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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司令的阻擊被打垮，魚頭他們終於突破了鬼子的封鎖，就此跳到了外線。楷司令眼看著魚頭他們突破了他的阻擊，衝了出去，楷司令一點辦法都沒有。魚頭他們過後，就是追擊的龜田增雄鬼子的第六大隊，楷司令收拾殘兵敗將立在路邊迎接龜田增雄中佐，楷司令看到龜田增雄中佐到來，趕忙三步並著兩步走小跑迎著衝過去，楷司令衝過去兩腳一併，對龜田增雄深鞠一躬，問候一聲說：“太君，辛苦了！”

楷司令鞠過一躬，然後擡起頭舔著臉對龜田增雄媚笑，剛又要說點什麼，被龜田增雄一個耳光甩在臉上噼啪亮響，楷司令的腦袋被打的“嗡”地一響，只覺得兩面臉皮就像被火燒過一樣，火辣辣的灼痛，楷司令下意識地用手捂上了自己的臉，龜田增雄大罵，說：“八格牙路，你的放跑了八路，你的死了死了的有！”

龜田增雄說著就“譁”地一聲拔出了指揮刀，龜田增雄打楷司令的耳光是輕的，龜田增雄還要砍掉楷司令的腦袋，小鬼子怎麼能這樣呢？楷司令驚恐了，楷司令立刻哭喪著臉分辨說：“太君你冤枉了在下了，我怎麼能放跑八路呢，太君你看看我死了多少兄弟！”

龜田增雄四下一看，明滅的戰火中，到處橫七豎八地橫滿了僞軍的屍體，一個個炮彈坑的周圍散滿了僞軍殘缺不全的斷肢軀體，龜田增雄的怒火頓時減了一半，看來楷司令真得不是故意放跑了八路軍，但龜田增雄還是罵一句：“你的飯桶草包，立刻帶領部隊繼續追擊！”

楷司令一聲：“遵命！”

龜田增雄收了指揮刀，又放回了刀鞘中，楷司令如釋重負，終於鬆了一口氣，急忙又是一個立正，向後一揮手，指揮著僞軍跟著鬼子繼續向前追去。

楷司令對龜田增雄小鬼子不瞭解，但他卻知道所有的鬼子不管軍官還是士兵，對中國人都是傲慢的，這種傲慢從骨子裡折射出對中國人的鄙夷，就是楷司令這樣自以爲是的僞軍軍官也不例外。楷司令跟在龜田增雄中佐的後面，看著龜田增雄傲慢有不可一世的樣子，楷司令覺得自己很窩囊。老子當初可不這樣，老子也算一方諸侯，在自己的地盤上說一不二，何曾受過如此的窩囊氣，什麼大東亞聖戰，什麼大東亞共榮，那完全是騙人的鬼話，連個屁都不是，那都是強盜的一面遮醜布而已。

一失足成千古恨，楷司令對自己也有些不明白了，當初爲什麼要投降鬼子，難道自己當時就是無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條麼？是不是跟管見橫尾大佐的幾句屁話有關，自己一廂情願地把管見橫尾大佐當成了知己，甘願爲鬼子效勞，人家鬼子把你當成了什麼，一條狗，甚至連一條狗都不如。

楷司令想到這裡，心裡比吃了蒼蠅都難受，楷司令自問投降了鬼子自己得到了

什麼，官做大了？沒有；發大財了？沒有；人身安全了？更沒有，動不動就會受到不同的鬼子軍官威脅，刀都卡到了脖子上，自己稍有不慎，腦袋隨時都有被鬼子砍掉的危險，地位連個童養媳的地位都沒有，起碼童養媳還是他們的一家人；自己的朋友多了麼，好像是多了，起碼多了日本朋友，可你拿人家當朋友，人家拿你當朋友麼？自己從前的生死朋友，比喻說魚頭，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不顧自己的安危，拼死相救，還有八路軍，八路軍待他楷司令不薄，可他楷司令都做了些什麼，與敵爲友，與親朋反目，恩將仇報，自己這還叫人麼？

楷司令都不敢深刻地反省自己，越反省越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魔鬼！

天已經完全地黑了下來，可龜田增雄鬼子的第六大隊還在一路尾隨魚頭他們，並沒有就此罷休的樣子。楷司令太累，實在不想在耗下去了，山家雀跟著老鷹打食，自己隨時都可能死在小鬼子的手裡，何苦呢？所以，楷司令緊走幾步跟上了龜田增雄，楷司令問龜田增雄中佐：“太君，天已經黑了，八路軍尤其魚頭很善於夜戰，我們是不是——”

楷司令話說到嘴邊，看到黑影裡的龜田增雄黑著臉，魔鬼一樣讓他感到恐怖，所以楷司令就沒敢把話說到底，說到了一半就收了回去。楷司令的話雖說沒有說到底，龜田增雄卻也明白楷司令要說什麼，龜田增雄一聲：“八嘎！”瘋狗一樣一瞪眼睛，楷司令老鼠見了貓一樣，一句也不敢坑了，什麼反應都沒有了。

八路軍善於夜戰，這個龜田增雄是知道的，在冀中他知道八路軍善於夜戰，就像這次圍殲魚頭八路，就是爲了避開夜戰，龜田增雄他才提議天黑前解決戰鬥，這一計劃理所當然地被旅團長秋治次郎認可，並作爲了這次戰鬥計劃。龜田增雄怎麼也沒想到魚頭在黃昏前就發動了突圍，時間就選在他們日本人開飯的時間，也是他們日本兵的警惕最鬆懈的時候，龜田增雄後悔被魚頭鑽了空子，讓他的這一完美的戰鬥計劃破了產，更讓龜田增雄感覺到魚頭的確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物。

龜田增雄大罵了楷司令一頓，楷司令再也不敢吱聲了，龜田增雄又覺得楷司令的提醒似乎很有道理，也確實是給他提了一個醒。黑夜裡八路軍依仗對地形的熟悉，以夜幕作掩護對他們發動進攻，尤其是小股的進攻，來無影，去無蹤，八路的游擊戰術龜田增雄在冀中的時候多次領教過，確實厲害，讓具有強大戰鬥力的日本人常是老虎咬蚊子有力使不上。

龜田增雄想到這裡，擡頭看看滿目無邊的黑暗，龜田增雄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因此，龜田增雄忽然命令：“停止追擊，就地休息，注意警戒！”

龜田增雄有了開飯那次的經驗教訓，當然不敢再麻痹大意了。

龜田增雄一聲命令，值日官立刻回一聲：“哈依！”

開飯時的麻痹大意，崗哨投放的少，位置佈置的較近使他們遭受打擊的一個原因，值日官爲此捱了龜田增雄幾個大大的耳光，值日官當然再也不敢麻痹大意了，這一次的警戒部隊明顯地增多，而且擴散到幾十米外。

鬼子駐紮下來了，端後的戰士許久沒有看到鬼子尾隨上來，戰士們好奇，就返回去看個究竟，看到鬼子駐紮下來了，偵察戰士立刻將這一情況報告了魚頭。一天被鬼子追趕，戰士們又飢又累，戰士們聽到了這一情況都眼盼盼地看著魚頭，戰士們不用說話，魚頭也知道戰士們是累壞了，都想停下來休息一下，哪怕一會兒都行。魚頭對偵察的戰士說：“你們回去密切注意鬼子的動向，一有情況立刻報告！”

偵察戰士回答一聲：“是！”

偵察戰士轉身跑走了，消失在黑夜中，魚頭對李作棟說：“命令戰士們就地休息，補充一下體力，一有情況，隨時準備戰鬥！”

李作棟回答：“明白！”

李作棟立刻傳達魚頭的命令，戰士們得到了休息的命令後，戰士們一個個就像久繃得弦，一下子鬆弛了下來，戰士們真得一步都不想走了，有戰士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拿出乾糧吃著吃著，炒麪還含在嘴裡，腦袋一歪就呼呼大睡了，一天一夜沒有閤眼，再加上與鬼子僞軍的一天一夜的戰鬥，真是太疲勞了。

戰士們的乾糧就是炒麪，炒麪是紅色的，這說明其中的高粱面居多，是高粱面摻雜著其他糧食的混合面，這樣的乾糧是膠東八路軍吃得最好的乾糧，這樣的乾糧拿著輕便，吃起來方便，隨時混著水向口裡按幾把就能撐飢，就能繼續行軍打仗殺鬼子。有的時候的乾糧就是炒糧食，沒有經過粉碎的糧食，或者就是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糧食。這一次，由於事先就得到情報，知道鬼子要掃蕩，軍民反掃蕩準備時間充足，所以這一次戰士們不用吃整粒的糧食，有炒麪吃那就是最好的了。

部隊停止了休息，騾馬隊原本是準備馬不卸鞍的，但魚頭考慮到鬼子已經駐紮下來，又有一連二連端後，警惕地監視鬼子，要讓騾馬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能繼續以後的戰鬥，如果沒有騾馬隊最搬運，這麼多的物資和鈔票單據，怎麼來承運，後果是不堪想象的。

魚頭命令李賀的警衛連看護戰士和渤海銀行的工作人員都要做到人不離馬，人不離鞍，一有情況，戰士們就可以立刻將鞍擡上馬背立刻就走。戰士們誰都知道，一直都被鬼子尾隨，想輕易地就甩掉小鬼子的尾隨追擊，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想明天還會有更殘酷的戰鬥發生，騾馬的體力保證更加重要，有戰士除了給騾馬草料吃以外，還偷偷地將自己的炒麪加在草料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