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學(xué)生正是吳將軍的人,此次前來,便是有事相求,還請大人願在以往和祖大壽將軍的情分上,相助一二。”
汪世榮態(tài)度誠懇的對楊英傑拱手道。
楊英傑一聽這話,頓時就是急了,忙道:“這事情本官哪裡幫得上忙,你可不知道現(xiàn)在吳三桂那是什麼處境,
滿朝文武,別說本官一個小小的左侍郎,便是內(nèi)閣大臣,也沒人敢爲(wèi)吳三桂說半句好話。這般的處境,你叫本官如何去幫?
本官便是心有餘,也力不足啊,還請先生萬勿爲(wèi)難本官!”
說完,楊英傑便是又趕緊催促汪世榮,道:“此事就此作罷,多說也是無益,天色已晚,你還是先回去吧,要是被人察覺了,明天本官被人彈劾,那可就完了!”
楊英傑心裡也是有氣,你說你是祖大壽的人,自己念在和祖大壽往日的情分上,一點什麼小事,我?guī)蛡€手那還說得過去。
可你這兜一圈了,說是祖大壽的外甥吳三桂的人,這一下情分就拉好遠(yuǎn)了。
再加上吳三桂這時候的處境,別說他是祖大壽的外甥,他就是祖大壽的親爹,我也沒法幫這個忙啊。
汪世榮見楊英傑果然是推辭不受,自然心裡也是有準(zhǔn)備,畢竟世態(tài)炎涼嘛,這事情擱誰身上,那大多都是不會仗義出手的。
躲開了楊英傑的催促,汪世榮道:“此事也並非要大人親自出馬,只需要大人相借一點金銀即可,餘下的,學(xué)生自會去走動,絕不會牽連大人半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借銀子?”
楊英傑又是一愣,這好好的,怎麼又說到銀子上面去了,你這突然深更半夜的跑過來說自己是吳三桂的謀士,張口就借銀子,這是不是有點扯啊?
“本官爲(wèi)官清廉,兩袖清風(fēng),哪來的銀子相借先生,先生還是趕緊走吧!”
汪世榮見楊英傑並不打算幫忙,知道來軟的不行了,於是便來硬的。
“大人,恕學(xué)生說句得罪的話,今天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哦,你敢威脅本官!”
楊英傑聽汪世榮這樣說,不由得也是來了火氣,你這小小一個謀士師爺,竟然也敢對自己這樣說話,這真是要翻天了。
“不是威脅,只是希望大人可以仗義出手,吳將軍說了,只要大人肯相借金銀,待將軍出獄之時,必十倍奉還。
再者,只是相借金銀,並無其他大人,爲(wèi)何不肯相助呢?
吳將軍說你與祖將軍自小便是親密,難道念在住日的交情上,這點忙還不願意幫嗎?
若是大人一再推遲,那學(xué)生也只能是將大人與祖將軍的關(guān)係公之於衆(zhòng)了!”
楊英傑聽了,臉色也是慢慢的變得冷清起來,“你還是在威脅本官!”
汪世榮趕忙拱手,道:“絕無此意,只是此事學(xué)生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這纔是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大人一定要原諒則個?!?
楊英傑聽了汪世榮這話,不由得便是對身邊的管家使了使眼色。
管家跟隨楊英傑多年,自然也是知道楊英傑的意思。
悄悄的,管家便是退出了房門,而後找到了幾個護衛(wèi),對他們說道:“你們趕緊去老爺書房外面候著,一旦有事,立即動手?!?
不多時,這幾個護衛(wèi)便是悄悄的來到了楊英傑的書房外面,只要楊英傑稍有暗示,他們便會立即衝進去將汪世榮捕殺。
汪世榮好歹那也是跟隨吳三桂這麼多年的老人了,對這些骯髒下挫的勾當(dāng),自然也是知道的清楚。
當(dāng)時一見管家悄悄的離開了書房,汪世榮便知這楊英傑在打的什麼算盤。
於是他便對楊英傑道:“大人,此事還請大人一定要出手相助,要不然,學(xué)生在幾個朋友面前也是沒有臉面了。”
“什麼,你還有朋友?他們知道此事?”
汪世榮鎮(zhèn)定回道:“不錯,此事學(xué)生乃是和幾個朋友分頭行事的,找的也不只大人一個人,若是我那幾個朋友都辦成了事,而偏偏學(xué)生卻是沒辦成,那學(xué)生豈不是要失了顏面!”
這話雖然說的客氣,但其實裡面也是有威脅的意味在。
意思就是說你別亂動手,我可不是一個人,如果我回不去,我那幾個朋友便會一樣把你和祖大壽的事情傳揚出去,到時候吃虧上當(dāng)?shù)倪€是你。
楊英傑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自然也是不可能聽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沒奈何,今天這錢不借還不行了。
“敢問先生要借多少,如果實在太多,本官也是很難拿得出來?!?
王世榮見楊英傑終於是服軟了,不由得一顆心也是落了地,
汪世榮微微一笑,“也不多,五萬兩。”
“五萬兩,先生你可真敢開口啊,本官一年薪奉纔多少,你叫本官到哪裡去拿這麼多銀子給你?”
“呵呵呵,,,”
汪世榮聽楊英傑這樣說,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呵呵笑了笑,汪世榮道:“大人說笑了,我大明朝的官員什麼時候靠薪奉過活,而且大人又是堂堂戶部左侍郎,管著朝廷的錢袋子,若說別的官員沒銀子倒還說得過去,可說大人沒銀子,這真的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汪世榮這話也確實如此,大明朝的官員那是出了名的薪奉低,即便是堂堂首輔之尊,按照正常的俸祿來算,一年也不過幾兩銀子。
首輔尚且如此,底下的那些官員就更不要說了,那麼一點薪水,指望他過日子,大明朝的官員估計早就餓死了。
這其中最出名的一個例子就是海瑞,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就靠著朝廷的俸祿在過活,
話說那時候他還在當(dāng)縣令,堂堂的一縣父母官,在他老母親過大壽的時候買了兩斤肉,竟然引起轟動。
可想而知,他平時的生活得窘迫到了何等地步。
也正是因爲(wèi)如此,所以大明朝的官員基本上也不把這薪奉當(dāng)回事,有沒有的都是沒關(guān)係,主要靠的都是額外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