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行了半日後,在一處沙丘下暫時休息。
小昭,帕夏姐妹拿出水和食物分給大家。
而這個時候張無忌也注意到了臉色不太好的黃衫女,儘管需要吊著她,但也不能放的太冷了。
張無忌這個時候走到了黃衫女主僕的面前,然後盤膝坐下,他問道:“楊姐姐,你怎麼了?這一路走來,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是有什麼心事嗎?”
聽到張無忌主動過來搭訕,黃衫女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了。她雖然想讓張無忌稱呼自己的名字,但她不敢確定張無忌還記不記得她的真名。
如果自己再介紹一下的話,多少有點尷尬。
“說話啊大姐!人家都主動湊過來搭訕你了,伱還端著什麼?”望著愣住的黃衫女,玉翠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見到黃衫女始終開不了口,玉翠攬住張無忌的胳膊說道:“我家小姐當(dāng)然是在想無忌哥哥你了。”
張無忌故意裝傻道:“哦?我們不是整天在一起嗎?低頭不見擡頭見。想我?”
聽到這話,黃衫女不由得羞紅了臉,然後垂下頭去。
玉翠小聲說道:“無忌哥哥,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讓這麼多漂亮姐姐對你傾心的!怎麼連這些都看不出來?女爲(wèi)悅己者容啊!”
聽到玉翠直接攤牌了,張無忌也是望著垂頭的黃衫女問道:“哦!楊姐姐是嗎?”
眼下殷離等人也是一臉八卦的望向了這邊。但隨後黛綺絲一個眼神,衆(zhòng)人便都將眼睛瞟向了別處。
黃衫女眼下被玉翠一句話徹底“將軍”,她現(xiàn)在承認(rèn)也不是,不承認(rèn)也不是。
但最後她抓著自己的衣襟,隨後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見到黃衫女的反應(yīng),張無忌是相當(dāng)?shù)臐M意。
正當(dāng)張無忌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玉翠好像反應(yīng)了過來。
玉翠說道:“無忌哥哥好不懂風(fēng)情。我家小姐都稱呼你無忌弟弟了。你怎麼還叫的這麼生分?我家小姐閨名‘采薇’。”
張無忌明白了玉翠的意思,隨後叫道:“那小弟多謝采薇姐垂青了。采薇姐的心意,我已經(jīng)瞭解了。小弟能得采薇姐垂青是小弟的福分。不過感情的事情,可不是一時衝動的,采薇姐還是要詳加思慮的好。我們此行結(jié)束,返回中原之時,采薇姐的心意若是不變的話,那麼小弟”
張無忌沒有再說下去。但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畢竟他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
黃衫女此時擡起頭來,望向了張無忌,然後羞澀的對他點了點頭。
見到黃衫女那羞澀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張無忌也是識趣的離開,回到了趙敏的身邊。
等張無忌一回來,趙敏便媚眼如絲的望著張無忌,然後調(diào)侃道:“無忌哥哥好豔福啊。沒想到連楊姐姐也對你一見傾心!”隨後伸出玉手摸摸張無忌的胸口說道,“既然美人送上門了,可要把握好機會哦。”
周芷若聞言,則是瞪了黃衫女主僕一眼,隨後望著張無忌的方向,微微皺眉。
張無忌看了看身邊的帕夏姐妹,隨後說道:“當(dāng)著孩子的面少說這些。”
趙敏摸了摸坐在自己兩側(cè)的姐姐帕夏和妹妹帕莎,隨後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可避諱的,這也是她們兩個小丫頭以後要經(jīng)歷的事情。況且她們是花拉子模的回鶻人。按照她們那裡的習(xí)俗的話,她們兩個都已經(jīng)到了婚配之年。”
聽到這話,張無忌不禁愣住了。他一口饢甚至吃噎住了。他錘了錘胸口,然後將饢餅嚥下去後說道:“什麼!?帕夏也就算了,帕莎今年可才九歲!九歲的孩子怎麼成親?”
趙敏邊吃邊說道:“哎呀,本來我以爲(wèi)無忌哥哥是個見多識廣的人。怎麼也這般大驚小怪的。枉你在西域也混了這麼久。竟然連這都不知道?”
黛綺絲此時也說道:“教主,小郡主說的沒錯。按照我們波斯的習(xí)俗,女子長到九歲就可以許配人家了。帕莎的年齡在中原人的習(xí)俗來看,或許年紀(jì)尚小。但在我們波斯人看來,倒也剛好足夠。而且西域諸國習(xí)俗大同小異。回鶻人怕也差不多。”
趙敏笑著說道:“看看無忌哥哥你這少見多怪的樣子。別說是西域波斯了。就連你們中原漢土,難道女子未滿年歲就嫁給小丈夫當(dāng)‘等郎妹’或者‘童養(yǎng)媳’的還少嗎?我還記得當(dāng)初七王爺,看上了一個叫九歲紅的漢人女戲子,那個姑娘也是九歲十歲的樣子。最後被選爲(wèi)七王爺?shù)募ф墒鞘鼙M了他的寵愛呢。”
趙敏的話,頓時讓張無忌啞口無言。
雖然張無忌沒有親眼見到過趙敏說的什麼“等郎妹”“童養(yǎng)媳”,但他在原本時代的電影和教科書上都讀到過這些詞彙。
不過這些詞對於他來說,就跟“易子而食”這四個字一樣。都只是幾個特定含義的詞彙罷了。都是封建時代的專有名詞。
但如今這些話從趙敏這個古代人的嘴裡說出來,而且這還像是一句玩笑話。
而且自己周圍的人,甚至周芷若都沒有對這種事表達(dá)“憤慨”,反而也是一臉平靜的望著張無忌。彷彿趙敏說的事情是很平常,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這讓張無忌多少有點不寒而慄。
見到張無忌突然一句話都不肯說了,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吃著東西,衆(zhòng)人雖然感覺他有點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各自用飯,等吃完飯稍事休息後,便繼續(xù)趕路。
衆(zhòng)人用飯結(jié)束後,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繼續(xù)騎上駱駝往崑崙山口趕去。
等過了崑崙山口的“雪關(guān)”後,便不再是明教的勢力範(fàn)圍內(nèi)了。便是察合臺汗國控制的地區(qū)了。
儘管明教的所在地也是察合臺汗國的國土,但如今明教勢力龐大,在不久前攻陷了雪關(guān),徹底奪過了崑崙山口的控制權(quán)。然後徹底將明教所在的一些範(fàn)圍內(nèi),實際上從察合臺汗國剝離了出來。
來到了雪關(guān)的關(guān)口的時候,帕夏姐妹倒是有點惆悵。
當(dāng)初她們父親派來的隨從就是從這個關(guān)口把她們送來的。現(xiàn)在離家的時間不算短了,她們也很擔(dān)心父親,擔(dān)心家裡的安危。
雪關(guān)是進出崑崙山口,前往中亞的交通要道之一。
出了雪關(guān)後,來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張無忌一行人西來之時,爲(wèi)了方便,不那麼太引人注目。
全員都換上了波斯人或者蒙古人的打扮。
帕夏姐妹,小昭母女就是色目人長相,自然不用特意去裝扮。而張無忌與周芷若,趙敏等人均是亞人臉,所以爲(wèi)了方便,便換上了蒙古人的衣服。
雖然周芷若對於改變妝容多有不滿,但衆(zhòng)人都換了,她也無可奈何,只能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