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李姑娘送來的。”
下午滷完雞子見時間還早，李菜菜便拉著小白裝了一隻雞和幾個雞蛋往縣城趕去，畢竟那孫夫人對她那麼好，咱也得有來有往不是。
孫府的管家早就跟這兩孩子熟識了，本想直接將他們二人帶去前廳，結果對方卻說還有事要辦，只將東西留下便離開了。
“這丫頭，好歹說個話再走呢。”裴素若看了看她送來的東西，又是開心又是無奈。
芍藥捂嘴笑笑，“夫人你這麼喜歡李姑娘，直接認作乾女兒豈不更好。”
“芍藥，”裴素若突然鄭重的盯著她，芍藥嚇得一激靈，以爲自己說錯話了。
“我怎麼感覺，你跟著我的時間長了，人變聰明瞭呢？對啊，直接認作乾女兒不就行了嘛，你說我咋沒想到呢！”
芍藥：“……”夫人，你差點嚇死我。
“娘，什麼乾女兒啊？”
孫空剛巧從學堂回來，斜跨了一個書包，額頭上還有些汗。
“你這孩子，又是跑回來的吧，瞧你一腦門子的汗。”
將孫空拉到自己面前，用手帕替他擦了擦額頭，“娘是說，想認李菜菜當乾女兒，你覺得怎麼樣？”
“乾女兒？”
意思是說，李菜菜以後是他大姐了是嗎？！老大終成乾姐姐，好呀！以後再有人欺負他，不用提他爹，也能有人幫他打回去了。
“很好啊，”孫空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淡定的點點頭，“不過爲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喏，這是菜丫頭送來的東西，說是她自己做的，聞著還挺香，你快去洗手來嚐嚐。”
“李菜菜來了？！”
比起吃的，孫空更關心的是後者，“她和小白一起來的嗎？他們人呢？”
“說是有事要辦，放下東西便走了……誒！”
話沒說完，孫空連背的包都沒來得及放下，直接轉身衝了出去。
應該還沒走遠。一邊往街上跑，一邊心裡默唸道。
……
孫空找到李菜菜和小白，比想象中的更容易。
出門往右穿過兩條小巷子，便到了東市，那裡下午也會有些攤販在賣東西，孫空推測著若是他們這個點來，很可能就會去東市辦事。
說沒廢多大工夫，主要是因爲他一到東市，便看到一羣人圍到一起，不知在幹什麼。
擠過人羣，孫空便瞧著一男子滿臉青紫的被壓在地上，背上壓著他的人，正是大力小白沒錯了。
李菜菜則扶著旁邊一個看起來很是瘦小的女子，皮膚很白，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但梳著一個婦人頭，一看便是嫁過人了。
“色狼，你要不要點臉？！大庭廣衆之下，對良家婦女動手動腳，明明長個人樣，卻是半點不幹人事！”
噼裡啪啦一通說，孫空被李菜菜的戰鬥力驚呆了……
旁邊圍觀的人也是指指點點，“這孩子可以啊，你瞧他將人揍的，也不怕人訛上他。”
“訛什麼訛，他又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起來倒是像個讀書人，怎麼能幹出這種事，真是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汪汪汪……”
旁邊經過的一條中華田園犬嗷嗷叫出聲來，罵誰呢。
“李菜菜，你們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叫我爹過來？”
孫空見狀也沒有置身事外，跑到李菜菜身邊問道。
“咦，孫空？你怎麼來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趴在地上的男人就叫道：“我什麼都沒幹，是那女人先偷我錢財，我讓她還給我她不還，什麼動手動腳，就她那模樣，倒貼我都不要。”
李菜菜鬆開那婦人的手，走到男人身邊，看了他兩眼之後，二話沒說，一腳直接踩到他臉上，“亂說話的人會爛舌頭的，你就不怕嗎？”
小白見那男人想反抗，手肘直接用力按住他的後脖頸，男人只剩下“啊啊啊”的亂叫。
“菜丫頭！”旁邊那婦人弱弱開口，顯然是有些害怕，怕那男人會訛他們。
“小姑你別怕，這是府尹的兒子，他爹會幫我們主持公道的，對吧孫空！”
見李菜菜盯著他，孫空終於能在李菜菜和小白麪前展現自己的重要性了，小眼睛瞪的賊圓，用力點點頭，“對！我這就去衙門叫我爹，你們在這兒等著！”
見孫空飛快離開，旁邊一個同樣書生打扮的男子陰陽怪氣道:“難怪這兩個孩子這麼囂張，原來是有府尹大人在背後撐腰，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話音剛落，那男子便一下子往前衝了幾步。
差點栽到地上。
“誰暗算我？！”
男子左手持紙扇，右手捂住頭上的帽子，轉過身一臉怒氣的看著自己原本站著的地方。
“暗算？”一胖婦人腰上幾個圍裙，擡起下巴，不屑一顧的看了那男子一眼，“老孃踹的，咋了？有意見？”
說話的人是豬肉鋪子的老闆娘，爲人豪爽，跟誰都聊得來，加上她家的豬肉賣的新鮮又足稱，大家都還挺喜歡在她家買肉的。
“你個娘們，真是……粗俗！”
那男子憋半天，憋紅了臉才憋出這一句。
李菜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白略有些無奈。
果然，這一笑之後，圍觀的人也都開始不客氣的大笑。
“我粗俗？！”那胖婦人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男子，“他做那下流事，人姑娘報官理所應當，什麼叫認識府尹大人就人心不古了，你問問在場的人，哪個不說咱們現在的府尹大人清正廉潔，只爲百姓做事？”
“就是，你還讀書人呢，連這點是非都分辨不了，還讀啥書啊，趕緊回去種地去。”
另一圍觀羣衆接話道。
“種地？種地的咋了，我種地的我都分得清好賴，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另一圍觀羣衆翻了個白眼。
“孫大人來了！”
不知是誰喊出這麼一句，圍著的人羣自動分開，剛纔叫嚷的那男子也趁機溜到一邊去了。
“李菜菜，怎麼又是你？們！”
孫睿還在忙案子呢，就被孫空拉著就跑，說什麼出大事兒了。
這兩孩子怎麼走哪兒，哪兒都出事……這業績……來的太快他也很爲難的好吧。
“孫大人，你可一定要爲我小姑姑做主啊！”
李菜菜跑到那婦人身邊，拉著她的手，一臉委屈的看著孫睿。
“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