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瑤腦袋暈乎乎的,整個身子軟綿綿地靠在了君澤辰的身上。
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可君澤辰略帶質(zhì)問的口吻,讓蘇婧瑤心裡泛起陣陣奇怪的漣漪。
自己那句話的重點明明是傅允晨報復(fù)她,他怎麼揪著自己是否去見了傅允晨?
蘇婧瑤費力地擡起頭,望向君澤辰。
她的眼睛微微泛紅,如同兩汪被微風(fēng)吹皺的春水,帶著絲絲委屈。
“沒有見他。”
“他們讓我喝了很多酒。”
她的話語含糊不清,君澤辰聽得也是一頭霧水。
只能自己猜測:“傅允晨安排的?”
蘇婧瑤閉上眼睛,沒有說話,靠在他身上輕輕搖頭,像一朵糜爛的嬌花失去生氣。
君澤辰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酒味,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心疼。
“以後不應(yīng)酬了,我?guī)湍恪!?
他的聲音沉沉的,似心疼,似承諾,讓人心動。
蘇婧瑤對於工作上喝酒其實並非不能接受,這是工作的一部分,沒有人的成功是一步登天的。
可她無法忍受傅允晨憑藉傅氏的勢力來逼迫她,讓她服軟複合,還故意給她下絆子。
那也不能怪她利用君澤辰幫她。
她紅著眼,再次搖頭,什麼也沒說,但好像什麼都說了。
君澤辰垂眸,掩住深邃眸子中的可怖情緒。
沒過多久,他剛剛點好的醒酒茶外賣送了過來,輕輕吹了吹,溫柔地喂她喝下去。
蘇婧瑤喝了醒酒茶後,似乎舒服了一些,她頭枕在君澤辰的腿上,就在沙發(fā)上沉沉睡去。
她的呼吸均勻而平穩(wěn),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君澤辰看著熟睡的她,眼神中滿是溫柔和疼惜。
他拿起手機,眼神瞬間變得深沉,撥打了張立的電話。
“三少?”
電話那頭傳來張立恭敬的聲音。
“把君氏和傅氏所有和遊戲相關(guān)的合作終止,若是傅老爺子問起,就說我不想和一個目光短淺的傅氏接班人合作。”
“能既然傅老爺子管不好也教不好他的接班人,我?guī)退芄堋!?
君澤辰的聲音冷冽果斷。
傅允晨剛剛回國,本就需要在傅氏董事面前好好表現(xiàn),既然他這麼閒,欺負一個自己創(chuàng)業(yè)、堅韌不拔的女孩子,那就讓他試試被欺負的感覺。
長長記性!
第二天,蘇婧瑤悠悠轉(zhuǎn)醒,緩緩睜開雙眼,腦袋還有些昏沉。
她環(huán)顧四周,入目是簡約風(fēng)的房間,傢俱嶄新。
她漸漸想起昨晚自己被君澤辰帶到了他家裡,喝了醒酒茶後便真的睡著了。
蘇婧瑤低頭查看自己的穿著,還是昨晚那身衣服,心中不禁疑惑。
這真的是君澤辰的房間嗎?
他竟然把滿身酒味的自己放在他的牀上?
還是說這並非他的房間?
不過,君澤辰確實是君子,這一點讓她心中微微一暖。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出房間。
只見君澤辰正端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放著一臺電腦,神情專注,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
他眼神中透著認真與專注,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地敲擊著。
“君先生,我昨晚喝醉了,麻煩你照顧,謝謝,又欠你一頓飯。”蘇婧瑤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感激。
“沒關(guān)係,你等會兒去上班嗎?”君澤辰擡起頭,目光柔和地看著她。
蘇婧瑤輕輕嗯了一聲。
“那你回去洗漱一下,我等會兒送你去。”君澤辰放下電腦,站起身來。
“不用了,你忙自己的吧,我可以自己去。”蘇婧瑤連忙擺手。
“不麻煩,順路。”君澤辰語氣堅定。
既然君澤辰這麼說,蘇婧瑤也不再堅持。
她轉(zhuǎn)身出門,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帶著狐貍般的狡黠。
看來,君澤辰確實對她心懷不軌呢。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悅。
蘇婧瑤洗漱完畢後,精心挑選了一身白色吊帶長裙,柔軟的面料輕輕貼合著她的肌膚,搭配上一雙小白鞋,簡潔而清新。
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青春的活力。
君澤辰也換上了一身休閒裝,少了平日裡的嚴(yán)肅,多了幾分隨性。
張立不在身邊,他自己拿著電腦。
送瑤瑤上班,自然也不能讓人一直圍觀著,兩人單獨相處更容易沒有距離感,快速拉近關(guān)係。
蘇婧瑤走出來,目光瞬間被君澤辰吸引。
他靠在牆上,側(cè)臉如刀刻般鋒利,高挺的鼻樑彷彿是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又長又直的睫毛微微顫動,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整張臉完美得無可挑剔,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神祇。
蘇婧瑤一時之間竟看愣了,眼神不自覺流露出驚豔和欣賞。
君澤辰察覺到她的目光,邁步走到她面前,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diào)侃道:“好看?”
蘇婧瑤很快反應(yīng)過來,揚起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傲嬌,那模樣如同一隻驕傲的小孔雀。
“比我差一點。”
“是,你最好看。”
君澤辰輕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寵溺。
這次君澤辰送蘇婧瑤的路上,兩人之間的氛圍輕鬆了不少。
他們時而交談幾句,時而相視一笑,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們身上,彷彿給他們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蘇婧瑤一進工作室,因爲(wèi)連續(xù)兩天都是同一人同一輛車送她來,工作室?guī)讉€和她比較熟悉的同事都好奇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打趣。
一個短髮帥氣的女生率先走進蘇婧瑤的辦公室,臉上帶著調(diào)侃的笑容:“婧瑤,你這是有新男朋友了?”
“不是,一個正在攻略的大老闆,我們以後的投資人,你的上帝。”
蘇婧瑤微笑著回答,眼神中閃過狡黠。
“啊?現(xiàn)在投資人的副業(yè)是送美女上班嗎?”
“誰知道呢?”
蘇婧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藏著許多故事。
短髮女生見蘇婧瑤笑得如此神秘,也就不再多問,她可是很清楚蘇大美女的魅力的。
短髮女生出去後,小橙走了進來,她彷彿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瑤姐,昨天和我們吃飯的幾個老闆聽說被傅氏鴿了,傅氏原本打算花大價錢做的遊戲做不成了。”
小橙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向前傾著身子,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又帶著高興和幸災(zāi)樂禍。
“昨天的幾個老闆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是問問您什麼時候有空,再一起吃頓飯。”
蘇婧瑤坐在舒適的辦公椅上,柔軟的椅背恰到好處地支撐著她的後背。
她的手上輕輕轉(zhuǎn)動著筆,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擺弄著,微微低頭,目露思考之色。
難道是君澤辰?
看來傅氏遊戲這塊受到了重創(chuàng),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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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
傅允晨一臉陰沉,彷彿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烏雲(yún)密佈。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公司,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憤怒的鼓點上。
和君氏遊戲相關(guān)的合作竟然被全面叫停!
這件事也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甚至驚動了爺爺。
傅允晨的腦子裡不斷浮現(xiàn)出剛剛爺爺說的話,那些話語如同尖銳的刺,扎得他臉色十分難看。
他彷彿能看到爺爺嚴(yán)肅的面容和責(zé)備的眼神。
“你回國後接手傅氏不過幾個月,就得罪了君家,還讓三少因爲(wèi)你停止了和傅氏遊戲業(yè)務(wù)的合作。”
“傅氏的繼承人,你還想不想當(dāng)了?”
爺爺?shù)穆曇粼谒呣掜憽?
“如果你遲遲讓我看不到你對傅氏做出的貢獻,那你就必須和蘇家聯(lián)姻!”
“語凝也算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雖然脾氣有時候大了些,但是你脾氣也不算好,她也喜歡你這麼多年了,咱們也該給蘇家一個交代。”
傅允晨腦子裡想著爺爺?shù)脑挘湴磷源蟮膬?nèi)心突然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是!
寧萌萌侷促地站在傅允晨的旁邊,她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眼神中滿是不知所措。
她只能看出傅允晨很生氣,卻不知道他爲(wèi)何如此生氣。
觀察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傅總,是發(fā)生什麼了嗎?”
傅允晨坐在辦公椅上,身體向後靠去他閉上雙目,雙手緊緊握拳,放在辦公桌上。
似乎沒有聽到寧萌萌的話。
當(dāng)初他就不應(yīng)該放手,所以現(xiàn)在蘇婧瑤纔會被這麼多的男人覬覦。
那個曾經(jīng)只屬於他的女人,如今卻讓不近女色的君家三少爲(wèi)了她連生意都不做了。
突然,傅允晨猛地用拳頭敲了下辦公桌,發(fā)出一聲巨響,在安靜的辦公室裡迴盪。
一旁的寧萌萌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
看見傅允晨這個樣子,寧萌萌心中一緊,也許還是因爲(wèi)蘇婧瑤。
就在辦公室內(nèi)一片冷凝的氛圍下,響起了敲門聲。
寧萌萌作爲(wèi)助理,連忙走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寧萌萌就看見了趾高氣揚的蘇語凝。
她高昂著頭,眼神中滿是傲慢,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掃過寧萌萌,還不等寧萌萌說話,蘇語凝就用力推開她,直接走了進去。
“傅允晨,我聽爺爺說了,既然傅家和蘇家要聯(lián)姻,就一定會讓我們倆訂婚,也還聽爺爺說你在遊戲這塊的業(yè)務(wù)出現(xiàn)了點問題。”
蘇語凝的聲音清脆傲慢,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我?guī)讉€哥哥幫你。”
她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神情倨傲。
如果是以前的傅允晨,他一定會一口拒絕,可是現(xiàn)在,他才知道,傅氏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強大。
憑他現(xiàn)在的能力如果單打獨鬥幾年十幾年去發(fā)展傅氏集團,也許才能和君家一斗。
而和蘇家聯(lián)姻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得不到蘇婧瑤,那權(quán)力總要得到,等他徹底掌握傅氏,並且讓傅氏不受君家的掣肘,到那時,才能掌握蘇婧瑤。
“可以。”
傅允晨冷漠地說出兩個字,聲音冰寒,沒有一絲溫度。
原本以爲(wèi)會被拒絕的蘇語凝都準(zhǔn)備繼續(xù)加碼了,聽到傅允晨同意,瞳孔微微放大,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得意。
但很快就恢復(fù)了神情,嘴角揚起,笑容中帶著勝利的喜悅。
上揚的眼神還肆無忌憚地瞥向?qū)幟让龋粗窨葱〕笠话恪?
寧萌萌此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眼神呆滯。
傅允晨他真的要和蘇語凝訂婚了?
她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疼痛不已。
“我們訂婚,你們蘇家得拿出點誠意。”
傅允晨的聲音再次響起,依然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