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在旁邊看著, 不得不說,徐程程一句一個老東西,雖然聽著粗魯, 但是確實挺過癮的, 若是問這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喊奶奶,當真是惡性死人了。
孫女問奶奶喊老東西的,徐老太敢說, 十里八村都找不出來一個, 她氣的直哆嗦,指著徐程程的鼻子,“你……你你個不孝的的東西!”
“啪”的一聲, 徐程程伸手猛的一拍,下了十足的勁兒的, 厲聲,“別亂指。”
徐老太被氣的不行, 卻不是徐程程的對手,到底是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人,她回頭看向自己幾個看熱鬧的兒子和兒媳婦, 罵罵咧咧, “你們都是死人啊!沒看到我都要被這不孝的東西氣死了, 還不來幫忙!”
徐衛兵是徐老太的大兒子, 因爲家裡兄弟姊妹多, 他又是老大, 所以一早就輟學了,剛好趕上了好時機,徐衛兵膽大細心,一路爬到了這個位置,直到前兩年在政策改變了以後,他被調回了太鬆縣,不過正是因爲掉回來了以後,他雖然事業上沒有在進一步,但是卻離徐家近了不少,徐衛兵一個人的存在,更是照顧了整個徐家,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當徐家的人知道徐衛兵被抓進去了以後,當時天就跟塌下來了一樣,不過幾天以後,這徐衛兵的幾個兄弟姊妹,就各自打起來了小主意。
徐衛兵一直是老徐家的驕傲,徐家村裡面只要提起來徐衛兵沒有一個人不豎起來大拇指的,但是正是因爲這樣,多年以來,徐衛兵的幾個兄弟被壓的死死的,以前是要指望著徐衛兵,那是沒得辦法,要小意討好,如今徐衛兵不在了,他們雖然驚恐,但是驚恐以後卻是高興了,頭頂上的那座大山終於沒了。
所以,這次徐老太來喪禮上鬧事,他們這些兒子媳婦也都是跟著看熱鬧,到時候的好處的,他們在出手就行,卻沒想到,這一開始徐老太就開始喊他們了。
這會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這羣精明的人怎麼會趕著上前。
徐老太的小兒子徐衛元正是她疼在心尖尖上的,雖然徐衛元不成器,但是有一點不錯,那就是知道他媽在,他就是他們家的小霸王,他把這一點看的很清楚。
所以,徐衛元在怎麼在外面混吝不濟,在外面還會跟他媽一條心,徐老太使喚不動別的兒子和媳婦,徐衛元卻是聽話的很,聽到徐老太一招呼,他立馬往前一站,囂張的很,上來就要拽徐程程的頭髮,“你個死丫頭,沒見到長輩嗎?”
徐程程反應的很快,徐衛元上前的時候,她立馬把頭一偏,躲開了徐衛元的動作,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安安,一直都關注在這一片兒的動作,在發現徐衛元的動作的時候,她立馬上前一步,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擒住了徐衛元的手腕,空氣中安靜了一瞬間,“啪”的一聲,徐衛元伸手要使壞的那隻手腕立馬軟噠噠的垂落了下來,接著就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安安笑瞇瞇的看向徐衛元,“手還賤嗎?”
“要是還賤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另外一隻手也送給我?”,安安說這話的時候,至始至終都沒有垮臉,更沒有生氣,相反,她都是一臉笑意。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是一陣抽氣兒聲,紛紛的打了一個寒顫,誰都沒想到看著乖乖巧巧,笑意盈盈的一個小姑娘,出手就這麼狠,直接把徐衛元的手腕被掰斷,還笑著說出這種話來。
一時之間,大家夥兒看著安安的眼光也有些異樣。
徐程程感激的撇了一眼安安,她這幾天沒怎麼好好吃飯,也沒好好休息,所以身上也是沒勁兒的,若是安安不幫忙的話,她也可以自己上,不過比較吃力罷了。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抱著手腕直打滾的徐衛元,“孬貨,滾!”,就只有三個字,卻把徐衛元罵的面紅耳赤的,徐衛元是徐老太的老年得子,仔細算起來,比徐程程也大不了幾歲。
這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被人當衆嘲諷,還是被比他小一輩的晚輩來嘲諷,自然是臊的不行,只是這會卻不止臊意了,他手腕動不了,疼的鑽心啊!
徐衛元也顧不得面子裡子,齜牙咧嘴的嗷嗷叫的厲害。
旁邊的徐老太看到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小兒子,被人直接扭斷了手腕,這哪裡得了啊!當即捅了馬蜂窩一樣,叉腰就罵,“你個小賤□□,對我們家小阿元做了什麼?你快些把手腕在按回去,不然就賠錢!”
徐老太說賠錢的時候,那當真是理直氣壯的,吐沫星子都亂飛的那種。
聽到賤□□三個字的時候,安安臉上的笑意立馬垮掉了,她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一條臭襪子,當著衆人的面塞到了徐老太嘴裡,“你嘴巴太臭了,要洗洗!”,用什麼洗,當然是用臭襪子洗了。
接著,她話鋒一轉,笑瞇瞇的從口袋裡面摸出來了兩張大團結,扔到了徐衛元身上,“二十塊錢打一次。”,說著頓了頓,仔細的打量著徐衛元,接著道,“你還有兩條腿,加一條胳膊,也就是還有六十塊錢的賺錢機會,這機會你要不要呢?”
安安說話的時候,輕飄飄的,就跟她扔大團結一樣,薄薄的兩張大團結從徐衛元的頭頂上砸了下來,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比打他一頓還難受。
徐衛元雖然是個混小子,但是打他記事開始,老徐家的條件是真的不錯,不說和富人比起來,他基本沒爲花錢愁過,缺錢了就去徐老太面前說兩句好話,不說一張大團結了,五六塊肯定有的,足夠他出去瀟灑的請人下一頓館子。
所以,徐衛元還真不差這二十塊,更不用說,被人打斷胳膊,打斷腿,二十塊錢買一條,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這會也不嚎了,眼眶猩紅的瞪著安安,咬牙切齒,“小□□,拿著你的臭錢快滾。”
聽到小□□三個字,安安的臉色又變了,這回可不是臭襪子了,她直接從衣服口袋裡面摸了摸,摸出來了巴掌大小的一個辣椒水瓶子,在大家都有些疑惑安安拿出來的是什麼東西的時候。
安安直接擰開了辣椒水瓶子的蓋子,捏著徐衛元的下巴,嘩啦啦的倒了進去,“洗洗你這臭嘴!”,這辣椒水特別辣,剛揭開蓋子的時候,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嗆人的味道。
更不用說倒到了嘴裡面,對待徐衛元,安安的動作還真有些粗魯,她倒辣椒水的時候,一不小心嗆到了灑到了徐衛元的鼻子裡面。
徐衛元眼睛瞪的大大的,眼淚水直接往外流,那是辣的和嗆的,他瘋狂的掙扎,不停的揮舞著還完好的一條胳膊,安安笑瞇瞇道,“在動,把你另外一條胳膊也卸掉。”,頓了頓,“畢竟,我不差錢!”,一條胳膊二十塊,挺劃算的。
徐衛元不明白,面前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爲什麼這麼大的手勁兒,白生生的下手捏著他的下巴的時候,他還真就掙扎不開了。講真,被安安這一威脅,徐衛元也不敢掙扎了,他想要扭頭向自家老母親和兄弟求救,但是那一個下巴卻被安安給死死的擒住。
他唔唔,“媽……媽!救命啊!”,明明才短短的幾個字,他說了半天才說出來。
徐老太看到自家兒子被這般欺負,當真是心疼的要死,想要動彈,卻被徐程程給拽住了,連個胳膊都擡不起來,徐程程對付不了徐衛元這種大男人,但是對待一個幾十歲的老太太還是綽綽有餘的。
李靜躍在旁邊幫襯著,一把攔著了徐家的另外一夥人,就這,還不忘招呼他請來幫忙的那些人,把徐家的人給團團的圍住了。
原本氣勢洶洶的徐家人,這會跟鵪鶉一樣,尤其是徐衛兵的幾個兄弟,呵呵!和自家婆娘挨的近近的,生怕李靜躍招呼的人,往他們身上就開揍。
李靜躍知道今兒的怕是有場硬仗要打,請人來幫忙的時候,特意請的那種壯漢,瞧著就兇神惡煞的那種,這一下子就把徐家的另外人給唬住了。
徐老太和徐衛元兩個勢單力薄,唯獨剩下一個徐二寶,徐老太一口吐掉了嘴裡面的臭襪子,還不忘指揮徐二寶,“二寶,你瞎啊!還不過來幫忙。”
這徐老太罵徐二寶當真有些冤枉了,徐二寶在怎麼成熟,趨利避害,他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啥時候見過這種陣仗,頓時被嚇傻了。
聽到他奶喊他,好不容易會回過神來,卻不是去給徐老太幫忙,而是拔腿就跑,顯然把這一羣人給放棄了。
徐程程看到這裡,冷笑,“看來老徐家的種,當真是一脈繼承的。”,徐衛兵是這樣,遇到危險就把家人推出去,而到了徐家的叔叔嬸嬸也是,一遇到危險,恨不得往門縫裡面躲。
至於徐二寶就更直接了,人家連看都不看一眼徐老太,拔腿就怕,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說。
不知道怎麼的,看著徐二寶那胖胖的身子,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大院兒,甚至連鞋子都跑掉了一隻,安安看到了想笑,她調侃,“程程,這徐家專門出縮頭烏龜。”
“幸好你姓李,不是姓徐,不然要被這一羣窩囊廢給連累了。”,安安平時的時候話不多,但是毒舌起來,當真是讓人稀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