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毅這人自己沒有接觸過，卻多少是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的，比如這人感情史混亂，私生活不檢點，還有男女通吃等等，這些事情在娛樂圈雖然不驚奇，但是他如今突然這麼熱情的幫何睿幾人，總叫人難免往不好的方向想。

章沫無奈的嘆息，林虎這樣子明顯是想多了，他覺得何睿他們是貢獻了什麼才和羅毅達成這樣的交易的。

“別胡思亂想了，羅毅就是純粹好心氾濫了。”

章沫當然不可能告訴林虎實情，雖說林虎不會做出不利於肖蕭的事情，但是他整個人目前屬於橙藝，假如有一天肖蕭和橙藝處於對立面了，自己多嘴的話將會成爲別人攻擊肖蕭的有力武器。

“切。”

林虎見章沫嘴很嚴實，不屑的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反正羅毅不是個好人，他只是出於好心提醒一下，不聽的話也怨不得他了。

辦公室的門就在這時“咔噠”一聲從裡面打開了。

林虎瞬間看過去，林非凡揉著自己的手走了出來，眼神陰騭，嘴角還帶著冰冷血腥的笑容。

他掃了一眼林虎，最後將目光落在章沫身上，林虎下意識的移了移身體稍微擋了擋章沫。

章沫清透的眸子平靜的對上林非凡的視線，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林虎對視了將近十秒的時間，林非凡心裡倒是對這個傳聞中的藝人殺手有了一絲興趣，能夠看著自己幾秒，臉上卻毫無迷戀和恐慌的人很少，女人更少，這個章沫他記住了，成功的引起了他探索的興趣。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好好，那非凡你有事就去忙吧！”

林虎迅速接話，完全一副恨不得立馬讓林非凡趕緊離開的樣子，他的眼睛不斷的朝辦公室裡瞄去，心裡有些著急和不安，不知道李念怎麼樣了？林非凡不會對李念動手了吧？林非凡一個男人對女人動手？

他在林非凡還沒有走遠的時候還不敢進自己的辦公室，只能在心裡瞎想。

章沫的目光隨著林非凡的背影遊移到走廊拐角處。

林虎幾個大步衝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章沫擡腳也要進去，手機鈴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她掏出手機一看，凌堯？

“馬上中午了，你要回來吃午飯嗎？或者我給你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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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的那瞬間，凌堯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他的聲音讓章沫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如同他的爲人，穩重、有安全感。

“我——”章沫剛張嘴要說話，就被另一頭林虎的喊聲打斷。

“章沫，快進來，我們需要送李念去醫院了。”

電話那頭的凌堯拿手機的手緊了緊，醫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章沫連忙大步進了辦公室，一進去整個人就愣住了。

地上流了一灘的血，李念倒在地上雙眼緊閉，臉色呈死灰色，臉上幾個紅紅的巴掌印，脖子上還帶著掐痕，額頭的一塊兒破了，鮮血直冒，地上的血顯然是從她頭上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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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傻愣著幹什麼？跟我一起擡下去送醫院。”

林虎有些緊張，人是在他的辦公室出現問題的，公司不會拿林非凡怎麼樣，但是不一定會放過自己。

章沫一怔，不是應該叫救護車來嗎？林虎是怕事情驚動的人太多造成不好的影響？他是怕李念會連累到公司的聲譽，會連累到林非凡，會連累到他自己？

她的心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涼意，活生生的人命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算什麼？在大燕國皇權至上的時代，雖然有殘酷的刑法，但是叫她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她還是接受不了。

最後，忍著心裡的不適感章沫還是跟林虎擡著李念走樓梯坐林虎的車去了醫院。

“真是個畜生，算什麼人，他這種垃圾早晚得涼。”

在車上林虎不再掩飾自己對林非凡的厭惡，破口大罵。

“公司高層已經開始培養下一個林非凡了，不過是一個爲公司賺錢的機器，有什麼可豪橫的，他可以，別人也能行，這些年公司爲了培養他付出了那麼多心血，爲他擦了多少次屁股，他還這麼猖狂，真的是在娛樂圈混久了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章沫扶著失去意識的李念坐在車後座上，李念的頭上依舊在流血，鮮血流下一滴滴的滴到了章沫白色的半袖和淺藍色的牛仔褲上，她對林虎的話置若罔聞，臉上籠罩著一層肅殺之氣。

賺錢的機器？那何睿他們幾人假使有一天也紅了，如果不是自己獨立乾的話，遲早也會淪爲橙藝的工具，林虎說的話是事實，但是事實好不動聽，章沫覺得耳朵疼。

林虎透過前面的鏡子看了一眼後面沉默不語的章沫，看她一臉嚴肅，有些清冷的模樣，只以爲她是被剛剛的事情嚇到了，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都被嚇到了，章沫一個女孩子害怕也是應該的，他並沒有多想。

他撥出了幾個電話，安排了人去處理自己辦公室的後續，還有刪除公司走廊裡的監控，林非凡暫時還不能有任何負面消息爆出，所以李念受傷的事情不能被人知道。

章沫跟在林虎身後，眼睜睜的看著渾身是血的李念進了急救室。

“她會沒事的。”

林虎的話也不知道是說給章沫聽的還是自我安慰，他讓章沫留在急救室門口等著，自己去繳各種費。

凌堯趕到的時候章沫正低著頭坐在急救室門口走廊裡的長椅上，她渾身瀰漫著一陣落寞寂寥的感覺，凌堯呼吸一緊，他看到章沫身上的一大片血，像一朵炸裂開來的紅色的刺眼的花。

“你怎麼了？”

章沫被一隻大手扯了起來，她這才發現凌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跟前，他的聲音有些急切，銀色邊框的眼鏡下的眼睛裡閃過抹不易被人察覺到的擔憂。

“身上哪裡受傷了？爲什麼會流血？”

“不，不是我的血，是別人的，我送同事來醫院。”

章沫許是感受到了他的關心，立馬解釋。

凌堯聽了章沫的話，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冷靜了下來，又恢復成了以往的那個斯文優雅，成熟穩重的他。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安靜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