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菱不假思索的道,“師父去哪,我就去哪。”
許春娘略一思索,“那我給你三天時間準(zhǔn)備,這幾日你不用過來了,三日後,我們就啓程。”
三天時間,差不多能讓她把家裡的事解決完。
沈妙菱點點頭,回家開始收拾起行李來。
跟隨她多年的侍女,聽說她要出門遠遊,不由急了。
“小姐,您的眼睛到底不太方便,出門在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該如何是好?”
沈妙菱寬慰道,“我隨師父學(xué)了本事,已有了自保的能力,何況我又不是一人上路,不必太過擔(dān)心。”
侍女還是放心不下,“要不我隨你同去吧,路上也好照應(yīng)你們。”
沈妙菱搖了搖頭,轉(zhuǎn)而道。
“希蕓,你跟隨我,已有五六年了吧,如今你年歲漸漸大了,我也該還你自由纔是。我明日會回一趟國公府,將你的賣身契拿回來。”
希蕓搖著頭,不認(rèn)同的道。
“國公府本來就在找小姐的麻煩,今日你擊退那幾人已是僥倖,送上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沈妙菱神秘一笑,“希蕓你看,這是什麼?”
說著,她施展靈氣,釋放出一道火球術(shù)。
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火球,希蕓目瞪口呆。
“小姐,這是什麼戲法,你從哪裡學(xué)會的?”
沈妙菱莞爾,“這可不是什麼戲法,這是實打?qū)嵉男g(shù)法,只有修真者才能學(xué)的。”
希蕓一臉茫然之色,“什麼是術(shù)法,什麼又是修真者,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啊。”
沈妙菱解釋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在國公府的時候,見過一次仙師?”
“記得記得,那仙師威風(fēng)極了,連國公爺和大公子都不敢有絲毫怠慢。”
回憶起那位仙師,希蕓眼睛亮了起來,她對此記憶猶深。
她看著沈妙菱手中的火球,恍然大悟,心跳驟然加快,“難道小姐你……”
沈妙菱含笑點頭,“不錯,所謂仙師,其實就是修真者而已,我拜師的那位,就是一位很厲害的修真者。”
前幾年剛拜師的時候,因爲(wèi)摸不定師父的性子,所以對於修行一事,連最親近的侍女,她都不敢泄露半分。
三年相處,她漸漸明白,師父是個很淡然隨和的人,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希蕓有種難以置信的眩暈感,她家小姐搖身一變,居然成爲(wèi)仙師了!
“仙師手段莫測,那小姐的眼睛,是不是也能治好?”
沈妙菱點點頭,“師父說,等我修爲(wèi)精進,突破築基期之後,雙眼便能恢復(fù)光明。”
“太好了!”
希蕓由衷地爲(wèi)小姐感到開心,她以前老是埋怨老天不開眼,讓小姐這麼好的人失明,現(xiàn)在才知道,是她冤枉了老天。
拜了修真者爲(wèi)師,小姐的福分還在後頭呢。
得知小姐的際遇後,儘管希蕓心中很是不捨,卻也不再阻攔她遠行。
等她看到收拾好的行李,被小姐變得“消失不見”後,又是一陣驚歎。
第二日一早,沈妙菱帶著希蕓一同前往國公府。
國公府的人接到消息,立刻便有人去通知大公子。
沈昭然收到消息時,還有些意外,以他這位妹妹的性子,按理說不會主動回家纔對。
“將她請進來,我倒要看看,她這次回來,想提些什麼條件。”
沈妙菱是個機靈的,她既然選擇主動歸家,八成是想通了,想跟他多提些條件。
雖說同父異母,但沈妙菱總歸是他妹妹,要是她提的條件不過分,答應(yīng)了便是。
沈妙菱帶著希蕓,一主一僕踏入了國公府,進入大廳時,便看到了坐在上方的沈昭然。
沈昭然微微一笑,命人看茶。
“二妹妹,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沈妙菱卻沒心思和沈昭然虛與委蛇。
她今日回國公府,除了拿回希蕓的賣身契,順便警告沈昭然,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外,還要帶走孃親的牌位。
“希蕓的賣身契呢?”
沈昭然瞭然,同時在心底嗤笑。
他這個妹妹看著機靈,實際上卻是個蠢的,吃了那麼多虧,還沒學(xué)聰明。
這麼好的機會,竟然只開口索要一名丫鬟的賣身契,這不是主動暴露軟肋嗎。
沈昭然低聲一笑,“二妹妹想要希蕓的賣身契,自然是可以的。”
說著,他向一旁的心腹使了個眼色。
心腹會意,很快便將兩張薄紙取來奉上。
沈昭然掃了一眼手中的賣身契,輕笑一聲,將另一張紙遞給了希蕓。
“想要賣身契,只需你主子在這份這張紙上簽名即可,你讀給她聽聽吧。”
希蕓掃了一眼其上內(nèi)容,面色有些難看,大公子也太欺負(fù)人了吧。
但她很快想到什麼,輕哼一聲,直接讀了起來。
沈妙菱聽著契約的內(nèi)容,卻是面不改色,反正她根本就沒打算籤。
待希蕓將紙上內(nèi)容讀完後,沈昭然看上了沈妙菱。
“二妹妹要是沒意見,便直接簽了吧,你總歸是我國公府的人,嫁過去後,不會受委屈的。”
慕蓉兒神色淡然,朝希蕓伸出手。
希蕓會意,將手中契約遞給她。
不見沈妙菱如何動作,她手中紙張忽而燃燒起來。
沈昭然瞳孔驀然一縮,幾乎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希蕓看著他震驚的模樣,則是得意不已,她家小姐可是修真者,會術(shù)法的。
“想必大哥也聽說了,我拜師的事,實不相瞞,我?guī)煾甘且晃恍逘?wèi)高深的修真者,也就是你們眼中的仙師。
跟著師父學(xué)了三年,我雖然愚鈍,但也學(xué)會了一些本事。”
沈妙菱話語平淡,沈昭然卻聽出了一絲威脅。
他心中震動,沈妙菱拜的那位師父,竟然是仙師?
就連他這位瞎眼的妹妹,跟著仙師學(xué)了三年,也學(xué)會了仙法?
沒有人比沈昭然更清楚,仙師的力量有多強悍。
他心思浮動,二妹妹有了這等際遇,自然不宜將其得罪。
沈昭然臉上掛滿笑意,雙手將希蕓的賣身契奉上。
“原來二妹早已今非昔比,剛剛是大哥唐突,有眼不識仙人。
這是希蕓的賣身契,之前的事,還望二妹妹莫怪,大哥也是爲(wèi)國公府考慮,不得已而爲(wèi)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