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蓓蕊將花盆端起來,舉到了金堇之的面前,得意地看著雲(yún)朵朵,那目光似乎再說,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金堇之沒有說話,走到金夫人的身旁,幫他母親掖好了被子。
雲(yún)朵朵注意著金堇之的動作,心中惴惴不安。
【堇之哥哥,會不會相信他表妹說的話?】
【畢竟,他們是有一些血緣關(guān)係的?!?
【而且,花盆裡面的土確實(shí)是溼的,聞味道也能聞出來是我倒了的湯藥?!?
【他……會趕我出去嗎?】
雲(yún)朵朵忐忑地看著金堇之,兩隻小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她的心中很亂,想聽一聽金堇之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什麼都聽不到。
雖然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她既害怕又期待著,想看金堇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yīng)。
“大膽!你敢污衊……”
原本跟著管家去給雲(yún)朵朵拿被褥的阿香,聽到動靜,衝了進(jìn)來,她走到雲(yún)朵朵的面前,擋在了她和尋蓓蕊之間。
阿香是宮裡的人,平日裡沒少處理教訓(xùn)宮女太監(jiān),生氣的時候,身上那凌厲地氣質(zhì)嚇得尋蓓蕊後退了兩步。
她哪裡見過如此有氣勢的下人。
“阿香姑姑……”
雲(yún)朵朵扯了扯阿香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咱們,出去吧,別打擾了金夫人休息?!?
雲(yún)朵朵輕聲說道,隨後站起來,低著頭耷拉著腦袋準(zhǔn)備往外面走。
走到金堇之身邊的時候,雲(yún)朵朵停下了腳步:“堇之哥哥,我先回宮了?!?
“不打擾金夫人休息了。”
“明日,我會讓太醫(yī)院和尚藥局的人送些藥過來?!?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金夫人。
【希望,金夫人明天能好起來?!?
“很晚了,外面太冷,別回宮了,今晚就在府上住下?!苯疠乐?dāng)r住了雲(yún)朵朵。
“冬兒,帶公主回去休息吧?!?
金堇之拽下身上的披風(fēng),披到了雲(yún)朵朵的身上,示意冬兒帶著雲(yún)朵朵和阿香去休息。
雲(yún)朵朵有些驚訝地看著金堇之,沒想到他什麼都沒有問自己。
尋蓓蕊看到這場面,恨的眼睛要滴出血來。
“表哥,你爲(wèi)什麼不把她趕走?。?!”
【這幾日都是我守在姑母的身邊服侍,可不能讓她搶了功勞!】
“朵朵不會那麼做的?!?
雲(yún)朵朵聽著身後的說話聲,心裡有一股暖流流淌在心間。
“表哥,我親眼看到的,這天殺的給姑母下藥!”
尋蓓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金堇之,不明白爲(wèi)何他要對她百般維護(hù)。
“朵朵不過是個孩子,你爲(wèi)何要抓著她不放?”
金堇之罕見地語氣不悅,皺著眉看著尋蓓蕊。
尋蓓蕊楞了一下,她比雲(yún)朵朵大了好幾歲,她也從來不會和小孩子計(jì)較置氣。
只是,今日見到雲(yún)朵朵的時候,她沒來由的,產(chǎn)生了一種危機(jī)感。
尋蓓蕊說不過金堇之,又鬥不過雲(yún)朵朵,氣得一跺腳,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
尋蓓蕊咬緊了嘴脣,氣得胸膛起伏不停,她身旁的丫鬟站在一旁,不知該怎麼安慰。
“早知道,白天就不睡覺了,連府上來了人都不知道?!睂ぽ砣锇脨赖卣f道。
夜裡,尋蓓蕊陪在金夫人的身邊照顧,白天補(bǔ)覺。
“小姐,金府有人照顧金夫人,奴婢看,小姐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
丫鬟心裡其實(shí)想的是,府上有人照顧金夫人,自家小姐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要拉著自己日夜顛倒,睡不好覺。
“那丫頭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尋蓓蕊這才覺得疑惑奇怪,她來過幾次金府,但是從沒有見過那個小丫頭。
“小姐,那可是金府的貴客?!?
“貴客?”
“一個黃毛小丫頭,也能算是貴客?”
尋蓓蕊十分的不以爲(wèi)然,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甲。
“奴婢不敢說,怕說出來嚇著小姐?!毖诀哂行┆q豫,剛纔尋蓓蕊那般得罪公主,怕是公主繞不了她。
“嘿呦,你儘管說,還怕嚇著我,你快說出來嚇?biāo)牢野桑 ?
尋蓓蕊翻了個白眼。
“到底是誰家的小姐?”
“姓雲(yún)?!?
“雲(yún)?國姓?”
尋蓓蕊眼皮一跳,金府在京城的地位已經(jīng)很高了,若說是金府的貴客,那可能是地位極高的人。
“是皇室的人?哪個親王府的郡主?。俊?
尋蓓蕊琢磨著,哪個親王府的有一個七八歲大的女童。
“不是,親王府的?!?
丫鬟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她在心裡直嘆息。
【哎,小姐什麼時候能瞭解瞭解當(dāng)下京城的情形??!】
【整日悶在屋子裡面彈琴唱曲,兩耳不聞窗外事,連皇親國戚都不認(rèn)識幾個?!?
【京城有名的那幾個大家閨秀,哪個不是攀龍附鳳的,希望給自己找個好姻緣啊?】
【偏偏,小姐是個一根筋的,認(rèn)準(zhǔn)了濟(jì)北王小金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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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濟(jì)北王哪裡曾正眼瞧過她,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難不成是郡王府的嫡女?”
丫鬟繼續(xù)搖頭。
“害,那就是個宗室的孩子嘍,不過是個落魄戶,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就說嘛,連個儀仗隊(duì)都沒有,孤零零的就帶了個侍女,能有什麼大來頭?”尋蓓蕊滿不在乎地冷哼道。
“不足爲(wèi)懼?!?
“是,公主,九公主……”
尋蓓蕊一下子從凳子上跌坐了下來,嘴裡的茶水噴了一地。
“什麼?!”
“你,你再說一遍?!”
“是南陽唯一的九公主?!毖诀咴俅未_認(rèn)道。
“傳聞,如今的瑞王在九公主剛出生的時候,日日陪在九公主身邊給她念話本兒聽?!?
丫鬟在一旁給尋蓓蕊普及京城坊間的傳聞。
“陛下,更是給九公主賜了封號和封地?!?
“總之,小姐,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受寵?!?
【完了,完了,剛纔,她可是對南陽唯一的公主,大不敬了……】
【如是父親和母親知道了,非得打死她不可!】
“還好公主大度,剛纔並沒有責(zé)怪小姐?!?
“可是,小姐也看到了,公主身邊的那位姑姑,看起來可不像是個好惹的?!?
“哎,小姐,您自求多福吧……”
丫鬟嘆了口氣,她家小姐要是被罰了,她肯定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