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魔法學院每天都會有理論課,一週內每天的課程都是相同的。也就是說,一週只需要上一天理論課就可以。雙子學院自然也是如此。理論課的學習不是強制性的,有理論基礎的人完全可以不上課,但是都必須參加理論課考試。考試在每一年的年底舉行,根據每一科目的考試成績評級爲A級、B級、C級和D級。D級爲不過關,需要重修。C級爲合格,B級爲良好,A級爲優秀。考試過關的同學會拿到學校頒發的證書,證書上會標有評級。
藥科理論頒發的爲藥師證書,醫科理論班會頒發醫師證書。魔法師一般都是會煉藥和醫病的,這也是很多魔法師的謀生手段。要想在奧丁魔法學院畢業,這兩個證書是必須拿到手的。沒有這兩個證書,魔法再厲害也拿不到畢業證。但對魔法騎士沒有這個強制要求。
這兩個證書是十大魔法學院聯合頒發的,被所有國家和各方勢力認可,他們年年都會來這裡招聘藥師和醫師,但只要A級的。因此很多B級和C級的學生,有些魔法天賦不是很好,也會主動重修,希望可以拿到A級別證書,這也是他們的一個出路。可這個A級別證書不是那麼好拿的,一年只有不到十個A級證書發放。
醫師和藥師的證書只有十大魔法學校可以頒發,但是考試是聯合考試,也就是說任何人都可以來十大魔法學校參加考試,過關一樣可以得到十大魔法學校頒發的證書。奧丁魔法學院也是考試點之一。當然,十大魔法學校不會做奉獻社會、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這個聯合考試是要收取高額考試費的,平時學校也會印製大量的理論書籍售賣。不能進入十大魔法學校的學生都會瘋搶那些書籍,以便於能夠順利通過十大魔法學校的醫藥考試。
這些事情伊娃自然不知道,安其拉耐心的爲伊娃詳細的講解,拉著伊娃去上理論課。
默克插嘴道:“騎士最重要的是體術。學校對騎士又沒有理論課的強制要求,我們沒有必要去受那個罪。”
伊娃搖搖頭:“謂藝不壓身,知識學了是自己的,雖然學校對騎士沒有要求必須拿到這兩個證書,但咱們不能偷懶,學醫可以治病救人,學藥就更不必說了,就拿騎士丹藥來說,那對騎士的修煉有多重要你們比我更清楚。至於要不要去上理論課,那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
默克一股子慷慨就義的氣勢道:“既然我們選擇和你一起修煉,你去上理論課,我們自然也去。你們兩個呢?”默克回頭看向漢達斯和阿留斯。
二人一臉的不情願,可還是回道:“我們聽老大的。”
醫學科教室裡,老師抱著一個全身赤裸的木雕走進教室,木雕是一個男性,和真人一般大小,栩栩如生。一進教室,引起學生們的一片驚呼。伊娃也是面色緋紅,不敢擡頭。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從來沒見過赤裸的男性,這還是頭一次,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導師對這種反應早就習以爲常,每一屆一年級的學生都會經歷這個過程。他和那木雕一樣,毫無表情的站在講臺上,看著大家亂哄哄的討論著。
醫科導師年齡很大,是個白頭髮白鬍子的老頭。個子不高,身體很是瘦弱,嘴巴和耳朵被毛髮遮擋著,露著圓圓的鼻子頭。眉毛和兩側的頭髮連到一起。唯一露出來的兩隻眼睛瞇著,看不見眼球,讓你完全看不清他內心的世界。從那兩隻眼睛的弧度讓你感覺到他在微笑。
十分鐘過後,教室裡終於安靜下來,大家開始關注講臺上這個有趣的老頭。從進入教室放下木雕那一刻起,那老頭就完全沒有動過,讓大家有一種錯覺,他也是一句木雕。
醫科導師見大家安靜下來,終於開口說話了。
“醫者,未學醫先修德,治病救人爲樂,不可唯利是圖,謀財害命。這是我給你們的忠告。”醫科導師環顧了一下迷茫的學徒們,接著說:“你們爲什麼要學醫?”
“導師,我爲了能在奧丁魔法學院畢業。”
“導師,我爲了能夠被大國錄用,一步登天。”
“雪猴兒,你說說,你是爲什麼來學醫?”導師對雪猴兒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指了指雪猴兒,單獨點名讓他回答。
雪猴兒站起來,大大咧咧的道:“當然是爲了賺錢嘍,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導師搖搖頭輕輕地一聲嘆息,指了指坐在旁邊的伊娃道:“那個女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伊娃站起身來,鞠個躬道:“導師好,我叫伊娃,我學醫是要讓我的族人們免受病痛的折磨。”
導師聽了伊娃的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擺擺手,示意伊娃坐下,環視學生們,指了指伊娃道:“你們要向伊娃同學學習,學醫是爲了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每當你治好一個病人,都會有發自內心的自豪和欣喜。而不是純粹的爲了利益。以利益爲目的而學醫的,你們將是病人的災難。”最後的一句話,導師說話很用力。
“別開玩笑了,我們花了那麼多學費來奧丁魔法學院學習,然後回去懸壺濟世?難道讓我們喝西北風嗎?”
“就是,莫名其妙,我家裡爲我上學借了鉅額貸款,我去懸壺濟世,誰來幫我還債?”
學生們又是一陣鬧哄哄的共鳴。
導師無奈的搖搖頭,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理想很豐滿,可現實很骨感,奧丁魔法學院本就是爲了利益開辦學校,各大家族爲了利益互相爭奪優勢資源,各個國家爲了利益發動戰爭,在這樣的環境下,在這樣的教育體制下,怎麼可能教育出懸壺濟世的醫師呢?作爲一個醫者、一個導師,他必須這樣教育學生才能無愧於心,可他明白,自己的話在現實的洗禮下變得蒼白無力,甚至變得那麼滑稽可笑。頓時導師被一種無奈的滄桑感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