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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佛祖看見一隻鷹在抓兔子，想要吃掉兔子，兔子請求老鷹放過它，說老鷹即使不抓它也能尋到下一個食物，但是吃了它，它就有隻有一條命。佛祖救下兔子，勸阻老鷹?？墒抢销梾s對佛祖說，衆生平等，它要是不吃兔子，它便會餓死。它說，你救下兔子，難道忍心讓我餓死嗎？佛祖不忍，只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完便割下來自己身上的一塊肉給老鷹吃。”

傾城說完這個故事，看著仙皇的反應。

這個故事她很小的時候便聽說過，但是要她來選，她首先不會去救那個兔子，因爲她一直信奉弱肉強食的道理。

其次她就算救了那隻兔子也不會因爲老鷹的話而割下自己的肉，她沒有那麼偉大。

所以也只能是傾城，從暗夜裡走出的傾城。

“你所說的佛祖本皇在一些記載裡面見過，但是卻不曾聽說過這個故事?！毕苫蕸]有說對於佛祖的態度是什麼看法，但是傾城也不想知道他有什麼看法。

“佛愛衆生，不離衆生。慈悲心懷是闡釋佛教和禪宗的一個最基本的出發點。所以，佛法無邊?！眱A城記得這一句話，她也知道不少禪語，雖然記在腦子裡，卻從不記在心裡。

“你說這個故事是想告訴本皇什麼？”仙皇也聽出傾城話中有話，他不明白便問，並不會藏著掖著，在心中猜來猜去。

“慈悲，捨生取義。我不知道這裡和我所知道的仙界是不是有區別，但是我可以肯定這裡的仙人都算不上仙人。因爲你們太功利性，做什麼都帶著目的。你留下我也只是爲了想要知道這些東西以便自己能順利參透佛法，但是無論是仙還是佛，講求的便是一個善，還有無私。你們所做的事情與這些東西相悖，又怎麼能參透至高無上的佛法或仙術，位列仙班呢？”

“所以，我只是想告訴你，自古以來，我所知道的神佛便是無比神聖的，救世憫人的形象，而你們不是。”傾城說了這麼多，還是想說她覺得這裡根本不是仙界，這裡的人也不是仙人。

只不過是恰好得到了長生不死的能力而已，除了長生不死，這裡的人有私慾，有追求，貪婪，完全和凡人無兩樣。

仙皇不再說話，他依舊不能反駁。

這漫長的幾千年，他只有一個追求便是能夠修習更高深的仙法，再上一層。

然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再上一層的究竟是什麼。

是三重天，還是擁有更高深的能力，呼天喚地。

一切都是源於寂寞，這幾千年的寂寞孤獨，幾千年的無所事事，造就了他僅剩下的一個目標。

然而，這些東西追溯到源頭，不過是因爲他寂寞。

因爲寂寞，所以只能給自己找一些事情來做。

他並不是無慾無求的，也不曾真的放下過。

傾城見仙皇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她說的一切都是源於千年傳承的東西，這些東西是錯是對沒有人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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