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丹傾疲憊地將目光一閉,淡然一笑,緩緩睜開,“臣弟會一直操心於她,只要臣弟還活一日,就不會將她遺忘,愛到深處,已經(jīng)入骨!怎可除去?皇上,你可以阻止臣弟與她在一起,卻阻止不了臣弟喜歡她!”
“當(dāng)年,皇上與臣弟同一時間見她,同一時間認識,臣弟甚至比皇上早一步喜歡她,可惜了,她的心思後來一直都在皇上這裡!”
起碼一開始蘇流年喜歡的是他,沒有很深很深的眷念,但也彼此牽掛。舒葑窳鸛繯
當(dāng)時是他顧慮了太多,一直放不下那時候的所有,父皇、母妃!
可那時候他放不下的卻是後來將他傷害最深的灩。
一開始就錯,成就今日如此,他能無法埋怨任何。
思到此,花容丹傾輕嘆當(dāng)年,又道:“若皇上視流年爲(wèi)妻子,爲(wèi)何還如此.......臣弟不是責(zé)備皇上如何,只是流年不喜後宮,難道皇上將來要讓她到一個不喜歡的地方生活?也難怪流年會離開了!”
明曉得她的顧慮,明曉得她的堅持,卻還執(zhí)意如此隧。
一說到蘇流年的離開,花容墨笙神色微變,笑容一僵,逐漸變冷。
“朕自有用意!”
他輕輕地笑了開來,“朕會有今日的地位,會有今日的痛苦,全拜你母妃所賜!但是朕不會因此而責(zé)怪於你,因爲(wèi)一切你並不知情!朕可心狠手辣,但也不至於不分青紅皁白!”
“德妃雖然可恨,但是也很可憐,她愛錯了人,才導(dǎo)致如今這樣,皇上雖讓她生不如死,也是她罪有應(yīng)得,臣弟並沒有責(zé)怪過皇上!相反的,德妃確實手段兇殘,殺你母妃,殺你我兄長!她殺了太多的人了!甚至幾次對流年不利,傷她至此!”
真正的七王爺,花容墨笙,十多年來,與他走得親近,卻沒想到他是讓他尊敬的母妃所殺,甚至當(dāng)年連花容墨笙已經(jīng)不在,他也並不知情。
原來那向來性子溫和待人謙遜的真正的七皇兄早已就不在了。
甚至這麼多年來,他還未去過祈連山看他一眼。
一談起那個心思歹毒的女人,花容墨笙有些反感,卻依舊不露情緒。
反而斂起了之前的情緒,他道,“你好生休養(yǎng)吧,流年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朕自會操心!若有需要藥材,宮內(nèi)都有,儘管讓人去取!”
眼見花容墨笙就要起身,花容丹傾開口道,“等等,皇上!”
正要起身的花容墨笙又坐了下來,“還有何事?”
花容丹傾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心詢問,“皇上,父皇一事.......不知道若皇上找著了父皇他們,皇上該如何處置?”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且這個父皇從小因他母妃的關(guān)係,一直待他很好,不讓他吃苦,儘量滿足他的需求,疼惜至此。
可皇室之中,還有親情可言?
面對權(quán)勢,自古以來便是父子相殘!
花容墨笙還是起了身,“你好好休息吧,既然身子不適,便不要操心過多!”
在花容墨笙登基半個多月之後,終立趙盈趙昭儀爲(wèi)太后,並且將被廢帝所打入冷宮的八王爺之母妃杜昭儀,從冷宮放了回來,封爲(wèi)太妃娘娘。
花容玄羿自是感激不盡,因皇室有規(guī)矩,凡是被打入冷宮的后妃,子嗣皆不得探望,若有違者,斬后妃,子嗣杖責(zé)五十。
由此花容玄羿這近兩年的時光便不再見著他母妃,此時再見,心中激動,自是對於花容墨笙感激於心。
再見時,他本是美麗優(yōu)雅的母妃此時消瘦了許多。
但因杜太妃向來心境平和,失寵多年,在冷宮內(nèi)倒也過得還可以,只不過從原本的一切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改成了全由自己動手。
沒有宮女可使喚,任何事情皆由自己。
再見冷宮外的景色,杜太妃神色平靜,噙著一抹優(yōu)雅的笑容。
花容玄羿笑著朝她跑了過去,將她抱在了懷裡。
動情地喊了一聲,“母妃!”
“老八,老八!母妃的好孩子,這些時日苦了羿兒了!”
杜太妃平靜的神色再見到自己的兒子時,神色一喜,淚水劃落。
花容玄羿搖頭,“沒有的事情,兒臣只是太想念母妃了!”
花容玄羿將杜太妃鬆開,擦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此時他雙眸也帶著潮溼。
杜太妃見了兒子心情自是激揚,但不忘將她從這一處冷宮中放出來的恩人。
“老八,還不快扶母妃去見皇上,母妃可要好好謝他!若不是皇上仁慈,將母妃放出冷宮,你我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這近兩年的時間,你可長大了許多,似乎又長高了!”
她看著自己俊美非凡的兒子,滿心都是驕傲。
若非她不受寵,若非她孃家勢力一般,這兒子從小到大也不用如此隱忍自己,吃了不少的苦。
花容玄羿正有此意,但見杜太妃一身樸素,身著的衣裳比宮女還不如,可想而知她這些年來吃了多少的苦頭,當(dāng)即點頭。
“我們是該好好謝皇上,但母妃兒臣先帶您回去梳洗一番可好?”
杜太妃低頭瞧見自己一身樸素,連同發(fā)上也不過只有一支簡單的銀簪子綰住一頭烏黑的秀髮,此時如此模樣去拜謝皇上,確實有些不宜。
見花容玄羿一副心疼自責(zé)的樣子,杜太妃心中一暖,覆上花容玄羿的手,神色平靜了許多。
“嗯!母妃倒是忽略了儀容之事,多虧孩兒提醒,你別替母妃感到難過,母妃在冷宮中心境平和,成日禮佛祈禱菩薩保佑母妃的孩子一生平順,日子並不難捱,反倒是躲過了許多的禍根,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繁華不一定能一世,但平淡也不會一世如此。”
花容玄羿扶著她的手,杜太妃回頭望了一眼那一座高高的石門,還有那兩扇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烏黑的木門。
那道門之後,便是她住了近兩年的深深冷宮。
此時離開,重見天日,心情竟然沒有過多的激動。她這個從冷宮出來的妃子,本以爲(wèi)永無天日,沒想到此時搖身一變成爲(wèi)這王朝裡唯一的一位被封的太妃娘娘,出了冷宮,見著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兒子。
這個兒子,已經(jīng)是她心中唯一的牽掛了。
廢帝無情,不念半點夫妻情分,因一個女人的妒忌將她打入冷宮,此時想想,一切已經(jīng)久遠,而心底也已平靜。
當(dāng)年初入冷宮那些時日,她縱然心有不甘,覺得委屈無助,可過幾日之後,她便也想通了。
立趙盈趙昭儀爲(wèi)太后,是花容墨笙從扮演他兄長花容墨笙之後的第一個心願,也是他能爲(wèi)他母妃唯一做的事情。
近二十年的時間,終於洗刷了當(dāng)年的冤情,也嚴懲了德妃!
心願算是完成了一半。
還有另一半,便是尋出廢帝花容韻禮,讓他清楚當(dāng)年的事情,讓他看看他的縱容將他們母子三人害得多慘!
此時接得青鳳帶來的消息,在一座府邸發(fā)現(xiàn)了廢帝的蹤跡。
如此一來,他自是要親自會上一會了。
那是一家看似清淨(jìng)古典的府邸,對於平常富貴百姓人家來說,府邸還不算小。
想來是花容韻禮早在之前就購置的府邸,他購置了不少,甚至有些是用他後宮妃子的名字,其中德妃的便有不少。
如此這一座府邸,卻不知是在誰的名下。
花容墨笙沒有身著龍袍,一身與往常一般的打扮,依舊玄色長袍,風(fēng)雅俊秀,神秘高貴,人間***。
此回過來,他帶著青鳳還有畫珧,一黑一藍立於前頭,青鳳一身青杉立於身後,此時青鳳上前,敲響了大門。
而他們的身後,上千人馬,就等著將這廢帝廢后與廢太子擒拿。
畫珧見花容墨笙面色平靜,始終淡笑,心裡一鬆,這些時日還算順利,唯一不順的便是花容墨笙的心情。
蘇流年的離開,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只不過路途遙遠,且燕瑾的路途有變,每每追到一半便沒了消息。
青鳳敲了好一會兒,裡頭纔有人喊道,“哪位啊?”
青鳳爲(wèi)擔(dān)心對方聽了他們的名號沒敢開門,且打草驚蛇,他道,“我們是從外地而來,走來此處,天氣嚴寒,想要討一碗熱水喝,還望這府邸的主子心善將門打開。”
裡頭又猶豫了一會兒,這一扇門才被打開,來者一見外頭的人,立即嚇得想把大門合上,只不過依舊遲了一步。
青鳳手臂一伸,將門擋住,於對方來說如有千斤,竟然怎麼也將門合不上,嚇得臉色一片蒼白。
“儲壽公公許久不見,別無無恙?”青鳳冷冷一笑。
“大大大.......大人,饒命啊!”
儲壽公公這一嚇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卻不忘將聲音放大,讓裡頭的人聽到,心有戒備。
只可惜這一處府邸並不算小,他這聲音自是不會有人聽得見。
花容墨笙與畫珧入了府邸,看著瑟瑟發(fā)抖跪在那裡的儲壽公公,脣角一揚,花容墨笙問道,“儲壽公公在這裡住得可好?”
儲壽公公一擡頭看著花容墨笙,臉色一陣慘白。
“七.......七王爺.......”
“現(xiàn)在該稱皇上了!”畫珧提醒。
儲壽公公立即搖頭,“不——老奴的皇上只有一人!七王爺您身爲(wèi)皇上的兒子,怎能如此?將皇上逼至如此田地,七王爺可安心?”
“朕特別心安!”
花容墨笙應(yīng)道,“自朕登基以來,日日吃好穿好,夜夜睡好,不曾夢魘纏身,倒是未登基之前,日夜不安,惟恐什麼時候叫人給殺了!”
“廢帝等人身處何處,快說!”
青鳳上前,大有對方不說,一劍刺了過去的架勢。
儲壽公公雖然害怕,態(tài)度依舊堅決,“不.......七王爺如此做事,對得起歷代先皇祖先嗎?”
“怎就對不住了?”
花容墨笙反問,淡淡瞥了一眼儲壽公公,沒有再與他說下去的必要,直接朝前走去,目光掃過這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府邸。
但是對於從小就養(yǎng)尊處優(yōu)住大地方的皇室中人來說,這一處府邸當(dāng)真是小,還不如一個妃子所住的一座宮殿。
青鳳朝著外頭的侍衛(wèi)比了個手勢,立即有侍衛(wèi)上前將這一座府邸包圍起來。
而後他將大門一關(guān),儲壽公公覺得這算是走到了盡頭了吧!
落在七王爺?shù)氖盅e,他們休想再活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頹然地跪在那裡,老淚縱橫。
“皇上,老奴盡心了!”
他能擋得住他們嗎?
還有外頭那訓(xùn)練有素的千軍萬馬!
此時他跑去通知也來不及了,況且這裡剩餘的那些侍衛(wèi),抵擋得住嗎?
晨風(fēng)等人此時又不在這裡,大部分跟隨皇上而來的人馬都去尋找德妃的消息了。
“母后,孩兒這步走得不錯吧!如此一來,可就困住了您的去路!”
花容錦顏閒來無事,便陪著皇后下棋,此時一張美麗的容顏,帶滿了笑意。
“是不錯,倒讓母后不知走哪一步了!挪一下都覺得難!”
皇后看著棋盤上的黑子與白子,自己明顯已經(jīng)處於下方,而後擡頭朝著花容錦顏望去,目光帶著慈愛。
“母后,兒臣前幾日出府遊玩,聽聞七王妃不見,七皇兄滿城尋找,您說流年姐姐她會去哪兒呢?可會遇上什麼危險?”
他實在是找不著人說幾句真心話了,此時自知不適合在皇后面前提起這茬事,但還是有些忍不住。
聽到這裡,皇后神色微微一變,看著花容錦顏有些無奈。
“怎就不見你憂心朝政,也不見你憂心此時的處境,卻成天老掛著老七的女人!那是別人家的女人,自有別人家去操心,論輩分,你還得稱她一聲皇嫂!”
“可是.......兒臣就挺喜歡流年姐姐的,母后不是找了許多女人要給兒臣嗎?可兒臣看了那些女人只覺得髒,但是流年姐姐就不樣了!”他看了之後只想化身爲(wèi)狼,比起之前那些女人,他瞧著就是覺得喜歡,這麼多年來,依舊念念不忘。
皇后一推棋盤上的棋子,難得拉下了臉。
“你啊!皇兒,那女人你碰不得,既然如此,便將此忘了,蘇流年本宮一開始瞧著是不錯,但她年長於你,且又是你的皇嫂,若一開始她沒有嫁於老七,將她許配給你,倒也不是什麼難題,可那些都只是如果!皇兒還是收起了這一份心思吧!”
皇后又嘆了口氣,“此時情勢嚴峻,你我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還有幾日,皇兒,母后總覺得被老七找著的時日不遠了,不如.......你先離開吧!你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將來當(dāng)了平民百姓,性子收斂些,凡事得自己動手!母后還有些首飾,皇上賞賜,價值不菲,你拿去,還能過些好日子,將來就只能靠自己了,明白嗎?”
如此一來,也不枉了他們母子一場!
唯一遺憾的便是自己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這些年來,她卻是一直將他當(dāng)兒子疼愛。
說到此處,花容錦顏神色一變,“不!母后,兒臣不走!此處還算安全,這麼久他們都沒有找來!若要離開,兒臣也要將母后帶走!”
“你們覺得走得了嗎?”
一倒聲音突然***其中,亭子內(nèi)的兩人愣了下,隨後一同朝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皇后在見得眼前三人之間走在前頭的那人臉色一片慘白。
“老七......”
這不就找來了嗎?
“七皇兄!”
花容錦顏沒想到說什麼準(zhǔn)什麼,且之前說的他都不出現(xiàn),今日這張嘴巴可靈了,一說這七皇兄等人哪兒蹦出來的,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青鳳見那兩人依舊坐在亭子內(nèi),沒有起身的意思,上前一步,幾分威嚴地開了口,“廢后、廢太子,好大的膽子,見了皇上還不行禮!”
早在幾日前,這幾人已經(jīng)被廢除了身份,如今花容王朝纔是他花容墨笙的天下。
“青鳳,不得無禮!”
畫珧淡淡地開了口,抿這笑容,朝著亭子內(nèi)兩人望去,卻見花容錦顏蹙起了眉頭。
“七皇兄,錦顏實在不喜歡多那個廢字,本宮知道此時的情勢,也知幾日前已經(jīng)廢除了本宮太子的身份,但你們可稱本宮一聲錦顏,或是十六皇子!”
這個廢字太難聽了!好似廢物一般。
皇后沒有起身,神色從之前的嚴肅與微愣,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從容。
她將目光落在花容墨笙的身上,倒也乾脆,“老七,你想怎麼樣?賜死還是幽禁?”
面對廢后的態(tài)度,花容墨笙倒也沒有覺得吃驚,但對她倒也有幾分欣賞。
“廢后多慮了,你也曾是我花容王朝的一國之母,雖然此時已經(jīng)不是,朕想接您入宮,賜爲(wèi)太妃,如何?”
若這一舉,她的孃家勢力能爲(wèi)他所用,多一個太妃於他來說,並無多大關(guān)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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