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肉文之幹掉白蓮花 63結局
冬日落雪時分的曠野似乎格外寂寥,紙糊的窗子破了好幾個洞,外頭呼呼而過的寒風夾雜著雪花飄進了屋子裡。
林柑對著窗戶上的破洞眨了眨眼睛,雪花片飄進了眼睛裡,有的黏在眼睫毛上,涼涼的,刺刺的,融化了,又是一點薄寡的水分。
“你怎麼不去死!”男人粗重的咆哮聲和女人的哭叫聲在屋子裡持續不斷地迴響著,林柑眨眨眼,小窗戶外頭的世界一片銀白。
他低下頭,懷裡一團小小兔子兩隻紅眼睛可憐兮兮地注視著他。
他好想出去,好想離開這裡。
父親走了,母親只會哭,哭完了,就一下一下地擰他,他胳膊上大腿上到處都是青紫,有時候這裡沒有消青,那裡又紫了一塊。
母親神神叨叨地將他拽了過來——她已經瘋了,有時候說什麼都聽不太清楚。
一打開門,外頭的狂風夾雜著風雪迎面撲來,林柑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
“都是你!”母親哭喊著拖著他到了河邊,伸手就擰打他,“都是你!都是你!”
那團小小的兔子緊縮在他的懷裡,像是這場冬雪裡唯一一點能夠給與他溫暖的東西。
河水結了冰,林柑覺得自己的頭髮好像都要和河面的冰結在一起了。
啊,這樣就死了,也不錯。
明天早上我會變成雪人嗎?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兔子。
“要和我一起死嗎?”
空曠雪野之中的聲響總是特別清晰,馬蹄聲,許許多多的馬蹄聲。
林柑費力地從冰面上爬起來,一隊紅衣人馬朝著這邊奔來。
紅色,像是在燃燒的顏色,銀白色雪地之上的那對人馬像是燃燒著奔跑過來了。
或許,不會死了。
蓼蒼坐在馬上看著這個冰面上的男孩。
小,很小。弱,很弱。
但是他的眼神很尖銳,執著,像他們的隊服,在燃燒。
“教主……”他覺得自己被捕獲,輕輕拉了拉一旁陸臻的衣角。
陸臻皺了皺眉:“已經五個孩子了……”
他望向林柑,那孩子穿著破舊的棉襖,懷中抱著一小團白白的兔子,站在冰面上,眼神執著。
“像你,陸臻。”宮聊突然說,他下馬一步一步走向那個小孩子,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刻,蓼蒼只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宮聊問。
林柑笑了笑:“雙木林,柑橘的柑。”
“你父母呢?”
“死了。”
他的回答果斷而決絕,漆黑的瞳中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哦,”宮聊無所意外地點頭,繼而又望了一眼他懷裡的兔子,“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魔教天頤教。”
“跟著我們是要殺人的啊……”
“我不怕。”
蓼蒼被這份狠厲驚了一下,身旁的陸臻明顯皺了皺眉頭,他下馬上前,一把捏住林柑的下巴,漆黑的瞳孔,因爲寒冷而蒼白的嘴脣。
“好一張漂亮的臉!”陸臻讚歎道,“要跟著我,可以,但是魔教中人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軟,你的兔子陪你多久了?”
似乎知道接下來陸臻要說什麼,林柑肩膀一縮,“兩年……”
“好,你現在掐死它,就能跟著我們走。”
林柑的瞳孔在顫抖,他在猶豫,宮聊不禁嘆口氣:果真還只是個孩子。
他們轉身要走,但是下一刻,那團小小的白色生命就消失在了林柑手中。
陸臻回過頭:“它是你的朋友。”
“若我不殺它,都要死。”
陸臻笑起來:“好,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林柑,而是天頤教橘緋——”
蓼蒼夢到舊事,一下子從牀上騰起,攬菊問:“蓼蒼少爺,您怎麼了?”
蓼蒼搖搖頭:“我夢到橘緋。”
攬菊一愣,沒有說話,良久才擠出一抹笑容:“也不知道教主和林向南都在哪裡。”
自他回來,再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晚晚萬萬兩姐妹帶著柏翠很快也回了教,他們已經通過教中已經被抓獲的奸細發信給了玄陰宮,大概今天就會收到回覆。
正想著,外頭傳來王二狗的聲音:“蓼蒼少爺!”
攬菊和蓼蒼連忙奪門而出,王二狗滿頭大汗,手中舉著一個小竹筒。
“玄陰宮來信了。”
蓼蒼連忙打開,裡頭只有一小卷紙條,上頭寥寥數語。
“藍奉瑜與橘緋墜入懸崖,無生還可能。”
蓼蒼許久都沒有說話。
攬菊愣了半晌,才擠出一點笑容:“或許他回去了,或許他帶著藍奉瑜走了呢……”
話說到後頭,他忍不住哽咽。
蓼蒼慢慢蓋上竹筒,想了想,竟然自己笑了起來:“我以爲死的會是我,我明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爲什麼,走的還是他?所有一切按照原來的軌跡進行不好嗎?攬菊,爲什麼會這樣,你說呢?”
攬菊已經泣不成聲,他搖了搖頭。
“阿緋啊——阿緋啊——”蓼蒼搖搖頭,不斷地呢喃著。
就在這時,院子裡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像是重物墜地的聲音,王二狗警覺起來:“是什麼人?”
蓼蒼也回過神來,拔劍朝著後院走去,但是等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呆愣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院子裡的木槿花開花了,淡紫色的花朵,往年橘緋總同他一道賞花。
“蓼蒼,”樹上坐著的人笑了笑,深沉的黑色瞳孔和幼時一樣深不可測,但是十九歲的面容依舊是稚嫩且青春的,“往年總和你一道觀花,今年怕你一個人所以還是回來了,我來遲了嗎?”
他說著,從樹枝上縱身一躍,絳色衣裙像是燃燒的火焰。
蓼蒼在下頭抱住他,他緊緊摟住懷中人的腰,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熱度,他終於心安了。
他時時刻刻都在思念的人,本來就應該屬於他的人,終於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透過電腦看著這一幕的林向南托腮,在心裡笑了起來:“小蒼,十九歲的橘緋大魔王,你們一定會幸福的,我可是親爹呀。”
“無論你何時來,都不曾來遲,因爲我一直在這裡等你,未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