸你是我的搭檔,就應(yīng)該由我來和你交流纔對。那麼,黑迪路獸,你是怎麼成爲我的搭檔的呢?”
聽到鬆尾太紀那好似完全沒有關(guān)係的問題,黑迪路獸愣了一愣,然後說道:“那是因爲我回應(yīng)了太紀你的召喚。”即使心中緊張,但黑迪路獸仍然記得當初發(fā)生的一切,那是她心中最值得紀念的一天,因爲從那天開始,她的生命中不再只是戰(zhàn)鬥,還有了不可切斷的羈絆。
點點頭,鬆尾太紀繼續(xù)說道:“那麼,數(shù)碼世界有這麼多數(shù)碼寶貝,爲什麼只有你迴應(yīng)了我的召喚,從而成我的搭檔呢?”
“那是···”遲疑著,黑迪路獸不知道怎麼回答,但心中卻隱約知道了答案,心中感到一絲喜悅的同時卻又覺得擔憂。
“那是因爲只有黑迪路獸你纔是最適合成爲我的搭檔的數(shù)碼寶貝啊。”繼續(xù)說著,鬆尾太紀看著黑迪路獸,清澈的雙眼充滿了對黑迪路獸的肯定,讓她感到一陣溫暖。
但是,“但是太紀你這麼強,我真得可以站在你身邊,成爲你的搭檔嗎?”說出心中的擔憂,黑迪路獸感到心中舒服了不少。即使鬆尾太紀承認她是他的搭檔,但黑迪路獸卻開始擔憂,擔憂自己無法保護鬆尾太紀,反而會成爲他的負擔。
“哈。”輕笑一聲,鬆尾太紀不在意地說道:“既然如此,黑迪路獸你變強不就好了。”
“變強?”嘴裡輕輕重複著鬆尾太紀的話,黑迪路獸因心事重重而顯得有些暗淡的雙眼漸漸亮了起來。
“沒錯,現(xiàn)在不夠強的話,那就努力讓自己在將來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站在我身邊,甚至站在我身前,保護我,和我一起戰(zhàn)鬥。”淡淡的語氣,卻好似帶著不可思議的魔力,讓黑迪路獸低沉的心開始洶涌起來。
“對啊,如果現(xiàn)在的我不夠強的話,那就變強,強到足以保護太紀的程度。”恍然大悟般地說道,黑迪路獸的眼中充滿鬥志。從今以後,她不再是爲了自己的天性而戰(zhàn)鬥,而是爲了保護鬆尾太紀而戰(zhàn)鬥。
伸出手撫摸著黑迪路獸的頭,鬆尾太紀說道:“沒錯,遇到問題的話,解決它就好了,不要花時間去糾結(jié)。而且,作爲馴獸師,讓自己的搭檔變強是我的義務(wù),如果不能讓你變強的話,那不就是說我是一個失敗的馴獸師嗎?所以,不用糾結(jié),即使靠你自己無法變強,也還有我。你不是一直都相信著我的嗎?那就繼續(xù)相信我吧,相信我會讓你變強,強到足以站在我的身邊。”
“嗯!”狠狠地點了一下頭,黑迪路獸瞇著眼享受著鬆尾太紀的摸頭,身後的尾巴也不斷地左右搖擺著,嘴裡說道:“我相信太紀,只要太紀在我身邊,那就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哈。”輕笑一聲,鬆尾太紀的手離開黑迪路獸的頭,說道:“那麼,現(xiàn)在先去洗澡吧,然後就要吃飯了。”
點點頭,黑迪路獸四肢著地,衝向了浴室的方向,顯得很是興奮。
搖搖頭,鬆尾太紀對黑迪路獸的行爲感到一陣好笑,然後走出了廚房。
“那,太紀你是爲了什麼變強的呢?”鬆尾由香的聲音突然從身邊傳來,讓鬆尾太紀停住了腳步。
看著旁邊那美麗的女性,鬆尾太紀微微一笑,說道:“對啊,是爲什麼呢?因爲我對變強很有興趣,想知道更強的力量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因爲我要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保護我所珍視的一切。因爲我想留住身邊所珍視的一切。啊,好像還是因爲和誰有過約定呢。是誰呢?嘛,既然會記不住,那就說明是不太重要的傢伙而已,那就忘了算了。”
“哈。”捂嘴輕笑,鬆尾由香看來很滿意鬆尾太紀的答案,特別是中間兩個,說道:“你這樣說的話,那個和你約定的人會生氣的哦。”
“撒,誰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