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衆(zhòng)多的紈絝子笑得歡快,夏錦華也是不動聲色地猥瑣一笑,對衆(zhòng)人介紹道。
“這個,也是番邦公子哥們喜歡的玩意,那番邦的風(fēng)俗跟咱們完全不相同,春宮圖都可以當(dāng)名畫到處傳揚(yáng),人家大門口不放石獅子,而是放兩個不著寸縷的男女辟邪呢!”
衆(zhòng)人一陣驚歎,紛紛向見多識廣的‘冠希兄’露出了崇敬至極的眼神來。
“還是冠希兄見多識廣啊!”
“有時間一定要去番邦一遊啊!”
“是啊是啊,我等與冠希兄比起來就是些井底之蛙啊!還是冠希兄見多識廣啊!”
“冠希兄上次說的皮鞭蠟燭,嘖嘖,我回家找了小妾一試,那滋味,簡直了不可言說啊,這番邦公子哥們可是真是會玩啊!”
夏錦華謙虛道:“哪裡哪裡,我不過也只是與他們學(xué)到了一點皮毛而已,我曾去過一次番邦,那可是大開眼界啊,那大街到處都是男男女女的春宮雕像,嘖嘖,他們的女人都是不穿上衣的,赤條條在大街上走道,那情景簡直妙不可言啊!”
衆(zhòng)人又是一陣陣驚歎,個個目瞪口呆。
夏錦華添油加醋地談?wù)摿藭悍钋樾危愕溃骸拔覀冞€是來欣賞欣賞小弟的畫作吧!”
衆(zhòng)人的注意力才又回到了桌面之上,圍著那畫卷,實在是愛不釋手,不時發(fā)出‘嘖嘖’聲,還對著夏錦年的身段容貌品頭論足,最終,這畫作被黃驚吉給收藏了。
衆(zhòng)多的紈絝子圍了過來:“冠希兄,這便是你不厚道了,如此妙物爲(wèi)何只有這一張,快快給我多做幾幅!”
“對,就是,多畫幾幅,我要找人裱了掛在臥室之中,日日看著!”
“我也要,冠希兄絕對不可以厚此薄彼啊!”
夏錦華面露難色,“這事兒要是讓侯爺知曉了,怕是非殺了我不可!”
“切!”衆(zhòng)人鄙夷。
“那安定侯養(yǎng)的大女兒不知廉恥,自家都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怕別家的畫了不成!”
“對,冠希兄大膽的畫,那大房的出了這種事情了,還怕別人畫不成,出了事情,我給你擔(dān)著!”夏尤樊拍著胸脯道。
所以說,名聲這個東西是非常重要的,侯府一旦出了這種事情,就不怕別人胡亂評價了,自己不要臉,就不要怕別人罵你不要臉。
以故,有人一旦名聲壞了,甚至要上吊以證清白!
流言如虎啊!
夏錦華笑著,面上謙恭地道:“好好好,畫便畫了。”
“放心畫,把那日你教給我的皮鞭蠟燭也畫上去,嘖嘖,那肯定是——”
“腰畫小一點,胸畫大一點,那就完美了!”
“腿再岔開一點!”
衆(zhòng)多的紈絝子不知廉恥地慫恿著,也不知道是哪個提了出來:“我要京城第一美人的春宮圖!”
衆(zhòng)人一聽這提議,越發(fā)的興奮了:“我也要!京城第一美人肯定比她妹妹漂亮得多了!”
“對對對,我還不知道那京城第一美人相貌如何呢!”
“京城第一美人要是畫成春宮圖,那必定是美妙至極啊!”
夏尤樊紅光滿面地對衆(zhòng)人道:“過幾日,府中郡主要開宴會,到時候那京城第一美人爲(wèi)了壓那醜郡主一頭,肯定要露面,到時候,我領(lǐng)著你們進(jìn)去看!”
“這個提議絕妙!”
“走走走,冠希兄,一起去看了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容貌,再將那日的皮鞭蠟燭加上!”
“我也早想看看那京城第一美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可是比得過萬花樓的花魁!”
“尤樊兄不要忘記了我啊!”
“冠希兄畫功出衆(zhòng),一定要去啊!”
夏錦華忙應(yīng)和道:“正巧,家妹也得了請柬了,我定與她一道去,到時候一定好好瞻仰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容貌!到時候你們畫兩幅便是了!”
“是啊,說好了,一起!”
“看完歸來,冠希兄可一定要送我兩幅,不能偏袒了!”
夏錦華見衆(zhòng)人興致勃勃,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既然你們都要去,我有個提議。”
“什麼提議?”衆(zhòng)人忙紅光滿面地附耳過來,對於這個冠希兄的提議,他們可都是樂意得很,很是願意嘗試一番!
……
衆(zhòng)人便這般商議好了,靜等郡主宴會的時候。
夏錦華也在等著,也不知道那黃氏會給自己搞出些什麼樣的幺蛾子來。
那宴會的事情,都是黃氏一手在操辦著,但夏錦華這邊卻是瞭若指掌。
冬奴和秋奴遊走在府中,每日都能帶回新的消息來。
“小姐,廚房的人來說,咱們那宴會用的果真是去年的陳米,用的菜都是田莊裡面成色不好的,乾貨都是發(fā)黴的,就連那些飯後甜點,都是二小姐和三小姐剩下的!”
“好說,叫廚房的連洗菜都省了!”夏錦華吃著花生,懶洋洋地道。
“小姐小姐,宴會用的茶是去年的陳茶!”
“叫管茶的把西湖龍井換成下等鐵觀音!”夏錦華躺在美人榻之上,繼續(xù)若無其事地道。
“小姐小姐,那宴會用的糕點好難吃!”
“難吃就不要吃,叫管事的給我換成最差的那種!最好人一吃就拉肚子!”夏錦華指揮道。
等冬奴秋奴去打探情報的時候,三狗子打著‘飛的’回來了。
“啾!”
四狗子落在地上,低下了的自己驕傲的頭,腦袋智商的三狗子便趾高氣昂地下來了,褲衩裡又是鼓鼓囊囊的,打開看全都是司空絕送來的小紙條。
打開一張——吃了嗎?
又打開一張——一切可好?
最後打開一張——我想你。
夏錦華暖心一笑,提筆一一回了,還畫了個笑顏如花的自己的圖像給送了過去。
三狗子吃了口水,便又忙不迭地打了‘飛的’往鎮(zhèn)南王府的方向去了。
夏錦華驚奇地發(fā)現(xiàn),似乎五狗子和四狗子都對三狗子特別順從,按理說,那兩頭的個頭比三狗子大得多了,而且,那頭老鷹四狗子還是三狗子的天敵,它該是懼怕纔對的,但它卻將那兩頭馴服得服服帖帖的。
有一天,夏錦華問起,三狗子高深莫測地指指自己的腦袋,順便對夏錦華露出了個極端鄙視的眼神來。
懂什麼叫智商碾壓嗎?
個頭有個屁用,智商纔是最重要的!
好吧,夏錦華覺得自己的智商也被這小耗子給碾壓了。
但它打著‘飛的’天天在侯府和鎮(zhèn)南王之間飛來飛去地送信,還真是蠻方便的——這難道就是古代的‘飛信’?
府裡頭,這幾日忙得很,都在準(zhǔn)備郡主的迴歸宴會,二夫人說了,京中現(xiàn)在一片和樂,那兩年之中,因爲(wèi)蠻夷入侵,城中禁止一切大型宴會,連太后的壽宴都只是簡單地辦了兩桌只請了些普通母族的家眷和朝中大臣夫人,安定侯府也是許久沒有熱鬧了,是該趁著這機(jī)會好好地辦一場大宴了。
黃氏這當(dāng)家主母可是勞心勞力,不辭辛苦的親自督促。
而夏錦華那裡卻是悠閒得很,吃吃喝喝,睡睡,空閒的時候便拿出紙筆油菜來寫寫畫畫,最多的事情,則是玩‘飛信’,和遠(yuǎn)在京城另一邊的鎮(zhèn)南王府之中的某人隔空傳情,不亦樂乎。
她這幾日都未曾出門去瞎混了,只是偶爾著人去錢家問問那母狼和母鷹的事情。
宴會近在眼前,黃氏可是忙碌得很,明面之上忙著宴會,暗地裡不知道還在籌劃什麼陰謀。
夏錦華這裡清閒無比,還將最近纔買的那套新的化妝品拿出來研究著。
如今見她正對著鏡子,將那化妝品在自己的臉上試著。
這都是自己設(shè)計的新型化妝品,在傳統(tǒng)的口脂胭脂螺子黛頭油的基礎(chǔ)之上,又加了陰影粉、眼影、高光粉等,另外又加了各種型號的大小化妝刷,後來又加上打底潤膚的養(yǎng)顏水、雪花膏、假睫毛等,一出世便被瘋搶,如今正是時興,引得京城小姐們爭先追逐。
正巧夢林進(jìn)來了,說是黃氏那裡送了宴會宴請的名單來,讓夏錦華過目。
夏錦華放下化妝筆,將那名錄接了過去,掃了一眼,都是些世家小姐和夫人,這般的宴會,一般不請男眷,都是女眷。
“二夫人說了,郡主的有些老朋友都成婚了,但還是要請的。”
“恩,要請,”夏錦華感嘆著,某些當(dāng)年那所謂的老朋友,如今都爲(wèi)人妻了,連孩子都有了,但是那其中有幾個的夫君,還是晚上和自己一起廝混的紈絝子弟,嫁了個如此的相公,可謂悲哀,但是在外人的面前還要裝出端莊賢淑的模樣來,可真是難爲(wèi)她們了。
“待我再加幾個,”夏錦華提筆,又寫了幾個人的名字,其中便有那首富錢家的小姐,還有趙家的小姐。
夢林看見她添加的兩個名單,面露難色,皺眉道:“郡主,這些小姐怎麼能請,她們可是商人之女,如何能和郡主這般尊貴的小姐打交道!若是小姐知道了,怕是不樂意了。”
但她心裡頭卻是鄙夷得很,京城世家小姐們聚會,可是從來不請商人家的小姐,兩撥小姐是兩個圈子的,完全是不相干的。
世家小姐們看不起商家小姐,卻又暗暗嫉妒著她們的衣食住行,商家小姐同樣對世家小姐不屑一顧,但也羨慕著她們的地位。
兩撥人互相看不順眼,卻又互相羨慕著對方,可謂勢同水火。
夏錦華教訓(xùn)道:“今時不同於往日了,商人的地位越來越高了,錢家在宮中有個老太妃,如今錢家的大小姐,那也是欽定要入宮的秀女,還有趙家小姐,也早早就定下了要入宮,以後和三小姐一樣都要入宮做后妃,現(xiàn)在早早地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今後入了宮也好幫襯。”
夢林悄悄地撇撇嘴,夏錦繡會高興纔怪,怕是嘴都要氣歪。
但這樣也好,也讓那些個滿身銅臭的商女知道知道什麼人才最有資格成爲(wèi)皇帝的枕邊人!
夢林就要走,夏錦華卻是將她一拉,道:“來來來,夢林,這名錄我讓冬奴去送便是了,你來給本郡主試用試用這最新的化妝品,這可是都錢家鋪子裡面最好最新的妝品了。”
聽見是錢家鋪子裡面最好的妝品,夢林也是豔羨,但是看夏錦華那笑容,她有些擔(dān)憂,這郡主肯定是不懷好意。
但夏錦華可是容不得她反對,將她按在了梳妝檯前坐下,笑吟吟地道:“放心吧,本郡主只是想試試這妝品的效果,又不害你!”
夢林還是不安,但是夏錦華已經(jīng)在往她臉上塗塗畫畫了。
“嘖嘖,你這小丫頭的皮膚還真是不錯。”夏錦華一邊用了溼布將她臉上原本的脂粉洗去,一邊讚歎道。
夢林也是一陣傲然,對自己的容貌那是十分自信的,自覺比那庶出的小姐小賤人害美出了幾分,反而是安然地享受起夏錦華的伺候來。
下賤的婢子,等有一天本小姐一定讓你這麼伺候我!
夏錦華也自然是看見了她那眼角不屑的目光,挑挑眉,未曾說話。
她將那一套化妝品,細(xì)細(xì)地用到了她的臉上去。
“我可是最喜歡化妝了,當(dāng)初也是專門地找人學(xué)過的,這化妝啊,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精細(xì)。”夏錦華說得條條是道,先用了小刀子修了眉毛,用了自己設(shè)計的養(yǎng)顏水先做了潤膚,再上了粉底,再畫眼線刷睫毛,刷眉毛等,化陰影粉等。
最後一點點地用小毛筆畫口脂,一邊化,還一邊道:“這脣妝也是有講究的,要幾種顏色搭配在一處纔會出效果。”
畫完口脂,又在額頭之上點了花鈿,整個妝容看起來美麗無比。
那夢林的底子確實是不錯,比有些世家的小姐還出色,只可惜是個丫鬟,用不起名貴的脂粉,也穿不起好衣裳,不然將來定有個好前程。
此番經(jīng)過了夏錦華一番打扮,倒是美麗萬分,像是畫中出來的人物。
夏錦華興致來了,對一邊的萬嬤嬤道:“萬嬤嬤,您瞧,我這妝化得可好?”
夢林也睜開了眼,看見那鏡中的自己時候,當(dāng)真是嚇了一跳,那京中的自己眉毛細(xì)細(xì),若軟枝,眼尾用了淡紅色的胭脂拖了尾,將眼尾勾長了,臉蛋之上也點了淡淡的脂粉,那張小脣,也點了時下最時興的蝴蝶形狀的脣形,還顯出了不同的色彩來,當(dāng)真是奇妙絢麗。
最妙的是眉心之中的那一點花鈿,宛若畫龍點睛之筆,讓夢林那本就出衆(zhòng)的臉蛋越發(fā)出彩,彷彿落英繽紛的梅林之中走出來的梅花仙人,淡雅冷清。
夢林喜不自勝,不禁拿起鏡子左右照著。
萬嬤嬤沒想到夏錦華還有這麼一手漂亮的化妝技術(shù),當(dāng)下也是讚歎道:“郡主好妙的手筆,恐老奴都無法匹及。”
夏錦華的化妝技術(shù)自然是好的,她前世便精於此道,秋奴也在一旁拍手讚歎:“小姐的手兒真巧啊!”
“我這妝,叫梅花妝,這妝容講究得是搭配和精緻,你們看著眼尾和麪頰,面頰和脣的聯(lián)繫都是十分緊密的,一定要注意彼此之間的搭配纔可相得益彰。”夏錦華教導(dǎo)兩人道。
夢林喜不自勝,又見夏錦華再給自己解開發(fā)髻梳頭,“光是畫好了妝,還是不夠的,髮髻若是和妝容不搭配,那也是糟蹋了精緻的妝容。”
說罷,便親自動手,給夢林盤發(fā),很快便挽出了個髮髻來,用了一隻淡粉色的珠花襯了,讓那妝容顯得更加的淡雅迷人,兩相呼應(yīng),美麗無比。
萬嬤嬤和秋奴不時在一邊點頭稱道,夢林也是安然地享受起夏錦華的服務(wù)來。
化好了妝,做好了髮髻,夏錦華又道:“一個人的外貌是否美麗,取決於妝容髮飾和衣著,三者之間的搭配一定要適宜,若是缺了一樣,那不管其中一樣是多麼的完美,組合在一起,也是污人眼球眼球罷了。”
夏錦華便打開了自己的衣櫃,前一陣子血拼買了好些新衣裳都未曾穿,當(dāng)下便選了一件淡粉色的長褙子出來,與夢林試了試,又選了一件繡花的白色下裙來,與夢林換了穿了。
當(dāng)夢林穿著那新衣裳,嫋嫋地走在衆(zhòng)人眼前的時候,衆(zhòng)人都是眼前一亮,紛紛讚歎。
“郡主好手藝啊,這丫頭看著與之前都不像是一個人了!”
“是啊,夢林姐姐本來便就是美人,現(xiàn)在經(jīng)過了郡主的打扮,看來,比那些小姐還好看呢!”秋奴也由衷地讚歎道,好似不知道夢林是二夫人派來的眼線似的。
夢裡又窈窕地走了幾步,也配合著那妝容做出了個淡雅的神情來,看著鏡中的自己,越發(fā)地欣喜。
“臉蛋重要,但後期的裝飾也重要,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想要自己漂亮起來,就要捨得下功夫研究,”夏錦華指著夢林的臉與衆(zhòng)人教導(dǎo)道:“化妝要根據(jù)個人不同的臉型和眼形來化,你們看夢林的鼻子原先是有些塌的,所以這鼻樑的陰影部分一定要用陰影粉打出陰影來,再用高光粉突出鼻尖,看起來鼻子就立體得多了。”
衆(zhòng)人看著,也好像是這麼回事,這陰影粉是最近這兩年纔開始時興的玩意,唯有錢家鋪子的纔是最好的,當(dāng)然衆(zhòng)人不知道那就是夏錦華‘發(fā)明’的。
當(dāng)真的,夢林的鼻子打了陰影粉之後,看起來的確是爲(wèi)她整個臉增色不少,夢林也覺得自己顧盼生姿。
夏錦華又指著夢林的眼睛道:“夢林的眼睛是比較圓,也比較大,可以將上下眼線加重,勾出開眼角的效果來,讓眼睛更大更有神,也可以加重眼尾,讓眼睛看起來小一些,也會有別樣的風(fēng)采,你們看,我今日就給她的眼尾拖長了一些,是不是看起來越發(fā)的成熟了?”
衆(zhòng)人點頭稱是,這化妝技術(shù),還真是不如夏錦華研究得透徹,而且還說得如此專業(yè)得模樣。
“妝容髮飾衣服都有了,這香水不能少。”夏錦華拿出了一瓶香水來。
這古代的人香體一般都是用薰香或者是香囊,夏錦華髮現(xiàn)香水蒸餾的技術(shù)還未出現(xiàn),便斗膽地研發(fā)了香水蒸餾,合成了中原的第一批香水,如今已經(jīng)上市了。
她給夢林用了一點香水,整個人香氣逼人。
教導(dǎo)完了秋奴和萬嬤嬤,夏錦華對夢林道:“這髮簪和衣裳便就當(dāng)是小姐賞你的。”
夢林一喜,“多謝小姐賞賜。”
夏錦華又拿出了一疊銀票來:“這是宮中這幾日才發(fā)給我的俸祿,我都讓人兌換成了銀票,足足有四千兩呢,你一併給二夫人送去吧,免得二房那邊的人說我私吞了俸祿了,畢竟我這郡主之位是咱們侯府給的。”
夢林道:“是,小姐。”
心裡頭卻是鄙夷著。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離開了夏錦華那裡,夢林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鏡子來,看著自己如今的模樣,真是無比的自豪,一路之上,遇見的丫頭婆子和家丁莫不是露出驚豔的眼神來。
夢林本來便就是美麗女子,坦然地接受著四方而來的豔羨眼神,搖曳生姿地走在府中,簡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甚至都以爲(wèi)自己比那兩位小姐還美。
她帶著銀票去了二夫人那處,卻得知,二夫人不在,似乎是去了老夫人那邊商量事情了。
“喲,夢林姐姐,你打扮得這般漂亮,是要準(zhǔn)備幹什麼呢?”說著話兒的是二夫人身邊如今的紅人夢蓉,也就是曾經(jīng)的柳蓉。
對於這個夢蓉,夢林可是不喜歡得很,這無恥的賤婢不過就因爲(wèi)碰巧是夏錦華在寧山縣時候的同鄉(xiāng),在二小姐身邊說了進(jìn)了幾句言,便得到了重用,被提拔成了二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吃穿用度可是比她夢林還好。
夢林也是心裡面不服氣得很,撫了撫自己那雅緻的髮髻,道:“我自然是找二夫人有事情的,要不你個賤婢多管。自己管好自己吧。”
說罷,便轉(zhuǎn)身走了,帶動脂粉淡雅的香氣。
夢蓉一撇嘴,默默地罵了一聲,她對這些也府中自以爲(wèi)是的老丫頭也是極端瞧不起的。
兩人不愉快的談話便就這麼完畢了,夢林一邊看著自己如今的容顏,一邊摸著衣裳之中藏著的四千兩銀票,心中思量著。
二夫人不在,自己是要直接送到老夫人那處,還是還回夏錦華那裡去?
私吞的話,她是肯定不敢的,二夫人若是知曉了,肯定會剝了自己的皮。
她看著自己鏡中美麗無雙的容顏,當(dāng)真是傾國傾城,連自己都看得喜歡的緊。
忽然,眼珠子一轉(zhuǎn),不禁起了鬼心思,抓過了一個丫鬟來,問道:“侯爺呢?”
那丫頭被她那大不同的容顏美得一怔,馬上便道:“侯爺纔剛恢復(fù),今日下朝看過了小少爺之後,在書房處理公務(wù)呢。”
夢林繡眉一挑,眉心之中的梅花花鈿顯得異常的妖冶,便揣著四千兩的銀票往安定侯的書房去了。
那書房之中,安定侯正在處理一些公務(wù),便聽見外間有貼身小廝王小三來報,“侯爺,大小姐叫人將俸祿送來了。”
安定侯一聽,悶哼一聲:“那逆女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那俸祿是今日才發(fā)下來的,安定侯正想著讓夏錦華主動交出來,沒想到她親自就送上門來了。
“讓人送進(jìn)來吧。”安定侯繼續(xù)低頭處理公務(wù)。
一會兒,便有輕微的腳步聲進(jìn)來了,還伴隨著一陣陣香風(fēng),勾人得很。
一陣甜膩悅耳的溫柔女子聲音傳來:“侯爺,郡主讓奴婢將俸祿四千兩都給侯爺送來了。”
安定侯聽之,十分喜悅,他早打聽好了,郡主的俸祿是四千兩,心中高興,道:“那丫頭倒是懂事。”
香風(fēng)在此一動,一陣環(huán)佩之聲越來越近,“銀票在此,郡主說了一定要請侯爺親自點數(shù)。”
一疊銀票送到了安定侯的書桌前,安定侯總算是從公務(wù)之中擡起了一雙眼來,卻看見面前站著一個美麗如梅花的女子,一陣梅花的香氣襲來,那女子宛若是茂密梅林之中最美的一株,微風(fēng)拂過,正搖曳生資。
女子此時正含羞帶怯,臉蛋泛出微微紅,安定侯心中一動,未曾數(shù)那銀票,卻是將那女子無骨的柔夷握了去。
那小手一驚,忙羞澀地退了回去,那梅花般的面容之上紅暈更甚了,也越發(fā)的誘人了,還輕聲地嬌嗔道:“侯爺——”
安定侯心頭跟貓抓似的,特別是看到那女子欲拒還迎的神色,面上一喜,關(guān)切地道:“你叫何名,幾時入得府邸?”
同時,又將那小手給放入了手中把玩著,那小手柔弱地掙扎了幾番,便也只得任他揉捏了。
“回侯爺,奴婢夢林,是家生子,如今都十六了。”
“十六啊,也該是許人家了,這般的美貌,做個丫鬟實在是可惜你了。”
……
晚間,夏錦華吃過了晚飯之後,看著那天色,長嘆了一聲,喚了一聲:“冬奴!”
“哎!”冬奴忙出現(xiàn)回道。
夏錦華問道:“夢林那小丫頭還不見回來,快去查探查探她,我今兒個讓她送到二夫人那裡去的銀票可是送到了?就怕那丫頭貪了我的銀票跑了,讓侯爺二夫人不高興了。”
誰料冬奴捂嘴兒一笑:“小姐,您放心吧,那銀票都全數(shù)落到了侯爺手中,侯爺書房的小廝王小三親自來說的。”
“那爲(wèi)何夢林還不回來?”
秋奴也在一邊插嘴笑道:“小姐您的消息真落後,今兒個下午,侯爺在書房就把去送銀票的夢林給收用了,人家現(xiàn)在可是姨太太了,侯爺賜名‘梅兒’,已經(jīng)搬到二夫人以前當(dāng)姨娘住的院子裡去了,以後可是不能來伺候你了。”
夏錦華似乎並未驚奇,反而是淡淡地道:“那也是她的福氣啊,一朝平步青雲(yún)了!”
冬奴和秋奴都對視一笑,其中的事情她們自然是懂的。
安定侯也是十分喜歡梅花的,今日夏錦華故意給夢林化了個梅花妝,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蓄意?
就算是妝容是巧合,但是夢林去了二夫人的院子,正巧她不在,侯爺又在府裡頭處理公文,不在其他兩個姨娘那處,讓夢林有機(jī)可乘,這便不能算是巧合了!
而且,夢林用的那香水之中,還有夏錦華特意添加的特殊材料!
葫蘆挖看著那還在裝逼嘆息的夏錦華,不禁撇撇嘴。
這不都是你設(shè)計的嗎?
二夫人從老夫人那裡出來,馬上便聽說了此事,可是氣得嘴都差點歪了,可是面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半點來,還得順了安定侯的意思,去給夢林安排新宅子。
今晚安定侯去蘇姨娘那裡看了獨子,便又去了夢林,不,是梅姨娘的房裡歇息。
夏錦華聽聞了這消息,吩咐了冬奴來:“冬奴,如今侯爺又添了一房美妾,可是正得寵的時候,你將今日我用的那套脂粉香水,連同幾日前新買的那套給梅姨娘送去,另外,我那衣櫥裡還有幾套沒穿過的梅色衣裳和那套淺色的頭面也一併送去。”
“是,”冬奴乖巧地答應(yīng)了,便去取了衣裳脂粉和首飾來。
還聽見夏錦華嘆息道:“夢林是我這院子裡面出去的,這兒就當(dāng)是她的孃家了,女兒出嫁,孃家人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絕對不能讓別家的佔先了。”
一邊那被使喚著收衣服的葫蘆娃將一件件晾乾的衣服裝進(jìn)了衣筐裡,一邊以脣形道——裝,你繼續(xù)裝。
冬奴收拾了東西出來,夏錦華看了看,又搖頭:“還是少了,把我前幾日買的那幾套蕾絲三點內(nèi)衣送去,另外,我枕頭下面有幾個小本子,挑本厚的送過去。”
冬奴聽話地收了東西,那所謂的蕾絲內(nèi)衣,也是夏錦華‘發(fā)明’的,那肚兜長得很怪,像兩個球,那所謂的內(nèi)褲更是窄小得可怕,這東西現(xiàn)在被錢家推廣了,十分受那些深閨怨婦和青樓女子的喜愛,可是勾人的法寶。
又在枕頭底下果真是摸出了個小冊子,冬奴好奇地看了一眼,見那裡面,竟然都是些男女交合的簡筆畫,而且一頁一個招式,一本足足幾十頁,看得人眼花繚亂,冬奴面紅耳赤,將那東西收入了那一堆東西之中。
夏錦華滿意地看了看,特別是那幾套內(nèi)衣和自己沒事兒畫的簡筆畫,那本來是從百度上面搜來,準(zhǔn)備和自家男人試試的,但現(xiàn)在,那梅姨娘比她更需要。
看和冬奴將那些東西送了去,夏錦華得意洋洋。
這一下,那黃氏爽了吧!
梅姨娘新寵,安定侯也是寵愛得不得了,在接下來的幾日裡面,梅姨娘一直被專寵著。
衆(zhòng)人都好奇,那梅姨娘是家生子,父母都是府中的人,以前在二夫人的手下當(dāng)了幾年的貼身丫鬟,沒少見到安定侯,如果是得寵的話,早幾年就應(yīng)該得寵了,爲(wèi)何現(xiàn)在纔開始得寵呢?
也不知道梅姨娘到底是使了些什麼手段,讓安定侯流連忘返,甚至都不去茍姨娘和蘇姨娘的院兒了,至於那二夫人黃氏,甚至一個月連雨露都未曾沾到。
黃氏可是將嘴都?xì)馔崃耍贿厫乐捕ê钣曷恫痪贿厫滥菈袅志谷槐幌腻\華給收買了,做了安定侯的枕邊人,免不得要在安定侯的枕邊吹些風(fēng),讓夏錦華又有翻身之地。
得寵之後的梅姨娘,可是容貌大變,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煥然一新,妝容也越發(fā)的精緻了,穿著打扮上了檔次,加上她本來便就是個絕色美人,更是令安定侯癡迷不已。
更重要的是,據(jù)梅姨娘的貼身丫鬟說,梅姨娘還有不足爲(wèi)外人道的‘獨門絕技’,讓安定侯受用不已,將其他的姨娘都忘在一邊了。
梅姨娘一時間風(fēng)頭無二,各房的都紛紛巴結(jié),也開始頻繁地往梅姨娘的房中走動,一時間,府中之人諂媚了得,將那梅姨娘給捧上天了。
那梅姨娘也是下巴抵天,有了安定侯的寵愛好似比黃氏還神氣,但惟獨對夏錦華卻是恭敬得很,時常還來夏錦華的房中走動走動。
夏錦華對梅姨娘那也是熱情得很,教她各種化妝的技巧,教她各種服裝的搭配,首飾的搭配,甚至房中術(shù)!
對於房中術(shù),夏錦華可是研究得很透徹,在司空絕不在的兩年裡,她沒事就畫畫十八式簡筆畫來打發(fā)時間,一邊想著等司空絕回來一個個地試一試。
百度在手,扶桑愛情片手到擒來,想某人的時候,就照著那扶桑愛情片畫簡筆畫,做了兩年的深閨怨婦,枕頭底下的羞羞小冊子都積累了好幾疊了,早晚等到那個人來,跟她一起現(xiàn)場實踐一遍。
“這男人啊,圖的就是個新奇,所以你得想方設(shè)法地讓他感到新奇,保持新鮮感,才能得寵不衰。”夏錦華的院兒中梅姨娘又來取經(jīng)了。
對於怎麼取悅男人,梅姨娘可是學(xué)得十分認(rèn)真,日日總要抽出時間來夏錦華這裡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現(xiàn)在也不覺得夏錦華是骯髒下賤的婢子,反而覺得她就是個神。
“郡主說的是啊,那要如何才能讓男人保持新鮮感呢?”梅姨娘也不恥下問。
夏錦華一邊喝著今晨才摘來的菊花茶,一邊道:“自然是投其所好了,每次的妝容且不可一成不變,衣飾髮髻也要保持新鮮感,咱麼侯府見過太多的美人了,很容易就對一件東西厭倦。”
梅姨娘頻頻點頭。
夏錦華放下了茶盞,面部紅心不跳地看向了梅姨娘:“我給你的那冊子呢,進(jìn)行到哪一步了?”
梅姨娘更是羞紅了臉兒去,以大袖遮面,道:“郡主那東西果真是秒啊,妾身才不過用了幾式,侯爺便就欲罷不能。”
“恩,”夏錦華點點頭,道:“那都是我平日裡無事的時候研究的,對付男人正是好,不過你若是想在府中長久,光是靠這些還沒什麼用,最重要的,還是得要有個男丁。”
此話正中梅姨娘的下懷,她也知曉這其中利害,若是能像蘇姨娘一般生出男丁來,那地位肯定是青雲(yún)直上了。
她眨著那雙越發(fā)嫵媚的眼睛,試探性地問夏錦華道:“不知道郡主,您有什麼好辦法?”
夏錦華微微一勾脣:“侯爺現(xiàn)在對我這郡主可是討厭得很,若是讓侯爺知曉你日日在我這處走動,怕是對梅姨娘你也不好啊!”
梅姨娘嗤之以鼻地道:“郡主您不知曉,那二夫人在侯爺面前是如何抹黑您的,郡主放心,有妾身在,一定讓侯爺消除誤會。”
她也心知肚明,夏錦華這是在拉攏她,心中也自然是有自己的計較,現(xiàn)在二夫人那邊肯定是容不下自己了,早已經(jīng)自己投靠了夏錦華,現(xiàn)在可是惱恨自己得很,現(xiàn)在就算是去表忠心,也是早就沒機(jī)會了。
現(xiàn)在好似只有這個郡主才能扶自己一把了,好歹也是一品郡主啊,那黃氏甚至還沒個品階。
“那好說,如今侯爺對我的誤會之上,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解除的,望梅姨娘多多幫忙了,”夏錦華笑得溫和。
兩個女人的談話似乎是融洽無比,另外一邊,那黃氏那邊可是一片陰雲(yún)。
“真是沒想到夢林那個小賤人還有這般的手段,以前倒是低估她了,”夏錦年坐在黃氏的下首,陰森森地道。
黃氏卻是淡然得很,緩緩地翹起蘭花指,抿了一口香茶,纔將那碎玉茶杯輕輕放下了,道:“夢林不過就是個家生子,她哪裡有那個膽子和手段,怕是背後有人攛掇著。”
夏錦年可是學(xué)不來黃氏那般的淡定,冷斥一聲:“還真是看不出來,那夏錦華還有這等本事,竟然能將那小賤人給送到了爹爹的房裡,怕是沒少往爹爹的耳邊吹枕邊風(fēng)。”
黃氏起身,將冬奴送來的夏錦華宴會的宴請名單拿了出來,細(xì)細(xì)地看著,好似是沒聽見夏錦華談話,但是倒:“你妹妹那邊準(zhǔn)備得如何了,今兒個我還未曾去她那邊瞧看。”
提起那三妹妹,夏錦年便不禁有些嫉妒,但在這後宅之中,她們還是一家人,有共同的敵人,笑道:“三妹妹這幾日編排出的舞蹈可是美得很,明日郡主的迴歸宴之上,保證豔冠羣芳!大出風(fēng)頭。”
黃氏得意地一挑眉頭,但馬上又道:“明日的主角是郡主,如何能讓你三妹妹搶了郡主的風(fēng)頭!”
夏錦年冷笑一聲,看向了那窗外,“是啊,明日可是大姐姐的宴會,咱們可不能搶了她的風(fēng)頭,定要讓她一夜之間‘揚(yáng)名京城’!”
那最後四個字,咬得一樣陰狠,似乎是恨不得撕了夏錦華的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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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家女主研究怎麼打天下,我家女主研究扶桑愛情片,伐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