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一日算一日沒想到你這個皇帝也有這樣的想法,!”
坐了一上午的轎子她覺得有些疲憊,便乾脆往燕瑾的肩上一靠。
又覺得鳳冠壓得她的脖子發(fā)疼,便問,“我這鳳冠可摘下來吧!脖子都要被它給壓折了!”
燕瑾點頭,深深地看著她一副鳳冠霞帔的模樣,輕瞧著將她頭上珍貴的鳳冠給拿了下來,竟然這麼重也難爲(wèi)她戴了那麼久一聲不吭的,。
鳳冠被他扔在一旁,燕瑾擡頭輕撫著她臉上那一道道傷疤,心裡疼著鬮。
所幸這些時日她在七王府內(nèi)得到的最好的醫(yī)治,這些傷疤並沒有惡化此時皆都已經(jīng)結(jié)痂,過幾日便能脫落下來,到時候還會有些淺色的傷疤。
不過這一趟出來,他已經(jīng)叫明曉準(zhǔn)備了不少上好的藥品。
蘇流年拉下了他的手,“是不是覺得這個新娘子真醜,一臉傷疤啊?哦”
她這副模樣也難怪他們不嫌棄她,可曉得每回照鏡子她都深受打擊呢!
“纔不醜呢!”
他笑著,將她輕擁入懷中,“困了就睡一會吧,沒一二十天是到達(dá)不了臨雲(yún)國的,晚些我喊你起身用膳!”
蘇流年點頭,也不避嫌往他懷裡一靠,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她這身子還處於恢復(fù)狀態(tài),受不得累,稍微一累就萬分疲憊,今日爲(wèi)了離開花容墨笙她坐了大半日的轎子,這身子已經(jīng)有些承受不住了。
燕瑾接過她的身子,讓她在自己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她往懷裡一摟。
擔(dān)心她受冷,朝外喊道,“來人,將大爺?shù)呐L(fēng)拿來!”
沒過一會轎子停了下來,明曉遞來一件大紅披風(fēng),看著裡頭抱在一起的兩人,一張臉笑得跟看到了什麼似的。
披風(fēng)又軟又厚,蓋在身上的時候覺得暖暖的,燕瑾看著她未施胭脂的臉上傷疤旁那些完好的肌膚一片緋紅,輕輕笑著,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這個時候花容墨笙正在行登基大典,這個儀式他並不陌生,幾年前他也如此折騰過,。
只不過這一回花容墨笙以爲(wèi)自己得到了一切,可是他卻不知道蘇流年已經(jīng)披上了屬於他的鳳冠霞帔,上了他燕瑾的花轎!
沒有人知道他燕瑾想要娶的女人便是蘇流年!
他燕瑾對於這個女人的執(zhí)著怎會又看上別的女子?
甚至?xí)罩峋土顺捎H的念頭,也只有他們相信!
想到這裡燕瑾加深了不少的笑容,看著懷裡已經(jīng)沉睡的蘇流年,心裡一陣柔軟。
這一日,他等了多久,雖然只有這麼一個儀式,到了臨雲(yún)國不會拜堂不會成親,是他相信近水樓臺先得月!
他花容墨笙不肯珍惜蘇流年,想要珍惜她的男人都等著排隊呢!
他的手輕輕地?fù)嵘纤哪槪抗庖黄瑴厝幔p聲呢喃,“若你肯,流年我的後宮便只有你一人,若你不喜歡宮廷生活,我便不當(dāng)這皇帝,帶你去每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只要她想要,皇位於他來說,也可是可以放棄的!
他可放棄最爲(wèi)尊貴的身份,只求換她笑顏。
錦衣衛(wèi)晨風(fēng)看著躺在牀上病得不輕的皇上,他跪在牀前眼裡帶著悲傷。
晨風(fēng)並未開口,皇帝已經(jīng)先開了口,“今日就是老七登基吧”
今日之後,他這皇帝便什麼也不是了,!
在原先那些羣臣的眼中,他這皇帝便上了上一代的皇帝,他花容韻禮也走到了今日這一步!
晨風(fēng)點頭,“回皇上的話,是的!”
花容韻禮點頭,“朕明白了!只不過這老七呀,還是兒女情長,瞧他應(yīng)該一早就登基的,這都拖了一個多月才登基,爲(wèi)的便是那蘇流年!當(dāng)年他這步棋子真是走得好,只不過當(dāng)日的老七一定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愛上那個女人!”
蘇流年,他瞧著尚是普通,倒是那一雙明眸帶著睿智,帶著倔強。
想來了解之後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怪不得老七會淪陷下去。
“皇上,如今該怎麼辦?”
此時大勢已去,捲土重來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該怎麼辦”
花容韻禮笑了起來,目光晶瑩,他搖了搖頭。
“朕還能怎麼辦?大勢已去啊!晨風(fēng),可有德妃的消息?”
他最爲(wèi)放心不下的還是德妃,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子,身中丹,這幾次毒藥發(fā)作她該如何度過?
又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雖然已經(jīng)知曉當(dāng)年的一切,可他還是不相信柔弱的德妃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
司徒府滿門被滅的罪魁禍?zhǔn)讜撬?dāng)年趙昭儀並非失蹤,而是被她處於人彘的酷刑,他實在想象不出那麼柔弱的一個女人會有如此惡毒的心思。
所以,他要等著當(dāng)面質(zhì)問,否則他該如何能夠相信?
難道他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子,會是個心如蛇蠍的女子?
晨風(fēng)搖頭,“回皇上的話,屬下已經(jīng)派了許多人下去尋找,還是沒有消息,!”
花容韻禮目光一亮突然道:“會不會讓老七的人給找著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德妃必定深受刑罰!老七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更何況老七一直以爲(wèi)是德妃殺了他的母妃!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一定不會的”
一想到德妃有可能落在花容墨笙的手裡,花容韻禮便覺得心急如焚。
晨風(fēng)想了想,面色幾分凝重,但他還是搖頭。
“不可能!皇上,依屬下得到的消息來看,七王爺依舊還派了不少人馬在尋找德妃娘娘的下落,除此之外,十一王爺一直以來也沒有放棄尋找娘娘,這足以證明娘娘並沒有落在七王爺?shù)氖种校 ?
但是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只怕是兇多吉少!
花容韻禮聽到這話微微鬆了口氣,沒有她的消息也是個好消息,若是落在花容墨笙的手裡,必定有苦頭吃,那時候他這個皇帝也沒有能力去救她了。
“太子那邊呢?”花容韻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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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的話,太子與皇后娘娘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在下棋!”
“唉——可惜太子年幼而又愚鈍,這一回,怕是想東山再起的機會也沒有了!”
難道要他往後當(dāng)平民百姓嗎?
他豈能甘心,!
他風(fēng)光了一輩子,豈能讓自己的晚年落到如此地步,那麼他寧可一死!
更何況也不可能躲上一輩子,花容墨笙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太子的身份特殊,花容墨笙沒有念及他們父子之情,更不可能會念及兄弟之情了。
太子若是落在他的手裡,不是死便是幽禁一世!
“皇上”
見花容韻禮一副落寞嘆息的樣子,晨風(fēng)於心不忍,他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幾十年了,從未見過他這麼低落的時候。
花容韻禮搖頭,“你下去吧!朕累了,睡一會或許能舒服些!”
這一個月以來,發(fā)生的變故太多。
一來擔(dān)心自己地位不保,二來想到自己虎落平陽,三來擔(dān)心德妃的狀況,又想到從晨風(fēng)那邊得到的關(guān)於德妃的真面目。
一個月下來,他的身子消瘦了不少,甚至身子骨也不如以往,更何況之前還受過了劍傷。
待晨風(fēng)離開之後,花容韻禮這才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鬢角處明顯地染上了白髮。
他接過玉璽,看著玉階下匍匐一片的人影的朝拜,他們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遍又一遍,聲音萬分澎湃!
而唯一沒有對他行這樣大禮的人便是一直含著笑意站在臺下的畫珧,他臉帶笑意,眸子裡一片璀璨,望向他的時候依舊是以往的畫珧看他的目光,。
畫珧也看著身邊那一羣人朝著花容墨笙朝拜,突然覺得前方那男子是如此地不可一世!
他的能力,他的睿智,他的老謀深算,其實想要這個天下他早早能拿到,只不過以貓捉老鼠一樣戲弄著。
就連這登基儀式本也可早早到來,卻是他一拖再拖,足足拖了一個多月。
如今看著他一身玄色龍袍,尊貴且神秘,風(fēng)華無雙地站在高高的玉階上,手捧著玉璽,這樣的花容墨笙尊貴得讓人不敢直視!
彷彿他一生下來便該站在這樣的位置上。
這錦繡江山往後便是他的,這羣臣朝拜的也是他,那麼黑壓壓的一羣人,卑微地跪在那裡。
只是花容墨笙的心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樂!
他要這江山,是因爲(wèi)他父皇欠他,他要這權(quán)勢,是因爲(wèi)他需要。
他的母妃趙盈只是一個小小的昭儀,如今他登基爲(wèi)帝,便能封她爲(wèi)太后。
雖然他母妃感受不到,可起碼這是他做兒子想爲(wèi)她做的一件事情。
他相信他母妃這樣的女子不可能將他拋棄,聽聞師父說起這件事情,那時候他母妃爲(wèi)此差點哭瞎了雙眼。
起碼他出生的時候在衆(zhòng)人將他拋棄的時候,還有一個人這麼心疼他,爲(wèi)此,他可爲(wèi)她做任何的事情!
看著衆(zhòng)人的朝拜,依舊是一聲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是他的心裡突然就揪緊了起來,看著身邊那個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此時他的身邊空蕩蕩的。
一想到蘇流年還在王府裡等他回去,心裡一暖,他朝著衆(zhòng)人喊道,“衆(zhòng)愛卿平身!”
“謝吾皇!”
他向來比誰都敏銳,心中會有這樣的異樣必定有所原因,他現(xiàn)在甚至恨不得丟下這裡的一切跑回王府裡看看蘇流年可還好。
而他,真的就這麼做了!
登基儀式只行了一半,花容墨笙便招來了畫珧,吩咐了他幾句便就這麼一身尊貴的玄色龍袍朝著玉臺階一步步走下,那大臣只覺得詫異卻不敢吭上一聲。
畫珧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目光微微一斂帶著沉重,他自然知道花容墨笙扔下自己的登基大典急忙忙跑去是爲(wèi)了何事。
還不是爲(wèi)了蘇流年!
他的心思果然一直以來都放在她的身上,就連這麼重要的儀式他都可以丟棄到一旁。
一抹澀然的笑意浮起,他畫珧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喜歡了他這麼多年,愛護了他這麼多年,可最終依舊敵不過那女人!
花容墨笙一步步朝著玉階下走去,幾乎是用跑的,心裡的慌張越擴越大。
他甚至後悔自己爲(wèi)何要丟下她一人在王府裡,又爲(wèi)何自己要過來這邊進行這個登基大典!
向來他是最爲(wèi)沉穩(wěn)的一個,如今腳步幾分慌亂,雖然依舊一臉溫潤的笑意,但是眼神裡的慌張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僞裝。
他在害怕,害怕蘇流年那邊會發(fā)生什麼事情,。
可是好不容易走完了玉階,這一條路卻是該死的那麼遠(yuǎn)。
一身緋色宮裝的花容丹傾看著花容墨笙神色幾分慌亂地朝著玉階快步走下,他心裡微微一咯噔,眉頭輕蹙擡眼朝著他的身影望去,腳步竟然如風(fēng)一般。
這樣的花容墨笙爲(wèi)誰而急,他已經(jīng)能夠清楚地猜測出來,除了蘇流年,還有誰能夠讓他如此!
那麼
蘇流年是否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他怎需要如此,甚至放下這登基大典。
想到蘇流年可能會發(fā)生什麼事情,他的心便安穩(wěn)不下來。
今日燕瑾大婚,花容墨笙登基,相熟的人都趕來這裡,便趕不上燕瑾的大婚,不過聽聞燕瑾這一回大婚是直接將新娘迎娶回臨雲(yún)國。
花容丹傾見花容墨笙已經(jīng)離開,又見畫珧此時正站在高高的玉階上收拾花容墨笙留下的爛攤子,雖然站於前面,但也悄悄地離開。
花容墨笙一路朝著馬廄的方向走去,那速度是一般人追趕不上的,而後在幾匹千里馬中一眼就挑上了一匹,跨了上去直接朝著皇宮的宮門口馳騁而去。
馬廄裡的幾個太監(jiān)被他這陣勢嚇得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等到花容墨笙趕回七王府的時候,看著裡頭一片詭異,心裡不好的預(yù)感越擴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