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唯一能夠想到不放棄啊
她拼命的使自己冷靜下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無法說忘記了,見此情景,對面的兩個男人神色各異。
也許殺了對方,是最好的選擇。妖美的少年側(cè)過臉,輕輕抿了脣,露出詭異的笑意。
他的力量隱藏的太深,自己竟然不能覺察清楚,也許已經(jīng)快要確定,這神秘的黑衣少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掙脫封印的獸神繼承者,未來的最大敵人。
孟酒酒搖了搖頭,她定定的望住昭蘇道:“那時候我以爲(wèi)你死了,我?guī)е@份愧疚活下去,我無法拒絕對你最後的許諾。我曾經(jīng)說過喜歡你,可是我無法欺騙自己,我對你是親人的喜歡?!?
昭蘇從未如此失態(tài)過,他的手無力的一放,掃過桌上的茶杯,支離破碎的聲音,徹底迴響在他的耳裡。
她怎麼可以如此殘酷,難道是因爲(wèi)那個男人的出現(xiàn)。
孟酒酒輕輕喚道:“哥哥?!边@一喚聲令青衣少年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直愣愣的望住那張動人的小臉。
她從來不叫自己哥哥,喜歡叫自己的名字,如今要分的界限分明瞭。
他深深地閉上眼,從來不會服輸,他會能她回心轉(zhuǎn)意。
短短時間內(nèi),數(shù)個念頭轉(zhuǎn)過,他站直身,緩緩走到孟酒酒身前,完美的輪廓像結(jié)了冰,略帶無奈的聲音嘆道:“酒酒,我們分開許久了,一見面就不用談那些煩心的事情。”
她緩緩擡起眼來,這麼久了,如果沒有遇到夜陵,也許她會再遇到孟朝曦這一天,不顧一切償還他的救命之恩。
那一次意外,是他擋住了子彈,用身體護(hù)住自己,她欠他一條命??墒撬粌H僅欠夜陵一條命,她還是真心喜歡上他,不想辜負(fù)他。
“哥哥……”她繼續(xù)輕輕的喚道,雙眼瀰漫著霧氣,愛情本來就是自私,她根本不想傷害這兩個人任何一個。
可是她被逼做出選擇的時候,她唯一能想到的不想放棄夜陵。
原來她早就淪陷了麼?酸澀的感覺越來越濃,讓她有些哽咽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起來:“對不起?!?
她只能自私一點(diǎn),墨玉般的眸子有種決絕的情緒涌動,也許以前會猶豫,這些天的遭遇讓她更勇敢一些。
昭蘇的臉色一黯,深色的眸子涌起一絲溫柔,淡淡道:“以後可不要找我哭鼻子,真的不是一時衝動。”
孟酒酒抿著脣,搖了搖頭,再次擡頭,明眸中再無一絲遲疑,堅(jiān)持道:“可是我唯一知道不能捨棄的就是他?!?
他自嘲的彎了彎嘴角,深處閃過一絲陰鬱,不過掩飾的很好,慵懶的笑聲動聽優(yōu)雅。
她轉(zhuǎn)過頭,在她說出這番話,最高興的那位爺就是夜陵。
她記得,道出那番承諾的時候,他一直反覆的摩娑著兩指。習(xí)慣性遇上煩心事,他就喜歡做出這個動作,速度的急緩,則是他的煩心程度,今兒個是孟酒酒見夜陵這麼快。
她記得,當(dāng)她對昭蘇說抱歉的時候,他終於像個孩子般得意的笑了笑,眼角上挑出迷人的風(fēng)情。
她記得,反正記得總是留意著那個身影,她好像習(xí)慣這個人的存在,刻入骨血的熟悉。
他的吻帶的入侵的力量,一點(diǎn)一點(diǎn)滲透自己的防備。原來真的想清楚以後,她終於清醒了。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徹底和昭蘇劃清界限,夜陵是一個割捨不了的存在,特別到自己無法再躲避。
原來一旦說出來,她可以那麼平靜的感受到心裡冒出來的無數(shù)溫暖。
孟酒酒對著夜陵緩緩伸出小指尖,向前勾了勾。
夜陵心領(lǐng)神會,同樣伸出小指尖,向前勾了勾,兩人同時彎曲,然後同時豎起大拇指隔空印了一個章。
這個藏在桌下的小動作悄悄進(jìn)行著,她終於給出確切的答案,而他終於等到她不願意逃避的那天。
孟酒酒你還是這麼幼稚,想出蓋章的方式。
昭蘇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門外,回過頭看了很久,手上的戒指鑲嵌的寶石顯現(xiàn)著一個字,羅。
斜陽緩緩落下一片餘暉,高貴慵懶的王者染上刻骨的獨(dú)孤,薄薄的脣角毫無血色,緊緊呼吸一口氣,對著戒指的聯(lián)絡(luò)信號道:“羅,收集了多少碎片了?”
羅偏孩子的嗓音對上自家王上,恭敬回道:“王上,屬下只收集了兩片,剩下兩片得知了下落,一片在騰蛇王的妹妹手裡,另一片在白虎王領(lǐng)地?!?
羅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昭蘇不同於以往頗顯沉重的聲音道:“我會去找蘭明。”不光去找蘭明,他還要告訴騰蛇王一個大秘密。
他們祖先封印的那位存在破封而出,他原本是想靠聖劍的力量奪取那位存在的獸魂。
每位獸人都擁有獸魂,賦予各種能力,普遍是擁有變身爲(wèi)本體的能力。獸王的獸魂被賦予的便是法術(shù)。
他不想再等下去,要提前毀滅那位,那怕是與虎謀皮,他也心甘情願,陰鬱的身影映照在地面。
妖精一樣的容顏,緩緩揚(yáng)起殘冷的笑意,既然時間會改變一切,他就殺了那個男人後,再來喚回酒酒的心意吧。
林學(xué)一直保持木頭人狀態(tài),不說活外加面無表情,替懷抱中的小猴子不斷順毛。直到對面三人走了一人,他才鬆了口氣。
它不斷的把頭往林學(xué)身上伸,突然感到林學(xué)的移動,主人往旁邊挪了挪,用胳膊碰了碰那個一臉掩飾不住笑意的少年。
夜陵回頭,見到林學(xué)那張放大的菊花臉,在他眼中笑的確實(shí)燦爛的像朵盛放的菊花。
孟酒酒兩眼發(fā)光,看著對面鬼鬼祟祟的林學(xué),他靠近夜陵的時候,還偷偷看了她一眼。
林學(xué)湊近夜陵道:“女人一定要早點(diǎn)屬於自己,免得她跟別人跑?!?
他可憐兮兮的指了自己,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我就是沒有做到這一點(diǎn),害的心愛的女人跟別人跑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道:“你知道女人屬於男人的方式,到時候不要心軟?!?
原本夜陵想直接推開林學(xué),聽到他的言辭,有些驚訝以後,皺眉細(xì)細(xì)思量了一會,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下頭。
“好,乖徒兒就交給你了?!绷謱W(xué)拍了拍手,故意大聲道:“酒酒,我?guī)惆菀娔阏嬲膸煾?。?
蒼玄,你真是狠心,非得我?guī)砟愕睦^承人,才願意讓我見你最後一面,取出懷中的黑木鑰匙,上面雕刻著玄妙的咒印。
“小徒兒和夜陵小子,站在我身旁,至於阿飛留在家裡。”夜陵和孟酒酒站到林學(xué)身旁,相視一笑。
小猴子激烈抗議,在林學(xué)含有深意的一望後,只好乖乖的低下頭,它不去就是了,主人真小氣。
林學(xué)笑吟吟的笑道:“開啓契約之匙?!蔽兆∑跫s之匙,拉開纏繞在上面的一根紅線。
身前一股黑色氣流瘋狂旋轉(zhuǎn),孟酒酒看見夜陵立刻拉住自己的手,他和她捲入裡面。
林學(xué)緊緊的握住它,並沒有被黑色氣流席捲進(jìn)去,一切安靜下去後,他晃了晃手中的黑木:“你還不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完成你的心願?!?
黑色的木頭上面雕刻的咒印,每一個文字漸漸浮現(xiàn)又隱退,經(jīng)過一段時間完全消失,地面多了一個曼妙的少女身影。
她冰冷的眸子望住林學(xué)含著難得的暖意:“阿學(xué),我知道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林學(xué)呆愣愣的望住,那個她身前殘留下的一段幻影,玄兒好久沒見了,他緩緩伸出手想要撫摸那張清冷熟悉的臉,穿透幻影以後,脣角不可仰止的流出一絲鮮血。
她還是那般無情對待自己,林學(xué)靜靜聽的她所謂的勸慰,她不後悔,他亦是不後悔。
靜靜的笑著,彷彿她還活著一樣,緩緩道:“好,玄兒?!蹦阏f的,不管對的還是錯的,我都願意去做。
蒼玄的幻影料到他說的話,回道:“阿學(xué),不要忘記你最好許下的承諾。”幻影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那個男人愣愣的走過來,站在她站立過的地方。
“玄兒,你還是不懂,男人是最會說謊的生物。”我怎麼可能忘記你,我怎麼可能去尋找所謂的幸福,我的幸福一直在你身上,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呀!
小猴子圓溜溜的眼睛頓時水汪汪,主人失神的神情那般失意,他又再次流血了,本來他強(qiáng)行提高壽命,就多次損害了身體。
夜陵和孟酒酒捲入契約空間內(nèi),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周圍光禿禿的一切。
夜陵皺了皺眉,根據(jù)傳承的記憶瞭解到,契約空間,是契約整個空間內(nèi)的生物才能生效,那麼這個空間空無一物。
又何來的契約生物?不對,一定有,契約空間內(nèi)不可能沒有活著的契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