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醒過來了?”
劉遇下是第一個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看見被若冰攙扶著走進(jìn)來的沈佳欣,當(dāng)下便興奮的衝著沈佳欣跑了過來。沈佳欣看了劉遇夏一眼,又往劉遇夏手中緊緊握住的棍子處看了一眼,然後瞇了瞇眼睛道:
“幾天沒見,你最近倒是長本事了嘛!”。
“怎麼會,娘,你是不知道那吳良是怎麼說冬姐兒的!物品一個做哥哥的,怎麼能夠容忍妹妹這樣被人欺負(fù)呢?那樣的我也算不上是一個好哥哥了!就算是今天要一命換一命,我也決計不後悔!”
劉遇夏雖然不清楚沈佳欣現(xiàn)在心裡頭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可也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義憤填膺,甚至越說語氣越憤怒了起來。別的娘都可以說是他劉遇夏做錯了,可今天這個事情劉遇夏實在是不覺得他究竟是哪裡做錯了!
沈佳欣也是有些無奈,劉遇夏這個傢伙平日裡也算是機(jī)靈的很,怎麼一到大事上面就容易糊塗呢?也就難怪今天會中了人家的計謀,然後生生的造成了現(xiàn)在這般難堪的局面出來。
看見劉遇夏願意護(hù)著劉雪冬,也比之前有責(zé)任感多了,沈佳欣心底是高興的。可是聽見劉遇夏說出這樣的話來,沈佳欣也是恨不得當(dāng)即又暈死過去躺幾天得了。
想著,沈佳欣當(dāng)即便是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劉遇夏啊!劉遇夏,說你是榆木腦袋你還真是榆木腦袋!是,你今天最多也就是和吳良那廝一命抵命了,可是你怎麼也不想想,你死後,若冰和威哥兒又應(yīng)該怎麼辦纔好呢?”。
劉遇夏原本還打算說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可當(dāng)沈佳欣這一番話一說出來,劉遇夏當(dāng)即便下意識的看向了若冰。見若冰雙眼通紅的模樣,心中頓時就是一緊。
是啊!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若冰和威哥兒以後又該怎麼辦纔好呢?這樣只考慮自己的他確實是太過自私了一點,況且這麼多年了,若冰跟著他也沒少受過別人的白眼。
如今自己這樣怕是會更加傷害了若冰的心!
沈佳心說完後,見劉遇夏沉默的低下了頭,然後才擡眼看了一眼劉遇春,道:“劉遇春,還有你!那麼怕事做什麼呢?身爲(wèi)長子,你應(yīng)該更加的穩(wěn)重,也該勇敢點,人家都這般欺辱妹跟弟弟了,怕他們做什麼呢?”。
“是,娘,兒子知道錯了!”
劉遇春很是慚愧的低下了頭去,他心裡也很是明白,沈佳心這是在責(zé)怪他剛剛沒有必要跟春花說那麼多,也不應(yīng)該事事都想溫和的去解決。
“沈佳心?怎麼著?今天劉家是組團(tuán)來欺辱我們這孤兒寡母了?要教育你家兒子似乎是找錯了地方了吧?”
春花的手上還握著鐮刀,見沈佳欣進(jìn)院子裡面來,頓時就忍不住譏諷的出了聲。沈佳欣看了春花一眼,這個女人年紀(jì)倒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小,只是身材卻已經(jīng)大大走形了。
或許是這些年過於操勞的緣故,春花兇狠的臉上甚至還浮現(xiàn)出了許多歲月的痕跡。
沈佳欣笑了笑,眼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春花手中的鐮刀,問:“怎麼了?剛剛不是還打算死的嗎?一個將死之人怎麼有工夫管起我在哪裡教育我的兒子了?”。
“沈佳欣,你劉家也未免欺人太甚了一些!”
春花氣不過,頓時就把鐮刀給放了下來,然後惡狠狠的指著沈佳欣道:“今天說什麼你劉家也必須給我一個妥當(dāng)?shù)恼f法才行,不然我跟你沒完!”。
“給個說法?”
沈佳欣冷笑了一聲,然後慢慢的踱步走到了吳良躺著的地方,然後又緩緩的蹲了下來,看著雙眼緊閉著的吳良,指了指他問:“敢問吳夫人,你說的說法是在說這傢伙嗎?”。
春花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沈佳欣卻又突然站了起來,然後目光灼灼的盯著春花看,然後像是在自言自語的道:“令郎死狀慘烈,的確是我劉家應(yīng)該給他跟你一個說法!”。
“娘,這不是我們的錯啊!”
劉遇夏是第一個繃不住的,一聽沈佳欣的話後立馬就忍不住驚呼出了聲。他有些衝動的跑到沈佳欣的面前,然後極其認(rèn)真的道:“娘,是他差點玷污了冬姐兒啊!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告去官府,那也是他吳良的錯!
我今日先不說是不是已經(jīng)把他給打死了,就是真的打死了吳良那也是不爲(wèi)過的啊!這樣的畜生留著做什麼呢?”。
“劉遇夏,你這口才是真的很好,只是我希望你到時候去公堂也能那麼的好!你家妹妹劉雪冬是什麼貨色,整個牛家村的人都明白,說好聽點是受害者,說不好聽點就是人家陳公子扔掉的破鞋!
你知道什麼是破鞋嗎?這樣的女子就是青樓裡面的姑娘也都比不上她呢!我兒子吳良我會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倘若不是劉雪冬胡亂上前勾引,我家良兒又怎麼會犯錯?”
春花見劉遇夏還在說著吳良的不是,當(dāng)即便尖著個嗓子又吼了一句。一番話下來差點沒有把劉遇夏給氣死,提著棍子的手都因爲(wèi)生氣而在顫抖著,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去打人的衝動。
而躲在劉遇春身後的劉雪冬也是身形不穩(wěn)的後退了幾步。現(xiàn)在的她也是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做語言的殺傷力,當(dāng)初就是因爲(wèi)她選擇錯了一條路,可那些腌臢的話卻會一輩子陪伴著她。
不管劉雪冬怎麼控制自己不要去在意,可終究心中還是十分在意的。
沈佳欣淡淡的看了一眼劉遇夏,然後輕聲的嘆息了一聲。她沒有過多理會還一副囂張跋扈中的春花,反而是扭頭對著若冰問了一句:
“若冰啊!我記得你隨身都會攜帶著一套繡花針是嗎?”。
“啊?”
若冰眨了眨眼,剛剛春花說的這番話哪怕是她聽了也忍不住心中氣惱的很,怎麼娘聽了反而還很平靜的來問自己繡花針的事情呢?
儘管若冰心中有太多的疑慮,但沈佳欣都已經(jīng)放下話來了,若冰也不好違逆什麼的,只得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說了一句:“有的,娘!”。
說完後,若冰還很是迅速的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包遞給了沈佳欣,沈佳欣沒來得及解釋什麼,只是滿意的接過了那套繡花針,然後慢慢的將繡花針打開。
又十分細(xì)心的在裡面挑選了好一會,最後才慢悠悠的拿出了三根還冒著寒光的繡花針,似笑非笑道:“這繡花針倒是好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