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戶
夜幕下的蘭城，霓虹燈閃爍，燈火通明。
城東步行街的夜市是整個蘭城夜晚最熱鬧的地方。
在約好的烤肉店門口，蘇起大老遠的就看見店內一個高高壯壯的身影坐在燒烤架前對著他揮著手。
“這裡！這裡！”
早早等在這裡的裴昊已經急不可耐地烤了起來，蘇起先是去弄了點蘸料，隨後才入席就坐。
“能從你這裡蹭到一頓飯可真是不容易。”
裴昊夾了幾片五花肉到烤架上，肉片滋滋地冒著油光，燒烤料的香味頓時蔓延開來，香氣撲鼻。
砰的一聲，裴昊開了一瓶啤酒，對著蘇起晃了晃：“來一點？”
“不了，我喝快樂水就行。”蘇起擺了擺手，他不喜歡酒精的味道。
裴昊鄙視道：“吃烤肉不配啤酒，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你人生就這點出息？蘇起白了他一眼。
“你最近換新工作了？怎麼樣？”蘇起先找了個話題。
“還能怎麼樣，我算是看明白了，天下烏鴉一般黑，像我們這種剛畢業沒幾年的大學生就是被壓榨的命。”
裴昊噸噸噸噸地吹了小半瓶啤酒，舒服地打了個嗝，接著抱怨道：“老子當年就不應該學什麼狗屁財務，事多錢少還不說，銷售搞出簍子，伱還得背鍋，說你財務幹嘛呢？不把控一下。
我把控你奶奶個腿，當初我上報問題的時候沒見這些狗屁領導吱聲，出事了一個個開始把責任甩給我了。”
感受著裴昊的怨氣，蘇起笑了笑：“每一行都不容易啊。我以前一直以爲財務都是些西裝革履的人，在辦公室裡喝著茶，手上那著張報表，指點江山的。”
“狗屁的指點江山……真羨慕你這種在家上班的，不用受那些狗屁領導的鳥氣。”裴昊惡狠狠的咬了口肉，吧唧吧唧地嚼著。
蘇起聽了有些樂：“我這行不穩定啊，指不定哪天就沒飯吃了。你之前不還勸我找個班上嗎？”
“這不是想讓你也體驗下我每天早上七點不到就得被鬧鐘吵醒，擠著公交辛辛苦苦來到公司，忙忙碌碌一天幫老闆賺錢還得感恩戴德的幸福生活嘛。”
蘇起笑罵道：“有這麼慘嗎？聽你講的我都快同情的哭了。”
吹逼扯淡了一會兒，兩人碰了碰杯子，盤裡的烤肉已經掃空了大半。
“對了，你爸還在戶籍科工作嗎？”放下杯子，蘇起看了裴昊一眼，假裝若無其事地樣子，隨口問道。
“還在啊，不過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怎麼了？”
“呃……”蘇起不知道怎麼開口，思考了一會，慢吞吞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說一個黑戶要怎麼上戶口啊？”
“拿好各種身份證明去辦理唄。”裴昊頭也不擡，翻著面前的烤肉。
“那要是沒有呢？”
“出生證明有吧？或者跟父母的親子關係證明？”
蘇起搖了搖頭。
“啥都沒有你辦個屁……”裴昊無語，擱著找茬呢？
不過隨後想想感覺不對勁，問道：“怎麼，你有朋友是黑戶？”
“我一個朋友的遠房親戚，身份比較複雜，託我問問……”蘇起咬了口烤好的雞翅，掩飾著心虛。
“哈，我就知道你這傢伙會主動請客肯定有事求我。”裴昊笑罵了一聲，隨後低聲問道，“說說，怎麼個複雜法？犯過事？”
蘇起打了個哈哈：“那倒沒有，就是……比方說啊，比方有一個人，她消失了幾十年又忽然出現了，現在她沒有戶籍，怎麼辦？”
“那就按照失蹤人口迴歸辦唄，她失蹤之前總有戶口吧。”裴昊喝了口酒，如果只是失蹤的話，那還是挺簡單的，有正軌流程好辦的。
“有是有，就是……唉……算了說不清楚。”蘇起撓了撓頭，猛灌了口可樂，他忽然意識到沈望晴的事情有些複雜。
她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黑戶的問題，因爲不能排除這個世上說不定還有另一個沈望晴這種離譜的可能，不先解決這個問題，到時候公安的同志一查……咦？怎麼有兩個一樣的人。
得，撞車了！
那就問題大發了。
只怕整個世界都要震動了。
難道給她憑空搞出個新身份？那樣的話難度又太大了，蘇起就是個普通人可不像都市小說裡那些主角一樣，有偷天換日的能力。
“其實我有個主意能很簡單的解決戶口問題，不過我是看網上說的，有沒有用我就不清楚了。”裴昊突然想起了什麼。
“什麼主意？”
“就是去拘留所待幾天。進拘留所的人都得有身份信息，你如果是黑戶，公安機關要把你關進去就必須給你個身份，這樣你關幾天出來後就有一套完整的身份信息，不過這樣一來個人檔案就有些不好看了，畢竟唯一一條記錄就是犯罪記錄。”裴昊壓著聲音低聲說道。
蘇起聞言眼神怪怪的：“你這算是教唆犯罪嗎？”
“誒誒誒，我這可是聽網上說的，不關我事啊！”裴昊趕緊擺了擺手，撇清關係，“實在不行，我今天晚上回去問問我爸，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就算了，也不是一定要辦。”蘇起擺擺手，也不在意。
他清楚這種事有多麻煩，急也急不來，目前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話說回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能不能別老是聊這些破事。”裴昊此時臉都紅了，感覺像是喝多了，有點上頭。
“那聊什麼？談戀愛嗎？”蘇起舉著杯子，揶揄道。
裴昊一拍桌子，情緒有些激動：“對啊，你給我老實交代，昨天發我的那個美女到底是什麼情況？”
蘇起扶額，他都差點忘了這事了。
“起子你不仗義啊，什麼時候背叛的組織，老實交代。”
“背叛你個頭啊，那天隨便在街上拍了個女生的背影，你個傻子也信。”
蘇起斜眼鄙視道，心裡卻莫名有些心虛。
“……是這樣嗎？好吧。”
裴昊撓了撓頭，想了想確實是這樣，逛街的時候路上美女多了去了，而且他那天發的也不是正臉。
低頭繼續吃了一會，裴昊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漏了什麼關鍵信息。
“不對，那天晚上打遊戲我還聽到你家有女人的聲音！”
蘇起：“……”
淦！
你特麼這茬過不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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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