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個胖乎乎,有些憨憨的,走起路來晃來晃去的三皇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高的少年。
雖然談不上是十分的瘦削,手臂和肚子上也有些肉肉,但是絕對不是從前的那個大胖子了,只能說是現在是稍顯富態。
這纔是蠱蟲被清除乾淨了之後,三皇子該有的正常的身形。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雲亦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如今看上去也是一個翩翩富家公子的樣子了,只是看上去,怎的這麼黑?
“三皇兄,你這是去,挖煤礦去了嗎?”
【這膚色,掉地上都找不著!】
“皇妹說笑了,害,都是母妃,非要讓你皇兄我讀論語背孔子。”雲亦書一臉的委屈。
“你說,你皇兄我是那塊料嗎?”雲亦書挑了挑眉毛。
【呃,你這話問的,我該怎麼回答是好?】
【你可是能背出“春宵一刻值千金,絕知此事要躬行?!?、 “但使龍城飛將在,六宮粉黛無顏色?!边@樣詩句來的奇才啊!】
“你皇兄我啊,都和母妃說了,不是那塊料,你說說還費那勁兒幹啥?”
“你說是不?”
雲朵朵點頭如搗蒜,隨即又覺著不對,連連搖頭。
“母妃哪裡聽得進去,就罰你皇兄我日日在大太陽底下跪著,在大太陽下背論語,天天子曰子曰的,要是背心不下來就不讓人吃飯?!?
“哎,你說或,這不,日子久了就成了這副黑乎乎,黃不拉幾的模樣了?!彪呉鄷珠_嘴笑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格外的耀眼。
怪不得有些日子沒見三皇兄了,原來是因爲不好好背書被罰站了呀!
“皇妹這是要去看堇之他們?”雲亦書看著雲朵朵走路的方向。
“嗯!”雲朵朵點頭。
“走吧,皇兄和你一起去。”雲亦書一把抱起雲朵朵,一邊逗著她樂,一邊往偏殿走。
“本皇子,也是許久沒見那位冷臉的堇之仁兄了?!?
二人很快便走到了偏殿。
“堇之哥哥!”雲朵朵的聲音奶奶的,如春風拂面,十分的好聽可愛。
“朵朵?”
金堇之見進來的是小小的一隻雲朵朵,很是高興,他的頭腦和神智已經清醒了不少,身上的腫脹也不似昨天那般嚴重了。
“臣,參見三皇子。”金堇之起身想要行禮。
“害,你費那事幹啥,我們都這麼熟悉了,用不著行禮?!彪呉鄷鴶[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行禮。
雲亦書將雲朵朵放在了地上。
“堇之哥哥,你好些了嗎?”雲朵朵走到金堇之的身邊,戳了戳他的腿。
“還疼嗎?”
“已經不疼了?!苯疠乐畵u了搖頭。
“今天感覺好多了。”
薛得意看著三人歡聲笑語的樣子,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哼,當我不存在啊!】
【都是來看金堇之的,我也是傷患好不好?!怎麼就沒人來看看我呢?】
雲朵朵無意中聽到了薛得意的話,她轉過身,笑瞇瞇地看著薛得意,“你好些了嘛?”
薛得意楞了一下,隨即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切,老子早好了!”
幾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只見來人是趙忠全和幾個太監跟班。
“呦,小公主也在呢!”趙忠全行了一禮。
趙忠全看到原本白胖白胖細皮嫩肉的三皇子云亦書,如今成了這副瘦高瘦高的黝黑少年模樣,一時愣住了。
“這是,這可是三皇子?”
“嘿呦,可不得了,老奴早就說過,三皇子長大了之後啊,那一定是一表人才,芝蘭玉樹??!”趙忠全轉了個圈去看雲亦書,拍著手讚不絕口。
雲朵朵的嘴巴張了張,很是詫異,【老趙,您怎麼誇的出口呢?】
【呃,芝蘭玉樹,好像和三皇兄不怎麼搭邊……】
【要是虎背熊腰嗎……】
【呸呸呸,哪有這麼說自家哥哥的!】
“嘿嘿?!彪呉鄷α藘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趙忠全看著金堇之和薛得意,“兩位公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謝趙公公記掛?!苯疠乐蜌獾馗兄x著。
“陛下讓老奴來傳信兒,等你們傷好了之後,便可出入自由,可以留在公主身邊,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府上居住?!壁w忠全複述著那日雲北夜的話。
【出入自由?】
金堇之和薛得意對視了一眼,感覺這旨意來的有些突然。
金堇之略微思索了一下,【想必是此次他們二人受傷,攸關性命,陛下擔心若是朝中重臣的孫兒死在宮裡,這悠悠衆口怕是難管。】
【況且,他還好說,薛得意可是三朝元老左相薛廣進的獨孫,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那左相一派,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奧,對了,金夫人和金將軍已經回到金府了。”趙忠全補充道。
金堇之的面上有一閃而過的喜色。
金家鎮守北疆多年,又手握重兵,五十萬鎮北軍可不是鬧著玩的。
陛下猜忌忌憚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金家滿門都是忠烈,把人都扣在宮裡,不讓人家一家子老的少的團聚,也著實是寒了大臣們的心。
“多謝陛下?!苯疠乐⑽㈩h首。
雲朵朵看著金堇之的反應,【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哎,也是,自己的家裡人一直被皇帝爹爹扣在宮裡頭,擱誰誰不鬧心?。俊?
【只是,以後,堇之哥哥就不在宮裡陪著自己了嗎?】
她有些失落地看著金堇之,【小哥哥要走了嗎?】
【哎,也是,他們已經在宮裡陪著自己很久了,也不能讓他們一直住在宮裡呀!
【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
灰濛濛的天空正下著雨,淅淅瀝瀝的,從昨天夜裡一直下到今天白天,沒有停,彷彿是在低聲地訴說著什麼心事。
北涼皇室大殿內,陳淵正低聲對百里吟風說著什麼。
“銘文又睡在南妃那裡了?”百里吟風的聲音透著不滿。
百里吟風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這女人,真是狡猾奸詐!”
正說著話,百里銘文走了進來。
“父王,父王錯怪孃親了。”
“外面還下著雨,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