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不再說話,我自顧託著腮幫子望著燃盡的蠟燭,他一定懷疑我是另一個國家的間諜,有句話不是說‘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嗎。所以他先來個嚴刑拷打,逼問不出東西,就來個以絕後患。
我在心中哀嘆,看來前路叵測啊……算了,算了,想也想不來以後的命運,那乾脆就隨他去吧,要殺就殺,頭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要放那是最好的了!
“那個,希望你給我個痛快,用毒藥啥的比較好,我怕血,也怕死的太難看!還有啊,我死了,麻煩你們點把火把我燒嘍,勉的屍體被野獸啃,那樣很慘,我會在陰間都不得安寧!”
說完看著面前的冰大人,他沒啥太特別的表情,還是一臉的冰冷,所以我猜不到他想什麼。
“哎!”我嘆口氣,“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啊!要死之前可以給點吃的嗎?”突然覺的好餓,真沒骨氣啊!
冰大人掃了我一眼,起身朝門外走去。
砍頭飯啊,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此時天已經(jīng)大亮,外面?zhèn)鱽砹顺畴s的聲音,我好奇的掀開門簾想出去看看,也天真的想,他是不是沒有叫人看守,可腳都還沒跨出去,兩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橫在了面前,我本能的退了回來。
哎!看來想用正常點的方式是出不去的了,只好重新仔細的打量這個帳篷。
牀,矮桌,盔甲……
對了,剛纔光線不好,沒看清那幅圖畫的是什麼?我快步走上前去。原來是行軍打仗用的地形圖。說它是地形圖,其實更像水墨畫,山川河流,城池州府,頗爲生動詳細,畫工真不錯。如果把他拿到現(xiàn)代去拍賣,一定價格不菲!
心正想著是不是要把它給偷了。卻見門簾一掀進來一個手拿托盤的小兵,菜色挺豐富,看來真的要砍我的頭了。
命苦啊!人家穿越大多數(shù)是在大戶人家,借個美女的身體和身份,醒來時一大堆丫鬟老媽子伺候著,有的旁邊還守著個帥的沒邊的情哥哥。我咋就這麼衰呢,一來就要人頭落地。唉!感嘆歸感嘆,這飯還是要吃地。
我百味雜陳的吃完飯,然後在帳篷內(nèi)繞著圈的走著,滿腦子都在想:我怎麼會走到古代了呢,到時候還能不能再走回去?還有他到底會不會殺我?
走累了也想累了,於是我兩手交叉腦後躺在柔軟的牀.上閉上眼。死亡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等死的心,這陰間到底什麼樣呢?
有忘川河,河上有奈何橋嗎?見證了蕓蕓衆(zhòng)生的苦、樂、悲、歡的三生石真的立在奈何橋邊嗎?那裡是不是真的坐著孟婆呢,這孟婆湯真的可以讓人忘記前世今生嗎?據(jù)說這忘川河畔開著鮮紅如血的彼岸花,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這便是愛別離吧……
朦朧中感覺有人走進。
“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嘛?”頭頂傳來冰大人譏諷的話語。
我沒睜眼,嘟囔道:“傳說中人是生生世世輪迴反覆的。這一世的終結(jié)不過是下一世的起點,所以死並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我死在你手裡,就當上輩子我欠你的,這輩子還;或是這輩子你欠我的,下輩子你來還。因此這是一筆債的結(jié)束,也是開始!”這話怎麼說的那麼拗口呢,自己都快被繞糊塗了。
“那我們豈不是要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語氣依舊含冰量很高,但隱約中可以感覺到一點好心情。
我長嘆一聲,睜開眼,他那幽深的眼眸不再罩著薄冰顯得更容易讓人親近,因此我對自己未知的前路也不再那麼悲觀。
放下心,衝他微微一笑說:“人與人,本就是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的,你和我,我們和其他認識和不認識的人,讓我們糾纏在一起的是‘緣’,可無論是善緣還是惡緣,都來自於我們每一世的修行,這就是因果。”
“大道理倒是不少。”冰大人俯身看著我,臉上有了似有若無的笑意。
“能說的動你,將我放了嗎?”我盯著他順便問了句。
冰大人直起身雙手抱胸,想了想,然後眼裡亮光一閃,說:“可以考慮不殺你,但放了你,暫時還不行!除非……”
他故意的頓了頓,我一聽有希望,滿眼泛光的問:“除非什麼?”
“除非你清楚的告訴我,你到底從哪兒來的?”冰大人兩眼如探照燈一般盯著我的眼睛,表情肅穆,似乎在盡力的想從我眼裡看出點啥端倪來。
而我被他這麼一問倒是有點茫然,思緒在這一刻,全都不安的突突往外冒。和男友分手的痛,陷入陌生世界的不安,種種情緒加起來,心反而變的空洞。
“我說過,我從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我對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的,與其這樣,不如省點精
力和口水!”我有些沮喪的說完,側(cè)過身去,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廢話。
“你說的模棱兩可,反而讓我更好奇你的來歷!”
我一翻身坐起來,衝他大聲吼道:“我是我老爸老媽生的,老爸是爺爺和奶奶生的,爺爺是太爺爺和太奶奶生的,太爺爺是太太爺爺和太太奶奶生的……要不要把祖宗十八代都告訴你?”
完了,睨了他一眼,卻見他很不自然的抽動著嘴角,最後憋不住了竟然輕笑出聲,“這就是你的來歷?”
原來北極冰山也會笑啊,真是怪事,不過笑的還蠻好看的嘛!我花癡般盯著他,嘴裡嘀咕著:“太太爺爺是太太太爺爺生的,如果再往上講十八代可能要講到明天吼?”
冰大人在牀邊坐下,“如果你想講的話,我不介意繼續(xù)往下聽!”
當我白癡啊,那能說的清楚嗎,十八代,光說那個‘太’字都可以把我弄暈,剛剛那麼說純粹是氣話而已。
“我如果真的把自己的來歷清楚的告訴你,你真的會放了我嗎?”
“那要看你說的是不是能讓我相信!”
我說我從未來來的,這事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別人又怎麼會相信呢,看來是真的甭想從這出去了。我神情沮喪的低了頭:“既然這樣算了吧,只要你不殺我,又願意浪費糧食養(yǎng)我的話,我還是很願意在這當只快樂的米蟲!”
“你都還沒說,怎麼就認爲我不會相信了呢?”聽他那麼說也是吼,我?guī)致镆宰约旱乃季S來猜別人的想法呢,瞬間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那我說咯!”
“說吧!”
“我確實叫嚴楓,從一個遙遠的國家來,具體怎麼來到,有待考究,因爲到目前爲止我都還不明白爲什麼我可以走到你們這個時空,所以我不是武朝人,更不會是哪個國家的奸細!”
如此誠懇的話,他應(yīng)該相信的纔對呀。可一看他略帶猜疑的表情,心都涼了半截。我沮喪的一邊用手指在牀上畫著圈圈一邊嘀咕道:“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
“那我暫時相信你!”
一聽這話,心突的一跳,仰臉興奮的問:“那我可以走了嗎?”
“多呆幾天!”不是可以商量的語氣,我一下泄氣,嘭的倒回到牀.上兩眼哀怨的瞪著帳篷頂。
“好吧,你先休息!”說完,冰大人就起身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