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琳問了一個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的問題，有些沒頭沒腦的。

可是考慮到這個回答涉及到復活的秘密，林克覺得自己應該認真回答，而且林克十分確定自己回答什麼並不重要，永琳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看法，她那裡有正確的答案。

於是，林克決定皮一下。

擡起右手，食指與大姆指比起一個圓圈，剩下三根手指自然彎曲，林克用一副極爲市儈的表情說道：“錢。”

永琳臉一黑，額頭青筋冒了出來，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拍在林克腦袋上。

她能看得出來，這個回答根本不是林克真正的答案，他只是覺得好玩才這麼回答。

吸氣，吐氣，永琳平復心情，略有些無奈地說：“既然你不想說的話，那麼我來說說我自己的看法吧。你可以認爲不對，也可以有自己的看法，但我說的這部分事情，確實是我到目前爲止，親眼見證的真實。”

林克收起玩鬧的表情，嚴肅地看向永琳。

其實從一開始得到光粒子這個能力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於一個人，或者對於一個生物，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人類，神明，妖怪，乃至動物與植物，我們這些誕生在地球上的存在，在生命形態上不盡相同，活動能力更是千差萬別，對自然環境的影響更是天上地下。不過，我們都有一個相同的東西——意識，或者說意志。”永琳緩緩說出了她的答案，同時也是林克知道的那個答案。

看了林克一眼，見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永琳知道，對方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意識是唯一的，每一個生物的意識都是不同的，就算一個人類變成妖怪，亦或變成神明，他的意識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因爲意識在覺醒的那一刻就固定下來了，永遠不會改變。只要意識改變了，也就可以認爲你認識的那個人消失，可以認爲他——死了。”

“只是，意識必須要有承載物，它是不能不依附於任何物質而獨立存在的，沒有承載物，意識就會快速消亡。”說這句話的時候，永琳看到林克的表情出現一絲變化。

林克確實知道人類最重要的東西是人類的意識，這從光粒子和X細胞綁定意識就能看得出來。只不過意識必須依附於物質而存在，倒是林克不知道的事情，畢竟他可沒有研究過意識，不知道意識的這些特性。

記下這個細節，永琳猜想林克知道的東西，可能並不完全，很多東西只有一個表象，或者只知道一部分。

如此一來，永琳覺得可以在林克不知道的地方忽悠他一下。

“意識的力量叫做意志，意志是可以改變現實，改寫物理規則的。這就是神明與妖怪的起源，因人類統合起來的意志而誕生。和動物比起來，人類天生擁有著足夠富餘的意志，所以這個世界被人類改變了。”

永琳擡手指了指自己，說：“變成蓬萊人的我們，可以在身體消亡、意識開始崩解的時候，利用意志來重塑我們的身體，讓我們重新活過來。這種能力也有其他人擁有，比如說可以浴火重生的鳳凰，比如說轉世輪迴的羽衣狐。”

聽到羽衣狐這個詞，林克表情微變，他還記得這個世界的陸生還沒有經歷過京都大戰，羽衣狐還沒有復活。

像是沒有注意到林克的表情變化，永琳眼皮垂下來，繼續道：“只是意志本身受到身體影響，受心理狀態影響，波動起伏極大。強大時可以逆天改命，低落時可能連一枚箭矢都無法避開。而且所有超凡之力，無論是靈力、妖力、魔力、真元，還是特殊能力、術法，都需要意志來控制，意志不在狀態的話，自然也會影響復活能力。歷史上有不少鳳凰都是因爲這樣而徹底死掉。”

“而我們蓬萊人，能讓自己的意志處於正常水準，保證復活能力正常激活。而失去載體，沒有任何能源力量可用，我們則可以將消除記憶轉化爲能量，從而重塑身體復活。所以，若是沒有了記憶，那麼我們蓬萊人也就無法再復活了。”永琳俏皮笑了一下，“不過我們消耗掉的記憶都是些日常瑣事，忘記也不影響，而且這些瑣事的記憶多得想忘都忘不完。”

林克若有所思地點頭，一邊點頭一邊說：“原來是這樣。”

擡頭，林克看著永琳，問：“那麼在蓬萊人的記憶消耗完前，豈不是永遠無法殺死蓬萊人？”

“當然不是。意識很強大，因爲意志可以扭轉現實，可以實現任何幻想。可意識也是很脆弱，沒有載體就無法發揮力量，被強大的意志攻擊就會粉碎崩解，甚至單純地更換載體，都會引起意識的崩解。”永琳點點胸口，“所以，足夠強度的意志攻擊可以直接崩解我們的意識，那樣就能一擊殺死能夠復活的我們了。”

林克嘆道：“不過這樣也很強了，只要讓自己的意志處於極佳狀態，不就可以抵擋所有意志攻擊了？”

在林克的能力列表中，有著利用意志攻擊的榮耀之劍，所以他明白意志的強大。

只可惜，林克的意志起伏不大，完全不知道可以逆天改命的意志有多強。

永琳苦笑著搖頭：“哪有那麼容易，而且蓬萊人屬於妖怪，是會被阿賴耶否定的。”

蓬萊人屬於妖怪，這就是一個死結。

只要無法擺脫妖怪的標籤，就會被阿賴耶的力量否定，那可是創造了神明與妖怪的強大力量，並非單個妖怪能夠擺脫的，而且妖怪也需要人類的意志來維持自己存在，沒法離開人類。

對於這個解釋，林克也只能嘆息一聲，他也沒什麼辦法。

也許未來有一天能夠和阿賴耶交談的話，或許能夠讓她停止對妖怪的迫害，可現在林克根本沒有和阿賴耶對話的途徑，更不要說讓阿賴耶讓步。

林克不覺得阿賴耶會聽自己的話，而且真要算起來，林克也是人類，阿賴耶的力量中還有林克的力量在內。

所以林克其實是迫害妖怪的一員。

爲了轉換氣氛，林克決定轉移一下話題。

“對了，八意醫生，你說APTX4869是根據蓬萊之藥的配方製作的，那麼那些拿到配方的人能夠做出真正的蓬萊之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