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了一個頂好的歌舞劇。大家對壓軸節(jié)目更是期待,驕陽歌舞團剛站上舞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萬衆(zhòng)矚目下,站在中後排的姜晚霞擡高脖頸,與有榮焉。
果然,寧當(dāng)鳳尾不當(dāng)雞頭,來驕陽歌舞團是她最正確的選擇。
以前在文工團的時候,哪裡感受過這樣的風(fēng)光?果然,哪怕在驕陽歌舞團做個普通歌舞劇演員,也比在文工團做領(lǐng)舞好。
“下面由驕陽歌舞團帶來節(jié)目,歌舞劇《烈火》,表演者:楊思英,丁萍等。這也是本次匯演的最後一個節(jié)目?!?
報幕員退下,音樂響起,亮眼的燈光照在驕陽歌舞團女兵身上,她們一個個如同驕傲的孔雀,開始表演。
《烈火》延續(xù)了文心一貫的傳統(tǒng),以軍民一家親爲(wèi)主線,敘述了海島女兵與當(dāng)?shù)匕傩盏姆N種故事。
看似以《烈火》爲(wèi)主題,實則通篇以水載物,歌舞劇的名字,更像是映射衆(zhòng)人心中的信仰如火種一般,燃燒不息。
驕陽歌舞團能成爲(wèi)全軍區(qū)的標(biāo)桿,實力相當(dāng)過硬,女兵們不管是演繹戲水、劃槳,還是臉上的笑容都十分自然。
但俗話說得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如果沒有《熱血芳華》在前,《烈火》絕對相當(dāng)優(yōu)秀出彩。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前者緊扣主題,每個女兵都有自己的高光時刻,表演中體現(xiàn)基礎(chǔ)射擊知識,還穿插古典舞、藝術(shù)體操、京劇雜技等舞蹈語言。
多種多樣、精彩絕倫。
而後者,不管從故事情節(jié)、精神層面、亦或者是表演形式上,都沒有任何可比性。
更別提她們還沒有緊扣表彰射擊的主題。
看了《熱血芳華》,《烈火》根本看不進去。
節(jié)目才表演一小半,不少人就放鬆了坐姿,偶爾還與身邊人進行交談,和看《熱血芳華》的狀態(tài)完全不同。
就連剛纔對文心老師推崇備至的馮延敬,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只是到了他們這個位置的人,喜怒不形於色,哪怕心中失望,面上也不會顯示出來。
但季芳舒和文心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他們的意興闌珊。
彷彿當(dāng)頭棒喝,就連季芳舒都沒辦法再自我安慰,臉色很僵。
文心更是覺得周圍人都等著看自己笑話,指甲幾乎把手心抓破。
正在兩人坐立難安時,不遠(yuǎn)處的蘇文箏和姜瑜曼起身,從旁邊退了出去。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背影,季芳舒面孔驟冷。
另一邊,姜瑜曼和蘇文箏直奔後臺。
文工團的姑娘們正又哭又笑抱成一團,哪怕過了一會兒,想著臺下的反應(yīng),仍然激動難耐。
看著兩人的身影,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團長和瑜曼老師來了!”
聞言,姑娘們?nèi)家粨矶希直挠痔?,淚灑當(dāng)場。
“團長,瑜曼老師,我們居然真的辦到了!我們辦到了!”
姜瑜曼和蘇團長簡直被淹沒在人堆裡,雙手根本抱不過來,想著剛纔那場成功的演出,大家都激動興奮。
就連一向嚴(yán)肅的蘇文箏都笑了,對她們豎起大拇指,“對,你們很棒,大家都很棒?!?
魏晴癟著嘴拼命望著天,用手在旁邊扇風(fēng),不讓眼淚掉下來,“剛纔我演犧牲,你們在旁邊哭的時候,我差點跟著一起哭了?!?
“你可幸好沒哭,”傅海棠用手輕輕錘她,“不然詐屍了,我們還怎麼演?!?
此話一出,皺著臉的衆(zhòng)人都被逗笑了。
最後,姑娘們紅著眼圈,挨個去抱姜瑜曼,“瑜曼老師,你的劇本真的太好了,你也太好了?!?
蘇文箏笑看著這一幕,感慨的眼神始終沒從姜瑜曼身上移開過。
文工團一片歡聲笑語。
後臺其他歌舞團的人看了,不由得都面露羨慕。
站在外面的楚文州剛來,望見她們亂成一團,放棄了進去的想法,直奔排演廳的入口。
今天既是匯演,也是軍區(qū)大比武的閉幕儀式,他慘敗在傅景臣手下,自覺丟盡了臉面,原本不打算參加的。
但糾結(jié)半天,還是找到心上人的渴望佔了上風(fēng),所以纔過來了。
全軍區(qū)都參加的比賽不多,等回到十六師,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琢磨著這些,楚文州走進排演廳,四處看哪裡還有空位。
見他過來,廳裡其他人連個眼神都沒多給,倒是神鋒營咋舌道:
“這不是那個缺靶第三嗎?”
劉玉成也納悶?zāi)兀皩Π?,我還以爲(wèi)不來了,鬼鬼祟祟看什麼呢?”
他們聲音壓的小,楚文州並沒有聽見他們的議論,繼續(xù)站在原地觀察哪裡有空位。
看見前面空著兩個位置,又隱約看見舅媽坐在那裡,楚文州趕緊擡腳過去。
意外就發(fā)生在一瞬間。
就在他走到季芳舒的時候,舞臺上兩個女兵突然撞在了一起,其中一個女兵從舞臺側(cè)面摔了下來。
突然發(fā)生的一幕,讓前排所有領(lǐng)導(dǎo)都站了起來,演奏也被迫停止。
見狀,文心一股怒火竄上心頭,“這個姜晚霞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跟不上節(jié)奏了!”
原本跳的好好的,怎麼一輪到她站在前面,就笨手笨腳,甚至動作都停了半拍!
領(lǐng)導(dǎo)們就那麼可怕麼?
原本打算開口的楚文州,神情頓時僵在了臉上,“姜晚霞?”
此時季芳舒和文心根本無暇顧及他,兩人急匆匆走了過去。
看著她們焦急的背影,楚文州後知後覺反應(yīng)了過來:剛剛摔下去的,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個姑娘!
是啊,舅媽的驕陽歌舞團是最棒的文藝團,裡面美女如雲(yún),那個姑娘在裡面也很正常。
從舞臺上直接摔下來,一定很疼吧?
意識到這點,楚文州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舞臺處,層層將人羣扒開。
裡面的姑娘垂著頭,看不清楚臉。此時她正捂著小腿,薄薄的肩膀也在發(fā)抖,像是在哭。
看著這一幕,楚文州心間涌上一陣難以言喻的憐惜。
直接上前將她抱起,“讓開,我送她去醫(yī)務(wù)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