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睡中修養的魔靈,她是被一陣劇痛給疼醒的,睜眼發現靈魂置身火海。
那紫色的大火彷彿發了瘋似的,在她周圍四處亂竄,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她。
“啊!”魔靈只感覺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地大喊出聲。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被喬安娜賣了。
受魔靈的影響,喬安娜也是痛苦難耐,捲縮在一旁,疼的全身抽搐,但這也比不上魔靈現在所承受的。
在源源不斷的真氣的灌輸之下,紫火燃成了熊熊烈火,紫青色的小小電弧在火中乍現不停。
魔靈感覺自己的魂體要被燒盡了,眼見就要魂飛魄散。
她也顧不上曾身爲魔尊的尊嚴了,用她那如被石頭磨砂過的嗓音向正在施法的傅炎求饒。
“師傅,您真的這麼狠心,不顧曾經幾百年的師徒之情?”她試圖用曾經的那點情分讓傅炎心軟。
但傅炎依然心硬如鐵,冷聲道:“我給過你機會,但你執迷不悟,再造殺孽,我不能在留你了。”
“難道你沒想過我一個因心魔而生的怪物,爲什麼會有靈魂?那是因爲我本就是神女的一縷魂魄。
你以爲曾經的神女就是那麼純潔美好嗎,她也有私心,有慾望,只是善於掩藏罷了,而我,就是她不肯承認的內心最陰暗的慾望。”
“你什麼意思?”傅炎和溫馨同時一愣,停頓了一下,讓魔靈有了喘息的機會。
魔靈已經被他們從喬安娜身體內強行逼了出來,此刻正虛弱地趴在地上,喬安娜經受不住疼痛的折磨,暈了過去。
看著地上透明到虛無的魔靈,溫馨再次發出疑問:“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魔靈虛弱地冷哼一聲:“你以爲你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神?錯了,你只不過是神與魔的雜種而已。”
“嘴巴放乾淨點!”傅炎眸色一冷,一道紫光再次打入魔靈體內,慘叫一聲,魔靈的虛體更透明瞭。
她識趣地沒有多餘的廢話,看著溫馨道:“你能那麼高高在上,得虧你有個好母親,整個神界,除了她,沒人知道你還是魔的女兒。
你的母親拜月神,至尊的存在,從來沒有人質疑她,她爲了不讓人發現你身上的魔氣,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把你放在洗魔池裡養大,妄想消除你體內魔族的氣息。
但她不知道,你體內本就有一半魔的血脈,怎麼可能消除,在洗魔池的作用下,也只是隱藏了魔氣而已。
而我就是被隱藏的那部分,直到你長大成人,成爲新一屆神女下界歷練時。
我才得以出來的機會,人都是有七情六慾的,你有了這些情緒,就代表有了慾望,也就有了私心,那些不爲人知的陰暗私心,我就是靠著那些才逐步強大起來。
在你最後一次歷練時,也就是成爲夜陌離徒弟那一世,我趁你羽翼未滿控制你的身體,投入了魔族。
所以,我並不是你們認爲的心魔,而是你內心本就積壓已久的慾望而已。”
見溫馨表情鬆動,魔靈眼珠一轉,繼續說道:
“所以你不能殺了我,我消失了!等你迴歸本位,就真的只是個無慾無求的提線木偶了,那你下凡歷練的那九十九世意義又是爲何?”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魔靈已經耗費很大力氣,沒再說下去,只是靠在石壁上,眼睛一刻不離地觀察溫馨的反應。
溫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俯視她,如高高在上的神,看微不足道的螻蟻。
溫馨湊到她耳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管是神也好,是人也罷,亦或是魔,我都不在乎,因爲我...只是我自己!”
話音剛落,一掌用力拍在魔靈胸口。
‘啊!’魔靈淒厲地慘叫一聲,滿臉不敢置信,看著自己的魂體慢慢消散殆盡。
溫馨起身拍了拍手,冷哼一聲:“都到這時候了還想忽悠我!”
轉身看到傅炎疑惑地看著她。
她試探性的問:“如果我真是魔,你還會不會要我?”
傅炎拉住她的手,霸氣說道:“那我就陪你入魔!”
溫馨笑著指了指他的鼻尖:“騙你的啦,我體內沒有魔族血脈,只是我母親在懷我的時候與魔族大戰。
當時的魔尊趁我母親不備,在她腹部打入一道魔心而已。
所以我母親纔會在我出生時放在洗魔池裡養著,只是沒想到那魔心竟然怎麼強悍,幾百年都沒消除她,而魔靈就是那道魔心。”
隨即,她又攤攤手,聳聳肩,“好在這個刺頭終於解決了,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
兩人手牽手離開山洞,完全忘記了還躺在地上的喬安娜。
喬安娜醒來,迷茫地看著周圍陌生的場景,突然大哭起來:“這是哪裡?麻麻!我要麻麻!哇~~”
下來準備來帶她走的樑琪,聽到她哭天喊地聲音,腳步一頓,感覺她好像不對勁。
剛走近,就被她一把抱住:“爸爸,你是來接小雅回家嗎?”
樑琪怔住了,愣愣地看著她。
她這是傻了?
樑琪把許麗雅帶到溫馨的面前。
看著許麗雅清澈乾淨,晶瑩剔透的眸子,溫馨著實愣了住。
“麻麻!”許麗雅突然叫了她一聲。
樑琪:......
‘咳咳!’回過神的溫馨冷不丁被口水嗆了一下。
不悅地道:“我不是你媽媽。”
不料,許麗雅指著她的肚子大哭:“麻麻肯定是有了弟弟不要我了,哇~~”
哭著坐在地上打滾了起來。
溫馨臉色一怔,懷疑地看著她。
她怎麼會知道她懷孕,是真傻還是裝傻?
盯著許麗雅看了好一會兒,沒看出什麼破綻。
看她在躺地上越哭越大聲,一副沒完沒了的架勢,周邊的人都投來奇怪的目光。
溫馨無奈,蹲下扶起她,“好了,別哭了,沒有不要你,快起來!”
許麗雅這才停下哭鬧,哽咽地抽搐肩膀,“真的不會不要我?你放心,等弟弟出來,我會陪他玩的。”
溫馨眼中一晃,很想堵住她的嘴,尷尬地偷偷瞄向一旁的傅炎,對上他黑下來的臉。
她心中咯噔一下,心虛地轉過頭看向樑琪:“送她回她家吧。”
也許沒有那些不堪和痛苦記憶的活下去,反而是一種幸福。
“她家?”樑琪疑問。
“對,她原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