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一怔,原本他以爲(wèi)蔣嬌嬌是不會介意自己被抓來大招當(dāng)之子一事的。和現(xiàn)如今看來,她心裡是一直都有一根刺,只是沒有顯現(xiàn)出來而已。
方纔聽到她這番話,這才後知後覺。
“你這話……彷彿帶著怨氣。”
哪裡是彷彿,這根本就是!
“王爺說的哪裡話?我只是感慨一下咱們大周和西部之間的不同風(fēng)情哪裡就是帶著怨氣了呢?”
她慢悠悠的去把茶盞拿過來喝了一口又一口。
見慣了她經(jīng)常喝酒如今看到她如此嫺淡品茶倒是讓人覺著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大家閨秀。
“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麼?”
“你不是說你生的好看麼?既然是生的好看,怎麼害怕人看?”
他一本正經(jīng)的輕語,話語間似乎是帶著一絲絲笑意,那幾個字被他說得纏綿繾綣,低沉得像是從胸腔裡發(fā)出來的一樣。
不知道怎麼的,聽到他這樣的聲音,蔣嬌嬌竟然覺得耳朵有些許的發(fā)燙起來,甚至還帶著一絲的嬌羞……
或許是因爲(wèi)吃茶吃多了醉了吧。
“三小姐面色似乎有些怪異,可否要緊?”
要緊什麼?
蔣嬌嬌輕笑一聲沒放在心上,根本沒理會。
“有什麼要緊的?不過你說你救我,我卻不認(rèn),不知你是否生氣?又或者是想告狀?”
告狀?
蕭恆笑了笑,怎麼可能,這種小事情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
“哦!”蔣嬌嬌眼睛亮起來:“既然如此那王爺可不要再說這話了。”
她像是得逞的小狐貍,恨不得開心蹦起來。
他擡頭看過去,她穿著鵝黃色的衣裙明明是個嬌軟的模樣,卻與她的性子不大相同。
等看到那邊的蔣時雩和故人已經(jīng)敘舊完後,發(fā)現(xiàn)那邊的蕭恆已經(jīng)不見人影。
“人呢?”
“走了,畢竟是王爺,總不能跟咱們一樣留戀煙花柳巷的地方。”
蔣時雩滿臉的黑線,想來那蕭恆定是受不了她才走的,否則人家怎麼可能連招呼都不打?
“你別誆兄長,那人是蕭恆比較清冷孤傲,但也不至於連基本的禮數(shù)都不懂。”
蔣嬌嬌再次露出笑容來,剛纔那人走的時候似乎有些倉促和不自然。
“你做什麼了?”
蔣時雩忍不住開口,他坐下來喝一口茶才定定的看著她。
“啊?”蔣嬌嬌甚是無辜:“哥哥說這話未免偏心了,我能拿他怎麼樣?他可是王爺!”
蔣時雩是不想相信她的鬼話的,估計(jì)是又說些胡言亂語去惹惱人吧。
“走吧,去買些手信帶回去,明日我就走了,你自己可要安分些,照顧好自己。”
雖然說心中不捨,可他畢竟來了許久,算著日子,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蔣時雩要回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蕭宴的耳朵中,爲(wèi)了顯示對西部的重視以及愧疚,他特意讓蕭恆去送他到城外。
“哥哥此去,不知何時才能來,妹妹在京城可要好好的待著,莫要生事。”
蔣時雩內(nèi)心是十分捨不得蔣嬌嬌的,可是邊疆的覺悟反正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若是他現(xiàn)在還不回去,只怕是西北的軍務(wù)都無人處理了。
“哥哥要走便走,你說那麼多隻怕是會惹我更傷心的。”
蔣嬌嬌說著她把頭別到一邊去,不去看蔣時雩,蔣時雩輕嘆一聲,輕輕的將她擁進(jìn)懷中,順帶著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
“你乖一些,待下次哥哥過來時一定會再給你帶你喜歡的小食。”
說完後他便立刻翻身上馬,而蔣嬌嬌就站在聽風(fēng)苑門前目送著他離開。
“二公子說走就走了……”
林言嘆氣,這樣一來他們在京城中又沒有信得過的人了。
蔣嬌嬌吸了吸鼻子,若是放在現(xiàn)代,她絕對不會如此矯情,可能放在古代她就又不得不矯情了。
此時蔣時雩一去,再一個來回還不知道要多久,不像在她的世界裡那般來去自由。
果然有些人一分別很有可能是一輩子都見不著了。
誰知,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又聽到門外亂糟糟的,聽風(fēng)苑的門被人砸開她走出去一瞧竟然是蔣時雩。
“這……”
“他們在城外遇到了刺客,只能往京城折返,二公子如今受傷了,他是要養(yǎng)一陣子了。”
刺客?而且還是在京城外,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蔣嬌嬌心中覺得奇怪,而且那皇帝已經(jīng)讓蕭恆去送他們了,若是有蕭恆在的刺客如果還動手的話,那簡直是不要命。
可眼前顧不了這麼多,她把人扶進(jìn)去後叮囑阿七照顧好他。
沒過多久,她聽到從宮城裡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帝得知此事十分震怒,如今已經(jīng)命人特查此事,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的。
“三小姐,郎中說了二公子並沒有受到要害,只是受了些傷,需要靜養(yǎng)些時日。”
她正想著阿七就端了一盆熱水從裡邊走出來,蔣嬌嬌望了一眼那熱水。
那盆中的熱水已經(jīng)被血水浸紅,按照這個量來看,出血量應(yīng)該很大才是。
“兄長已經(jīng)處理好了嗎?我可否去瞧一瞧?”
阿七點(diǎn)點(diǎn)頭,讓開一個身子:“二公子已經(jīng)醒過來了,也正要見三小姐呢。”
蔣嬌嬌一聽便立刻走進(jìn)去,她坐在牀榻之上,看著面色有些虛弱的蔣時雩,明明半個時辰前,他還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地打從長街穿過的。
“哥哥。”
“莫要擔(dān)心,只是些皮外傷,未傷及要害,看著有些痛罷了。”
“二哥哥怎麼如此不小心,況且還有蕭恆在,怎麼都不該受傷的。”
聽到她的話,蔣時雩苦笑:“都怪咱們太大意了,想這就是在天子腳下,應(yīng)該不會有人犯事纔是,誰知那人竟然如此猖狂,就在京城三裡地外埋伏我們。想來王爺想不到這點(diǎn),所以咱們……”
京城三裡地外埋伏……
蔣嬌嬌略微思索著,若是這樣的話就更加不該了。
京城三裡地外雖說是一片孤山,可不過是些小山丘,而且來來往往的商客很多,且不說商客,便是官道上就有許多官員在走動。
他們……爲(wèi)何能如此隱秘的埋藏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