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逗弄一下左臂上的白頭鷹，企業左臂一抖，將這隻白頭鷹放飛。
帥氣的白頭鷹繞著天空飛了一圈，最後穩穩落在林克右肩。
眨眨眼看著這隻白頭鷹，林克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爲了以後方便與指揮官聯繫，還請指揮官隨身攜帶它。”企業敬了一個軍禮，鄭重地說道。
凝眉看了幾眼肩膀上的白頭鷹，林克雙眼亮起微光，掃視著這隻白頭鷹。
在光粒子帶來的超光譜視覺下，白頭鷹呈現出不同於生物的顏色。
儘管從外表上看，白頭鷹和一隻正常的猛禽沒什麼不同，可它能在海霧艦隊中生活，還能被企業委以重任，就證明它根本不是一隻普通的鷹。
“這個不是生物吧？它是……納米物質組成的？”
“是的，指揮官。”
“嗯……裡面有一個演算核心來著，它也是一艘海霧嗎？”林克捅了捅白頭鷹的胸腹之間，惹得白頭鷹在林克肩膀跳了兩下。
若不是林克身爲至高法典的身份，光剛剛捅的那一下，白頭鷹都準備啄林克的手了。
在林克的視野中，白頭鷹的身體正中有一塊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一塊呈現規則正八邊形，向外伸出六根附肢的玩意。
這是海霧的演算核心，海霧的大腦。
理論上來說，這樣的演算核心應該只存在於正常的海霧身上，比如說驅逐艦級，比如說戰列艦級，比如說航母級。
而不是白頭鷹這樣體積非常小，且還不是戰艦的東西身上。
面對林克的詢問，企業十分自豪地笑了起來，擡頭挺胸，道：“指揮官，這算是一種跨越體型限制嘗試，歷經無數次失敗，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方法。”
“誒~？居然能夠跨越戰艦的限制嗎？”林克有些驚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跨越戰艦的限制。”企業眼簾垂下，有些低落，“它是我從自己的演算核心分裂出去的一部分。
“最初的時候我還能完全控制它的行動，可隨著時間流逝，我缺失的那一部分演算核心恢復了，而它也漸漸脫離了我的控制。
“從那之後，它也就失去了改變身體的能力。”
林克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原來是這樣。”
身後，聯合政府專員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順帶將自己聽到的內容傳回後方。
對於林克和企業大大咧咧地說著海霧艦隊機密這種事情，他們其實是求之不得，越瞭解海霧的特性，越有可能找到海霧的弱點，越有可能製造出針對海霧的特效武器。
啪噠。
閉眼又睜眼，重新恢復了精神的企業雙腳併攏一踏，向林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亦如路上的海霧們。
“海霧艦隊全員，向指揮官報道！”
“嗯，辛苦你們了。”林克頗感欣慰地點點頭，打趣道，“真虧你們能在幾個月的時間發展到這個規模，我還以爲一年後才能看到幾條船呢。”
企業微微一笑，側了側身子，看向左邊的大海。
“這要多虧了蓋歐卡前輩，是它幫我們找到了適合我們自我複製的海底礦場，幫我們找到了相對完善的載體。”企業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就連我的這具艦體，也是蓋歐卡前輩幫我……”
“哦，蓋歐卡真厲害啊！”林克突然大聲感嘆起來，打斷了企業的話。
儘管猜到企業的艦體，也就是CVN80企業號，是被蓋歐卡和海怪戰鬥擊沉的，猜到那很可能不是一次意外，而是蓋歐卡故意爲之。
可猜到歸猜到，直接承認，還是在聯合政府專員面前承認，就太過了。
林克不想讓聯合政府方面以此來要挾自己，因爲他可能會忍不住和聯合政府剛正面，造成更大的災難。
倒不是林克鐵石心腸，對於死難者，林克會去彌補，就算之前不清楚，那從今天開始也不晚。
但是想用這件事來要挾林克，那隻會激起林克的反感，有可能將林克推到聯合政府的對立面。
身後，聯合政府的專員們好似第一次上艦的乖寶寶，正瞪大了眼睛努力去看這艘前美利堅新銳核動力航母，對於林克和企業的對話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後方，神方大長老和蘇維埃主席同時看向美利堅總統，什麼都不說，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會做那種事情的。”美利堅總統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會去腦殘到要挾林克。
企業號甲板，林克又重新打量起肩膀上的白頭鷹。
“不能改變形態了啊，那還真是可惜啊。”捋了捋白頭鷹的羽毛，林克伸手，讓它跳到自己的手上來。
移到正面，林克盯著白頭鷹的雙瞳看了看，問：“企業，它有名字嗎？”
“沒有哦，指揮官來起一個吧。”
“沙雕。”
咻！咻——！
白頭鷹撲扇著翅膀，尖聲尖叫起來，很是鬧騰。
企業歪頭，抿嘴笑了起來。
春日則捂著肚子笑出聲來：“哈哈哈哈，這什麼鬼名字啊！阿克它好像很不喜歡這個名字哎，怎麼辦？要換一個嗎？”
“……就這麼決定了。”撫摸著沙雕的小腦袋，林克一臉和善地說道。
看到林克臉上恐怖的神情，沙雕雙目泛白，僵住了。
而後肌肉放鬆，直直從林克手上向後傾倒，掉了下去。
鐺——。
聲音脆亮，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搖頭失笑，林克蹲下去，倒提著沙雕的爪子，像是拎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發現自己被倒提著，沙雕發出了輕輕的嗚咽聲，還很人性化地用翅膀擋住臉。
……
進入企業號的艦島，林克和春日終於可以和企業談一些比較機密的事情了。
至於聯合政府的專員們，則放任他們在企業號上參觀，身邊陪同的人是機關的保鏢（潘迪、斯塔），以及周邊幾艘海霧的心智模型。
他們不僅可以看看這艘海霧化的企業號與之前有什麼不同，也可以從幾艘海霧口中問一些不太機密的事情。
靠在窗邊，林克抱著一臉死灰樣的沙雕，問：“你們這一次大張旗鼓地過來，應該不只是想和我見一面吧？”
“您爲什麼會這麼想？我們真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來見您的，指揮官。”
企業指了指林克懷中的沙雕，說：“同時也爲了在您身邊留下我們的同伴，方便我們隨時聯繫您。”